全球新冠肺炎的擴散與防疫觀察_風聞
Leirock-靡革匪因 靡故匪新2020-03-29 14:19
從一月開始蔓延的新冠病毒疫情至今已經兩個多月了,本以為隨着中國疫情的逐漸緩和,病毒蔓延得到了控制,生活也可以逐漸恢復正常了,誰知道本月以來疫情在全世界擴散開來。從一開始報道的韓國新天地教會疫情,到如今的美國、意大利確診病例紛紛超越中國,形勢也是越來越嚴峻。這個新冠肺炎疫情已經變成了一場影響全球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挑戰。
香港應對疫情的魔幻
全國輿論對於新冠肺炎疫情的廣泛關注起始於一月下旬(也即農曆除夕前夕),隨着武漢封城而進入頂峯。在此之前,香港媒體對此進行了比較集中的報道,當然這其中除了「跑得快」這個因素外,不外乎是對報道宣傳內地負面新聞的熱衷罷了。
香港媒體的這種報道確實讓一部分香港民眾對疫情產生了一定的關注,我認識的幾個香港本地同學還曾特地向我詢問內地疫情的情況。然而當時屬於過年前的那段時間,香港剛剛從去年底的混亂中恢復過來,內地媒體也報道説「沒有明確的人傳人的證據」,所以我本人也沒有對此引起更多的重視。
其實香港媒體最初對於疫情的關注,並沒有讓香港民眾對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產生足夠的、提前的重視與防範,更多人是以一種看客的心態看待這次的疫情,甚至有人是幸災樂禍的。這導致在一開始內地疫情極為嚴重的時候,香港激進本土派為代表的羣體以「全面封關」為訴求口號,謀求香港對內地的封閉和拒絕內地人士訪港。
這種不是真正出於公共衞生角度考量,而是帶有政治目的的防疫訴求自然是得不到香港政府的認可,於是他們聯合「黃色」醫護人員開始進行醫護屆「罷工」來對政府施壓。疫情當前,香港醫護屆似乎忘記了希波克拉底誓詞(Hippocratic Oath)的字句,把政治利益放在了高於病患生命健康的地位。也不知道,他們選擇醫生、護士作為自己職業的時候,有沒有那麼一絲絲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理想與追求?
當時間進入三月中下旬中國內地的疫情得到了比較有效的控制之時,海外的疫情卻面臨四處爆發的局面。境外輸入性風險不斷加大,美歐日等地確診病例逐日攀升,而香港確診人數則多日位居全國首位。可是這時候,我們似乎聽不到這些人主動提出要求對海外「全面封關」的訴求了。港府近期多次發佈嚴格的防疫政策(如禁止多人集會、持牌酒肆禁止販酒等),可是這些人依舊沒有少出門、少聚會,除了戴口罩外依舊在上街示威與警察發生對抗衝突,還對港府各項防疫政策冷嘲熱諷,不得不讓人對香港近期的防疫產生一絲的擔憂。
香港從去年底「蒙面違法」,到如今的「必須戴口罩」;而各個學校從去年底的混亂中停課,到如今因為疫情而繼續停課,不能不説是一種魔幻了。

新媒體時代的新挑戰
在這次應對疫情當中,湖北省、武漢市當地一開始的工作確實不盡如人意。從新聞中可以看出,當地政府在應對新聞輿情、面對媒體方面依然不熟悉。新媒體、自媒體時代地方政府應對疫情的同時必然要直面媒體的監督和回應輿論的討論。湖北、武漢在這方面出現的問題其實也不僅僅是當地特有的,很多地方其實都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當然我們也看到那些熟悉本地區實際情況,能夠清楚明白闡述自己的政策措施,及時調整工作不足回應輿論監督的官員得到了廣大人民羣眾的熱烈讚譽。例如,河南省省長的全省防控工作、天津疾控的張穎主任在流行病學調查中的細緻追蹤、温州市市長在《新聞 1+1》上清楚闡述本地區的防控工作困難與應對措施、杭州市副市長用圖表手板開新聞發佈會等等。
所以説,現在的網民也不是隻會一味指責的。如果有好的表現,大家同樣會給予讚揚的言語。這不是還有網友表示要去「偷省長」了嗎?防疫與宣傳是同樣重要的兩件事情,控制好流行傳染性疾病不僅僅是醫療上的控制,更多的是要加強對社會各界的公共衞生教育和引導。
在人人都是媒體,大家都可以發表意見,時時刻刻都在監督工作的時代,如何將自己做過的、正在做的、將要做的、以及希望民眾去做的準確完整清楚地闡述傳達,或許是各地政府官員都需要重視的思考和問題了。這不僅僅是監督政府工作要求的,也是促進維護社會穩定、引導羣眾輿論出發要考慮的,還是一種不錯的自我宣傳方式。

戴口罩與羣體免疫
隨着疫情在三月份開始全球範圍內的蔓延擴散,大家都在説要外國人民和政府「抄作業」。中國防疫表現不能説滿分,但是目前和國外比起來確實優秀許多了。
最關鍵也是最容易做到的戴口罩問題,中國是直接要求民眾出門一定要戴口罩,縱使前期口罩不足也沒有改變這一措施。而且「全民戴口罩」這一措施似乎僅僅在包括港澳台在內全中國範圍內有共識,國外很多人都認為健康的人不需要戴口罩。確實,嚴格説口罩只需要患病的人戴,健康的人不需要戴。
但是,這是建立在所有患病病人都會自覺佩戴口罩,而且感染病毒即發病基礎之上的。事實上,並不是發病的患者都會主動佩戴口罩,而且現在大量數據表明新冠病毒感染有潛伏期,並不一定出現臨牀症狀,甚至有很多是無症狀感染者,所以我們無法知道誰病了。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那就是全民戴口罩,這樣就能讓所有帶病毒的人,不把飛沫傳播到空氣中,同時因為沒病的人也因為戴口罩,降低呼入病毒飛沫。
當然也有人説人人戴口罩,並不代表人人都會戴口罩。而且戴口罩的人容易不自覺觸碰口罩外側,然後接觸口鼻眼睛,增加感染幾率。可是如果僅僅因為一點小小的不足而無視全民戴口罩政策帶來的巨大效果,似乎十分不合理不應該吧?這樣的道理各國精英和領導人會不知道嗎?精英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因為口罩不夠用就騙平民説不需要戴口罩;因為醫院牀位不夠,就騙民眾説羣體免疫好。
説到羣體免疫,英國政府簡直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則!鮑里斯前腳剛説完羣體免疫政策好,不過大家要做好失去親人的準備;後腳就發現大嚶的「太子」居然也感染了!「決賽圈」比賽瞬間緊張激烈起來了。正在大家還在震驚,還在擔心老佛爺身體狀況的時候,又傳出首相(中堂大人)和衞生大臣(太醫院)相繼感染。 庚子年果真是不太平! 不對,應該是羣體免疫本來就是投降主義,就是放棄的政策,是對本國人民和全球公共衞生的不負責任。

走在前列的浙江行動
中國在經歷了 2019 年與美國全面性貿易戰後,貿易談判取得一定成果,與美國初步達成了貿易協議。看似貿易戰可以緩一緩了,結果開年迎來疫情的重大打擊,許多企業遲遲不能復工復產,經濟面臨嚴重的挑戰,實現預期增長目標似乎已經不太可能。特別是對於浙江這種中小企業眾多的省份,面臨的困難更多。
作為浙江人,觀察到浙江省在面對疫情後的恢復工作上是十分積極的。健康碼,這一簡化健康申報流程工作,加快人員監測的創新最先出現在浙江的疫情防控工作中,政企合作開發,全省乃至全國推廣。浙江還首創「五色圖」精準評估縣域疫情風險等級,實現了對各地區疫情防治工作的分級管理。浙江多個縣市政府也在疫情緩和之後,開展了「搶人」行動,前出幾個勞動力輸出大省,主動與當地對接「新浙江人」返回浙江的工作,包車運送到工作單位。這樣的方式既幫助企業在困難時期儘快恢復生產,也減少了員工復工路上受到感染的風險。
此外,浙江省在預防境外輸入性病例方面也十分主動。在我老家,各個社區通過公安局出入境部門提供的本轄區內申領出入境證件記錄,逐一落實情況,詢問回不回來、如果回來什麼時候回來(要去接機安排隔離)。我自己就在最近接到了分別來自社區和來自縣公安局出入境部門的兩個電話,爸媽那邊也接到了一次社區打來的電話,同時還讓我們進行網上信息登記。這樣細緻的工作,也讓我在外面對爸媽更加放心了。

考場並不只是在防疫
或許誰也料想不到,2020 年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局。這一場遍及全球的傳染病大流行,不僅僅是對醫療和公共衞生領域的考驗,更是對整個社會的全面性挑戰。
日本原定於今年夏季舉辦東京奧運會,也寄希望於通過奧運會拯救陷入低迷多年的經濟。之前疫情出現上升勢頭時候大家就在討論日本要不要推遲舉辦奧運會,可是東京方面一直不願意鬆口,還按期開始了奧運聖火傳遞。後來在多國因為疫情嚴重宣佈不參加奧運會的情況下,日本終於鬆口與國際奧委會達成共識推遲奧運會到明年舉辦。就在宣佈奧運會、殘奧會延期之後,卻看到了日本特別是東京的確診病例一下子增加了,甚至日本政府還説未來幾周將迎來疫情高峯。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之前日本設置極高的檢測門檻,疫情看似平緩,其實可能完全是因為「一切為了兩會」。
韓國宗教,特別是基督教新教十分興盛。而由於新教的特點和韓國政府的放任管理,基於新教而產生的邪教更是形形色色、多種多樣。這次韓國的「新天地」教會引發的大規模羣體性感染,一下子把韓國的邪教問題暴露了出來。一句「哈利路亞」,似乎就可以獲得免疫的能力,甚至去鼓勵教徒不顧政府禁令到處走動散播病毒。「宗教」開始侵入政權的範圍,干預政治權力的運作的時候,這個國家是十分危險的。不過,幸好這次的韓國總統是文在寅而不是朴槿惠,抵抗住了各色「宗教」的壓力,強勢推動政府防疫政策。目前來看,韓國的疫情大致是被控制住了。
中國在疫情發生後就宣佈了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救治費用,在醫保報銷後的差額由財政全額負擔,也就是説對普通民眾而言治療是全免費的。事實上,在國家財政承受範圍之內,對於大規模的流行傳染病進行免費救治,可以避免一部分人因為經濟負擔而逃避治療,從而避免可能導致的更大範圍傳染。但是,在這次疫情中,我們看到歐美國家在對新冠肺炎的診斷上就在討論是否要免費,更不用説是不是要進行免費治療。高昂的治療費用讓很多人望而卻步,甚至能否獲得檢測確診都變得十分困難。可是另一方面,我看到很多精英人士僅僅是因為有了輕微症狀就得到了檢測和確診。
這裏,不僅僅是醫保制度的問題,其實還有是否決定要以犧牲經濟來保障公共衞生防疫的考量。中國選擇了以巨大的經濟犧牲來換取對疫情的控制,而歐美很多國家的政治決策者顯然更加偏向於保障經濟發展。這裏不能完全説孰是孰非,比較各自國情不同有不同的考量。但是,「佛系」的抗議不代表不作為,更不代表對人民生命的漠視和放棄。我們看到許多國家因為醫療系統被沉重的疫情擊穿時候,不得不放棄對 65 歲以上老人的治療。「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對現在還掙扎在痛苦中的人們,談生活太奢侈了,有些時候,光是活着,就已經拼盡全力。」這是某些人説中國的疫情時候曾説的話,而這句話其實現在看來更加適用於目前的歐美部分國家。
中世紀黑死病的流行和宗教謊言的破滅,讓人們開始啓蒙覺醒,從而打破了天主教對人們的枷鎖,出現了文藝復興。當年人們跑到郊外躲避瘟疫,住在一起的人們每人每天講一個故事來渡過酷熱的日子,成就了《十日談》。這些故事中除了對於現實生活的描寫、愛情的稱揚、商人的智慧和才幹之外,同時對於當時的帝王、貴族、教會等等勢力的黑暗面加以揭露諷刺。那麼,現在躲避疫情而宅在家裏的歐美人們,面對現在他們政府和精英階層防疫的政策,是否會有所思考,而成就新一部《十日談》呢?我們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