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08章 贖罪與黑獄 015節_風聞

作者：銘世文

杭先生：“阿波羅這次雖然四面出擊，但令人驚奇的是竟獲得越來越多的支持，他以無黨派人士的出身參與民主黨黨內初選，我看就算所有民主黨候選人抱團也無法阻止。”

柴女士：“阿波羅是反戰派，他上台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而且他的發言不時提到，美國要取得救贖，就要向全世界贖罪。我看他後面還有大動作，可能對我們極其不利。”

兩個人之間產生了對話真空期。

柴女士品了口咖啡，龐德（Pound）咖啡館的氣氛和服務她都非常喜歡，厚重大器，有歷史感，最關鍵的是，她喜歡龐德咖啡館的所在位置——國會山，這讓她有一種還有機會迴歸權力中心的感覺。

柴女士拿着手機搜索總統斯賓利的對外政策，她皺着眉頭，感覺無處下手，美國國力衰退是大趨勢，在全球的勢力完全是勉力維持，自己又能如何，替美軍作戰嗎？

自己的老巢也越來越難以插足，説實話，柴女士覺得這一切後果的根源，在於美國自己變弱了。

杭先生：“還是要綁定斯賓利？”

柴女士：“不得不，我們回去想想，斯賓利對外政策到底想獲得什麼？隔兩天再談一次。”

杭先生點頭，告辭離開了。

柴女士和杭先生兩人這一想，就是幾個月的不明白，事做了不少，沒有一件在總統斯賓利的心坎上，並被認為是“愚蠢的乞丐”。按下不表。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

阿波羅競選辦公室。阿波羅，杜蘭德，支努干，威利，菲奧娜開會商討競選的下一步策略。

阿波羅身體強健，五官端正，時時刻刻散發出正氣，氣勢逼人，籠罩全場，彷彿有他的地方就有陽光。棕色頭髮波浪一般舒展，半長至頸，臉上和脖子上有兩處槍傷的痕跡，這兩處槍傷與身上五處槍傷，是他當年面而孤身進攻“SSS”黑幫的時候留下的勳章，也是美國人民擁戴他的魅力源泉。

八十多歲的杜蘭德雖有些老邁，思路依然清晰，他是參加過多次總統競選“決鬥”的人，本來也抱有一顆改變美國的夢想，卻在十二年前和八年前輸給了雷克斯，四年前輸給了斯賓利。

三次敗選，使杜蘭德心灰意冷意欲隱退，但阿波羅屢次上門求教求助，用誠懇打動了杜蘭德。杜蘭德最終成為了阿波羅的競選主任，他要贏下這一次，因為生命在流逝。

杜蘭德：“斯賓利這次對埃及採取的撤僑，停航，衞生警戒升級，首先是帶動世界孤立了埃及，同時表現出對美國公民負責的態度，顯然鞏固了他的票倉。孤立埃及有利於他的政治獻金穩定供給，我們都知道，他最大的贊助方，就是華爾街起家，現在兼做實業的雅各布。”

年輕端莊的菲奧娜也發言：“是的，這次對埃及造成的困境，最大的受益人之一就是機器人制造者雅各布，因為肺鼠疫疫情原因，現在各國已經停止與埃及來往，埃及無法完成訂單，雅各布等美國大企業主是最大受益者。”

阿波羅點頭：“支努干和威利呢？”

支努干：“反對賭博的內容準備好了。已經有30多個印地安團體聲稱，為了支持你當競選，他們可以縮小賭場的規模，但他們需要用機器人制造工業來彌補，同時希望出台法案緩步禁止賭博，他們也非常希望擺脱幾百年來賭徒的形象，因為這是聯邦政府以補償為名挖的另一個陷阱。”

威利：“我覺得美國救贖這個提議非常好，但如何貫徹到行為上而不是空談口號更值得思考。我們需要行動，這個行動必須大膽。”

杜蘭德：“現在美國人民對於阿波羅先生的膽識會給予充分包容，這是我們的有利時機。”

阿波羅非常熱愛他的團隊，這是一羣毫無私利，講奉獻，講合作的人傑，無私無畏，勇於為事業付出一切。水滴只有在大海里才不會乾涸，而他的團隊就是自己的海洋。幕僚們時常令自己感動。

阿波羅：“美國贖罪之旅！”

在場的人都盯着阿波羅，思考他的意思。

阿波羅：“我們把美國曆史上非法侵入他國領土的行為彙總，與相關各國政要聯繫，進行一次全球贖罪之旅！以我競選總統的身份，進行最誠懇的道歉，翻開與世界關係新的篇章！”

十分大膽！

所有人都震驚了，茲事體大，這個行動若能推行，確實可以表現美國贖罪的決心，但是否會引起不能承受之重之後果，必須要深入周詳地分析！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FBI總部。

安道正在接受FBI的審訊。

審訊員：“那就是説，你認為你所上交的冰柱是一個病毒武器投放裝置，裏面是病毒？”

安道：“我認為這有很大的可能性。”

審訊員：“那麼裏面是什麼病毒？”

安道：“這需要經過專業人員的檢測，但我覺得和埃及發生的肺鼠疫恐怕有直接關聯。”

審訊員鄭重起來：“為什麼？”

安道：“我只是説説個人感覺。”

審訊員：“你為什麼偷渡。”

安道：“我講過，在奪取這個冰柱的同時，我在被藍石公司追殺，被埃及政府通緝，無法以正規渠道離開埃及。我也舉報了藍石公司。”

審訊員：“你回來之後見了誰？”

安道：“我的父母。”

審訊員：“你確定嗎？我是説你沒有見別人？”

安道：“是的。”

審訊員：“你的手裏只有這一件，就是你所説的病毒發生裝置嗎？”

安道：“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分析這支冰柱內部的成分，並調查藍石公司。”

審訊員：“今天的問訊到這裏，安道先生，請你先回房間休息，需要協助時我們通知你。”

安道：“24日是我們的傳統節日——春節，我希望可以回去和家人過節。”

審訊員：“我請示一下上級，然後給你回覆。”

白宮，總統辦公室。

斯賓利：“必須查獲剩下四個投放器。要用盡一切辦法！”

福克斯：“明白。”

2039年1月23日，除夕。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

FBI安排的套間裏，安道正在給父母打全息視頻電話。

手機上是安道的父母安復興和程嵐。

安道：“爸，媽，春節我就在首都過了，很快就結束了，你們彆着急。給你們二老拜個年。”

安道抱拳。

加利福尼亞，聖弗朗西斯科，安道家。

桌子上是手機裏安道的全息圖像。

安復興和程嵐與全息圖像裏的安道互相拜年，電話掛斷。

屋子裏已經是一派春節過年的景象，播放着《步步高》，喜氣洋洋，但是程嵐和安復興打完這個電話面帶愁色。

安復興拍拍程嵐的肩膀：“沒事的。而且2月4日立春才是一年真正的開始，那時候回來也不晚。”

程嵐：“最後平安就好。”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FBI安排的套間。

FBI警員進屋。

FBI警員：“安道先生，根據上級指令，我們要收走你的筆記本，手機等對外聯絡物品，在調查結束之前，我們會妥善代你保管。”

安道順從地交出了物品，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試探一下。

安道：“我想出去散散步。”

FBI警員：“抱歉，為了你的安全，在調查結束之前我們希望你待在房間裏。”

安道感到，局面十分不利。從此，安道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接下來的幾天，是FBI警員無休止的問詢，都圍繞在一個問題上——剩下的那四支冰柱去了哪裏，安道聽到問詢人員精確地提出“四支”冰柱的時候，他心裏一涼，一切不言自明，全完了。

問詢人員經驗老道，他們用各種語言邏輯，想誘使安道説出他們想要的信息，安道被問詢人員車輪大戰之下，倍感疲憊，他知道，只要説出那四支冰柱的下落，一切都終結了，他們不關心藍石公司的犯罪嫌疑，就説明是利益共同體！而自己必將被扔進垃圾堆，誰還會比安道更適合頂包呢？

安道想過脱逃，但是FBI不是一般的機構，脱逃未遂會給對方更大的職權，來對自己進行手段殘酷的逼供！

加利福尼亞，聖弗朗西斯科。

時間到了2月4日，安道的父母安復興和程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有聯繫上安道，每次接通都被告知——安道先生忙於問詢，沒有時間接聽，所以要求我們代為保管手機。要麼就是安道先生太疲勞了，正在房間裏休息，他醒了我們會告訴他你們來過電話，但這得看他。

加利福尼亞，聖弗朗西斯科。

魯卡斯在超市買了大堆的食品回家。

發送完短信魯卡斯開門：“大明星，你偉大的父親我回來了！”

橄欖球飛了過來，魯卡斯接球，兜子掉在地上，好象摔碎了個什麼瓶子，他高大強壯的兒子湯姆森在屋子另一邊咧着嘴笑。

魯卡斯看看碎的瓶子：“給我個不罵你的理由。”

湯姆森：“爸，我被保送到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布魯因仙熊隊了，你應該知道，仙熊橄欖球隊全美第一！”

魯卡斯聞言喜出望外，父子倆熱情擁抱在一起！

魯卡斯：“明星之路就此開啓！！”

兩個人在屋子裏轉圈，作騎馬奔騰狀，這是西班牙裔印地安人的童年樂趣。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FBI辦公室。

桌子上安道的手機響起。

一隻手拿起手機，接聽電話。

手機裏魯卡斯：“哥們兒，你在哪兒呢，來我家告訴你個好消息！”

FBI警員：“對不起，安道先生有事正忙，請問你是哪位？”

手機裏魯卡斯：“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這麼説，他就知道我是誰了！”

手機掛斷。

接手機的FBI警員向另一位警員説：“向上級彙報。”

一場厄運即將降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