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11章 紐約黑幫Northeasterner_風聞

作者：銘世文

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城市，洛杉磯（Los Angeles，亦稱天使之城），夜。

尼諾身後跟着“州長”等部下，他的祖輩，是意大利西西里人，統率美國第二大幫派，曾經的第一幫派，目前美國曆史最古老的黑幫組織“東北人”（Northeasterner，簡稱NEN）。

尼諾家族發跡於紐約，在荷蘭統治後期的1661年，紐約仍然被稱做新阿姆斯特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組織架構。之後歷經完整的英國統治時期，仍然矗立不倒，直至現在，2039年，歷經378年的腥風血雨，所以“東北人”黑幫也有個別稱——“紐約王朝”。

這些年，美國黑幫新幫輩出，各領風騷。

而建立於加利福尼亞州，擁有八十年曆史的黑幫——第三區（Area 3rd，簡稱A3rd），後來居上，無論是財富還是人數都超過了“東北人”，是個方興未艾的強大幫派，“第三區”的老大是艾倫。

尼諾這次來加州是視察“東北人”在洛杉磯新建立的各個營業場所。色情，賭博博彩，成癮性商品一應俱全，賭博涉及各種比賽，諸如球賽，馬賽，電子競技……。加州的色情產業政策剛剛放開，尼諾迫不及待地在第一黑幫“第三區”——艾倫的老巢加利福尼亞展開競爭，擴大勢力。

一米七三的尼諾由於髮際線高，腦門自然很大，他認為這裏都是智商，這倒無從反駁——40多歲的生涯裏，他無往而不勝。似乎總有幸運之神眷顧，讓他商場騰達，槍戰還生，尼諾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死之身。尼諾五官分得較開，屬於外放臉型，難説英俊，卻表現出大格局和張揚。

“州長”是尼諾的首席武力執行官，暴力行動指揮者。

州長身高近一米九，寬大厚實，一堵牆一般，四肢粗壯力舉千斤，方臉稜角分明，寸頭一字粗眉，眯眼寬頜（hé），就好象打上去拳頭會斷一樣，尤其是一笑醜翻天。州長對暴力有狂熱追求，來到“東北人”黑幫，並不完全是衝着高薪。

尼諾從樓裏出來，對已開展的業務表達了滿意態度。

對街突然開過一輛小型飛車，裏面有人向尼諾一頓猛掃，尼諾和兩名幫眾當場中彈倒地！

州長立刻把尼諾拖到一旁，一眾下屬開始回擊。四方街道上湧現了多處槍火，顯然對方是精心組織了這場刺殺！

尼諾右臂中彈，下屬快速處理。

尼諾站起來，看着激烈地槍戰，奮勇加入其中。這是尼諾的加州“首秀”，尼諾知道可能有人砸場子，就穿了防彈衣，剛才的掃射中防彈衣擋了四槍！

尼諾：“進攻——！”

州長就等着這句話，他手勢指揮部下，兩列包抄，尼諾看着州長訓練有方，覺得特別有派頭，他抓來部下微衝，向着對面一番掃射。

沒有女人能給尼諾生孩子，尼諾還是單身，打起槍戰一如無家無業的小弟，這也是小弟們敬重他的原因之一。

州長的手下衝到一半，兩條街高處的窗子都被擊碎，裏面伸出數杆機槍，衝着衝鋒者掃射！

州長衝到一半的手下都找到掩體就地掩護反擊，幾人被亂槍打倒，似乎因為打不到別人，樓上的槍手索性繼續掃射在視野中的倒地者。

尼諾吃了一驚，對方顯然計劃周密！

但看州長紋絲不亂，他手一伸，手下迅速去車裏，一架多管火箭筒被迅速取來，州長扛在肩上，手下裝彈，州長跑到街道中間站直，向高處的槍手發射火箭彈，他沉重有力的身體是這種大型火箭筒的最佳底座，加之州長精確的瞄準能力，不到5秒，四枚火箭彈均已離膛！州長從容地拎着火箭筒向己方陣營走去。

樓上的槍手發現了這個威脅，想向州長射擊，但是火箭彈已經飛至！兩邊高樓的窗户相繼噴出爆炸火花，窗前的數名槍手被爆炸掀出窗户，重重地摔在街上！

身後的火光和漫天飛灑的碎片，墜落的敵人，都成為州長瀟灑身影的襯托，真男人從不回頭！

尼諾興奮地揮拳砸面前的車蓋：“好——！”

尼諾的叫好聲尚餘音繞樑，空中突然飛來十幾輛飛車，向尼諾方所有人掃射，火力兇猛，州長見勢不妙，一縮脖滾回到了尼諾這一邊，火箭筒也被甩在一旁。

州長：“司令（這是州長提議的，作戰期間，尼諾的身份是司令），今天先撤！”

但凡是作戰安排，尼諾對州長是言聽計從。

尼諾：“撤！”

尼諾和兩人先上車飛走，州長指揮其他人有序撤退！

華盛頓特區與弗吉尼亞州交界處，波托馬克河邊的社區蘭利，CIA總部。

安道腦圖審訊第五天。

這五天裏，安道沒有一刻被允許睡覺，精神恍惚。

CIA警員還在努力從腦圖採集裝置中得到冰柱的下落，警員從未遇到如此難以制服的受訊者，以前的紀錄保持者是一名外國籍宗教人士，也只需三天4小時攻破防線，從腦圖採集裝置裏獲取了機密情報，而安道的抗壓能力，已經不能完全説是海豹六隊的訓練結果了，必然有其天賦加成。

CIA警員面前的腦圖採集裝置終端，多個畫面，清一色的驚濤駭浪，這是安道搶灘加州時候的場景。這顯示安道仍然可以心無雜念。

CIA警員使用各種語言、冰柱的照片誘發他，對冰柱藏匿地點的回憶。

然而畫面這時就有趣了，誰提問安道，採集圖像上就出現誰舔冰柱的畫面，還有豐富的音效和廣告音樂，Oh yeah聲不絕於耳。

兩個人輪流提問，安道的腦圖就變為兩個人舔完冰柱用變長的舌頭打架。

有的警員還偷偷用手機拍下幾段。因此，女性CIA警員已經，盡數退出提問安道的車輪戰。

大家看着神情恍惚的安道，以及畫面上裸奔狂扭的各位警員，都是哭笑不得。

人腦中即時意識，分為顯意識和潛意識，兩者的數量關係，就如同冰山在水面上與水面下的體積區別，潛意識數量遠超顯意識。腦圖採集裝置對於數量巨大而信號微弱的潛意識，仍然無力。問訊，就是要把受訊者的潛意識，轉化為顯意識並加以識別。

這些安道都知道，他還知道——無論對方提問什麼，只要自己專注地思考不相干場景，冰柱藏匿位置的信息，就不會被採集裝置收集。大多數人沒受過訓練，他們念頭的顯現不受控制。

而安道接受過海豹六隊的技巧訓練，懂得如何迴避問題，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安道少年時期，曾隨古鏡先生進行過定力訓練，這是古老東方的修行法門，即入靜，入定，坐禪。

阿波羅在大禮堂進行演講，禮堂內坐滿了社會各界人士。

阿波羅：“我個人沒有來自於華爾街的政治獻金，我也絕不會接受任何一筆！我們的競選資金來自，超過1000萬普通美國人，這是歷史上，一名競選人，獲得最多人次政治捐助的紀錄。你們知道平均每筆捐助的金額嗎？（台下支持者齊聲高喊：23美元！）是的，我現在收到2300萬美元捐助！”

阿波羅：“美國人收入財富不平等全球最嚴重，頂層1%人羣中的十分之一，也就是千分之一的人，掌握底層90%人口總財富——這不公平！前20名富豪的財富，超過全國一半人口的總財富，這也不公平！我們怎麼辦！（台下高呼——收税！收税！收税！）”

阿波羅：“我們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美國的黑幫問題在世界上是非常嚴重的，這與我們美國人追求美好生活的意願背道而馳，我剛剛獲悉，就在昨夜，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洛杉磯，發生了一場大規模槍戰，雙方死傷達20多人，地點就在一家新開的色情場所門口！賣淫合法是反人類惡行！將人體物質化，並進行交易是萬惡之源！這彷彿使人類回到了奴隸時代！我們人類要證明，人類是無法用金錢交換的！”

連續熱烈的掌聲。

阿波羅：“賣淫合法就會滋生暴力，因為涉及利益的爭奪！美國應該雙管齊下，打擊賣淫與黑幫組織，同時要控槍！控槍！這一點，我相信在所有的美國政府人員中，我最有發言權！（阿波羅捋袖子展示胳膊上的傷疤，會場傳來笑聲繼而是熱烈的掌聲）”

阿波羅：“今天，我還要説一件重要的事情，生物武器，細菌戰！（全場安靜）出於對全人類的負責，生物基因研究，病毒研究應該完全透明化，細菌戰是人類戰爭中最殘酷，最違反人性的行為。美國不應該找理由置身於反病毒戰協議之外！這是我們對全人類的責任！美國理應成為善良沃土！”

熱烈的掌聲。

華盛頓特區與弗吉尼亞州交界處，波托馬克河邊的社區蘭利，CIA總部。

被進行腦圖採集審訊的安道，睡意越來越濃重，CIA警員不斷地通過大喊大叫阻止安道睡覺，一個個凶神惡煞，安道覺得自己的狀態，處於死亡前的彌留狀態……

紐約州，紐約市，紐約皇朝辦公大樓。

一路輾轉逃回紐約的尼諾，正在辦公大樓頂樓接受包紮。

墊後的州長趕回來了。

尼諾：“我已經知道，這次刺殺是‘第三區’發動的，我決定在全國反擊艾倫！”

州長：“明白！”

州長是為戰鬥而生的，他向來不拒絕任何可能的戰鬥，這是他來世上的目的。

州長：“另外，A計劃準備就緒，只要一個時機。”

尼諾：“很好！”

州長離開。

尼諾非常欣賞州長，州長沒有生死觀念，又長於運籌，計劃精明幹練，“東北人”幫派能止住下滑態勢，穩二爭一，州長功不可沒。

州長提到的A計劃，是尼諾的險棋，這些年來，尼諾一直在想，如何重奪全美第一寶座，直到A計劃浮出水面。

黑幫之間互相打殺很正常，他不恨艾倫，不代表他不想滅門艾倫，這也很正常。

只要A計劃成功，一切皆有可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