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人性和奴性_風聞

神性、人性與奴性

疫情期間，我看到過一個採訪，採訪對象是個老知識分子，名字我就不提了，採訪內容沒有看完，因為看到開頭一段，我就不想看了。

這個老知識分子説：什麼事都和國家間的“敵我”聯繫起來，對待國際人道主義援助也是如此，不但不感恩，還出現各種匪夷所思的陰謀論。外國科學家願提供合作，共同克服疫情，被稱作黃鼠狼給雞拜年，以至於他國發生疫情竟有人幸災樂禍，更加是喪失人性”。

這段話如果出自外國人之口，我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一箇中國知識分子這麼説，我心頭的一把火就升了起來。一個知識分子，難道不懂事出有因？中國人為什麼不感恩，為什麼有陰謀論，為什麼幸災樂禍，難道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喪失了人性？

也許這個老知識分子看新聞看得不夠全面，看到了一部分消息，漏掉了另一部分消息。我現在把我看到的告訴她，順便帶上我的疑問。

丹麥人把五星畫成冠狀病毒，有沒有人性？美國人説中國人是真正的亞州病夫，有沒有人性？德國人説病毒是中國製造，是陰謀論還是陽謀論？美國官員説病毒有利於美國，有利於產業迴歸，算不算幸災樂禍？那些辱罵毆打海外華人的外國人，有沒有人性？把中國的援助説成是“幫助性掠奪”，這是什麼樣的感恩？

我們的聖人説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認為這不是正常人做的事情，以直報怨，才是真正的人性。打個比方，人家燒你的房子，你不一定非要燒他的房子，但是他家裏失火，你可以不救，還可以“幸災樂禍”，這種反應，發自肺腑，完全符合人性。

在聖人和這個老知識分子之間，我同意聖人的觀點，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我以德報怨，我覺得違反了我的本性。可能我和孔子的境界不高，但我認為這的確是正常的人性，因此，我認為以德報怨這種非人的品性，要麼是神性，要麼是奴性。

我知道，在西方，除了人性，還有神性。接受過西方教育的知識分子，説不定已經分有了神性。但我不信神，沒有聆聽過神的教誨，所以不清楚什麼是神性。

為了瞭解神性，我找來一本《聖經》，隨手ー翻，翻到139頁，《民數記》，小標題是：耶和華懲罰埋怨的民眾。正文如下：“耶和華向摩西、亞倫説，這惡會眾向我發怨言，我忍耐他們要到幾時呢？以色列人向我所發的怨言，我都聽見了。你們告訴他門，耶和華説：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我必要照你們達到我耳中的話待你們，你們的屍首必倒在這曠野……

我不敢評論耶和華的語言，但是這些話我由衷的喜歡，我認為他的品性的某一方面，的確超過了我們的聖人，聖人只是叫我們以直報怨，而神告訴我們，以怨報怨才是正經。有神性的支持，在此我要忠實地效仿：這幫西方惡人向我們發怨言，我們忍耐他們要到幾時呢？美利堅人向我們所發的怨言，我們都聽見了。你們告訴他門，中國人説：我們指着我們的永生起誓，我們必要照你們達到我們耳中的話待你們，你們的屍首必倒在這曠野。

這就是西方的神性、一種以怨報怨的神性，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這個老知識分子的品性，究竟是超越了耶和華的神性，還是超越了孔子的人性？我想，如果神性是以怨報怨，人性是以直報怨，那麼，那個老知識分子的以德報怨，就是奴性。因為只有ー個奴オ，一個徹頭徹尾的奴オ，オ會丟棄神性和人性，丟棄原則和思想、丟棄公理和常情，丟棄良心和臉皮，丟棄家國和民族，死心塌地效忠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