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期歷險記_風聞

現在全世界到處封城，除了中國。宅家兩個多星期了，彈盡糧絕了，必須出去買菜了。其實也沒有彈盡糧絕，只是蔬菜、水果什麼的不能久放的東西都吃光了，可以放冰櫃的還有好多，再宅兩個星期也不愁。廁紙也還有大量儲備，還有40卷樣子吧？用到年底大概不夠，但再堅持幾個月是沒問題的。

反正WFH（怎麼聽着那麼像WTF？），準備早上8點超市開門，就蒙面衝進去，快進快出，打一個閃電戰。特意挑一套回來就可以直接扔洗衣機的衣服，穿上就準備出門了。星期四，把垃圾桶推出去後，就坐進車，打火啓動了……什麼情況？一轉動就熄火了？再試，還熄火！這麻煩了！接着再試……再試……再試……發動機非常吃力地轉起來了，需要加一點油門，才能不熄火……輕輕踩着油門，保持大約1000-1200轉的轉速，讓發動機慢慢暖起來……温度上來一點了，平常只要爬上第一格，就運轉很平順了，但今天還是吭哧吭哧的，稍微松一點油門，就有點新冠肺炎重症病人上氣不接下氣的意思，只能再保持一點油門。空轉5分鐘後，好不容易轉速穩定下來，小心翼翼地鬆掉油門，準備換擋，出車庫。還好，沒有熄火。倒車出庫，在車道上再暖車一會兒，温度已經完全正常了，但運轉還是吭哧吭哧的。平常這時熄火，重新啓動，一般就沒有問題，今天不敢。估計好久沒開了，電池有點不足。剛才接連打火那麼多次，最後兩次一直拖着轉了好幾十秒，估計電池該見底了，不敢再熄火點火了，只好慢慢將就着開出去，一面開車，一面充電。本來是直奔超市的，現在這個樣子，上高速公路開一段充電吧，一直開着就不大會熄火，就怕停。30年還是窮學生的時候，第一輛老爺車就是這樣，發電機充電不好，電池永遠不足，所以對付這破毛病有經驗了。

開上高速公路，發動機不是很給力，反正我也不急着趕路，跟在大卡車後面開就是了。開到下一個小鎮子的出口，拐出來，從小路回來，一路無事。但進城後，一路紅燈。怕發動機扭力不足熄火，滑行到停下前，就換空擋。但轉綠燈時，小心翼翼地換入D檔，趕緊加一點油門，總有憋一口氣要上不來的樣子，提心吊膽的。接連幾個紅綠燈都是這樣，還好有驚無險，開進超市的停車場。熄火的時候，心想，等會出來，可別掉鏈子啊！

衝進超市，人還不少！大概都是WFH，早上都閒不住，出來買菜呢。倒是都保持social distancing，不扎堆。顧客和店員大部分不帶口罩，但已經有人戴口罩了。華人和洋人各半。我戴着口罩，也不像兩星期前被人另眼相看了。

貨架上東西挺全，前面搶購的東西大部分回來了，包括廁紙、白糖和米、油，就是規定每人限購兩件，大小不論。這挺好，免得搶購而別人買不到。廁紙再拿了兩包，又是24卷，這下到年底都沒問題了。這裏的東西包裝大，兩件對付兩星期沒問題。平常買東西不需要帶單子，缺了忘了過幾天再去一趟或者下班回家的路上捎回來就是了。現在不一樣，買一車就是不想再出去了，所以單子上寫好，別忘了。一樣一樣買好。單子上沒有的，也一行行貨架看過去，唯恐忘記什麼。東西一樣樣碼在推車裏，很快就堆滿了，連車底平常放大包土豆或者麪粉的架子也堆滿了。小車推得嘎吱嘎吱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女兒不再需要紙尿布之後，就再也沒有堆這麼滿過，慚愧。

想買兩瓶醬瓜，過去看到過的，今天沒有。這東西不屬於“核心商品”，有的時候有，有的時候沒有，大概沒人搶購的。恰恰香瓜子拿了六包，收銀員沒意見，大概覺得這東西反正沒人囤積，她是不知道這東西對中國人的重要性啊！

車的後背箱挺大，平常買菜能鋪滿一半，多一點也就是大半。今天不僅鋪滿，還堆了兩層！當然，上面一層是廁紙、麥片之類。

坐進車裏，心裏七上八下，發動機打得起來嗎？鑰匙一擰……和平時一樣，平順地轉動起來了，看來電池充滿了……長噓一口氣。開車回家。記住了，過幾天天氣好的話，沒事也要出門開一圈，比如到附近的湖邊，正好乘還沒有徹底封門，在外面走走……絕對social distancing的，前後100米都不帶有人的，這就是小地方的好處啦。再不濟，開到徹底鄉下，前後100米內連牛都沒有！

一進門，先卸貨，然後就是外衣統統換掉，口罩扔掉，掏出來蘇爾紙巾，把方向盤、車鑰匙、門把手什麼的統統擦一遍。每弄一遍什麼東西，都趕緊洗手。在外面超市的時候，一直帶着手套，始終沒有脱下來過，現在也趕緊脱下來，和外衣一起洗掉。這是輕型滑雪手套，尼龍面的，可以洗。然後洗澡，把眼鏡也洗一遍。然後坐下來吃點東西。早上為了早出門，連早飯都沒吃，這麼一折騰，倒是快午飯時候了。

還好WFH。要是每天進出門都這麼折騰，那還了得？

羨慕國內有快遞小哥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多事了。不過加拿大也有好處，畢竟房子大一點，不僅可以出門在街坊走一圈，至少也有樓上樓下可以走走嘛，還可以晚上鑽地下室看《T-34》嘛。呃，這毛片比美片《Fury》還是要強一點，當然漏洞成噸，但立意還是有點意思，CG是找World of Tanks那幫人弄的？

歷險歸來，吃飽喝足，繼續碼字……叮鈴鈴，剛坐下，Skype電話響了，這是公司筆記本上裝的，還拿了一個打電話的puck，現在可以接公司裏的工作電話了。是頭兒查崗呢！當然，他説是check in，看大家在家都還好嘛。嗯，好着呢，剛買菜回來，不過能告訴你嗎？閒聊幾句，掛掉了。我其實喜歡用自己的電腦接入公司的email，大屏幕，大鍵盤，用起來舒服，但沒法接公司的skype電話，不知道什麼東西沒有設好，儘管我的桌面電腦上有skype，説是家用Skype和商務Skype還不是一回事？真是的。公司筆記本也有好處，預裝了VPN，查個內部文件什麼的不用翻牆了。

應付完頭兒，繼續碼字。嗯，今天天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