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葆青春的花園番號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553400-2020-04-07 18:34
這個清明假期,我過得不算好。
我這人有個毛病,説話容易嘴瓢。
我這人還有個毛病,就是生活中發生了屁大的一丁點事,就會反覆回想,過度解讀。
我自己其實並不會記別人口誤崴腳一類的小過失,但換到自己身上就過不去了。
白天想晚上想,走着想坐着想,跟被蒼蠅繞腦袋趕不開似的,嗡嗡地難受。
放假前一天,就發生了這麼一件事。
我有兩個同事,一個叫周雪瑩,另一個叫周小婷。
我和周雪瑩,關係很好。
我和周小婷,關係也很好。
放假前,我和我們老闆聊天。
我説:“周雪婷她……”
我又説:“周雪婷她……”
我再説:“周雪婷她……”
老闆笑眯眯地糾正我:“周雪瑩。”
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為了讓自責的情緒趕快過去,我決定直面它。
於是我找老周坦白了這件事。
但老周的快樂並不能抵消掉我的內疚感。
於是我又約了她一起吃雞,讓了她兩個人機,還拆了四倍鏡與快擴給她。
我們玩得很快樂。
但一關掉遊戲,我就開始焦慮。
我捫心自問:你在難受些什麼?
我回答:我怕金總覺得我是個傻逼。
我又問:那你覺得你是傻逼嗎?
我回答:我是。
我:你看,既然本來就是,又怕什麼有誤解呢?
10分鐘後,我心裏又開始難受起來。
我捫心自問:你在難受些什麼?
我:我怕金總髮現我是個傻逼。
我反問:他發現你是個傻逼又能怎樣?辭退你?你找不到工作嗎?
我:找得到的。
我:你看,沒什麼好擔心的。
10分鐘後,我心裏又開始難受起來。
我:你又在難受些什麼?
我:我是傻逼。
我:……這可真是太令人難過了。
一直心情低落,食慾下降,睡也睡不安穩,看看鏡子,整個人都老了。
我開始到處尋找一些能讓自己開心起來的東西。於是,我在b站首頁,刷到了一則花園寶寶祖安配音視頻。
雖然全篇都是我聽不太懂的祖安抽象話,但花園寶寶卻讓我的思緒從眼下的煩悶中跳回了少年時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桌子對面的老健卻看不明白。
我熱心地為他介紹:
“前面這個大便頭,叫瑪卡·巴卡,後面黑臉的是唔西·迪西,歪嘴的是依古·比古。怎麼?你沒看過花園寶寶嗎?”
老健點點頭:“我們看的不是天線寶寶嗎?”
我耐心解釋道:“幼兒園小學時候看的是天線寶寶,花園寶寶是咱們初中時候出的。”
老健:“???初中?”
我:“這得從我初高中時期家裏禁網的事情説起。”
我們家08年有了電腦,但沒用幾年,我上初三,家裏就開始全面禁網了,電視也只能在飯點看。
人在無聊的時候,真的會閒得發慌,看什麼都有意思。
於是,我,14歲,開始看央視的少兒頻道。
起初還好,播的是成龍歷險記,馬達加斯加的企鵝,還有加菲貓的幸福生活。
但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番號小朋友在電視機前等到中午12點,看到瑪卡·巴卡從石洞裏鑽了出來。
在那個娛樂匱乏的年代,不看花園寶寶,就沒得看了。
時間、家長都不允許。
於是,我每天拿花園寶寶下飯。
但我們家禁網禁電視不禁書。
於是就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場面:
每到吃午飯的時間,我放下手中的雨果/巴爾扎克/莫泊桑,打開電視開始收看花園寶寶。
就這樣,我的豆蔻年華,與依古比古,瑪卡巴卡,唔西迪西,湯姆布利柏,以及小點點一家和小豆豆一家一起度過。
在爸媽的過度保護下,我在15歲重返童年。
我的青春,就這樣無限延長。
大學第一個寒假,家長們拉着初入大學的我們問東問西,十分擔心離開了爸爸媽媽,我們會學壞。
爸媽們憂心忡忡,我奶奶,一個極具人生智慧的老太太卻不以為然。
她看了看在客廳裏搬着小板凳坐成一排,正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的我們姐弟三個——兩個大學生,一個準大學生,説:“咱家孩子不會的,你們望望,到現在還在看這個。”
我時常想,自己至今仍能保持少年感,是否與童年期過長有關。
花園寶寶不會老。
番號寶寶也一樣。
時至今日,我仍然會唱湯姆布利柏之歌:
“歐姆布利柏,湯姆布利柏,鼻子在這裏,”
“歐姆布利柏,湯姆布利柏,總是這樣做。“
唱着唱着,我又難過起來。
老健:你在難過什麼?
我:為什麼我不記得老周的本名,卻記得湯姆布利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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