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鄉土性教育_風聞
000000000000-不以美貌动天下,但以风骚惊世人 的番老板2020-04-15 19:01
我小時候更喜歡我爸。
因為那個時候,我是個挑食的小孩,愛吃零食,不愛吃飯。
而我媽對我零食管控特別嚴。不常買,買回來也是先藏着,表現好了給吃一口。
於是在一個飢腸轆轆的下午,我趴在爸媽牀頭看畫冊,一抬頭髮現他們牀頭櫃的暗格裏有個花花的小盒子。
我以為是餅乾,興奮地掏了出來,發現還是草莓口味。
只可惜,那是一盒避孕套。
我萬分失望地還給了我媽。
我媽:……
小孩子會認識避孕套嗎?
當然認識。
我鄉下的表妹從我舅舅舅媽的衣櫃裏翻出來向我炫耀過。
“這個氣球,更大更結實,灌水能灌更多。”
和我爸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我爸在服裝廠車間裏做維修工人,車間裏人多機器多,小孩子亂跑很容易出危險。
於是他總會買一大包零食,讓我待在他和他的學徒工共用的一個小工作間裏。
口腹之慾滿足後,小孩子也會找尋起精神需求來。
於是,我翻出了他工作間裏的各種雜誌。
02年前後,雜誌,報紙還肩負着傳統紙媒的功能。那會社會治安沒現在好,媒體管控也沒現在規範。
簡而言之就是,雜誌內容比現在刺激得多。
情殺,仇殺,大案奇案,聳人聽聞的案子,直白地鋪陳在紙面上,識字不全也沒關係,旁邊就配着女孩被裝在垃圾袋裏拋屍湖中的現場圖。
除了獵奇社會新聞,當然也會有成年男性會私藏的那些奇妙玩意兒。
我嗦着吸吸果凍,拿着大家樂牛肉乾或是彩笛卷,翻完一頁又一頁,翻完一本又一本。
在半年時間內齊平了工作間兩名成年男性的閲讀量。
那個時候的我當然沒有甄別信息的能力。
我所讀到的一切,都被我不加選擇地盡數吸納進我的知識儲備中。
雖然這些知識儲備於我,似乎並沒有過早地啓發“性”的概念,只讓我對講故事本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是什麼時候有了性這個概念的呢?
大概是在鄉下奶奶家姥姥家住的時候。
老人們提起小狗崽的腿,教我們幾個小孩辨別哪些是小公狗,哪些是小母狗。
我們看着小狗變成了大狗,看着小公狗騎上了小母狗,看着小母狗又生了新的小狗崽。
不到10歲的番號逗着小狗崽,體會到了祖輩含飴弄孫的喜悦。

於是再有小公狗騎上小母狗時,我們幾個小孩會呼朋引伴,很開心地在一旁圍觀。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狗在交配時,性器官會因為充血而卡住。
所以雖然被一羣認識不認識的孩子圍觀,它也一時走不開。
我們家的狗,臉上寫滿了對熊孩子的隱忍。
後來這場景被我媽和我舅媽撞見了一回,紅着臉把我們趕走了。
我們家家長就是這樣,敢做不敢説。
生都把我們生出來了,怎麼生的卻總是諱莫如深。
自己不教,也不許孩子懂。
不過狗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成年後回頭看童年期的這些知識儲備,似乎沒讓我怎麼走歪。
但它們組成了我,塑造了我。
它們使我在青春期開始注意到性時,不自覺地就站在了生物的角度。
男同學開黃腔時,我不自覺就代入到了鄉下老家發情後關不住的狗。
雖然他們既不毛茸茸也不可愛。
當然,成長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我也早戀過。
雖然早戀了兩次,初吻,甚至初牽手直到成年都還在。
之所以沒有偷嚐禁果,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全心全意想要考個好大學。考好大學,可以出人頭地賺大錢。
至於過早嘗試性究竟有什麼危害?
如果問那個時候的我這個問題,我怕不是隻能答出:“耽誤學習”。
再要勉強想想,還能答出一個“丟人”。
後來,我的確考上了個不錯的大學。
開學第一課,教的是如何使用避孕套。
當然不是灌滿水往地上拍那種的使用。
再後來,在大學裏遇到了現在的男朋友。
他和我一樣,擁有非常特殊的性教育經歷。
他外婆非常喜歡打麻將。但某一個下午,家裏的豬快生了,他也沒人帶。
於是外婆將他放在一個非常高,高到他自己下不來的高腳凳上,囑咐他盯着,豬生了就喊外婆。
然後,外婆自己打麻將去了。
我無法得知,那個下午,在高腳凳上下不來的他,都看到了些什麼。
但結果是,他時至今日都心有餘悸,非常能理解女性孕產分娩的痛苦,也會非常理智慎重地對待性。
我們應該算是都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性教育。
如果我爸媽教我的“丟人”和我男朋友爸媽教他的“會變傻”不算性教育的話。
但這應該也不怨我們的爸媽。
畢竟他們也是這麼長大的。
我知道,因為小時候很喜歡聽我奶奶講我爸小時候的故事。
她不乏驕傲地説,我爸是個好孩子,小時候看電視上的人親嘴都會捂眼的。
我哈哈大笑,心想我也是個好孩子。
都沒有向奶奶揭露過我爸工作間裏的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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