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愛鮑毓明?她是“心機少女”麼?心理專家揭露反轉背後的真相_風聞
牛娃成长记-牛娃成长记官方账号-这里是北上广深十几万家长关注的牛娃(蛙)频道。2020-04-17 09:58
鮑毓明性侵14歲女孩的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財新網發表了一篇文章《特稿| 高管性侵養女案疑雲》,直接把性侵案指向了一個自小缺少關愛的女孩向“養父”尋求安全感的故事。
沒錯,一眨眼的時間,實錘變成了疑雲,性侵案變成了當代洛麗塔愛情故事。
甚至文章作者還在朋友圈裏説,這不就是作精小女孩找留美歸來的sugar daddy麼。
這篇文章的作者自視看清真相,卻用一種略帶興奮和譏諷的語氣,去中傷一位被性侵的未成年女孩。
文章裏是這麼説的:
“2009年初我還按她説的送了訂婚鑽戒,我也為了等她而一直單身,沒想到最後等來的是這個下場。”
“她回去之後我們天天QQ聊天,她還説想念我。”
蘭兒顯示出對鮑毓明的追求,稱他“心愛的大壞蛋”。
蘭兒感受到他有些冷淡,就與他吵架,他一生氣也不理她了,結果蘭兒就報警。
兩人甚至開始討論婚紗,蘭兒提到要粉色的,“我化妝漂不漂亮呀”,鮑毓明提議等她到了煙台帶她去拍照片,“我一定會加倍珍惜你這個女兒+妻子的”。
難道是十四歲心機少女強姦了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多斤天真爛漫的老男人?
文章發出來後,因為太多的口誅筆伐,很快被刪了。
但是,它卻成功地把焦點引到了蘭兒身上。
她為什麼要説那些話,她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鮑毓明,她是不是反覆無常的心機少女?
總之,她不是完美受害者。
桃蛋媽覺得這個問題同樣值得探討,不然,會有更多的控訴指向受害者。
桃蛋媽特地請教了心理諮詢師朋友蟲媽。蟲媽是一名臨牀醫學博士,還是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
桃蛋媽跟她交流完蘭兒為何表現得“異常”之後,更加覺得,鮑毓明洗無可洗。
以下是心理諮詢師蟲媽的對蘭兒異常行為的專業分析——
我想要和人們説話,但我又不想和人們説話。
我想要和他人聯結,但我不能和他們聯結。
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刀刺一般疼痛,這種疼痛我一秒都忍受不了。
這一段話在蘭兒身上是不是似曾相識?
蘭兒身上這種強烈的矛盾反覆,與幫助她的志願者和社工不穩定的人際模式,包括與鮑毓明主動建立聯繫的行為,都能看到這段話的影子。
這是作家Celia Finkelstein在《愛在邊緣時》中,對自己的一段描述。而她被確診患有邊緣型人格障礙(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BPD)。
記住這個名字,BPD,邊緣型人格障礙。
人格障礙不是個罵人的詞,而是種真實的疾病。
邊緣型人格障礙在日常生活裏並不常見,但在心理治療裏卻非常常見。
這個詞雖然在不同版本的診斷裏爭議較多名目不一,但現實治療裏卻是默認的。
心理諮詢行內有一句話:邊緣虐我千百遍,我待邊緣如初戀。
它是諮詢師們啃得最痛苦的鐵板之一,如果有諮詢師因某案例嚴重懷疑自己,甚至想放棄這項職業,那十之五六可能遇到了BPD。
BPD案例常常複雜,長程,反覆,終生患病率高。
因為它的複雜性,為人物賦予了強烈的戲劇性。所以衍生了很多高分影視作品,如《鳥人》、《致命誘惑》、《移魂女郎》。
描述最直白的應該是《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電影的女主角不斷陷入悲劇性的強迫性重複當中,陷入病態依戀,令人痛惜而又難以理解。
BPD從發生到結果都帶着某種概率性規律。
比如BPD人羣發生率在1-2%。
1/3的BPD人羣在童年時遭受過性侵。
1/10的患者以自殺結局。
如果再加上遺傳因素,這彷彿被嵌進了某種註定性。
那麼,BPD的患者都在經歷着什麼呢?
我感覺自己血肉模糊地在這世間遊走,體無完膚…是的,我沒有皮膚,只有一堆神經、肌肉和筋骨,血液和傷口…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會讓我感到刀刺一般疼痛。
這是Celia Finkelstein的另一段描述。
在臨牀上我們聽到過BPD患者更甚於這段的痛苦描述,那些對空洞感的描述,可懼程度超過無底深淵,這是真實意義的潘多拉魔盒。
而導致一個人患上BPD的原因裏,正包括像鮑毓明這種性變態的行為。(在這裏性變態也不是罵人,是改變常態的性偏好的縮稱。)
鮑毓明診斷性變態是無疑的,他在性偏好對象上明顯異於常人,從他影片的收集裏可以看到這種偏好。
這是個由於一個人動物本能層面的缺陷,打開另一個人深層精神痛苦的故事。
鮑毓明:動物本能層面的缺陷
關於鮑毓明的描述都停留在成人階段,成長背景未知,但是一些細節卻反應了成長中的問題。
一個兩百斤一米九的近50歲的男人稱自己是寶寶,而叫一個弱小的十幾歲的少女為媽媽。
這種客體轉嫁性偏好的由來是什麼?
為何近五十歲還未婚?
是否因不能與成年女性建立關係?
如果蘭兒的反覆是真實的,換成正常人是難以容忍的,很耗心力的。
擁有主導權的他又是怎麼做到維繫幾年的關係,包括當作報案未發生的?
蘭兒:人類深層精神痛苦
蘭兒的成長,幾乎復刻了絕大多數BPD的成長經歷。
她有強烈的被遺棄感。
文中提到她從小被丟來丟去,小時候被丟給爺爺,爺爺死後投奔父母,卻被灌輸“爺爺是被她氣死的”觀念。
母親跛腳自卑,父親打她。有個弟弟,但是在送出去撫養的取捨上,將她選作了被拋出去的那一個。
所以她體會不到親情,會説“沒有跟過親人長大”。
在她經歷過的所有成長過程裏,沒有任何一段關係向她示範了良好的親情,良好的關係應該是什麼樣的。
當鮑毓明出現時,一個虛假的想象的客體便出現了,物質的豐裕等價了內心的安全。
最初的領養是充滿疑竇的,蘭兒母親在這裏有一段描述,説嫁女兒也應該有一個手續,這句話暗示了從潛意識層面,母親認識到了女兒的命運和角色,但是依然默認了,這坐實了蘭兒內心的被拋棄感。
打開魔盒
最初的想象有多美好,後來的打擊就會有多殘酷,當鮑某明揭開面具的那個時刻,就是將這個女孩推入黑暗深淵的那個瞬間。
後面血淋淋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
事發之後,對於一個未成年孩子,她能找到的生存策略就是呈現出來的這些。
無論大家怎麼詬病她的反覆無常,她只是在説服自己活下去。
語言中“親愛的大壞蛋”正道盡了她內心的矛盾與衝突。
明知那是一個壞蛋,而且是無法抗衡的“大”壞蛋,卻不得不説服自己去建立這種“愛”的鏈接。
一方面飽受摧殘,一方面自棄自厭,卻容不得任何被拋棄的可能。
麻痹自己、假想一個理想的關係,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消解掉那足以毀滅的自我厭惡。
她為什麼會主動聯繫鮑毓明?
因為一個聯繫不到對方的瞬間,足以點燃和喚醒那些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憎惡感,及魚死網破、不計後果的衝動。
未來的她可能會繼續甚至變本加厲的使用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模式,新聞也可能會繼續爆出她並不符合一個完美被害者形象的事件。
(蘭兒朋友圈)
BPD患者,他們的“作”、情緒不穩定、敏感、不合時宜的激烈,都是事實。
他們反覆無常、愛恨交織、不斷遊離於非黑即白的兩極極端中,可能一再的自傷、自殘、自殺,這種困境甚至藉助多位心理治療師都無法改變。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作,如何追“愛”為食,都無法填滿心裏的空洞感。
這一切,只因在那個無能為力的年齡被傷害。
跟蟲媽交流之後,桃蛋媽想到了那本《房思琪的初戀樂園》,那是作家林奕含根據親身經歷寫成的小説。
在書中,13歲的房思琪被補課老師李國華誘姦,還被哄騙説:老師這是對你的愛。
這當然不是愛,但她只有把它理解成愛,自己愛老師,老師也愛自己,她才能將這段關係合理化,才能説服自己活下去。
現實中,林奕含無法忍受這種畸形的關係,在26歲的時候自殺了。
放到蘭兒身上,也並不難理解。
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不斷地被拋棄,沒有體會到温暖和愛,然後在母親的操作下,以為找到了一個“温暖的港灣”。
然而當禽獸暴露出真面目,年幼的她不知道如何救贖,內心的秩序亂成一團,只有痛苦和糾結。
在南風窗的文章中,也能看到這種不知所措。
李星星告訴《南風窗》記者,她後來會“發病”,按照鮑毓明的要求去説一些話,但清醒過來後,又感到痛苦。
但這絕對不是愛,更不是複雜的情感糾葛。
知道了這些,桃蛋媽更覺得鮑毓明沒得洗。
性侵事實之外,他確確實實在精神上毀了這個孩子的生活。
在年齡、閲歷上都佔據絕對優勢的鮑毓明,懂法,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犯罪規定——在蘭兒14歲以後發生關係,在沒有收養手續的情況下一再發生關係,還許諾婚姻。
他會洗腦和精神控制,給蘭兒看未成年人性題材的影片,告訴她別人家都是這麼做的,持續地讓她説“你喜歡爸爸,爸爸也喜歡你”。
面對一個缺愛的未成年的孩子,他輕而易舉步步為營地把她推入地獄。
對於這件事,桃蛋媽的觀點始終不變——
鮑毓明是有計劃地犯罪。
不管受害者完美與否,他都不值得任何洗白。
我們不需要更多的房思琪,不需要以成年男子角度書寫的洛麗塔。
更不需要所謂的反轉。
牛娃成長記 | 桃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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