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75週年,是需要重寫了嗎?_風聞
中东资讯平台-公众号:中东非资讯平台2020-04-18 08:22
除非聯合國適應西方三個常任理事國的要求,否則西方對聯合國的日益沮喪必將使該組織垮台。修訂後的《聯合國憲章》可以使該組織面臨當代世界截然不同的危險,並且可能只會使原本腐爛的集體結構免於遺忘。聯合國需要尋找新的方向,消除無效的結構,發展新的能力,例如在全球衞生領域,以滿足其會員國的當前需求。
經常提醒我們,當前的全球冠狀病毒大流行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對國際秩序的最大挑戰。在全球危機中,所有地緣政治規則都有可能被重寫。因此,也許是時候像1945年的大國一樣,改寫聯合國的規則了。聯合國被認為是戰後和自冷戰結束以來的全球合作機制。戰爭越來越被認為是失敗。這可能是因為該組織被認為是一種應對已經消退的威脅的方法。世界面臨着新的威脅,因此可能需要一個新的聯合國組織。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全球各地的殘酷戰爭給全球人民造成了沉重的傷亡。國際聯盟是美國總統伍德羅·威爾遜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創建的聯合國的前身,旨在防止衝突的再次發生,這是一個旨在為全球挑戰(如全球戰爭)創造集體解決方案的國際組織的第一個想法。面對共和黨領導的反對一戰結束的凡爾賽和約的兩黨反對,聯盟無法完成任務,因為威爾遜無法説服自己的參議院批准建立該條約的條約。以與聯合國幾乎相同的方式,但具有更僵化的安全理事會(安理會每個成員都有否決權,而不僅僅是常任理事國),面對納粹德國在歐洲的區域侵略的挑戰,德國單方面退出了同盟;在美國沒有外交和軍事支持的情況下,該聯盟無能為力。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該聯盟重新組建為聯合國,而這次美國確實加入了由民主黨多數黨參議院領導的組織。聯合國的結構幾乎與聯盟的結構相同:以秘書長為首的秘書處,負責緊急情況的安全理事會和負責非緊急事項的成員大會。安全理事會常任理事國在決議中有否決權,這些決議授權使用武力或其他措施來解決和平與安全的風險,但不需要安全理事會的一致同意。然而,由於冷戰超級大國的競爭(兩者都擁有否決權),安全理事會發現自己常年受到阻礙,無法做出決定以應對國際危機。為了回應其核心功能的無能,聯合國官僚機構在其他領域呈指數增長,激增了許多所謂的專門機構,旨在與特定的國際危險作鬥爭,但每個機構的法律權力薄弱。這樣,儘管安全理事會的主要行為者無法就當今的重大問題達成共識,但聯合國仍以某種方式蓬勃發展。聯合國成為國際法律機構的源泉,在冷戰分裂的背景下,全球大國在這裏共享技術,能力和思想。儘管安理會的主要行動者無法就當今的重大問題達成共識。聯合國成為國際法律機構的源泉,在冷戰分裂的背景下,全球大國在這裏共享技術,能力和思想。儘管安理會的主要行動者無法就當今的重大問題達成共識。聯合國成為國際法律機構的源泉,在冷戰分裂的背景下,全球大國在這裏共享技術,能力和思想。
隨着冷戰的結束,這種結構變得毫無意義。1990年代,隨着核武裝超級大國對抗的現狀減弱,全球內戰激增。在冷戰的衝突地區,一個或其他超級大國對原本不可持續的軍政府或反叛運動的支持減弱了。這是因為不再需要使用衞星國家在全球範圍內進行冷戰,而點燃了新的衝突以建立冷戰後的力量平衡。(相比之下,由於超級大國失去了加油的興趣,一些無限的內戰突然停止了。)
聯合國表面上批准了冷戰後軍事幹預任務,以恢復世界上這些新的飽受戰爭折磨的地區的秩序或平衡潮流,但實際上,這些干預通常是由一名安全理事會成員領導的,因為他們意識到可能即使在冷戰結束後,也對區域安全危機的結果擁有既得利益。因此,聯合國成為其最強大的會員國的單方面行動的掩護。正如聯合國在波斯尼亞, 科索沃 和盧旺達的失敗角色所表明的那樣,聯合國再也不能在真正的多邊基礎上有效地解決衝突(如果有的話,這已經引起了很多爭論) 。
由於這些失敗的行動,出現了一個聯合國官僚機構的景象,該官僚機構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發展,變得gross腫,低效,腐敗,因此無法作出有效的決定或執行有效的行動。聯合國已經開始在全球僱用成千上萬的人,但沒人知道(或仍然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它每年要享受數百億美元的預算,但是,特別是,沒人知道這多少錢。我以前曾 寫過關於聯合國金融系統怪異的不透明現象: 世界上最大的此類官僚機構,缺乏有效的財務或管理監督。而現在,專門機構又一次又一次地表現出一系列的管理不善甚至是刑事管理不善。
維持和平行動部主持有罪不罰文化,以應對聯合國維持和平人員對兒童的性虐待。儘管世界衞生組織具有龐大的官僚機構和表面上的專業知識,但它未能應對第一次埃博拉危機。聯合國開發系統陷入壓力,原因是各分支機構的激增無法抵制中國在“一帶一路”倡議中開發的基礎設施支出和原材料製造投資的替代發展模式。世界知識產權組織表明,它不能有效地運行國際專利制度,其總幹事有時陷於腐敗指控之中。聯合國打擊艾滋病毒/艾滋病機構主任被證明經營着一個組織,在該組織中,同性戀性侵犯已成為僱傭關係的規範。提出這些缺陷的工作人員受到迫害。歷屆秘書長以來,該組織在誠信,誠實和效力方面的聲譽受到了進一步的損害。
這對聯合國的批評者具有諷刺意味,因為聯合國將自己定位為法治的國際標準載體。它聲稱要傳播管理其運作功能的豐富法律基礎設施,並管理許多效力各異的國際法院和法庭。然而,該組織堅持其所闡明的法治標準的聲譽卻令人深惡痛絕。問題主要是責任制之一。聯合國位於為其提供資助的會員國的法律體系之外。聯合國不為其成員國提供其收益或服務以交換其年度預算捐款的管理會計,因此,主要的捐助國不可能評估它們是否在為集體組織捐款中獲得了物有所值,或者他們是否比其他捐助者在集體利益上付出的比例更大。如果建立了更強大的成本管理和收益衡量系統,那麼浪費性的官僚機構將永遠無法擴散,因為透明的聯合國永久性官僚機構增長對其成員而言可衡量的價值微乎其微。
在集體系統中恢復貢獻與價值之間關係的一種方法是,在系統內影響與財政貢獻成比例。聯合國與美國處於無休止的衝突中,聯合國為最大的出資者所能取得的成就很少,對此感到失望。因此,美國拒絕支付全部攤款。儘管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由於某些不同的原因而對聯合國的運作不滿意,但華盛頓特區的共和黨和民主黨政府已經反覆出現了這種模式。
聯合國官僚機構未能支付對美國影響力的抵制,形成了惡性循環。最近,美國對聯合國習慣於偏離其主要捐助國的習慣感到非常生氣,以至於它單方面退出了聯合國的行動,包括國際刑事法院,人權理事會以及最近的世界衞生組織。結果,聯合國的效力不可避免地下降,因為世界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多邊主義模式,美國似乎不願參與其中。我們回想起國際聯盟的脆弱性,它遭受了美國忽視的同樣命運,導致該聯盟變得無關緊要。
解決這一官僚主義失敗的辦法之一是,激勵聯合國提供其主要捐助國希望提供的服務。這可以通過對組織內部的影響與其預算捐款成正比來實現;並鼓勵捆綁合同。如果一個成員國希望聯合國使用該成員國的錢對國際危機作出具體反應,則應有一個更有效的機制讓該成員國規定其期望和付款條件,以便里程碑的例子。在對聯合國代表團和組織的結果進行基準測試之後,將由成員國從外部對它們進行嚴格的財務和管理監督。聯合國將根據其捐助者的標準接受外部審計。這與任何共同社會所期望的一樣。
這導致了關於價值的觀點。西方對聯合國的捐助者期望,他們的捐款將根據導致其社會在經濟和政治上蓬勃發展的民主和法治的價值來使用。聯合國目前是幾乎完全沒有法治的環境。它的國際法院網絡功能失調;該組織的專門機構實際上是刑事過失;腐敗是地方性的;沒有基於功績的晉升;合法異議受到壓制。
有人認為,鑑於成員國的組成,這些問題實際上是不可避免的。從理論上説,聯合國大會負責監督秘書處的工作,由聯合國的每個會員國組成,一個會員國採用一票制。這些成員國中的絕大多數是聯合國資金的淨接受國(發展中國家);絕大多數人幾乎沒有法治傳統。在這種情況下,不難想象,為什麼聯合國行政部門內部如此猖獗的腐敗和無能之力氾濫成災;沒有法治傳統的國家很難奇蹟般地在其加入的全球合作社中導入或促進這種文化。西方國家對聯合國官僚機構缺乏法治表示持續的沮喪;但是,考慮到組織的構想方式,作為一個擁有平等發言權的不法國家的集體,這實際上是不可避免的。
自該組織於1945年成立以來,聯合國會員國的法治文化已取得了許多進步。這是因為許多國家已經瞭解到,最低限度的法治標準對於經濟增長乃至卓有成效的多邊合作至關重要。但是,由於一些國家沒有基於規則的合作的國內文化,因此仍然難以與一些國家進行多邊合作。
一些國家正在法外執行的政府權力與現代法治文化之間過渡。對於後共產主義國家來説尤其如此,因為它們堅持不懈地從基於光顧的內部官僚機構轉變為基於規則的內部官僚機構。為了堅持自己的改革並在世界現代超級大國之間創造公平的競爭環境,需要激勵各國以公平合法的方式進行合作。具有聯合國性質的組織作為一個龐大的非法贊助系統而已成為事實,這毫無意義。由於世界其他國家在過去30年中拒絕了共產主義,當代聯合國似乎在它令人困惑和令人窒息的官僚主義中接受了它,這一點必須取消。
因此,一個經過改革和復興的聯合國需要有能力限制投票或為符合全球法治標準的國家提供會員資格。它還需要有能力驅趕那些未達到我們正確預期的多邊法治高標準的錯誤國家。這就需要從根本上重新考慮成員國如何接納和脱離多邊合作計劃,以及它們對彼此的承諾。聯合國憲章決心將重點放在會員國的包容性上,卻忽略了接納和驅逐的標準。一份新的聯合國憲章可能會更加明確其對會員期望的行為。假裝多邊合作可以實現淨盈餘,這是不現實的,因為其成員的行為標準如此多變。P&為了俱樂部的共同保險,I俱樂部在其租船合同中規定了會員行為的最低標準;很難理解為什麼聯合國不應該採取類似的做法。
聯合國的各種法律標準憲章,特別是其旨在保障其所有會員國的法治保護的人權文書,也需要重寫。它們是陳舊的文件,以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世界法律語言散播。在戰前國內法律秩序遭到廣泛破壞的時代,模稜兩可的文字取悦了所有人,其文本中的變化被不道德的人所利用。聯合國人權架構在這些文件未令人滿意定義的範圍內運作,尤其令人不滿意。它的既定目標是朦朧的,本身未達到聯合國聲稱要傳播的法治標準,但幾乎普遍未能達到。
聯合國是其會員國之間解決全球問題的合作社,其基礎是以下假設:某些國際問題最好集體解決而不是單獨解決。但是,可以合理地期望合作社的每個成員將要求整個組織遵守最低的行為標準。這些措施應確保合作社專業,負責,合乎道德地運作,並定期進行適當的成本/收益分析,以便成員國可以定期評估其捐助的效力。因此,法治必須放在首位。
現在是全面改寫《聯合國憲章》的時候了。冠狀病毒危機告訴我們,全球緊急情況可能會發生巨大變化。我們現在生活的《聯合國憲章》主要是為了解決武裝衝突,而不是大流行性瘟疫。在1945年,沒有人能想到,幾十年來,為應對個別軍事危機而不斷陷入困境的官僚機構逐漸變得零散,如今面對大流行的國際蔓延,現在可能很難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問題確實是國際性的,所以在緊急醫療程序方面進行國際合作,確保測試方法的穩定性,疫苗研究的共享等非常重要。但是,只有在聯合國是一個合法環境的情況下,合作的好處才能實現,以專業的方式運作,並且其員工瞭解自己的角色是根據成員的需要來履行的。因此,他們必須不斷證明自己在做的事中物有所值。
任何合作組織,即使是像聯合國這樣規模如此巨大的合作組織,都無法生存,除非它瞭解有必要使其對派遣國的價值觀,財務承諾和期望作出反應。目前的聯合國是一個古董機構,如今幾乎處於普遍嘲笑之下,但在這三個方面都未能實現。也許這並不奇怪。世界面臨的挑戰與1945年面臨的挑戰不同。西方對聯合國的挫敗感日益增強-西方在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有五分之三是常任理事國,除非聯合國將其垮台,否則肯定會導致該組織垮台。適應其三個西方常任理事國的要求。修訂後的《聯合國憲章》可以使該組織面臨當代世界截然不同的危險,並且可能只是避免了原本腐爛的集體結構被遺忘。聯合國需要尋找新的方向,消除無效的結構,發展新的能力,例如在全球衞生領域,以滿足其會員國的當前需求。
馬修·帕里斯,瑞士日內瓦的國際律師和國際關係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