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文聯原副書記對方方的評價_風聞

        方方還是那個方方

        作者介紹：

       鄢來旭 湖北省文聯原黨組副書記，曾擔任湖北日報、文匯報記者，省委宣傳部處長、湖北省文明辦主任等職。退休後致力於鄢氏宗親事業發展，現為湖北鄢氏宗親會顧問委員會主任，《中華鄢氏總譜》編纂委員會顧問委員會副主任。

(文:鄢來旭）前天晩上，有個朋友打電話給我，第一句話就是：“方方的日記在美國出版了！”我聽了很高興，回答説“這是好事呀，應該向她表示祝賀！”但是，他又説：“她現在成了大眾眼中的共同敵人！”我聽了先是一驚，但仔細一想，這也很自然，因為對待她的日記，本來就褒貶不一，追溯到夲人，有人説她是“英雄”，有人罵她是“內奷”，她在一萬人眼裏，就是一萬個“方方”，在我的眼裏，“方方還是方方”。

       方方其人

      在方方因封城日記一夜暴紅時，也有許多人問我：“你和方方很熟，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回答大家的提問，我仔細讀了方方的日記，和網絡上對日記兩種不同聲音後，寫了一篇文章：“平凡英雄”。文章裏，我講述了我第一次接觸方方的經過。在1996年慶祝中國共產黨發表《中共中央關於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後的座談會上，她的發言使我感到十分難堪。

       那是我剛剛調到湖北省文聯工作時主持的第一個會議，會上代表們的發言充滿喜悦之情，表示熱烈擁護，她卻提出一些不同看法，這在當時是很不合適宜的，我對她很不滿意。後來，我們工作生活同在一個大院，時常聽到她的一些雷人之語，比方説：“文聯作協的改革，就是要把自己改掉！”，我聽了後想，如果真正改掉了，你方方就享受不到社會主義的優越，只能靠稿費吃飯了。

       平時，她住在政府給“優知”提供的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別墅裏，老實説還趕不上後來農村致富後一般人住的二層樓房。生活穿戴上，也簡樸得象一個農村婦女一樣。所以，後來因為有人對她日記不滿，撿舉揭發她通過關係在外地買地建房，從中獲利，我怎麼也不相信。了不起她是沾了改革開放的光，憑自己所得，改善了一下生活寫作的環境而已。她的本質決定她不會壞到那種“要錢不要名”的程度。

     後來，她很不情願地當上省作協主席和長江文藝社長，每年也只是開幾次會而已，並沒有幹什麼具體事，但是羣眾很喜歡她，因為“她很會向省財政廳要錢”，協會和長江雜誌社的幹部職工的生活待遇因她有很大改善。

     她為人正直，愛管閒事和打抱不平是出了名的，所以常年官司不斷。有一年，她因為一位詩人申請魯迅文學創作獎而多接觸了一些評委，請人吃了幾頓飯，她就認為這是在開後門，我的一位長輩，也是一位全國很有影響的雜文家，為詩人説了幾句話，結果兩人爭論得死去活來。後來，長輩氣憤地問我“方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客觀地談了我的看法，聽了我的話後，長輩對方方的看法發生了很大轉變。在今年的武漢疫情中，他在朋友圈裏不斷轉發方方日記，表示了讚賞和支持。

     方方其人，裏裏外外都是真實的，敢講真話，不怕得罪人。她為自己的性格感到驕傲，一條道路走到底。比如她寫的日記，雖然支持者很多，反對的也為數不少，愛她的愛到要死，恨她的恨得要命。我在文章中，既表示了對她日記的肯定和支持，也提醒和勸説她“悠着點”，“假話全不講”，但“真話也不要全講”，人沒完人，不要過分相信自己。

      她的日記到底是對是錯

      方方在我眼中，只是一個作家，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不是什麼“英雄”，她的日記，只是以一個普通平民百姓的身份，記錄了一些在武漢疫情中的所見所聞所感，並不“偉大”。

     它的最大特點，也就是站在老百姓的立場，記錄了實情，講了真話，所以得到了成千上萬到億萬人的追捧和點贊。

      其中也因為揭露了不少社會上的陰暗面，和體制內政府中的既存固疾。對於那些維護現有制度和站在政府立場的人來説，則認為是抹黑了社會，詆譭了光明。

        對於我這樣平庸和“中庸”的人來説，我認為兩方的爭辯是婆説婆有理，公説公有理。用庸俗的哲學觀點來説，世間萬事萬物都是一分為二的，誰也不存在絕對的對，和絕對的錯。

       也許有人不同意我的看法，理由是，看問題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場，要看清問題的本質和主流。

      那麼，關於如何才能看清問題的本質和主流？我也談談自己的想法：

      一是心如止水，不帶任何主觀偏見和成見的思考問題。在疫情爆發時，大部分人的心情都很焦慮，腦子一點就着，在和人爭論時不免會情緒化，走極端。為壓倒對方，象WG一樣，帽子滿天飛。這時，看人就象霧裏看山一樣，“橫看成嶺側成峯”，很難進入“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那種境界。

        其次，要尊重常識和知識，不要拿一些莫名其妙的是非標準去衡量和要求人。對方方這名專業作家來講，其中一個爭論旳焦點是，她能否揭露黑暗。按照一般常識來看，應該是允許的，揭露黑暗和歌頌光明相當於一枚硬幣的兩面。看看屈原、杜甫、魯迅等古今中外作家，哪一位不是因為揭露黑暗而出名。

        第三，尊重邏輯和推理。把方方日記放在歷史的長河中去考量，看其是推動歷史前進，還是想阻擋歷史潮流，退回到過去社會。從方方日記內容來看，它批判過去，特別是WG較多，苻合改革開放的歷史潮流。

        如何對待和“處理”方方

        方方的日記在美國出版的消息出來以後，在國內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過去支持方方的人也加入反對行列。我認為這是必然，因為它激起眾怒，犯了國之大忌，極大刺傷了國人的感情。特別在新冠病毒在全世界蔓延的特殊時期，甩鍋的口水戰不斷，它可能會被利用。

       當然，我作為方方的同事和鄰居，長期在一起工作生活，我不相信我身邊隱藏着一個叛國分子。

      但她是否自己把日記拿到外國去出版，事先就和外國出版商簽訂了合同，我認為她必須向全國人民作出説明和解釋。

       同時，我也希望國內的朋友們，不要對這件事大驚小怪，當很大一回事。方方還是中國的那個方方，在國內罵罵是可以的，不能把她推到國外去，説老實話，憑她的條件，她是完全可以拿到綠卡移居國外的，可是她不願意。

      再説，國內外文化交流是常事，我們國家的許多小説、電影在國內不許出版發行，後來還是拿到國外去出版發行了，對國內也沒有什麼壞的影響，這説明一個健康和強大的國家，一個14億人口的中國，不會因為一個方方和她的一本日記，就會使天塌下來。

      方方日記記錄下的中國抗疫的那些事，説不定還是外國學習和借鑑的成功經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