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萬年的黑暗進化史:一個人食人的恐怖未來_風聞
追梦人的影视杂谈-公众号:追梦人的影视杂谈2020-04-21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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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的交替似流星般急促迅猛,草木的生長凋零如同霧氣般轉瞬即逝,各種建築一掠而過,甚至山川河流也在恍惚間發生鉅變…

在《時間機器》這部上映於2005年的科幻電影中,“時間旅行者”向80萬年後的未來極速前進,一路見證着人類文明的興衰沉淪。
時間,或許是世上最神秘也最無情的力量。
從浩瀚的星系到微茫的塵埃,一切事物都在它的法則之下經歷興起滅亡重生的循環。正如《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對它的評價——
***時間你看不見它,聽不到它,你沒法給它稱重,你沒法在實驗室中測量它。*時間只是我們對自己前後變化的主觀感受。時間正如一片已經存在的風景,我們在其中向前移動並一片一片穿越它。
千百年來,我們感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卻始終未能一睹時間的真相。
直到愛因斯坦在1915年劃時代地提出了廣義相對論後,大家才意識到三維的空間之上還有第四維的時間,兩者合成四維時空也指引着人類向更深邃未知的領域前進探索。
**“假若你的速度達到光速,那麼時間對於你就是靜止了。”**如同我們可以在空間上向四面八方移動,在時間的維度上自由穿梭也許並非白日做夢。
某種程度上,時間旅行早已脱離了科幻的範疇,而是理論可行的事物。
前蘇聯傳奇宇航員謝爾蓋·克里卡列夫在和平號空間站中執行任務時,以27 359千米/小時的速度一共飛行了803天之久。根據相對論推算,克里卡列夫比常人年輕了1/48秒,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時間旅行者。
相較於穿越未來的指日可待,回到過去則成為了“物理學家們的噩夢”。
“如果一個時間旅行者在他的祖父遇見他的祖母之前,就將祖父殺死,那麼在這個時間旅行者身上會發生些什麼,這位瘋狂的旅行者還會出生嗎?”回到過去的行為給事物的因果規律帶來了極大的不確定性,畢竟我們該如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呢?
儘管回到過去的設想及其衍生悖論給“物理大廈”帶來新的挑戰,卻擋不住熱情澎湃的物理學家探尋時間旅行的可能。2009年,霍金曾舉辦了一場邀請“時間旅行者們”參加的特殊派對。而在這位“時間信徒”的葬禮上,組織方真誠地歡迎“時間旅行者們”前來弔唁。
現實中,時間的列車一刻不停地向前疾馳,禁錮在車廂中的我們只能透過狹窄的車窗目睹眼前的景物匆匆而過,無法觸碰過往,難以窺探未來。而科幻世界中的旅客們卻早已縱身一躍,在時間的洪流裏恣意暢遊。
以時間旅行為題材的科幻作品深受大眾追捧。
時間旅行可以是酣暢的,《尋秦記》中的項少龍穿越至戰國末年,輔佐秦王嬴政橫掃六合,成為千古一帝。
時間旅行也可以是歡快的,《回到未來》中的高中生馬丁陰差陽錯地回到30年前,與年輕的父母一道上演了妙趣橫生的“老爸老媽浪漫史”。
時間旅行更可以是感人的,《星際穿越》中的父親從神秘的“五維空間”中逃出後,只能與白髮蒼蒼的女兒在病牀邊相看淚眼,天人永隔。
而在《時間機器》中,時間旅行則成為了一場跨度長達數十萬年的達爾文進化論的觀察實驗。
在片中,一個痴情的科學家為了救回女友的生命,發明出了能在時間的維度上盡情馳騁的機器並踏上了壯闊奇特的時間之旅。
早在《廣義相對論基礎》發表的20年前,本片的原著小説《時間機器》就已橫空出世。它憑藉關於時間的全新認知而成為科幻史上首部以時間旅行為題材的小説——
任何所謂實體都必須在四個方面具備延展性,包括長度、寬度、厚度,以及時間…事實上,萬物皆為四維,前三者我們統稱為三維空間,而第四維就是時間。
不難想象,當19世紀的讀者們接觸到這個百年後的今天仍舊在各種影視作品中被反覆提及的天才設定時,所掀起的“科幻風暴”是何等轟動。
小説出版的1895年被稱為"科幻小説誕生元年"。
説到這裏,不得不隆重介紹小説的作者——被譽為“科幻界莎士比亞”的科幻大師赫伯特·喬治·威爾斯。
威爾斯一生創作了一百多部作品,涵蓋了歷史、人文、科學等多個領域。
而其中,《時間機器》《莫洛博士島》《世界大戰》等科幻著作使之與艾薩克·阿西莫夫及儒勒·凡爾納一道並稱為科幻歷史上的三巨頭。
不同於凡爾納對科技進步雀躍欣喜,威爾斯深深地為科學發展所帶來的社會問題而憂心忡忡。
從外星人入侵到人種變異,他筆下的科幻世界始終籠罩着一片慘淡愁雲。
在《獲得自由的世界》中,他預言了原子彈的產生,並呈現出一片廢墟的戰後世界。在《莫洛博士島》中,他筆下的邪惡科學家將人類改造為半人半獸的怪物,這與當今基因工程領域的倫理問題互相契合。
而當1938年,根據威爾斯的《世界大戰》改編的廣播劇在美國CBS電台播出時,劇中火星人侵略地球的故事情節致使超過百萬民眾信以為真,倉皇出逃…
《時間機器》作為使威爾斯一舉成名的處女作,除了絕妙的科幻創意之外,其中對人類文明前景的思考也令人印象深刻。
《時間機器》成書於維多利亞時期,此時的大英帝國在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浪潮中牢牢佔據着時代的頂點,而電話、留聲機等層出不窮的發明創造也映照出一個無限光明的未來世界。
可惜,想象中的“伊甸園”並未降臨人間。一邊是富人階級的歌舞昇平,一邊工人階級在暗無天日的工廠中出賣血汗,整個社會在兩極分化的局面中逐漸分崩離析。
面對階級對立嚴重的苦澀現實,威爾斯以一種“達爾文式”的冷酷思維,暢想了一個無比黑暗人類圖景。
80萬年後的未來,人類文明早已衰頹不堪,富人與工人分化為愛洛伊人和莫洛克人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族。外表纖柔白皙的愛洛伊人無所事事,終日逍遙。懼怕陽光的莫洛克人只能在白天蟄伏於潮濕幽暗的地底世界辛苦工作。

而黑夜降臨後,真正的好戲才激烈地上演!
兇猛的莫洛克人爬上地面狩獵驚慌失措的愛洛伊人,而他們白天所謂的勞作不過是為自己“圈養的牲口”投餵飼料罷了。
舊日的階級秩序轟然倒塌,備受壓迫的奴僕化身成復仇的惡靈,昔日的主人則淪為待宰羔羊。

在威爾斯的大部分小説中,我們都能看到對科技持懷疑態度、對人類的未來感到悲觀等經典的“反烏托邦”元素。
事實上,他的《當睡者醒來時》正是反烏托邦流派的開山之作。
因此,《時間機器》這部電影也為小説中人類的分化添加上了一個頗具反烏托邦氣息的原因:**科技高度發達的未來人類因過度開發月球而引發了巨大災難,不可一世的人類文明從此土崩瓦解。**於是,殘存地面的人類與躲入地底的人類才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進化之路。
不僅如此,電影中的另一個改編也頗值得稱道。反客為主的莫洛克人依舊沒有逃脱被奴役的宿命。
地下世界的他們進一步分化,其中的一支演化出高度發達的智力,成為了這個黑暗時代的新主人。
無論是愛洛伊人或是莫洛克人皆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下麻木苟活。這也是人類用80萬年的時間呈上了黑暗到極點的進化成果:終極的階級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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