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甘菊行動(長篇紀實小説)十_風聞
南阳卧龙-才情与良知同在 2020-04-22 22:24

香港火熱的街頭(中)
香港中環花園道一個叫來福的茶餐廳二樓,一個雅間內,幾個人正在喝茶聊天。安德魯*霍爾普斯很是興奮,他今天做東,邀請了包括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ED)駐香港分支的負責人弗雷曼、英國總領事康斯等一起喝茶聊天。作陪的人除了他的老搭檔羅伯特*凱恩外還有幾個亞洲面孔的人,分別來自香港學生聯合會、香港立法會甚至包括一個傳媒公司的老闆。
安德魯*霍爾普斯指了一下弗雷曼問那個戴眼鏡的“學生”:“黃先生,你見過這位先生嗎?”那個姓黃的“學生”搖了搖頭。安德魯*霍爾普斯一樂:“這位先生可是個慷慨的紳士,他資助了好多人,當然包括你和你的學生聯合會。”弗雷曼微笑着插了一句話:“還有昨天你們集會喝的水。”
那個姓“黃”的學生一聽,馬上站了起來,態度很謙恭地把手伸向弗雷曼:“原來您就是一直支持我們的愛心人士啊,幸會幸會。”弗雷曼並未接這個姓黃的手,而是示意他不要激動,先坐下。然後他收起臉上的微笑,一本正經地跟這個黃先生也是對大家説:“我從1990年來到香港,20多年後的今天,維多利亞的海風仍然讓人感到壓抑。香港人現在不需要麪包,需要的是民主和自由。就像歐洲烏克蘭那些精英們,要用行動喚醒還在沉睡的人。而我們,願意為香港人的幸福提供支持。”然後他喝了一點水接着説:“我們拿出的是錢,但我需要看到香港人的勇氣和力量。”
英國總領事康斯抽了一口雪茄,翹起的二郎腿一掂一掂,接了一句弗雷曼的話:“昨天黃先生他們在九龍已經展示了強大的力量。”弗雷曼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不、不,這遠遠不夠,要發動香港各階層的民眾,做最大的抗爭。”
安德魯*霍爾普斯本來對昨天的行動很是滿意,之所以今天邀請這些人來,實際上是在同行面前自我露露成績單。但顯然弗雷曼並不滿意。安德魯*霍爾普斯扭頭對弗雷曼説:“先生,這是開始,開始,這已經顯示出了力量。”“不,我在烏克蘭見到的是第一場規模化集會就有10萬人參加!”“先生,那是烏克蘭,不是香港。”
弗雷曼一聽站起來,扶了扶那本來一點不近視還要帶的那個天然水晶石茶色眼鏡,拍了一下餐枱,滿是懊惱地説:“同樣是給錢,同樣都是三百萬,那香港卻還是一潭死水,這些錢難道被吃了嗎?”
那個姓黃的“學生”一聽,滿臉驚懼,趕緊也站起來:“弗雷曼先生,您聽我説。”弗雷曼喝止那個尖嘴猴腮的黃“學生”:“昨天你們就那幾百人,做了幾十個宣傳佈簾,難道就值10萬港幣?這不正常,很不正常,我們的錢是為香港人的自由和民主,不是來讓人貪污的。”那個姓黃的人一聽,想扶一下桌子,無意中碰到桌子上的水杯,哐啷一聲,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這時,那個胖胖的腦袋,有點斑禿的傳媒公司老闆趕緊打圓場:“弗雷曼先生,我也是資助人,但你知道的,請人來,香港人是講實惠的,所以,路上的花銷有點大,我是知道的。”
那個弗雷曼依舊不依不饒:“你自己的報紙,登了廣告,還要的廣告費比別人貴一半?”那個傳媒公司的老闆一聽也不樂意了:“我的報紙發行量可是香港數得着的。”
康斯覺得有點火藥味了,這樣下去會不歡而散的。他欠了一下身,乾咳一聲,揉了揉可能昨夜不知道在哪裏有約而沒休息好、紅紅眼圈的眼睛説:“先生們,安靜一下,這裏是餐廳,不是領事館,我們的目標是共同的,我們要為香港人民的幸福而工作。所以,達成共識很關鍵,而不是在細枝末葉上繞彎子。”
安德魯*霍爾普斯聽到這些,也站了起來,示意大家坐下説話,然後他一字一頓地説:“就像總領事先生所説,我們的目標是共同的,我們不需要分歧,我們要拉起香港各個階層人的手,組成一個強大的力量,爭取民主、爭取未來。所以,我提議我們討論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行動。當然這個需要在坐的香港朋友衝鋒陷陣了。”
一直坐在角落裏那個打着領帶,穿一身淺綠色西服,表情不苟言笑的年輕人聽着連連點頭。這個人叫嚴作英,香港立法會“民主派”召集人秘書。他看了一下安德魯*霍爾普斯:“霍爾普斯先生,議員先生在我來之前交代我,我們現在得找準運動的議題。‘普選’已經被玩爛,我們得找新議題,能夠被大眾認可的議題。”
康斯擺了擺手,一臉的輕蔑地説:“議題多的很,但我看現在先不用,這幾年大陸人來香港,發生了好多事情,那咱們先從這開始,喚醒大部分的底層香港民眾。”
安德魯*霍爾普斯連連點頭,心想:“英國人還是厲害,點大火只用小小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