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31章 絆倒自己的言論自由_風聞

作者：銘世文

阿波羅，杜蘭德，支努干，菲奧娜回國。四人臉色沉重，他們知道這一次“美國贖罪行”在全世界以及美國引爆的轟動，國際的禮遇結束，國內才是硬仗的開始！

駐守華盛頓的偉利接機，一行人上車離去。

車內。日

偉利（黑人幕僚）告訴阿波羅：“帕勒薩有可能被判入獄一年，罪名是持續煽動社會對立。出獄時正好錯過2040年總統競選。”

杜蘭德：“帕勒薩作為我們在學生領域的支持者，越來越有聲望，他是可以在競選時站出來為我們做出巨大貢獻的。”

菲奧娜：“我看，當我們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企圖使帕勒薩入獄，就代表局勢正式進入了對抗階段。斯賓利就是那種不顧一切攻擊對手的人，這也是很多人選他的原因，他讓選民覺得踏實。”

阿波羅：“公道進入殿堂之前，我們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開啓大門。”

杜蘭德：“到現在為止，我們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對這件事的反應也要慎重。”

支努干（印地安人幕僚）：“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戰友。”

阿波羅：“偉利，你發起一份網絡問卷調查——帕勒薩是否有言論自由，只有兩個選項，是或否。”

偉利：“我以黑人的身份去維護一名黑人學生，這是否會有不利的影響？”

菲奧娜：“僅就這份問卷本身，就可以被認為是干涉司法。”

杜蘭德：“為了帕勒薩一年的自由，賭上競選生涯，你覺得值嗎？”

阿波羅：“老爹，也許這是為了競選生涯，賭上帕勒薩。”

支努干：“帕勒薩是在聲援我們時遇襲的，袖手旁觀會失去更多。”

阿波羅：“老爹，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杜蘭德：“我永遠都支持你。”

偉利迅速發起了帕勒薩是否應被判入獄的網絡調查。並在此調查中對學生領袖帕勒薩進行了詳細介紹。

調查短短時間就聚集了300萬參與投票者，自東聖路易斯2033年疫情中成為全國焦點後，這裏的一舉一動現在都牽動人們的心絃，眾多斯賓利的支持者認為——僅僅就帕勒薩是否言論自由來提問，這具有明確的誘導性，認為這次網絡調查居心叵測，而支持阿波羅的網民自然針鋒相對。

雙方網民激辯，展開大規模網絡罵戰。

這個調查引起的社會輿論使白宮無法迴避。

白宮發佈會現場。日

莉茲：“下面我進行國內問題回答。”

莉茲眼神飄過人羣，遞向坐在後面的記者A。眾記者舉手。

莉茲越過人羣選擇了記者A。

記者A：“據我們所知，阿波羅的團隊近日發起一份問卷，是關於將要被判入獄服刑一年的伊利諾伊州東聖路易斯大學生帕勒薩。請問發言人對此做何感想？”

莉茲：“阿波羅的團隊只顧及政治利益，這種舉動，顯然意圖在與總統大選暗暗掛勾，眾所周知，大學生帕勒薩，是狂熱的政治人士，他的行為與阿波羅參議員有某種奇妙的共振。有人甚至認為帕勒薩，就是阿波羅參議員在大學生羣體中的直接代理人。”

記者A：“你是暗示帕勒薩，有可能得到了阿波羅團隊的資金支持嗎？”

莉茲：“這一點我並不明確，但是帕勒薩為什麼表現如同阿波羅團隊成員一樣，要知道，他在過去的一年裏，圍繞他對參議員阿波羅的支持，舉辦了近200場演講，我不禁要問，這位身為大學生的帕勒薩先生，還有時間完成他的大學學業嗎？”

記者B：“即使學業出現問題，解決此事的應該是大學的行政機構，但是顯然，現在將是監獄在試圖解決此事。”

莉茲：“他這次被宣判入獄，是因為他一年來的持續煽動性演講，激起了正義公民的怒火，並因此導致了社會混亂。”

女記者梅根（Megan）：“我們在現場取證錄像中看到，帕勒薩先生是在回應受到的人身攻擊，只是表現得比較英勇罷了。”

莉茲：“那麼，因為他的這種英勇舉動，導致現場的數百名學生共同圍毆幾十名正義公民，並致使大部分正義公民入院接受治療，十幾人進入重症監控室，我想請問梅根女士做何評判呢？”

梅根：“為什麼發言人能夠斷然把‘正義’冠於攻擊一方，難道事情不是要先看起因的嗎？”

莉茲：“請你不要混淆‘起因’這個字眼，起因是一年以來，帕勒薩先生在演講中進行的語言暴力！”

梅根：“你是指帕勒薩先生作為一個美國公民，應享有的言論自由嗎？”

莉茲：“帕勒薩先生這種行為不是言論自由，一切人類行為都不可以沒有限度！”

梅根：“如果言論自由要加以限制，那還是言論自由嗎？就象其他國家一直指稱，美國的言論自由，民主人權是美國藏污納垢的地方，然而我們又受了什麼影響呢？我們不是依然在推行我們引以為傲的言論自由嗎？一名學生抒發自己對於社會的見解……”

莉茲指揮女見習助理上！女見習助理去奪梅根的話筒。

梅根掙扎：“我們應當允許……”

梅根手高舉話筒，如同捍衞自己的言論自由！

女見習助理無助地看了莉茲一眼，莉茲冷漠的眼神給了女助理以勇氣，她雙手吊在梅根的胳膊上，欲圖把話筒奪下。

場面頓時熱鬧非凡，鏡頭都對準了舉着話筒的梅根和爭搶話筒的女見習助理。

莉茲：“不許推搡白宮工作人員！”

梅根：“@#￥%&*？”

……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阿波羅辦公室。日

阿波羅競選團隊看着白宮發佈會的視頻回放，阿波羅站在電視旁邊。

看到搶話筒的時候，大家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阿波羅把視頻定幀在女記者梅根高舉並保護話筒的動作，向大家意味深長的微笑。

杜蘭德：“得來全不費工夫！”

偉利：“言論自由再次絆倒了自己！”

菲奧娜：“但這一次我們要支持無限制的言論自由。”

現場只有支努干表示詫異，不知大家對何事心有靈犀。

菲奧娜操作手機，手機上出現高舉火炬的自由女神像全息立體圖像，她把全息圖像與阿波羅定幀的，女記者梅根舉起話筒的動作做比較。

支努干恍然大悟，他不斷地“哦——！哦——！”

大家立刻分頭行動起來！黑人偉利率先衝出辦公室。

夜空中的銀河羣星璀璨，加拿大的阿西尼博因山坳P4（BSL-4）病毒所燈火閃耀。

布朗在實驗室裏，在為救命恩人——“老闆”，製造美軍的生物戰劑。

美國儲備的生物戰劑，現在恐怕已經從2020年的16種，變成現在2039年底的幾十種了。

而美軍列裝的生物戰劑，比較著名的有炭疽桿菌、土拉桿菌、布魯氏菌、黃熱病毒、委內瑞拉馬腦炎病毒、肉毒毒素、葡萄球菌腸毒素、Q熱立克次體等等。

炭疽桿菌

（列裝——指裝備研發出來之後，要經過反覆的測試改進，直到性能到達要求，才可以批量生產，然後列裝部隊，也就是常説的裝備部隊服役）

布朗打算按照次序製作炭疽桿菌、土拉桿菌、布魯氏菌、黃熱病毒……。滾動式啓動各種病毒的製造流程。

土拉桿菌

以亞當斯為首的團隊視布朗為偶像，唯布朗之命是從，在實驗室裏展開了緊張嚴肅的工作。

看着大家整齊劃一的行動，布朗切實產生了身為一國之王的感覺，他在這裏的權力，甚至比奧林匹亞P4實驗室還要高，但是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自己命運呢？

鏡子裏，布朗臉上的兩個瘤子又大了一些，已經從大李子變大成為小桃子的個頭兒了，只不過這桃子是紫的。

他還知道，體內也有瘤子，不止一個，也在變大，侵蝕自己的身體。布朗實在是苦惱難捱。

於是布朗厚着臉皮要求亞當斯通知“老闆”，自己有事情要説。

與尼諾的電話連線馬上開始，尼諾很少在別人要求通話的時候答應的這麼爽快，這體現了他對這位頂級科學家的尊敬。

電話里尼諾：“布朗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找我呢？”

布朗：“這個……，嗯，可能，你也看到我臉上的腫瘤了，呃……”

電話里尼諾：“不瞞你説，尊敬的布朗先生，自從上一次通話之後，我對你身體不適就感同身受，一直在為你務色最頂級的醫生，解除你的後顧之憂！只是出於對方要符合保密性，專業性等一系列嚴格要求，還在尋找之中，但你放心，馬上，我就會為你找來一位絕對專業而且可以保障你的安全的醫生！”

布朗很感動：“這，我真沒想到老闆這樣貼心，希望我能用自己的工作，為你的信任和關愛，交上最滿意的回覆！”

電話里尼諾：“好，安心工作，我會全力為你解決的，還有別的事情嗎？”

布朗：“沒有，沒有了。謝謝你！謝謝你！”

布朗一張長着兩個紫瘤的，皺紋縱橫捭闔的粗糙老臉，竟然流下了兩行熱淚。

電話里尼諾：“有事隨時通知亞當斯，他非常可靠。”

電話掛斷，布朗抹掉淚水，轉身就投向病毒研發的工作中去了，亞當斯也緊隨其後。

紐約總部裏的尼諾踱步到窗前，醫生還用找？他尼諾手眼通天，招之即來。只是，需要幫助得布朗自己提。

尼諾悠閒地吸起了雪茄，他深知，為錢做事和為信念做事的深刻不同，為信念做事，能爆發出一個人驚人的潛力。他就需要布朗產生忠於他尼諾的信念。

當然，這種方式對實在人管用，千萬不要認為對滑頭這樣會換來感激。

尼諾需要的就是布朗的全心全意，穩了。

他望着夜景，如君臨天下。

加利福尼亞，聖弗朗西斯科郊區。夜

安道等三人到了聖弗朗西斯科郊區，這裏的田野也有一層薄薄的雪。

小珍看到這裏也有雪，非常開心，她又跑到雪上留了一圈腳印，還叫查理給自己拍照。

小珍向一家老農場主租下一套偏僻的農房，三人就此住了下來。

費用自然用佛羅里達黑幫分子的手機支付。破解密碼，自然是盜竊雅各布98億美元債券的查理完成的。

安道忽然發現小珍挺有用的，現在只有她是生面孔，可以隨便與人搭訕，説好了的事，她都不會出錯，口風也緊。機器人就是有這個優點。

這處小房，門前不遠就是街道，星月當空，雪如銀鏡，走夜路也不愁看不見路。

元旦將至。

已經離家近一年的安道急於見到父母。他讓查理和小珍交待了一下安全問題，就獨自回家了。

聖弗朗西斯科，安道家。夜

2039年12月31日。

安道駕駛飛摩在空中看到了自己家，此時已是凌晨一點，稀稀落落熬夜人的燈火中，自家的窗户居然也還從各個窗簾縫中透出光線，安道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容，這間自己完整度過20多年歲月的房屋，如此親切，尚未休息的父母，想來還在為自己憂心吧。

安道真想衝進門去，向父母報個平安，然而有查理家甲蟲機器人的前車之鑑，自家門口也必須小心。

安道打開了特戰工具箱，啓動電子設備搜索機，於是，在指定範圍內的所有電子設備都呈現屏幕上。

然而！令安道吃驚的是，搜索到的電子設備裏，手機竟有幾十部！佔了設備列表整整三頁！當然也有九台微型電子設備，分佈於房子的各個部位，其中三台還在屋裏。

這九台微型電子設備都在緩緩移動，顯然是與查理家那隻甲蟲機器人是一類，這肯定是CIA放置的超微監視器。

然而安道最詫異的還是那幾十部手機，難道是父母在舉辦聖誕節聚會？不對啊，自己家從來沒有過大型的聖誕聚會，身處危難，父母不可能把酒言歡！

監控畫面裏，幾十部手機的位置不斷變動，顯然是機主在各行其事，並沒有統一的活動主題。

安道立刻取出透視雷達進行掃描，這種雷達可以顯示物體外形。

看到的場面令安道大吃一驚！

有十幾組，每組二人分別在各個房間裏，那無限循環的動作，以及姿勢難道是？

一樓那十幾個人圍成一圈的動作，難道不是吸毒？

安道仔細地看了一眼周邊，就算是夜色中他也能清晰地辨認出，這就是自己的家！

他認為父母不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