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中醫 談自信——駁有關中醫中藥的錯誤言論_風聞
guan_15876904592150-2020-04-24 09:22
文化,是一個民族創造的物質和精神財富的總稱。中華醫藥,不僅是我們的先輩留下的瑰寶,也是中華民族思維方式的典型體現。可是,很長一個時期以來,唱衰中醫的思潮一直未曾消停。就在中醫藥治療新冠肺炎取得顯著成果時,自媒體上“唱衰中醫者”的聲音,還是不絕於耳。這種思潮,干擾了中醫藥事業的發展,也會剝奪患者接受中醫服務的機會,影響民眾對祖國優秀文化的認知。面對這樣的錯誤觀念,必須在理論上嚴肅回應,予以批評。
一、不同的思維方式 不同的醫學
為了廢除中醫,“唱衰中醫者”搬出了這樣的説法:世界上只有一個醫學--現代醫學--也就是西醫,而中醫和西醫只有“愚昧”和“現代”之分,沒有什麼中西醫學的區別。不過,這種看法有些西方人也不太同意,《劍橋插圖醫學史》中文版序言裏,英國主編明明白白地寫着:“西方醫學實際上是西方文化的一部分,是西方自己的觀念、西方宗教傳統以及諸如主觀性、自主性……等價值相關的、更廣泛的理性假設的一部分。”
美國哈佛大學著名的人類學家阿瑟·克蘭曼也曾指出:不同的人類文化孕育多元的醫學。
問題出在哪裏?這恐怕和一度流行的“西方中心論”有關。曾經西方一些人認為:世界上的文化沒有太大的區別,而西方民族的文化代表着先進,其他民族的文化都是愚昧落後的。後來,很多西方人認為自己錯了,改變了看法;可有的中國人,卻在“西方中心論”面前,沒有了自信。這些人認為中華醫藥文化沒有創造出什麼成果,和西醫的區別僅在於“愚昧”和“現代”,而現代即“先進”。
中醫和西醫,與中華文化和西方文化相關聯,區別還是很明顯的。
我國著名學者蔣忠新認為:“抓住了在思維模式方面存在的區別,就抓住了東西方兩大文化體系之間的本質區別。”
塞繆爾?亨廷頓,曾因寫出《文明的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一書,曾在中國名噪一時,他認為在各民族的文化中,思維模式具有“頭等重要性”。
美國用實證方法研究各民族不同思維方式的學者,寫了一本《思維的版圖》,其中寫道:“中國人沒有發明邏輯,中國人發明了辯證法”。
季羨林先生認為:“東方文化體系的思維模式是綜合的,而西方則是分析的”。“這種分析的思維模式,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説,就是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再用醫學來作比喻,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二、微觀分析和綜合整體治療
讓我們用治療“病毒感染”為例,看看西醫和中醫的應對有什麼區別,看看應對時西醫和中醫體現的不同思維方式。
遇到感染性疾病,西醫就會祭出自己的法寶——微觀分析。找到了致病的病毒,西醫會藉助現代化實驗設備,對病毒這個放大上千倍才能讓肉眼看清楚的傢伙,再作進一步的微觀分析,力爭找到病毒身上的一個“靶點”,就是藥物可以進攻的地方,然後再分析哪種物質可以打向靶點,進攻病毒。如果找到的物質不是完全合適,則要想方設法改造這種物質,製造出合適的藥物。
西醫這種分析的辦法,不能説不先進。
可是,分析透了病毒,藥物卻難找,至於特效藥,更是可遇不可求。有了特效藥,也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抗藥了。
沒有藥或沒有特效藥,西醫也只能“對症治療”——痰多了排痰,腹瀉了補液,出現了“炎症風暴”病人危急,也只能用激素等消炎,呼吸衰竭就上呼吸機。這種治療策略,其實是在等待人體的免疫機能起作用,去把病毒降服掉。而疫苗,也是藉助於人的免疫機能才起作用。世界上最早的疫苗是中國史籍中記載的“人痘”,而西方的醫學書籍中説是西方人發明的“牛痘”。
西醫治療病毒感染性疾病的思路,常常會有“滯後性”。新病毒冒出來了,分析它需要時間,而尋找藥物或製造疫苗也需要時間,説不定藥物找到了,病毒沒影了。疫苗也同樣——2003非典,疫苗出來了,臨牀試驗的患者沒有了。
西醫的治療思路,還真有“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意思。《劍橋插圖醫學史》中文版序言中,對西醫的特點描述道:“關於健康的生物學系統的焦點集中在細胞,而有關疾病的原因則集中在細菌或病毒方面。”“這種思想突出了疾病和治療的特異性——魔彈,即針對每一種疾病的藥物。”
這本書還寫道:“疾病越來越變得比病人重要了,……”。這就説明,西方人也意識到了自己醫學的缺點——關注的不是整體的人,而是“病”。而且西醫的“魔彈”——藥物也成分十分單一。
和西醫治療只是盯住病毒不同,中醫體現了中華民族“綜合”思維的特點,把人看作一個整體。
中醫的治療對象是“證型”也叫“證”,治療“證”的過程是對人的全身狀態的一種糾正。當疾病來臨時,人體會調動自己的抗病機制去應對它,從而產生一系列全身性綜合反應,這時人體就處於一種不平衡的病理狀態,形成了中醫所説的“證”。由於每個人的反應會不盡相同,同一種病毒感染,不同的人也會出現不同的“證”,需要不同的治療方案。
為了判斷清楚人體的病理狀態,中醫就要“辨證”——對人體進行一系列考察判斷。具體過程,有“六淫辨證”——考察外部因素對人體的影響;“七情辨證”,考察情緒對人的影響;“臟腑辨證”——考察器官;“衞氣營血辨證”——其中的“衞”是指人的免疫機能……,等等。還有不能忘的“八綱辨證”——陰陽、表裏、寒熱、虛實,這些概念一聽就明白是指向人體或者疾病狀態的,其中的“陰陽”,是“辨證”的總綱。如果出現了“陽證”,是説機體的功能亢進,其中的一種情況就是機體和疾病的鬥爭所處的狀態過於激烈了,就像新冠肺炎病毒所引起的“炎症風暴”。“辨證”還要考察人體各個子系統的相互聯繫,中醫理論的“五行”學説,其實是認為人體的各個部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關聯着的。
從上面的論述可知,中醫“辨證”,是考察身體各個子系統共同作用而形成的狀態,這就是對人體的綜合判斷了。在綜合判斷中人體也就被看成互相聯繫的一個有機整體。治療時,中醫就開出一個多種藥材的中藥複方——“君臣佐使”共同作用,從西醫的角度理解,就是用不同的成分殺向不同的“靶點”,有的去對付“外邪”,更多的成分是糾正人體各個子系統狀態的失衡。而藥物產生作用後,人體就會發生變化,中醫還會根據變化,調整方劑組成,直到人體恢復平衡。
“中國人沒有發明邏輯,中國人發明了辯證法。”“東方文化體系的思維模式是綜合的,而西方則是分析的。”中醫治病從人體的宏觀上、身體各部分的聯繫中、人體狀態的變化中綜合把握治療對象,充分印證了上述觀點,顯示了中醫和西醫的不同。
可能有人會説,病毒感染了,你不去降服病毒而去調理人體失衡,這最多不過是一種“迂迴戰術”。現在,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説:中藥也能對付病毒!鍾南山院士的團隊通過現代藥理研究發現,板藍根含有的幾種成分,有的能殺毒、有的能防止病毒侵入細胞(西醫分析分析再分析找到了這樣的藥物)、有的能抑制炎症的發展。注意!前兩種成分是在對付病毒,而“抑制炎症的發展”則是在調理人的狀態——抑制“炎症風暴”的出現。你看!一味中藥也會產生綜合作用!新冠肺炎治療過程中,中西醫並重治療的結果,比單純西醫治療,患者轉為重症的明顯要少,而重症病人往往是因為“炎症風暴”不治的。
中藥材很大一部分是植物。而植物有抑制病毒的作用,沒有什麼奇怪。自然界的生物,為了自己的生存,會拿出渾身解數“排除異己”,這正是“五行”中的“相剋”。青黴素難道不是青黴菌分泌的、抑制別的微生物生長的物質?雖然中醫的“五行”理論“被迷信”了,但自然界確實存在着“相生相剋”。
中醫對付病毒的辦法,相對西藥可能的滯後,還可承擔“救急”的角色。當病毒疾病爆發時,可用中藥糾正人體的狀態,以阻止“炎症風暴”這類危急情況的出現。而中藥這樣的多種成分綜合作用,病毒會較難對付,要想產生耐藥性要多費一點工夫。
中醫有着幾千年的歷史,而西醫300年前還只有“灌腸劑、放血、瀉藥”。沒有現代科學的基礎,沒有現代的儀器設備,中醫能夠憑着自己的理論,找到對付病毒的武器,難道不值得我們點贊?難道不該讓我們自信?
愛因斯坦説:“我無須強調,我對任何追求真理和知識的努力都抱着敬意和讚賞之情,……。”
隨着世界各民族交流的日益增多,東西方醫學也會互相借鑑學習。西藥的成分通常十分單一,不過用西藥治療艾滋病,有一個“雞尾酒療法”,方法是幾種抗病毒藥物聯合使用,取得了很好的治療效果,這還真有點中醫複方的影子。發明此療法的是個華裔科學家,叫何大一,他在台灣生活到12歲才到美國,他的這項發明會不會受到了中華民族思維方式的影響?《思維的版圖》的作者敍述道:“兒童時期形成的思維方式足以延續到成年時期。”
借鑑、並行發展、融合,都是兩種醫藥文化可能的未來。而不去仔細分辨自己祖國醫藥文化的可取之處,反而給它戴上“愚昧”的帽子歡呼它被消滅,則是徹頭徹尾的“愚昧”。
三、對待“雙盲”不能盲目迷信
2003年非典來勢洶洶,可是在有些省市,中醫卻被擋於病房門外。中醫界以超常的自信,上書共和國總理主動請戰!非典過後,鍾南山院士參與撰寫的兩篇論文,展示了中醫的治療效果:西醫治療的38例重症患者,死亡8例;中醫介入治療的71例,死亡1例。回顧中醫介入治療的的那篇論文,總結説:“中西醫結合治療組患者臨牀症狀嚴重程度改善顯著,且時間較早,重症患者病死率低 ,應強化對患者個體化辨證治療,……”。廣州中醫藥大學一附院中醫藥治療的36例患者,零死亡,零後遺症,醫護人員零感染。
面對中醫抗擊非典的卓越表現,以及世界衞生組織對中醫治療非典療效的肯定,十幾年來“唱衰中醫者”還是視而不見。中醫治病,患者痊癒了,他説是“自愈”,或者是“安慰劑效應”。在他們眼裏,中藥就是“中華苦咖啡”,不治病還讓人苦得難受。
“唱衰中醫者”拿出了殺手鐧:你中藥未做“雙盲”——“隨機雙盲臨牀對照試驗”,所以中醫的療效不靠譜。有的人還暗示:我們都説這麼多年了,你還不做“雙盲”,害怕了吧。好像“雙盲”一“試”,中醫藥就會立馬敗下陣來。
中藥,是中醫理論指導下的產物。如果中藥“雙盲”無效,則中醫理論也就垮了。如果中藥能夠過了“雙盲”這道關,就會讓自己的療效更有説服力——儘管在臨牀實踐中,中藥已經能夠證明自己。
中藥,怕了嗎?面對最嚴密、最嚴格的美國FDA“雙盲”,中藥自信地選擇:迎接挑戰。
在這裏,我們首先要説,“雙盲”,邏輯嚴密,是一個證明藥物療效、發現藥物有無不良反應的好辦法。但這個辦法是西方人用“分析”思維為同是“分析”思維的結果——成分單一的西藥量身打造的辦法。中藥成分複雜,遭遇“雙盲”就產生了兩種醫藥文化的“摩擦”。
複方中藥遭遇“雙盲”第一回合:不許進門!
曾經,美國FDA的規矩明明白白:要申請新藥,必須是合成的或提純的單一活性成分。而複方中藥,含有多味藥材,就説一味人蔘,就有上百種成分。於是,美國FDA的門,沒進去。
複方中藥遭遇“雙盲”第二回合:門開了一條縫。
中國人用黃花蒿治療瘧疾,有上千年的歷史。後來屠呦呦團隊從黃花蒿中提純出了青蒿素,對付瘧疾療效顯著。那麼,黃花蒿用水煮了或者同別的植物一起用水煮了,也應該可以治瘧疾。這個道理,美國人也懂。於是,十幾年前美國FDA修改了規矩,開始接受複方中藥的新藥報批申請。於是,複方中藥丹蔘滴丸闖進了FDA的大門,開始了臨牀試驗。丹蔘滴丸是丸劑,不合規矩,必須裝入膠囊——要是湯劑該怎麼辦?這個美國“雙盲”,就是嚴!單説從Ⅱ期“雙盲”開始到Ⅲ期“雙盲”結束,就歷經10年,丹蔘滴丸的療效得到了肯定。記住!是經過美國FDA的“雙盲”,療效被肯定!
複方中藥遭遇“雙盲”第三回合:有無“第三回合”?
如前所述,中醫的治療對象主要是“證”。“證”?是什麼?——美國FDA能否接受中醫這個概念?而中醫根據“證”的變化,還會調整中藥複方的構成,對美國FDA來説,這無異於變成一種新藥了。於是,將來會不會有“第三回合”,也只有天知道了。
如果我們能對“證”進行足夠的研究,把它客觀量化,也許兩種文化的產物能夠較好地融合。
有人把“雙盲”説成了“金標準”,那麼“雙盲”得出的結論是不是完全靠譜?“雙盲”從試驗的結果推及普通的患者,運用的推理方式是邏輯中的“不完全歸納推理”,而一切歸納推理都不能從真前提必然地得出真結論。也就是説,從藥物“對參試人員有效”,只能推斷出“對其他患者可能有效”;藥物“對參試人員沒有嚴重不良反應”,只能推斷出“對其他患者可能沒有嚴重不良反應”。“雙盲”,難道也不完全靠譜?
是的。現實中被美國FDA批准上市的藥物,不也會被召回嗎?事實,印證了這一點。不要驚奇,這種情況是由於人類能力有限造成的。“雙盲”是目前人類能夠找到的最好辦法,但是,我們要知道:“雙盲”和“單盲”以及其他形式的試驗,只是靠譜程度不同而已。
青黴素1943年實現批量生產,隨即在戰場上挽救了眾多士兵的生命。它不可能做個十年八年的“雙盲”試驗。如果説它的療效在日常的臨牀實踐中被證明,為什麼中藥的療效不能在臨牀實踐被證明,而只能是“安慰劑效應”、“自愈”?就是用西方人擅長的邏輯評價,也只能是雙重標準。
地球人都很高看一眼的“循證醫學”,沒有采用“非對即錯”的邏輯思維評價各種形式的試驗。“循證醫學”把臨牀診治可供使用的證據,分為若干級別,雙盲試驗可靠程度是最高的一級,其它方式的臨牀試驗——中醫一直在做,也同樣能為臨牀決策提供證據。
國內第一本循證醫學高校規劃教材——《循證醫學》中寫道:“清開靈治療急性腦卒中療效確切,並有降低患者病死率的趨勢。”“脂肪肝中醫藥辨治的SR證明,採用中醫藥辨證治療脂肪肝療效確切。”“我國中草藥治療食道癌前病變的Meta-分析也表明,中草藥可降低癌變率,療效值得重視。”其中的“SR”“Meta”,是循證醫學所用的分析、評價證據的方法。
近年來發表的大量學術論文,也是中藥療效的充分證據。而中醫正在走向現代化的中醫中藥,將來會有更雄辯的證明。愛因斯坦的有些理論在發明之初,不也難説是證據充分嗎?時間,將會站在中醫中藥這一邊。
現實中不少民眾在一邊喧囂中,還能選擇中醫治病,這是因為他們的思維方式,還保有中華民族的血脈,會辯證地看問題,會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而不是“一把尺子量到底”,只認“雙盲”這壺酒錢。
四、中醫是“偽科學”嗎 請閉嘴
“不研究不調查,抬手就是亂比劃”,“唱衰中醫者”不去了解祖國醫學,而是慣於拿一個所謂的什麼“標準”,來為難中醫,指責中醫理論是“偽科學”,就是典型的表現。他們連“非科學”這個詞都不願意用,而是感情充沛地用了一個“偽”字。
他們羅列了中醫理論的種種缺陷,好像是氣壯如牛。但是,評價中醫理論究竟是不是科學理論,總得有一個標準。
科學自誕生以來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現實世界萬分複雜,什麼是科學、什麼是非科學,對整個人類來説,卻還是一本糊塗賬。為什麼?因為什麼是科學,什麼是非科學,世界上並沒有一個大家都認可的標準。
世界上專門以科學為研究對象的知識體系,叫“科學哲學”。幾十年前,不少從事科學哲學研究的學者,認為科學和非科學有明確的客觀分界,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邏輯標準,去把科學和非科學一刀切開。做這樣研究的,先後有邏輯實證主義和批判理性主義(證偽主義)兩個流派。而區分科學和非科學的研究,叫“科學劃界”。
這兩個流派的研究對科學的發展有推動作用,取得一定的優秀成果。但就科學劃界而言,卻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因為邏輯實證主義的標準,被後來者——批判理性主義給否定了,而批判理性主義又怎麼樣了呢?這個流派的領軍人物,大名鼎鼎的卡爾·波普爾,先是認為《進化論》是非科學,後來又説是科學——自己都把自己搞得有點糊塗。
再往後的研究者,認為想把科學和非科學截然分開,是一個不可能達到的目標。他們承認科學和非科學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無法用簡單的邏輯標準加以區分。也就是説,研究了這麼多年,沒有找到大家都認為圓滿的科學標準。甚至有的研究者認為尋找這樣的標準,簡直就是扯淡。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專門研究“什麼是科學什麼不是科學”的科學哲學界,都無法制訂出圓滿的科學標準, “唱衰中醫者”牛氣哄哄的“標準”從何而來?你們把中醫理論定為“偽科學”用的是哪個流派的標準?這標準只能是:自己拼湊組裝山寨而來,或者是閹割了別人的精神實質自己炮製的。
歐美科學哲學界,有一個著名人物叫托馬斯·塞繆爾·庫恩,他認為科學是隨着一次次的自身革命發展起來的,制訂嚴苛的邏輯標準,只會給古人的輝煌創造貼上非科學的標籤。於是庫恩另闢蹊徑,用歷史的眼光看歷史,創制了自己的科學哲學理論。中國有學者按照庫恩的理論,仔細研究了中醫,寫出了《反光——中醫學方法論分析》一書,結論是:中醫理論毫無疑義是科學。而另一個著名的科學哲學家P.費耶阿本德,認為“科學”已經變成了西方某些人消滅異族文化和知識體系的工具,這些人讓科學成了兇惡的帝國主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探索世界,難道只能用你們的方法?費氏的回答是:“怎麼都行”!
誠哉,斯言!
一個複雜的知識體系,可以是真知和謬誤的集合。“以毒攻毒”這個説法,不科學吧?夠粗陋吧?中醫用它指導實踐,用砒霜不也治好了很多白血病人?後來用科學的辦法一檢驗,不也符合科學原理嗎?以毒攻毒這個“粗陋”的東西,發現了科學方法沒有發現的真知!面對萬分複雜的物質、精神統一體——生命,難道西醫理論窮盡了對它的認識了嗎?難道中醫理論就沒有科學的“內核”,它就不能繼承、發展而只能廢除?
西醫不也是從300年前的放血療法發展起來的嗎?發展起來了,就非要“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在這裏,奉勸“唱衰中醫者”,客觀看問題,睜眼看中醫,不要一切從理念出發,用自己炮製的框框來裁剪豐富的實踐。閉上嘴吧,多學習學習,多研究研究“什麼是科學什麼不是科學”,不要再信口開河了。
五、任重道遠 前途遠大
中醫只有發展,才能壯大。中醫究竟應該怎麼樣發展?中醫走向現代化,究竟走哪條路?目前,仍然是在探索中。中醫藥界內部,千萬不要再搞“門户之爭”,幾條走向現代化的路徑,都可以“大膽地試、大膽地闖”。錯了,改過來;對了,繼續前進。
中醫走向現代化,任重道遠。生活在傳統裏的中醫先輩們欠缺現代人具有的邏輯思維能力,這會造成中醫的概念欠缺周密。有資料表明:在中醫理論實質化研究過程中,曾經找到了“腎陽虛證”的物質基礎,但同時發現“脾陽虛證”也具有這種物質基礎,致使研究陷入困境。這是否和“腎陽虛證”的概念並不十分周密有關?中醫理論難懂、難學,概念和表述概念的語言也離普通人太遠,這也阻礙了中醫和患者以至整個社會的良好溝通。如果和中國人都溝通不暢,走向世界就會遇到更大的困難。談論中醫的缺點並不是不愛中醫,正如批評西醫也不能抹殺西醫的成就——能平心靜氣地面對自己缺點的民族,才是真正自信的民族。中醫能在保持自己精華的前提下,學習西醫、借鑑西醫,藉助科學手段,用非凡的勇氣改造自己而走向現代化,正是自信的表現。前不久,張伯禮院士在中央電視台節目中,展示了藉助先進的實驗設備,獲取中藥從成分提取、分離製備到藥效評價等各個環節的數據,實現了中藥從定性到定量分析,明確了究竟是哪種成分在起作用。這不僅能有力地回應“唱衰中醫者”的詰問,也告別了“有理説不清”的尷尬。
近年來,中醫中藥在走向現代化的過程取得了可喜的成就:中醫藥領域榮獲國家科技獎勵41項,其中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6項。14類重大疾病中醫藥防治療效獲得循證依據。完善了中醫藥防治傳染病和慢病臨牀科研網絡,建立了符合中醫藥發展規律的臨牀科研一體化新模式,建設了一批國家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工程實驗室和企業技術中心,一批科研成果轉化為診療規範和中藥新藥。
中醫中藥也正昂首闊步走向世界。中醫、中西醫結合治療傳染性非典型肺炎,療效得到世界衞生組織肯定。中醫治療甲型H1N1流感,取得良好效果,成果引起國際社會關注。
中醫藥傳播到183個國家和地區,簽署了88箇中醫藥對外合作協議。中藥出口額從2006年的10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近40億美元。
習近平總書記號召:傳承精華,守正創新。中醫現代化之路上,我們正在負重前行。青蒿素造福人類,只會是中醫興旺發達的開端。面對數千年來中華民族的輝煌創造,我們有充足的理由認為:天生我材必有用,中華民族給全人類健康提供中國智慧、中國經驗、中國方案的時代,必將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