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神聖事”莫犯“幼稚病”_風聞
拿了桔子跑哇-2020-04-27 18:56

作者:常與共 發佈時間:2020-04-27 09:24:38
學術研究,也要求真務實,不能吃什麼賣什麼吆喝什麼。比如,研究儒學的,一説起來,就一副“我們先前比你闊多了”的架勢,鄙視一切,特別是一提起先秦諸子百家爭鳴,那簡直興奮得不得了,恨不得也立馬穿越回去,登台授課、大放“厥詞”。可是,我們從各版本的教科書裏,大概都曉得,春秋五霸、戰國七雄,什麼意思,背後不就是“民不聊生”嗎?老子為什麼説兵事是兇器,孫子兵法為什麼説“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是從夏商周以來的翻燒餅的“流血漂杵”把黎民百姓折騰得太苦了、太慘了。國人的花天酒地和野人的食不果腹,是同時態存在的,就看你,站在哪座山上,看哪邊的風景。毛主席説,“五帝三皇神聖事,騙了無涯過客”,其中大概多多少少是有這點意思的。
不要把兩千年前的文化界、思想界那些大牛想得無所不能,就像同樣不能無知地嘲笑孔夫子、荀夫子不曉得“全球化”、不會玩X獸,一樣。自然的道理是,人們無法超越自己的時代。也正因此,任繼愈先生有過睿智之言,“幼年時期的民族,認識世界總要帶些天真和幻想,帶有不成熟性。我們後來人,不必過多地替古人完成本不圓滿的設想。”(任繼愈:《竹影集》)可惜,現在的很多文章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結論先行,每次開會都是圍繞着聖人無錯論展開的,不要一點辯證分析,不要一點歷史分析,一股腦地跨越千年去曲意維護,反而弄得不倫不類。結果傳達出來的信息,似乎不是去偽存真、去粗取精的揚棄,而是不由分説、不容置疑地繼承繼承再繼承,直接回到“周文周公”時代去,這怎麼可能呢?親愛的!且不説回到“當時還有周天子”的齊國魯國去,就是回到北宋,回到“民國黃金十年”,我們今天的人們會在那朝堂上找到什麼位置?有沒有機會活着躲過一次次的分崩離析、喪權辱國?難道真的是想回到那一次次夜宴歡歌的現場去端個盤子、當個門童,聊以叨點高貴者的光?真的浪漫主義,不是這麼玩的,這是一種不敢戴着口罩出門復工復產、為家人為社會打拼現代生活的孱頭行為。開玩笑的,大家都是説説而已。
可是歷史不能説説而已,也不是鬧着玩的。1948年1月,在西北野戰軍全委擴大會議上,毛主席説“地主作為一個階級要消滅,作為個人要保護”,打倒蔣介石,就是解放生產力,其間有一個“從經濟上摧毀封建買辦的生產關係”的過程,説“廢除地主階級的土地私有權並不等於連他的人也不要了”,強調地主和舊式富農“是社會的勞動力,是一種社會財富”,提出“對封建剝削要非常恨,但地主本人還是勞動力,經過改造過幾年還有選舉權”,並且“對地主要安置好”(《毛澤東文集》第五卷)。老人家還語重心長地提到全國勝利後,不會出現“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問題,民族統一戰線,任何時候都丟不得。會場上的同志們應該都是聽懂了的,只是現在,我們可能未必真懂。不是有人作為地主家庭的孝子賢孫,幾十年了,還在想方設法地做惡霸大地主的翻案文章,不遺餘力地翻土改的舊賬,報私仇嗎?
“有人反駁説,私有制一消滅,一切活動就會停止,懶惰之風就會興起”,《共產黨宣言》所遭遇的質疑,也同樣延續至今。正如當年就有資產階級學者説什麼“個人利益是對勞動與節約的最有效的刺激”(資產階級庸俗政治經濟學選輯),今天的部分認識的話語依然未能超出私有制條件下那種以“佔有”為基本存在方式的人的自私觀念和偏狹心理。所謂照着自己手持一疊來路不明的鈔票的樣子畫“美人”,你以為你是誰?這種資產階級權利的狹隘眼界,這種刻舟求劍式的滯後想象(借用《歷史地思——馬克思哲學新詮》一書説法),可能永遠理解不了勞動從謀生的手段而螺旋式上升“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那樣一種“懶惰之風”根本無從説起的共產主義生活世界存在的可能性。從而也就導致了,極個別沒有改造好的地主的後輩兒孫,居然把自己可能吃了一點苦的那點賬,全都算在了已經無言的毛主席和還在沉默的勞苦大眾頭上,非要呶呶不休地噴個不停。説起來,也很可憐。井蛙觀天、蝸角之爭,無聊得很。得勢時咄咄逼人,你以為你是誰,大事不妙時,又祭起道德和同情的法器,讓人都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了。農村有句俗話,抓住了叫爺,放開了胡莂呢,説得就是那些藉着有美爹撐腰而牙尖嘴利膽氣虛的人們。説白些,你以為連自己國民中的勞苦大眾都不管不顧、死個十萬八萬都算“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的西洋大人,有朝一日如你所願地被你帶着路“登堂入室”,就能封你個二品誥命看門丫鬟了?看看,歷史上哪個叛徒、賣國賊、帶路黨有過好下場?
最恨那種毫無原則底線的中庸主義,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抗日戰爭時期,你跑到關東軍大本營或者汪偽政權去搞統戰,還是去納投名狀?“一切經過統一戰線”,葬送掉的自己人還不夠嗎?解放戰爭時期,你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一切唯蔣某人是從,是殺是剮不哼不哈,你就平安無事了?歷史只有在蠢貨和腦子壞掉的精蠅分子眼裏,才是個這玩意兒那玩意兒,在勞苦大眾心裏,那是三千里山河寸土不讓、五千年文明捨我其誰、一面面紅旗血淚凝聚。
1878年1月中,恩格斯沉痛地説,德國的重大錯誤還在於,讓大學生和不學無術的“學者”以黨的科學代表的身份向全世界散步荒謬透頂的胡言亂語。不過這是一種必然要經手的幼稚病,恰恰是為了縮短病程,他才以杜林為標本做了那樣詳細的分析。140多年過去了,這話讓我們臉紅,也該讓有點做人常識的部分公知感到不適。《反杜林論》,還得捧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