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的價值在於《軟埋》_風聞
江淮老渔夫-吃瓜也是一种态度,围观也是一种力量。2020-04-29 17:07
方方的價值在於《軟埋》
邋遢道人|2020-04-28
貧道寫了《日記的要害是把天災説成人禍》,沒對方方以及方粉們的動機做分析。
《日記》把天災説成人禍,是就疫情來説的。
貧道也清楚,這麼多體制內外精英和媒體站出來支持方方,並非他們希望方方日記能夠成為美國政客的“證言”,相反,他們的大部分不贊同美國政客這麼做。
這樣判斷是因為他們是在二月就“齊贊方方是男兒”了,那時他們沒人能預計到方方日記最後會成為反華炮彈的,方方自己也不會預計到日記最後結了這麼個果子。
貧道認為,這麼多體制內精英,尤其大量文人作家支持方方的原因與日記本身無關。
都是寫過東西的文人,很清楚一個坐在陽台上看手機的老太太能寫出什麼,知道連樓都沒下過的人不會比門口保安對武漢人怎麼生活的更清楚。
他們齊贊方方只與方方的“遭遇”有關,説透了,就是對方方那本小説《軟埋》遭到“羣氓”批評後被下架有關。他們希望通過支持方方日記來表示對《軟埋》下架組織一次集體發聲,顯示一下力量。
從2月開始,大量支持方方的文章更像在逼同黨表態,敲着鑼滿大街喊“開會了開會了!”。易中天那篇文章就像吆喝“來晚了就不是人了”!
很多人其實不知道有個作家叫方方,也不知道《軟埋》這篇2017年獲得“路遙文學獎”的小説,以及因一些人提出批評意見被有關單位“下架”的這件事兒。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方方日記引發這麼大爭議感到奇怪,對這麼多名人蔘與進來感到詫異。
像方方日記一樣,從文學角度看小説《軟埋》不值得注意,“文學描寫”。
很多人認為她這是“為地主階級翻案”,提出激烈的批評。雖然官方遵照“不爭論”的原則沒有對小説組織討論,但對小説停售下架算是一種表態。
2017年對《軟埋》從爭論到下架,與這次《日記》的大風大浪相比,只能用“風平浪靜”形容。貧道清楚,
貧道當時並未參加評論,但對二十多年來主流精英對土地改革的“再認識”活動很清楚。2009年,一哥兒們給貧道發來一組文章和書,都是質疑中共土改合理性的。
作者包括,要貧道寫篇批評文章。貧道馬上打退堂鼓,説沒研究過。哥兒們回了四個字:君子不器。貧道説學識不足以與這些大家辯論,哥兒們回了6個字:是共產黨員嗎?只好花了3個月寫了3萬字的《沒有土地改革就沒有中國的現代化》一文。所以,對土地改革和中國農民起義都有些認識。
土地改革的基本邏輯與中國兩千年來大大小小的農民暴動是相通的。農民暴動肯定殺人如麻血流成河人間地獄。
方方寫的一些窮人在土改期間對財主家的過火甚至瘋狂行為會不會有?貧道認為會有,幾千年都是如此,甚至更厲害。但貧道認為,這種數百萬人殺來殺去的事兒肯定不像有些人説的是哪個人想當皇帝折騰出來的,而是有一大批人沒法兒活了鬧出來的。
因為那些光腳漢早就沒地方可讓。當然,這還牽涉很多方面,論證起來沒那麼簡單,貧道3萬字也就算列了個提綱。
方方寫的川東土改也就是全國土改的縮影。方方挖出來的那些事兒不算典型,北大教授楊奎松《新中國土改背景下的地主富農問題》一文中用整整12個頁碼,佔全文五分之一篇幅羅列了土改期間窮人殺地主的讓人毛骨悚然的例子。
貧道當時就知道,楊奎松教授寫的應該不是虛構。但他為了全面展現這個時期的“殘酷畫面”,貧道在文中也羅列了些事實。這些事實都有出處,方方和為《軟埋》叫屈的精英們其實也可以讀讀。下面是那篇文章的一段內容:
看了楊奎松先生12頁“血淋淋”的資料,覺得當年為了土地問題死了很多人確實是事實。但只公佈土地被分掉的一方遭受的苦難不能反映歷史全貌,應該把要求均分土地一方遭受的苦難也羅列一些。下面將隨手查出的資料也羅列一些:
1947年9月下旬,河頭店鎮王家泊子村的還鄉團分子帶領駐萊陽城國民黨軍,回村捉住共產黨員王守一、婦救會積極分子王守志妻、民兵王世儉、王世傑,嚴刑拷打後,將王守一和王守志妻活埋,將王世儉、王世傑槍殺,把民兵隊長、共產黨員姜法第的父親、母親、弟弟、妹妹等5人捉起綁在大廟內,追問誰是共產黨員。
1947年10月25日晚,民主政府二區區長呂白華及6名幹部在河頭店村召開村民大會,被潛居萊陽的還鄉團包圍,突圍中犧牲4人,負傷1人。區支前指揮部副指揮宋振田、河頭店村民兵團長隋雲成兩人被捕,押至萊陽城,嚴刑審訊,兩人堅貞不屈,被敵人捆綁起來放入石槽內,用開水燙死。
1947年秋,店埠鄉還鄉團尾隨進攻膠東的國民黨軍隊25師、54師竄回,在各村建立自衞隊,屠殺革命幹羣。9月22日,解放軍6名戰士因失掉聯繫宿在葛家疃村後一小屋裏,被還鄉團包圍,3人被捉。還鄉團將其中一人綁在楊樹上扒心“祭靈”,另2名一名被用騾子拖死,一名在就義時被路過的國民黨警備旅長要去,死活不明。萊西南縣武裝部長孫樂先,9月23日下午3時左右,帶着2名交通員支前回來,路經於家小裏村後大沽河樹林時,被還鄉團自衞隊發現,幷包圍上來。交通員要開槍,孫樂先説自衞隊是普通老百姓,不要傷害他們。並命令兩個交通員快撤。分手後,孫樂先自己和還鄉團周旋,當撤到耿家莊時,被還鄉團自衞隊長捉住。樂先受盡火燒、墊磚等殘酷折磨,始終堅貞不屈。9月24日晚,在村後沙嶺被還鄉團用大砍刀殺害。9月25日晚,東張格莊還鄉團在村西土井活埋15人。土改積極分子於克喜全家8口,被害5口,於永同全家4口被殺絕。他的小兒子剛6歲,被還鄉團扯腿劈死。全鄉被還鄉團殺害181人。
1947年秋,國民黨軍隊進攻膠東,孫受鄉被還鄉團殺害735人,其中,藕灣頭村被殺72人,朱家莊一口井裏活埋49人,東趙格莊李廣謙一家被殺害25口。
9月26日到10月6日,牛溪埠鄉大高嵐村,有52名幹部羣眾被還鄉團殺害。年齡最大的74歲,最小的僅是幾個月的嬰兒。還鄉團手段殘忍,28歲的婦救會長邢淑花,被捉住受盡折磨,劊子手將她的衣服剝光,全身澆上開水,燙起燎泡,再用掃帚掃。青婦隊員邢桂娥、邢桂珍等6人,被挖支眼睛,有的被“剪刺蝟”、“照天燈”。
1947年秋,院上鎮被還鄉團殺害442人,其中西朱東村被殺72人。9月10日,西朱東村還鄉團20餘人竄回村裏,糾集地主、壞分子40餘人的偽自衞隊,瘋狂地對幹部、羣眾進行血猩的階級報復,捉幹羣15人,在村後井裏活埋;9月15日,該村轉移到海陽的幹部、羣眾往回插的時候,被捉28人,拉到孫受村後活埋;9月26日,又捉住幹羣29人,當晚在南河活埋12人,在村東井裏活埋7人,在村西井裏活埋10人。
1947年9月15日,姜山村還鄉團捉住了本村和過路幹部、羣眾141人,酷刑折磨後,全部活埋,在村前一口井裏就活埋121人。
1947年秋,李權莊鄉被還鄉團殺害426人。西三都有河村的還鄉團回村,將轉移隱蔽的羣眾誘騙回家,然後召開“野怖會”,開始反攻倒算。屠殺幹部羣眾,用鍘刀鍘、钁頭砸、活埋等手段殺人84名。村指導員邵恩賢被還鄉團把割開口,將鐵條捅進支在皮肉間亂攪,然後吹上氣剝皮,進行非人的折磨。中三都河被殺86人,東三都河被殺29人,其中李美英一家被殺19口。
1947年農曆七月至八月,國民黨軍進佔平度後,白埠、蓼蘭、吳莊、門村、田莊等地的地主還鄉團盤踞在馬家溝,一個多月的時間,殺害革命幹部和翻身農民400餘人(“煙台溝”100人左右,西大灣300餘人)。其殘暴手段:水淹、活埋、矛槍穿、鍘刀鍘、火燒、香觸、槍殺,慘不忍睹。當時屍體遍野,“煙台溝”內充滿屍體,堵住水流。
1947年,平度西北鄉辛安、張舍、灰埠、官莊、新河等地的地主還鄉團400多人,盤踞新河村。自農曆七月二十二日至八月十二日,僅20天時間,以大刀砍、扎槍穿、石頭砸、鐵鍁劈、槍殺等慘毒手段,殘殺革命幹部及翻身農民470餘人。**有的被“大卸八塊”;有的哺乳嬰兒爬到被殺的母親身邊,竟被活活摔死;**濰南一批烈、軍屬轉移回鄉,路經新河被抓,集體遭槍殺。殺人瘋狂時,膠河水一片血紅,新河大橋西頭屍體連片,野狗爭食,行人慾斷。
1946年8月,地主武裝還鄉團隨國民黨軍隊進入蚌埠五河縣:
還鄉團入境後,即將未跟上隊的八路軍戰士劉建廣捆綁後拋入澮河中淹死。同月,還鄉團將民兵基幹隊長石長松的父親石玉和捆綁吊打致死。
10月22日,還鄉團數人竄至貧農張宏村家,將張宏村妻帶走,將其岳父和懷孕5個月的兒媳活活打死。
同月,還鄉團將貧農李現年全家3口人活埋。
民國35年,還鄉團大隊長帶領數十人一次活埋中共基層幹部、民兵及其家屬108人。將井頭鄉基幹民兵中隊長何平理及其父(鄉農會主任)、其兄3人捆綁在一起,拋入淮河中淹死。
民國36年,還鄉團將鄉民兵隊長聶鳳來捆綁吊打,後裝入麻袋拋入河中淹死,其妻被賣掉。
5月,還鄉團隊長帶領數人將中共基層幹部石金標捆綁吊打後,投入淮河淹死。
同月,還鄉團下鄉“掃蕩”,一次搶去牲口300多頭,還在中共幹部和軍屬家肆意胡為。
11月25日,武橋鄉還鄉隊長等人,將中共幹部張仁濤(水上鄉長)、劉振耕(水上鄉民兵大隊長)、卞家友(鄉農會主任)、彭照義(基幹民兵)等多人逮捕,帶到五河殺害。
民國37年(1948年)3月,將漁民劉玉美的兒子活活打死。將水劉鄉長朱良先逮捕帶到五河東殺害。
5月,還鄉隊長等人將張立品(小圩鄉鄉長)逮捕打死。
8—10月,還鄉團季覺飛部將中共幹部趙萬才(井頭區團山鄉長)、王宏彬(薛李鄉副鄉長)、陳化明(大聖寺鄉長)、韓其華(大聖寺副鄉長)打死。
在南京軍區檔案館的庫房裏,保存有濰縣戰役時中共濰北縣委寫給9縱全體指戰員的一封信。
聶司令員、劉政委並轉九縱全體同志:
當膠濟線西段的偉大勝利消息傳到濰北縣的時候,濰北縣的全體黨員、幹部及廣大羣眾,莫不歡欣鼓舞,都望眼欲穿地期待着你們的勝利東征。濰北縣廣大人民把復仇求生的希望,完全寄託在自己的軍隊身上。在這裏,濰北縣的全體黨員和廣大羣眾向勞苦功高的你們致以親切的慰問和熱烈的敬禮!
親愛的同志們,看見了你們,我們又喜又悲:喜的是這回可得救了,悲的是這幾個月我們受盡了亙古未有的大災難。國民黨軍自佔領濰縣後,抓丁搶糧,燒殺擄掠,無所不為。濰北縣即被拉去牲口兩千餘頭,糧食被搶淨光,被抓壯丁難以統計。更殘酷的是廣大羣眾被殺害。
兩年多來,濰北縣人民被殘害者已有千餘。單是紙房區李家營村一帶即被害數百人。直到今天,寒亭據點周圍的死難同胞仍曝屍曠野,無人收拾。
殘殺方式更令人聞之毛髮聳然。鍘刀鍘、活埋已成為匪徒們採用的普遍手段。有的先被割去耳朵舌頭,然後活埋;有的被拔去頭髮而後鍘死;有的被割開腿後加油燒死;有的被丟在水裏眼睜睜淹死;有的婦女被裸體綁在樹上輪姦,然後用火燒的槍條插入陰部活活攪死;有的被剝光衣服,用開水澆,把全身燙起水泡,再用竹掃帚把皮掃去,名為“掃八路毛”;有的用剪刀剪碎全身皮肉,名為“剪刺蝟”;敵人還把待哺的嬰兒的兩腿劈開,丟在燒紅的鍋裏,叫做“窮小子翻身”。
紙房區邢家東莊,蔣匪在街口安下3面鍘刀,竟然按户抓人去鍘。這個村先後被殺害21人。婦救會長的孩子被鍘成兩段,青婦小隊長的妹妹徐單被敵人用槍穿死,邢振明的妻子和懷孕的兒媳相繼被活埋。
紙房村貧農韓在林弟兄3人14口一起被活埋,只剩韓的老母,哭求給她留下一個人種而不得。她眼看着自己的子孫被殺光,悲痛欲絕,也上吊而死。高裏區一次被殺被鍘12人。軍屬於傳弟之妻被敵人用鉗子先拔去頭髮,又割開腿肚子加上鹽,活活折磨死。
固堤區東小官莊一家貧農3口人全被殺死,其妻懷孕6個月,死後小孩的兩腿露了出來。當時的濰北,被害同胞屍橫遍野,任野狗撕食。斷骨碎肉比比皆是,難屬四處認屍,小孩嚎哭尋母,其慘痛情景催人心酸落淚。這是濰北人民永世難忘的血海深仇!
自去年三合山戰役後,敵人被迫退出據點,我全縣廣大黨員、幹部、羣眾,始含淚忍痛,收拾死難同胞的屍體,但已骨折肉爛,不可辨認。死難的窮老少爺們,在臨死時都殷切盼望為他們復仇,殺盡蔣賊。高裏區的一個村婦救會長,死時曾告訴鄰家説:“告訴共產黨、解放軍,一定為我報仇啊!”
親愛的同志們,你們是華東野戰軍的主力軍,你們是膠東的子弟兵,你們屢打勝仗,有了你們就有希望,有了依靠,你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不讓你們走,要你們給我們報仇,要求你們象在孟良崮一樣消滅敵人,在濰縣留下英雄的勝利,立下大功。這是我們對你們的高貴信仰,也是人民對自己軍隊的命令。
敬愛的同志們,報仇的這一天來到了!解放濰縣,拯救濰縣人民的這一天來到了!這裏先預祝同志們勝利。同時,我們也在準備全力支援你們。連日來,全縣人民正忙着磨面、砍柴,一定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證同志們吃好飯,打勝仗。讓我們在濰縣戰役勝利的慶祝大會上握手言歡吧!
致以
親切的勝利敬禮!
中共濰北縣委員會
一九四八年四月十日
下面把那篇文章的結尾加上方方內容改一下:
説心裏話,翻開那段歷史,誰的心裏也不輕鬆。
不過,要是有些人真的打算翻翻舊賬,把那段血淋漓的歷史所有“感人”細節都一條條抖摟出來,對今天的人進行一次“再教育”,試圖煽呼起點什麼情緒,恐怕問題就不僅僅是學術討論了。
如果允許周扒皮的曾外孫孟令騫以及方方等這樣翻舊賬,那麼當年被還鄉團殺害了貧農幹部的曾孫、曾外孫們也能這樣翻。一旦有機會,再殺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