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39章 王牌_風聞

作者：銘世文

這時，弗洛雷斯的飛車忽然緩緩從樹林的樹冠中升起。而飛車風檔後的弗洛雷斯向大家揮手致意！

老大贏了，他殺了綠芥末！眾人的歡呼聲頓時響徹山林！

（接上文）

飛車裏，是安道戴着弗洛雷斯的塑膠材質黑色面具和古羅馬頭盔，向幫眾揮手！

2分鐘以前……

又是一顆手雷，弗洛雷斯飛車一個甩頭，面前突然晃出一片樹林？！原來他慌亂之中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了樹木的高度！

自從被第一根粗樹枝刮到後，弗洛雷斯就控制不住飛車，他的飛車在樹林裏東撞西撞，終於停在了地上。

弗洛雷斯在車裏撞得頭破血流，他打開車門倒出車外！

這時，一隻腳踏在他的胸口，是綠芥末！

綠芥末低沉而鏗鏘有力地：“我代我死去的父母，問候你這條CIA的走狗！”

弗洛雷斯的手剛伸到一半，槍聲響起，弗洛雷斯胸口中了六槍！馬上就沒氣了！

安道擊殺弗洛雷斯以後，看着他的面具和頭盔……

安道拉昇小飛車高度，接受眾幫眾的歡呼，他的目光飛速地在人羣移動，忽然他看到遠處飛來了8輛精巧的飛摩，一輛飛車。

飛摩各配一人，飛車裏坐着三人，共11人，顯然這是黑山的支援。

安道調出了“靜電突襲”的內部頻道，他用飛車的內部頻道盡量學弗洛雷斯的尖鋭的嗓音。

安道：“那是我們好朋友黑山，讓我們一塊去歡迎！”

黑山這邊正在與同事匯合。

黑山告訴同事：“提防那輛飛車。”

黑山指向安道所駕駛的飛車。

“靜電突襲”的幫眾，一直在陸陸續續趕來救老大的路上，他們飛行的高度各不相同，前後延展達1公里，黑山等人的位置就在這個範圍之中。

聽説是朋友，斯壯擊斯特（Strongest）和大泰尼（Big Tiny）及幫眾爭先恐後地過去歡迎，並口口相告老大要我們歡迎朋友。

大家很快就發現黑山的支援與大家的着裝和飛行器的不同，於是紛紛聚攏到黑山等12人的四周上下。

當黑山他們注意到的時候，幫眾已經以黑山和同事們為球心，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面，幫派成員們圍着黑山和他的同事歡呼喝彩。

CIA的成員們受寵若驚！也向黑幫頻頻揮手！

黑山：“我們不宜久留……”

安道見到球面立體已經閉合，球狀包圍圈顯現。

安道突然在內部頻道高聲聲嘶力竭大喊以掩飾聲線的不同。

安道：“殺了他們！他們都是州長的卧底！他們出賣了我們！擊斃他們！”

斯壯擊斯特和大泰尼心想，老大是不是有毛病，行，反正讓殺就殺，一會兒要活的別找我們！

收到內部頻道傳話的，立刻掏槍攻擊12名CIA成員，其他的幫眾也立刻有樣學樣！

這支TED（Top Execute Department-頂級執行部）小分隊，是黑山直接領導的，由CIA秘密領導，是久經沙場的王牌分隊，他們反應神速，立即開火，將剛剛掏槍沒來得及射擊的幫眾迅速擊斃，三秒之後就有近百幫眾被擊落！

這更印證了這些人是州長的卧底！任何邏輯都沒時間考慮，“擊斃”是所有幫眾心頭唯一的想法！

雖然幫眾射擊的流彈也擊中了不少自己人，但是CIA顯然無法招架來自四面八方的胡亂攻擊！

安道還在內部頻道里不斷煽動，現在的口號已經是“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了！

黑山及其分隊如同深陷泥沼，無法自拔，不光是背後，頭頂和腳下都有密集的槍炮襲來！

他一直在呼叫CIA總部的支援，要求調動加州3000人國民警衞隊，雖然黑山並不是不知道，支援來的時候，恐怕所有人已經沒有全屍了！但他又能做什麼呢？

這支王牌分隊自不簡單，然而二千人裏八層外八層的空中合圍，誰能逃得出去呢？分隊如同巨大圓球內的幾粒灰塵，在內壁上撞來撞去，始終無法撞出一個缺口……

死局！

殺人無數的王牌分隊，竟然也有被無數人殺的這一天！

TED的飛車已中了數枚火箭炮，還不斷地掃射機槍，彈射大網，不少幫眾陷入網中，被纏住掉向地面。

安道遠遠地看着發笑，這網本來是用作抓我的吧？如果我被你們抓到，又會被送到降魔禁閉室了，安道死也不想再回到那裏了！

TED飛車火力也異常兇猛，一串重槍之後，就有數十幫眾墜車。

短小精悍的斯壯擊斯特和高大的大泰尼，組織黑幫飛車集中攻擊黑山分隊的飛車！

TED的飛車目標太大，在火箭炮的轟擊下，終於支撐不住墜落地面，四射濺出巨大的火光，車中三人同時陣亡！而其他8名架飛摩的，也有5名隊員被擊殺。

幫眾大聲歡呼！

“靜電突襲”幫眾已不滿足於遠距離攻擊，紛紛穿梭天空至近距離射擊，雖然不斷有幫眾被黑山及其他隊員擊落，但仍然無法阻擋幫眾的激情！

黑山驍勇善戰，他率領僅存的三名隊員左衝右突，卻屢屢被幫眾的密集火力逼回。

安道除了煽動“靜電突襲”的幫眾進攻之外，只是在冷靜地觀察。

屠殺式的戰鬥，毫無公平可言，但自己的父母就受到公平的對待了嗎？

安道越想越憤怒，在內部頻道宣稱：“報仇！報仇！報仇！”

不用説了，身邊兄弟不斷地死去，黑幫雖為兇徒，亦非草木，沒人聽安道在説什麼，他們已經殺紅了眼了，平時在社會上都是一個打仨的，竟然被12個人打死數百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TED只剩下黑山一人，彈藥打空。

安道這時喊話：“要活的！”

斯壯擊斯特和大泰尼心想，看看，來了吧，又要活的！

眾幫眾遵從指示，驅動飛行器對黑山發動密密麻麻的撞擊，黑山躲過了十幾次撞擊，安道這時駕車衝來，黑山終於閃避不及，被安道撞到，黑山飄飄搖搖墜向地面！

安道用內部頻道通知幫眾，你們回去！這個人歸我！

頻道里傳出斯壯擊斯特的聲音：“老大，你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吧！”

頻道里傳出大泰尼的聲音：“由我來保護你吧！老大！”

頻道里傳出斯壯擊斯特的聲音：“我最有資格保護老大！”

安道説話：“你們都回去！”

安道説罷追向黑山。

眾幫眾爭風吃醋不成，惺惺歸去。

黑山本就身中數彈，現在又因墜車受到一定衝擊，他摔到地上，無法動彈，而黑山頭頂小山一樣的髮型也散落兩旁，露出了中間的地中海，黑山已不是黑山，更象個老妖。

安道操縱飛車降落，走了出來。

安道繳獲了黑山的通訊設備，以及電子設備，扔在一邊，拎起黑山，扔進了飛車。

捆綁好黑山以後，安道駕車快速離去。

一處廢舊的大樓裏，日

安道將黑山綁在一張破椅子上，地中海兩邊的頭髮披在耳朵上，精神萎靡不振。

查理和小珍這時按要求匆匆趕到，帶着安道要的特戰工具箱。

小珍看到現場感覺十分好奇。

安道取出了工具箱裏面的便攜腦波採集器，叫查理在旁邊觀看，如何在黑山頭上安置採集器的觸點，並將腦波採集器接到一個監視器上。

安道：“黑山先生，你自己説，還是我親自動手。”

黑山拒絕配合。

安道拿起致幻劑給黑山注射。

小珍近距離觀看安道的操作，而查理顯然對腦波採集器這套系統更感興趣。

在致幻劑的作用下，黑山喪失了對意識的控制。

從這一刻起，不管安道問什麼，黑山都非常配合。

安道詢問了黑山的組織，得知他是隸屬於CIA的TED王牌行動小分隊隊長，就是剛才被2000多黑幫分子全殲的11個人。

接下來的詢問，安道知道，果不其然，A監獄的最後一天，對安道和布朗進行法外執行的五個人也是TED的成員。

安道又問到了TED的組織架構，黑山如實告知，TED的負責人是安德森部長，直接向CIA負責，並且在海外其他國家，以公司的面貌執行任務，同時負責相關任務引發問題的處理。

比如，就是因為安道在埃及違抗藍石公司的命令，導致任務部分失敗，TED有義務處理掉安道。

原來根源在這裏！

安道懷疑的事情，今天終於被證實，一直覺得藍石公司背後的勢力非常強大，原來竟是直接來自於頂層，脈絡清晰了。

查理和小珍看着監視器上的，黑山腦波圖像，覺得十分新奇。

安道把想問的問題都問了個遍，自己的好哥們魯卡斯在哪裏？他的兒子是誰殺的？

黑山説，魯卡斯的兒子湯姆森，是被FBI利用黑幫做事時誤殺的。

然後自己帶人綁架了魯卡斯，並暗中把魯卡斯交給了智創機器人設計製造公司。作為交換，智創公司為TED製造了一模一樣的機器人魯卡斯，用於TED誘捕安道。

安道知道智創公司的董事長是雅各布，他質問黑山，魯卡斯怎麼樣了？

黑山也不知道，只知道智創公司有一項秘密的人體機械化實驗，這就是雅各布的公司免費為其製造魯卡斯機器人的原因，他們要用活人進行人體實驗，這些年，黑山經手過不少與智創公司對接的活人交換事務，這些活人後來也都沒再出現過。

最後，安道開始提問父母安復興和程嵐的相關信息。

黑山在敍述中，腦波監控的畫面上，出現了黑山與弗洛雷斯通話時的主觀畫面，黑山的主觀視點裏手機中，弗洛雷斯的聲音傳出，告知已安排加西亞去打電話誘使安復興父母出門。

顯然，弗洛雷斯就是TED的黑山在黑幫界的勢力延伸。

安道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黑山，是怎麼殺死安復興和程嵐的。

腦波監控的畫面上，視野裏出現了——

正在逃避追殺的安復興和程嵐的飛車。

在黑山一夥的圍追堵截中，終於把安復興和程嵐的車撞毀。

黑山和同事走過去，打開安復興的車門，搜出了裝有一個冰柱的冷凍箱。

程嵐已經死亡，安復興奄奄一息。

他的同事接上腦波採集器後，問安復興還有三支冰柱在什麼地方！

經過確認，黑山的同事告訴黑山，安復興不知道剩下三支冰柱的下落。

垂危中的安復興向被拿走的冷凍箱伸出手

安復興：“那是我兒子救命的東西！”

黑山抬手就給了安復興一槍，正中頭部！

砰，畫面外安道的槍聲也響了。

監控裏傳出的槍聲未落，致幻劑作用中的黑山，頭部中槍死去。

查理和小珍瞭解到了所有細節，他們非常同情安道的遭遇。

安道面無表情地點燃一堆紙錢，而腦波採集器監控的全息圖像已經定幀，持續顯示着死去的安復興和程嵐。

查理和小珍也想做點什麼，小珍拉查理把黑山坐着的屍體拖到牆根靠好，用建築廢料在牆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對話框指向黑山屍體，裏面寫上“嗨，老闆（Hi, Boss!）！”

之後，查理和小珍站遠看看黑山的造型，感覺很滿意。

安道把燃燒的紙錢灑向空中，祭奠父母。

紙錢燃燒着，落在監控畫面的旁邊，落在黑山的周圍，飄向樓外的天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