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考試、小聰明和無處不在的形式主義——談談西方票選政治中的形式主義問題_風聞

1901年，一位名叫威廉·馮·奧斯滕的退休中學教師，買下一匹名叫漢斯的馬並給它上課。他想弄清楚，通過系統的授課，一匹馬的思維能力究竟能提高和發展到什麼程度。在主人的教導下，聰明的漢斯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掌握了4種基本的數學運算，還學會用敲擊蹄子的方式認字。當然了，最終的研究結果想必很多人都知道，馬並沒有學到任何知識，它只是重複跺腳，並在提問者流露出一些表情的時候及時停止，用這樣的策略獲取更多的獎勵。

這匹馬顯然很聰明，它發現了考核的規律，跳過了實際的工作，直接通過迎合考核規律便達成了目標，這樣類似的小聰明，在人類社會里被稱為：形式主義。

與“形式主義”在字面上給人的感覺不同的是，形式主義的本質恰恰是透過了表象看到了考核的本質，迎合考核內容用最少的付出獲得最高收益的行為。所以只要是有考核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小聰明能產生形式主義。

在人工智能相關的領域就有很多例子，比如人們用進化算法訓練電腦尋找最適合百米賽跑的身體構造，結果電腦捏出了一根一百米長的麪條人，直接傾倒摔過終點。還有人們訓練電腦判斷皮膚照片是否有皮膚病，由於大部分皮膚病的診斷照片都會放一個標尺表現患處大小，電腦就把圖中是否有尺子當做患病與否的判斷標準。

當然了，這方面做的登峯造極的還得説是我們人類自己。

比如沒成年的時候，很多人考試時候遇到不會的選擇題，會根據長短來選擇，數不清的補習班不教課程知識只教解題技巧，卻能快速提升考試成績。

成年之後開上汽車了，很多人會裝個電子狗，在沒有測速的路段超速行駛，在沒有監控的地方隨意壓線。

在古代，濫竽充數的故事講了幾千年，當代説，沒什麼科技含量和實用價值的燃料電池車拋出個加水就能跑的概念就可以大言不慚的要補貼。

我國政府就經常把反形式主義放到重要的位置，畢竟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建國初期為了提升某些指標幹過的一些荒唐事，最終也吃了大虧。

好了，寫到這裏，終於要進正題了。

西方的票選政治體制裏，到底有沒有形式主義呢？

當然是有的，上面我也説了，只要是有考核，形式主義必然會存在。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我們大多數人，很少對外國的形式主義問題有比較客觀的認識呢？

首先是，由於我們在文化上，有反思自身的傳統，對於相關問題的反思，讓很多人產生了強烈的不自信，進而覺得“形式主義”這個現象只是狹義的代表為了一些人迎合上級領導，只做表面只做文書材料不落實工作不幹實事的行為。相當於在潛意識裏認為“形式主義”只有在我們身上才會發生。屬於妄自菲薄。

然後是，歐美國家的“形式主義”的具體現象都有更加具體的專有名詞，比如不管實際情況只是嚴格限制某些詞語使用的“政治正確主義”，還有隻要程序合規就能把一切骯髒手段強行合法化的“程序正義”，甚至完全不看實際情況強加於人的“普世價值”這些行為無一不是形式主義的具體表現。

最後是，雖然在票選政治裏反形式主義也有重要意義。但是，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任何反形式主義的行為都有可能變成形式主義本身，人往往會因為困難就不開展工作，因為改革有風險就忽視問題的存在。

那麼票選政治裏形式主義的問題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呢？

眾所周知，票選政治假設所有人都是理性的，所有人會理性的判斷各個候選人提出方案的合理性，並會對各個候選人進行客觀公正的評價。最終會產生一套大多數人認可的政府系統，又因為大家都是理性的，這樣的政府一定是當前環境下的最優解，並且一旦環境有變，或者發現了政府不再受到大家的支持，那麼理性的人們一定可以通過有效的機制阻止政府施行暴政。

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樣的一套制度，其實也是一套考核，任前，人們通過候選人的表現進行考核決定誰執政，任中，人們對之前的表現進行考核決定能否連任。就像我上面説的，只要是有考核，形式主義必然會存在。形式主義的本質就是對考核本身的研究並以此指導行動，很容易得知這個考核制度最大的問題就是考核者本身，人們根本不可能像制度設想的一樣保持絕對的公正，客觀和理性，而且在米國，由於選舉人團制度的存在，針對這個考核制度打造一套巧妙的策略甚至可以像懂皇一樣在總支持人數不如對手的情況下獲得最終的勝利，再看看懂皇為了迎合選民自降智商説的那些胡話，甚至可以説這次懂皇的勝選就是一個形式主義勝利的典型範例。

那麼如果把票選政治中的形式主義問題當做一個問題 ，該如何解決呢？

首先，最直接的做法是搞一個政治體制改革，考核的體系已經被善於形式主義的人吃透了，那麼對於相對於不那麼形式主義的人來説，這樣的考核就是不公平的，由於參與考核的勢力屈指可數，考核結果對整個國家的前途命運影響很大，因此是有改革的必要的。

然後，如果政治體制改革實施困難，可以加強考核人員的業務素質，通過系統專業的培訓讓更多的考核者能夠勝任自己的崗位，不再把考核流於形式，真正達到考核的效果。

最後，如果上面的措施都難以推進，被考核的雙方可以更加紮實的研究考核系統本身，面對固定的考核系統和考核者，只有形式主義才能擊敗形式主義，與此同時要加強自身的思想道德建設，強化理論知識學習，與此同時，不要對制度盲目自信，別被自己用來騙人的謊話欺騙了自己，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重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