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幻想!美國鷹派全面崛起,這是一場罕見的持久戰..._風聞
大牧_43077-2020-05-15 19:35
丟掉幻想!美國鷹派全面崛起,這是一場罕見的持久戰…
作者:戎評來源公眾號:戎評已獲轉載授權2020年是美國大選年。
作為處於本世紀最大權力更迭風暴中的選舉年,以民主黨為代表的自由投機派和以共和黨為代表的傳統建制派的勝負,不僅將決定未來美國政治生態的走向,同時也會密切影響着全球戰略格局!
我們可以看到,民主共和兩黨為爭奪世界大變革時代的選舉年,其黨爭惡劣程度遠超以往任何時間段。
但唯獨在對華強硬的問題上他們保持着驚人的一致:
美東時間5月13日下午,拜登競選團隊高級顧問傑克·蘇利文向英國路透社透露了接下來拜登的選舉政策,核心點有兩個:
1.指責特朗普對華不夠強硬;
2.動用一切必要力量對抗中國。

傑克·蘇利文在採訪中表示:
拜登的競選團隊正準備推出政策,解釋拜登“未來如何更好地與中國打交道”,並將向公眾展現特朗普在“面對美國最大的地緣政治競爭對手”時的“軟弱”
如何理解這兩句話?
首先是宣稱自己在當選後會以更霸道(對美國人來説是符合其國家利益)的方式來與中國打交道。
其次是指責特朗普對華政策使得美國國家利益受損。
似乎是為了反駁拜登競選團隊的指責,5月14日,特朗普在接受福克斯電視台的採訪時表示:
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們可以斷絕整個關係(cut the whole relationship)
不愧是消毒水入肺的大統領,什麼騷話都敢説,美股先跌為敬!

關於拜登這條新聞,我在瀏覽過一些評論發現,仍然有相當部分的中國人認為民主黨對華強硬之舉只是為迎合國內政治選情的需要,贏得大選後,民主黨不會付諸於行動,甚至當前特朗普及共和黨的對華污名化政策也是如此。
簡言之,對華強硬論只是贏得大選的手段,而不是最終落在實處的政策。
對此,我只有兩個字回敬之:
——天真!
把決定人類命運的中美關係寄託於美國黨派之爭,不是天真是什麼?難道美國會因為總統換人就不反華了?相信這種言論的人,完全沒跟上時代的洪流!

不可否認,對華強硬論是本世紀以來美國大選的主要政治工具,選前反華選後聯華似乎已成為美國驢象兩黨的一種政治默契。或者説,中國已成為美國內部政治生態中的一支潤滑劑
——不論象黨抑或是驢黨,都需要中國來稀釋一些內部矛盾。
但“潤滑劑”不會被升級為“標靶”是有前提的:
即中美合作空間需大於競爭空間,也可理解為聯華受益大於反華受益。
在中美關係史上,兩國總共有三次大範圍合作,而這三次合作也徹底改變了全球政治及產業經濟的生態。
合作1.0:聯華抗蘇: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冷戰中的美國處於守勢,蘇聯的氣勢則蒸蒸日上。彼時,伴隨着共產主義在第三世界的席捲,蘇聯的國際影響力如日中天,幾乎各個領域都處於攻勢地位。
與此同時,由於中蘇關係的惡化,中國國土防禦的戰略重心從東部向北部轉移。於是,中美間的利益共同點出現了
——打倒蘇修,既能維護美國的全球地位,也能保障中國的國土安全。
合作2.0:產業契合:雖然沒人清楚十九年前那場驚天襲擊的幕後真相,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蘇聯解體的十週年之際,美國終於把觸手伸進了夢寐以求的歐亞大陸心臟位置,中亞
——誰控制了中亞腹地就控制了至關重要的世界島、而控制了世界島就控制了世界(麥金德(Halford John Mackinder))

此時的中美利益的交匯點在哪裏呢?
對中國而言:當時國家的任務重心在國內而不在國外,親身經歷過蘇聯解體的中國人深刻明白,即使國際影響力再強,小弟再多,武器出口市場再大,但沒有內部良好的產業經濟循環,一切都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如何打造良好的產業經濟環境?
入世!
加入WTO能得到什麼?
更多外部資金技術,更開闊的消費性市場,更優越的產業升級條件。
注:
入世後,跨國併購的繁瑣程序降低,這為中國通過併購他國高端製造業公司獲得先進技術奠定了基礎。
怎樣加入WTO?
説服美國!
對美國而言:首先,中國並不是目標,打下阿富汗,進軍中亞腹地,以此獲得全球地緣霸權才是真正目標。而實現這一目標的前提,就是沒有本地區大國的直接或間接干預,否則作戰成本和損失會大幅度上升,詳情可參考當年蘇軍入侵阿富汗的結果。
其次,美國需要一個更廉價的工廠和更廣闊的消費市場,以此來彌補在後期戰爭中的消耗。
注:
海灣戰爭總耗資1133億美元,按購買力計算相當於今天的三千到四千億美元。若沒有盟友出資,美國財政也會很吃力。到阿富汗戰爭時,白宮的計劃是一鼓作氣連同伊朗也一起拿下,財政支出必然加大。屆時,美國一方面需要更多的國家購買更多的美債來支撐財政,另一方面也需要更廉價的商品來緩解社會消費壓力。
兩者的契合點就在此處:中國願意用地緣戰略空間換取產業建設空間,而美國也願意用入世的門票來換取中方對美國在該地區戰略擴張的默認。

阿富汗戰爭
合作3.0:危機救市:2008年金融危機的聯合救市,是中美之間最後一次大幅度合作。
當時雙方的利益交匯點也不復雜:美國大到不能倒!
十二年前,中國產業鏈梯度還處於低端向中端升級,需要廣袤的市場和大量的外匯儲備為產業升級積累資金。而以美國馬首是瞻的發達國家市場,是我們在對外貿易中賺取順差的主要渠道(其他原因也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
我們可以看到,在過去半個世紀裏,雖然中美矛盾一直存在,但兩國因體量和需求問題總能在複雜的雙邊或多邊關係中找到大於矛盾的利益交匯點。
所以當時的對華強硬論只是潤滑劑,用過就沒了,沒有人會當真。
但2010年後的情況就不同了!
我在前文説過,2010年後中美關係的合抗比是50%:50%。其原因是,在代表着國家實力的工業產值方面,美國被中國所超越。
此時在美國看來,若****繼續保持合作關係,受益將遠遠小於損失:
中國工業產值成為世界第一後,參考當年德國和美國的發展路線圖,肯定是往更高的梯度發展。一旦讓擁有近7億工業勞動力人口的中國晉升到高端製造業強國,西方賴以生存的高附加值蛋糕將被搶走很大一塊。同時,鑑於中國非西方體系成員的身份,產業升級所溢出的巨大經濟效益會不斷強化中國的硬實力,當強化到一定地步時,世界格局將被徹底改寫。
注:
從宏觀層面看,在基礎科技沒有得到突破的情況下,中國的產業升級本質上就是一場零和遊戲,中國得到多少西方必然失去多少。以液晶電視為例,很多人把它視為中端電子產品,其實在十多年前這貨是妥妥的高附加值產品。本世紀初,從日本進口的32寸液晶電視需要上萬元,注意,那時候人民幣的購買力至少是現在的兩倍以上,中國全面進行產業升級後,到2012年這類液晶電視的價格降到2000元,且人民幣購買力本身也在下降。
於是便有了奧巴馬那句名言**:如果10多億中國人過上與美國一樣的生活,那將是人類災難**!

這之後就是奧巴馬第二任期的亞太再平衡戰略,該戰略的核心點有兩個:
第一,通過擴大美國的門户開放,來吸引盟友加入旨在將中國從全球產業鏈剔除的TPP(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
第二,在中國周邊不斷製造矛盾和摩擦,比如釣魚島風波、南海衝突、薩德問題,以此防止中國退出全球化體系後在東亞單獨組建區域經濟集團。
毫不誇張的説,如果奧巴馬這個計劃能夠順利推進,中國現在的處境遠沒有今天這麼輕鬆,它等於是在國際上構建出一張對華封鎖的包圍網。而一旦地區矛盾的勢頭得不到遏制,國際資本受地區動盪的影響進不來,很難預測我國的產業升級會是何種樣子。
我説這麼多的原因,就是想告訴大家:中美關係早在十年前就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即便雙發矛盾沒有激化,但競爭已成大勢所趨。或許不同派別的總統對應措施會大相徑庭,但在幹掉美國所有對手的落腳點上總會殊途同歸。
當然,若是沒有這次疫情,民主黨執政下的美國可能會延續奧巴馬時期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那麼中美還能維持幾年鬥而不破的關係。
但疫情把這個可能性給堵死了!
首先是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誰來為疫情造成的損失負責?
暫且不論美國即將破十萬的死亡人數,就説白宮最在意的經濟和就業問題,在疫情的衝擊下各種數據簡直不堪入目。而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開發局前局長裏克·布萊特在參議院聽證會上表示:如果沒有制定清晰計劃並實施我和其他專家提出的步驟,2020年將是現代史上最黑暗的冬天。

迄今為止,白宮仍然沒有制定清晰的抗疫計劃
所以美國現在的問題是:
不復工經濟要垮掉,美國根基不存;復工,疫情傳播升級,更多人死亡。
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政府向資本負責而非人民或社會,所以不論是民主黨抑或是共和黨都會選擇復工。
那麼,復工產生的死亡率上升問題該由誰負責?
特朗普的表現告訴了我們不能指望美國政府會勇於承擔責任,而中產階層也不會把抗疫不利的矛頭指向資本主義體制(桑德斯的大選證明了這點),因此可選範圍只有對外甩鍋,很明顯,中國就是那個背鍋對象。
也就是説,只要疫情對美國造成的損失足夠大,不管上台執政的是民主黨抑或是共和黨,其唯一的選擇只有延續特朗普時代的甩鍋政策。
這裏告訴大家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雖然特朗普的污言穢語在國內飽受詬病,但在美國國內效果似乎還不錯。
4月21日,美國權威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發佈了一篇題為《新冠疫情期間,美國對中國負面觀感的增長情況》(U.S. Views of China Increasingly Negative Amid Coronavirus)。數據顯示:美國人對中國的負面看法,已到歷史最高點**(按2005年皮尤首次做該題報告算起)**。
在1000個隨機受訪的美國人中,對中國持負面看法的比例到了66%。值得注意的是,不論受訪者的階級如何、收入如何,年齡如何,以及信仰的是民主黨抑或是共和黨,是否接受過大學教育,其對中國的厭惡人數均超過一半,而且情況還在惡化。

通過上圖我們可以發現,在美國未來社會主要構成部分的18~29歲羣體間,對中國持負面看法的比例已經超過一半。
這意味着什麼?
不管是驢黨還是象黨,在未來競選及施政過程中,必須要重視這股力量。
其次是內部鷹派崛起的影響:退一步講,即使未來民主黨上台且總統願意修復中美關係,難道就一定能成功嗎?
過去兩年,由於經貿戰、科技戰、輿論戰的相繼爆發,鷹派勢力在美國國內政治生態中迅速坐大。如果説經貿戰只是“新冷戰”的苗頭,那圍繞病毒的博弈,則很有可能是“新冷戰”的全面升級。顯而易見,污名化中國的舉動已不單單是驢黨或象黨推卸抗疫不力的責任問題,而是鷹派們試圖利用這個契機,把中美本就脆弱的關係升級到更加危險的對抗階段。
屆時,坐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的那人想收手,但在華盛頓逐漸趨於主導位置的鷹派們也未必會收手!
最後一點,2020年後不論是誰執掌白宮,都必須面對這樣一個事實:由於特朗普政府諸多不負責任之舉,如貨幣放水、輸出經濟危機與病毒、滿世界敲詐勒索…美國的全球信譽已經事實破產。
而這種事實性破產,將導致美國日後在聯合盟友對抗中國時,要麼無人響應,要麼付出比TPP更大的代價。
落入低收入階層的美國中產階級還能承受這種代價嗎?
綜上所述,期待美國總統的更迭來改善雙邊關係,無疑是痴人説夢。
更何況,在現代化程度愈發完善的國家體系內,國家政策的走向不取決於單個領導人的喜好,而是取決於整個統治集團的意志。

文章最後,筆者有話説
不得不説,很多時候事情的
當然,驢象之爭,對中美關係的結果導向也會完全不同。
為什麼國內有些人喜歡特朗普(此喜非彼喜)?
原因很簡單:他所代表的的美國傳統建制派雖然進攻性強,但在推行國家政策時一直以務實為主,你能給我利益我就跟你好,你給不了我就整你,相當於明牌打架。而民主黨代表的自由投機派是以務虛為主,他們或許會兼顧國家利益,但更多的層面則是以意識形態為導向。
利益層面的東西在某一時間段內可協調;
但意識形態間的差別卻是永久無法逆轉的事實!
但不論如何有一點必須明確:未來美國之於中國,再也沒有派別之分,抗衡與競爭是華盛頓的主旋律,不會因某個總統的意志而改變!
對於中國而言:
真正的強大就是不在乎你美國誰執政,也不在乎你走何種路線方針,反正就一個態度,你敢打我就敢殺。
山不過來,吾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