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後浪》這種“爹味十足”的討好,為啥不來點實惠的,比如立法嚴禁“996”?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951947-2020-05-19 07:31
前些日子,B站在五四青年前的前夕發佈了一段叫做《後浪:獻給新一代的演講》的視頻,除了在網絡上瘋傳,同時還佔據了5月3日黃金時段的央視播出時間。
一時間,這朵實質是商業廣告的“後浪”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極大的社會反響。在短短的一週時間內,從報刊、雜誌到門户網站,各大傳統媒體頻頻發聲,關於這則廣告的討論被導向了白熱化之後又迅速偃旗息鼓。激情的浪潮退去後,剩下的是B站近2300萬次的視頻播放量、148萬點贊、82萬收藏和97萬轉發。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文化討論,大部分參與這場討論的人們在應激討論的激情消弭之後,或許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對一條商業廣告的集體公開評論——甚至可以是集體批判,似乎顯得有些過於失態。
整理好被孜孜不倦翻箱倒櫃尋找論據的疲憊和口誅筆伐時故作幽默鎮定但實則跌宕的情緒,在羣體性的應激反應之後,讓我們再靜下心來認真看看,隨着這則被寄予“出圈之作”厚望的商業廣告推到我們面前的,或許遠不止諸如“過於注重物質條件最優越的年輕人處境”、“一味禮讚‘後浪’,但骨子裏還是一種‘爹味十足’的傲慢”這種浮於表面的問題。
從剛才筆者例舉的兩個問題我們不難看出,《後浪》的爭議點似乎無外乎兩個問題,“虛偽討好”的不真誠,“被代表”的不平等。事實上,筆者認為,這兩個問題的出現,是無法避免的。
首先,對於前一個問題,青年人對“爹味十足”的“虛偽討好”心存不滿,是這個年紀不可避免的情緒所致——相對於“討好”,為什麼不直接給些實惠的——比如立法嚴禁“996”?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最根本的問題在於——對於青年時期而言,貧窮和無知,幾乎是最普遍不過的生活實際。誰不需要些時間去成長呢?
緊隨其後的,便是對被“鮮衣怒馬”的“成功者”們代表的憤怒。這個問題就要分成兩個方面講,其一,B站作為國內著名的視頻網站,使用旗下視頻製作者的資源當然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也是必然的選擇;其二,筆者在看B站版本的《後浪》時,第一個看到的年輕人畫面是“老師好我叫何同學”——一名北京郵電大學學生的笑臉。相比起那些一上鏡就是住豪宅、開超跑、吃大餐並每每以欺男霸女為樂的某些炫富青年視頻作者,筆者認為選取一羣生活美好的大學生(無論是國內的還是留學的)這一選擇導向並無任何問題——《後浪》選取的不過是一箇中間階層,畢竟在3分鐘的視頻中,集中致敬廣大從失學失學青年、工人農民青年以及有譜沒譜青年們,並不是一家視頻網站的商業廣告應該做的事兒。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這些問題還是集體湧現出來了?為什麼在一個全民話語權的時代,人們就是忍不住對這種本質上無傷大雅的商業作品展開劇烈的討論呢?
筆者認為,歸根結底,這則廣告體現出來的,是當前一個時代中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在對“後浪”問題的討論中,傳統媒體的畏懼感或許來自紙媒時代退潮的整體焦慮,而年長一輩的不屑則來自過往時光的傷痕,唯獨對當代青年而言,這種對“被代表”的不公的憤怒,恰恰表現出他們對美好生活的期許和迷惘。
新中國70年的發展歷程無時不在提醒着我們,想要改變這種迷惘,實現這些期許,僅靠話語結構的改變、文化形態的研究是遠遠不夠的,幸福的生活從來都不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它必須靠一代又一代被時代眷顧着的青年們親手奮鬥出來。
《後浪》中,何冰先生説:“人類積攢了幾千年的財富所有的知識、見識、智慧和藝術像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哪個年代不是如此呢?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甚至是命運與共的全部人類而言,我們從數千年的哲思中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應當是: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結果中,而我們的未來又將是我們今天的結果。
後浪總是要奔湧的。當被湍流衝出的浪花回到了自己應有的方向,他們總會繼續向前。正因如此,這個時代的青年們才有資格去響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時代號召,投身到這個千年古國的現代化建設中去;正因如此,這個時代的青年們才能有信心投身到“不忘初心、砥礪前行”的實踐中,去摔打、去磨礪、去成功。為了不負“前浪”的期許和鞭策,“後浪”們才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個時代,以及這個時代的責任和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