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浪”微博,還能浪多久?_風聞
圈内新知-圈内新知官方账号-产业视角,资本逻辑,读懂文娱圈。2020-05-20 21:05
作者:魏宇奇
出品:互聯網圈內事
你有多久沒用微博了?
如果不是疫情讓大家被迫在家多待了幾個月,微博的關注度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高,其活力恐怕也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登上一個新台階。
5月19日,微博公佈了截至2020年3月31日的第一季度未經審計的財務報告,其中最亮眼的是用户數據。財報顯示,微博今年3月的平均月活較去年同期大增了8500萬,達到5.50億,月活躍用户數中約94%為移動端用户;3月平均日活為2.41億,較去年同期淨增約3800萬。
然而,與此相對應的是營收、利潤和業務方面的全面下滑,“前浪”微博遭遇了用户數據和營收表象截然相反的尷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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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收、日活存隱憂
用户與營收之間的冰火兩重天,與微博在商業模式方面一直在原地踏步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根據微博一季度的財報顯示,其營收為3.234億美元,同比下降19%;淨利潤為5210.8萬美元,同比下滑65.4%。
從業務上來看,兩大支柱業務的萎縮是導致其營收、利潤雙雙下滑的根本原因。目前微博的營收結構由廣告營銷服務、增值服務兩部分組成。
在廣告營銷方面,本季度雖然來自阿里巴巴的收入同比大增65.7%,達到2756.7萬美元,但來自大客户和中小企業的營收仍然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4%,為2.479億美元,整體廣告與營銷業務的營收則是2.754億美元,較上年同期的3.411億美元下降19%,在總營收中的佔比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位,為84%。
增值服務業務同樣出現了下滑,來自這部分的營收為4800萬美元,較上年同期的5800萬美元下降17%,這主要與直播業務的營收下降有關。
對於營收和利潤同時出現大幅度下滑,微博在財報中給出了兩個理由,“主要受新冠肺炎病毒疫情對整體廣告需求的不利影響,以及匯率的負面影響。”
其實廣告市場受疫情影響確實不假,但這同時反映出一個問題,微博在營收上過於依賴廣告業務。
根據微博2015-2019年的財報顯示,其總營收分別為4.779億美元、6.558億美元,11.5億美元,17.2億美元,17.7億美元,其中來自廣告與營銷服務收入分別為1.295億美元、5.71億美元、5.71億美元、15億美元、15.3億美元,在總營收中的佔比一直維持在八成左右。
但從現在廣告市場“打個噴嚏”微博就要“感冒”的情況來看,廣告業務曾經成就了微博,將它送到了納斯達克,幫它扭虧為盈,而當短視頻崛起,中小廣告主投放意願被抽離的關頭,微博同時也被其所束縛。
與營收過於依賴廣告業務相比,微博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那就是用户增速總體上是放緩的。
根據微博2016-2019年的財報顯示,其月活用户分別為3.13億、3.92億、4.62億,5.16億,增長速度分別為7700萬、7900萬、7000萬、5400萬。
從這個趨勢來看,即便是疫情使得微博的月活實現了大幅增長,但疫情之後大概率還是要歸到增速放緩的老路上。其中根本原因在於,與愛奇藝、B站等同樣從疫情中“得利”的企業不同,微博用户增長方面在疫情之前就已經疲態盡顯。
而無論是營收支柱廣告業務,還是增值服務,都是建立在龐大的用户羣基礎之上的,一旦用户增長出現停滯甚至衰退,那對營收的影響恐怕要比疫情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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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下一站在哪裏?
從微博的發展歷程來看,與其它互聯網公司在遇到增長困境時,不斷推出新產品自救不同的是,微博的二次崛起靠的是踩上了移動互聯網的風口和及時作出調整。
微博誕生於2009年新浪內部的一場彙報,彙報的項目是一款叫“朋友”的社交產品,它幾乎擁有當時社交媒體類產品所能擁有的全部功能。但新浪CEO曹國偉只從中選出了一個版塊——“微博”,理由是 “非常切入痛點,這樣才能非常快地傳播開”。
兩個月後,“中國版Twitter”正式開始公測,起初的微博和飯否十分相似,內容多是社會時事而非娛樂內容,更不是娛樂圈的輿論場。之所以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與飯否被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2009年7月國內最大的同類網站飯否因不可抗力原因而被關閉,這對微博產生了極大的觸動。
不過好在微博還擁有社交功能,但這條路它也沒能走通,微博在這條路上遇到的是日後的中國社交霸主微信。
馬化騰曾在2011年的一場飯局上教吳曉波下載微信,並通過“搖一搖”的功能加上了好友。當時,微信的日增用户數峯值達到了20萬。在酒席間,他下令暫停即將在京滬兩個城市投放的2000萬元廣告,然後告訴吳曉波:“微博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現在來看,轉型擁抱娛樂內容後,微博採取的“娛樂引流+廣告變現”的商業模式越發艱難。廣告市場的競爭者不僅越來越多,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台在搶佔用户使用時長方面也不遑多讓。
實際上,早在幾年前微博就有所行動,例如通過自主或投資的方式,推出過一些新產品,這些產品主要集中在直播以及短視頻兩個方向上。
在直播上,微博精準地踩到了風口。
微博在在直播方面沒有自己做產品,而是選擇了和一直播合作,時間點正是被稱為“直播的風口之年”的2016年。達成合作後,一直播平台上的所有直播內容均可以同時分享到微博。
在短視頻方面微博同樣採取了合作的方式,用1.2億美元投資了一下科技,通過後者的秒拍進軍短視頻。
這一連串動作也得到了多家投行及分析機構的認可,他們認為“視頻和直播將成為微博用户增長和盈利的“新引擎”。”
然而時至今日,這兩個嚴重依賴微博的產品均未能脱穎而出,與此同時業內的大部分市場份額已經被虎牙、陌陌、鬥魚、快手、抖音等頭部產品所佔據。
微博在去年還曾親自推出過一款社交產品“綠洲”,但這個“嫡子”顯然有些“雷聲大雨點小”。雖然僅用兩天就衝上了 APP Store下載榜首,但隨即就因涉嫌“logo抄襲”而主動下架。
這款產品的最新進展來自於今年一季度的財報電話會,微博CEO王高飛表示綠洲一月份的MAU超過千萬,但這個數據在疫情之後的走向仍然充滿不確定性。
在過去的十年中,微博從最初的“中國的Twitter”,變成了中國的微博,走出了一條自己特色的路,這條路將微博抬到了新的高度,也在某種程度上對其產生了桎梏。
如今在互聯網用户紅利逐漸消退,內容過度娛樂化的情況下,微博十年後的下一站在哪裏?這個互聯網行業的“前浪”還能浪多久?微博需要更多的試錯來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