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59章 漣漪_風聞

作者：銘世文

紐約州紐約市，紐約王朝大廈。夜

尼諾正在與甘道夫通話。盧本坐在一旁。

電話裏甘道夫：“知道你一切如常就好，我親愛的兒子，如果你發行股票，我願意購買一些原始股。”

尼諾：“謝謝父親掛念，上市之前必定與父親溝通。”

電話掛斷。

盧本：“老賊這是要打我們美容公司的主意？巴西之行以後，我們幫派經濟實力暴漲，單從經濟角度來説，我們已經是全國第一了，所有幫派都看在眼裏，在猜測我們是否會對‘第三區’有動作。”

尼諾：“看事態發展吧。如果錢掙得這麼容易，還拼什麼命呢。按我們獨特的科技美容原理，爭美容界的頭牌交椅也可以期待，這可比爭奪幫派第一要有層次得多。你看看，只要名聲在外，還沒怎麼動，甘道夫就想要注資。”

盧本：“老大，你現在就是巴西人心目中的英雄，就你現在的高度，艾倫和甘道夫這輩子都比不上了。”

尼諾被盧本煽乎的心癢難奈：“開瓶酒！”

盧本：“是！”

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奧林匹斯山眾神殿。夜

奧林匹斯山賭場依舊懸浮於空中。眾神殿中燈火依舊璀璨。

眾神殿第二層觀景台，甘道夫和艾倫站在窗前望着永不休眠拉斯維加斯城，兩人正在分析尼諾的策略，幾名古希臘穿着的侍女立於旁邊。

一瞬間，甘道夫忽覺奧林匹斯山賭場的光芒，似乎在尼諾的國際新譽下黯然失色。

艾倫：“我無法相信，尼諾這個手上有上千條人命的傢伙，還能混到一個救死扶傷的名頭。”

甘道夫：“也許他手下有醫療界的能人吧。”

艾倫：“這傢伙開化妝品公司？他不是打着這個幌子開妓院吧？我懷疑他瞄準了巴西色情市場。”

甘道夫：“現在巴西總統肖恩跟尼諾都是好朋友，不管在巴西幹什麼，尼諾都是暢通無阻的，這趟快車我們是近水樓台，要搶先搭上。我看，你也可以買點原始股。”

艾倫：“那我們不就是受制於尼諾了嗎？”

甘道夫：“幹什麼不是互相牽制呢。我們可以藉着他去巴西賣美容用品，把我們的產業也做過去，一邊分美容公司的紅利，一邊幹我們稱手的事。”

艾倫：“這也好啊，還是父親考慮得周到。這是我們的父輩都未敢一窺的偉大設想。到時我們就是國際黑幫了，不囿於美國一隅，展望全球！為了這個夢想，可以忍一忍。”

阿波羅家中。夜

阿波羅一家在為杜蘭德過生日。阿波羅的夫人凱瑟琳在為杜蘭德盛湯。

兩個孩子正在跟杜蘭德打鬧，就如同自己親爺爺。一會兒兩個孩子跑到屋子裏去了。

杜蘭德：“你今天的演講，為我説得有點多了。”

阿波羅：“再多也是斯賓利應得的。IRS先查你的孤兒院，又查我的養老院，動機明確到了無恥的程度，都是指向大選的。”

杜蘭德：“以他現在作為總統，手中握有的權力，指向大選的動作肯定還會有。”

凱瑟琳説：“你們對尼諾在巴西抗擊瘟疫的事怎麼看，現在他馬上又要出美容品。”

杜蘭德：“這裏大有蹊蹺。”

阿波羅：“老爹，假如你是總統，尼諾無害於美國，卻在國外害人，你怎麼辦？”

杜蘭德：“還真相於天下，是國家領導人的本分。”

阿波羅：“即使這個人已經受到廣泛的認可？”

杜蘭德明白阿波羅的意思，這句發問裏涉及的問題非常複雜。

杜蘭德：“希望你不會碰到如此為難的處境。”

阿波羅沉思。

凱瑟琳：“老爹，你的身體看來恢復得很好。”

杜蘭德：“足夠看到你丈夫擊敗斯賓利！” 

白宮發佈會現場。日

梅根提問：“請問總統斯賓利，現在阿波羅一直在為自己的家族產業受到IRS（美國國家税務局）的調查，而向公眾申辯，認為這項調查，有強烈的政治動機。

同時，他認為他的競選主任杜蘭德，也與他均被困於政治沼澤，很多民眾認為這項調查的實際發起方，是白宮，請問你如何看待？”

斯賓利微微一笑：“參議員阿波羅的這種凡事皆為政治構陷的思路，是一種慣性思維，我覺得這類似於心理學上的一種心理疾病——總覺得有人在陷害自己，而事實上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梅根：“你的意思是，阿波羅參議員有被害妄想症嗎？”

斯賓利：“我並不瞭解太多心理學的術語，但我知道IRS是一個獨立機構，如果不是自身存在問題，IRS這種秉公執法的機構怎麼會找上門來？我建議阿波羅先生，當自己面臨IRS的調查時，要全力配合以證明涉查機構的清白，在司法框架中完成自證，而不是在法外之地迂迴攻擊IRS。”

梅根：“那麼總統先生如何看待，阿波羅先生把你，與同為共和黨人的前總統特朗普相比較，並認為你們都具有不顧真理真相，只為利益而結黨盈私的指責呢？”

斯賓利笑了：“阿波羅先生打這個比方還真是費盡了心思，我想告訴阿波羅先生，他才是那個繼承特朗普總統真傳的人，如上述所言，阿波羅先生覺得一切都不公正，一切執法行為都是因對他的攻擊而存在，而阿波羅卻認為自己處於宇宙中心掌控真理，這不是更象特朗普先生嗎？”

另一名記者問道：“總統先生如何看待，巴西總統肖恩，給予我國尼諾醫療中心崇高禮遇一事呢？”

斯賓利：“這個問題很有價值，尼諾醫療中心，紮根於美國獨冠全球的科技研發能力，他充分證明了我國給予了廣大美國公民科技創新的自由，這也利益於聯邦政府不斷地促進科技發展的各項舉措，尼諾先生是美國公民的傑出代表，我希望他繼續奮鬥，把科研成果更多地運用於為全人類造福的實際行動中，美國政府對尼諾先生進軍美容保健產業表示支持。”

聖弗朗西斯科郊區小農房客廳。夜

田野上的小農房，只有客廳的窗亮着燈，窗外的樹枝在月夜風中躁動地胡亂吹拂。

屋子裏面，拿着刀的查理正與安道在小黃魚門外推搡。

小珍的情況顯然又惡化了，她現在幾乎不敢移動，説話的聲音也斷斷續續，就連轉個頭，也要小心翼翼，就象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查理以極低的聲音：“哥，你別攔着我，他再不開始修小珍，我就跟他拼命。”

小珍虛弱地説：“不要這樣，他説他能打倒200多人。”

查理：“我就要看看他怎麼打倒200多人的。”

安道：“兄弟，沉住氣，沉住氣！他畢竟是客人，我們要耐心！”

查理：“耐心的結果就是我們給他好吃好喝好臉色快兩個月了，他還在那兒裝！”

小珍虛弱無力地説：“查理，我感覺很好。”

查理：“你看，小珍都開始説胡話了，我怎麼能不急！”

小黃魚這時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小黃魚：“查理兄弟大半夜拿着把刀做什麼？我又不吃夜宵。”

查理揮刀指着小黃魚：“你到底修不修！？”

小黃魚：“我做的事都是大事。這些天來，我一直虛度時光，就是希望你們有一天跟我説——找我來是有大型合作，修理小珍不過是考驗我的水平。但你們真的只想修理小珍，這令我非常失望。”

安道奪下了查理手中的刀。

小黃魚：“我真的難以相信，你們為了找我來，在密蘇里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只是為了修理小珍。”

查理：“只修小珍怎麼了？小珍就是我的生命！”

安道對小黃魚説：“想做大事，我們以後可以一塊計議。”

小黃魚：“我修小珍也可以，你們付多少錢？”

查理：“我們把你救出來，你付多少錢？”

小黃魚：“我在美國機器人研發中心過得好好的，被你們劫了出來，你付我多少損失費？”

查理：“你整天戴着個面具，還説過得好好的？”

安道：“大家都是戰友，不要計較過去了，老鄉，你既然肯談，我們坐下好好商量一下。”

小黃魚：“既然修小珍，又沒有報酬，那就要重新構思合作，修好之後，小珍歸誰？”

小珍驚慌地捂住胸口，看着查理。

安道和查理都沒想到小黃魚有此一問。

查理：“跟小珍一樣的機器人599萬美元一個，要是你沒錢，我可以考慮弄錢幫你買一個。”

小黃魚：“你確定那些機器人跟小珍一樣？”

查理：“當然不一樣，小珍跟我有感情！”

小黃魚搖搖頭：“可我只對小珍感興趣。”

查理：“為什麼？”

小黃魚：“因為你付不起我修小珍的費用。”

查理：“你修小珍要多少錢？”

小黃魚：“遠遠超過你買小珍的價格，所以我看你還是買個新的，這樣小珍我來負責。”

查理：“小珍不是我買的！”

小黃魚：“哦，你偷的。”

查理：“……”

小黃魚：“小珍目前的狀態，也只能再維持不超過一週。這是最專業的判斷。”

查理：“那還不是因為你耽誤了快兩個月？！這些天她總出故障，就是你拖的！”

小珍突然説：“好了，都別爭了，小黃魚先生，我非常希望你能救我，但我永遠和查理在一起，如果這讓你為難，那也沒辦法。你知道嗎，自從你來了，我在夢裏都看到大家一塊在門前的田野裏歡樂地玩耍。”

小黃魚：“你還會做夢？”

查理：“你還不知道機器人會做夢嗎？你真的是美國最強的機器人工程師嗎？”

小黃魚看了看小珍，回了自己的屋。

安道把餘怒未消的查理拉出大門。

夜的黑暗凝重冷卻了查理的憤怒。

查理：“我着急啊，哥。”

安道：“耐心點。”

田野蟲鳴陣陣入耳，晚風輕輕拂過糾纏的藤蔓，似乎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兩兄弟靜靜地站在夜裏。

屋裏的小珍對未來忐忑不安。

小黃魚的房間裏只有窗前的枱燈開啓，枱燈下，手機顯示着編程的全息界面。

獨處的小黃魚看起來並沒有虛度時光，他的十指不加停頓地飛舞在全息虛擬鍵盤上，就如同打字員一般不需要思考。

在這全神貫注地嫺熟操作下，全息界面上飛快顯示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程序指令，不斷向上推送，這編程的速度觀感如同在翻頁。

小黃魚不時地錄下自己的語音指令，並內置於程序中。

兩個月來，小黃魚一直在編程！

終於，小黃魚瀟灑地點了一個鍵位，結束了兩個月來的秘密編程工作，程序打包封裝。

如閲兵一般，他志得意滿地快速翻看程序，露出莫名笑容。

手機關機，小黃魚雙手負頭向後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明月，腦中不知在思考什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