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茲衝鋒槍 UZI(中)_風聞
微信公众号_战争机器-2020-05-29 18:38
烏茲的使用
從沙漠戰到幫派戰
最近,我在當地的農場小路上遛狗時,偶遇一位朋友,前羅得西亞非洲步槍隊士兵艾倫-詹姆斯。之前曾採訪過艾倫,談起他在上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初的羅得西亞叢林戰爭中的戰鬥經歷,並瞭解到羅得西亞有生產烏茲槍的許可,我就問他關於這種武器的經驗。他承認,他從未在正式的軍事行動中攜帶過這種武器,但他確實像許多羅得西亞農民一樣,擁有一把作為私人安全武器。有一次,艾倫在憤怒的情況下發射了這把武器----有一次,艾倫對準他農場裏的草叢進行了長點射,對他的財產周圍的叛亂分子發出了致命的警告。在分享了這個簡單的故事後,我們分道揚鑣,只是艾倫在很遠的地方轉身對我喊道:‘我從來沒有聽説過烏茲槍會卡殼。對於一個退伍軍人來説,這樣簡單的一點是至關重要的----容易卡殼的槍,在戰鬥中會讓你失去生命。這只是烏茲槍後來不只在數千種武器中流通,而是數以百萬計的原因之一。
無論戰後歷史上的哪個時期,或者是哪種武器的變種,烏茲槍的名聲總是建立在四個因素上:便攜性、可靠性、易用性和火力。所有這四種屬性都將在以色列從50年代初到70年代的衝突中得到證明。正如我們將看到的那樣,烏茲經受住了最終的戰場考驗,在能讓許多槍支卡殼的環境中,烏茲經受住了考驗。
用烏茲射擊
在詳細探討烏茲的使用歷史之前,我們需要先弄清楚它的使用方法。下面的解釋幾乎適用於任何型號的烏茲,只是在槍支的拉機柄的位置或槍支是全自動還是半自動射擊方面有一些明顯的區別。通過描述射擊步驟,我們開始定義烏茲是如何以及為什麼烏茲長期以來一直以來都是人們的最愛,把自己的生命依賴在烏茲上。
當然,射擊烏茲首先要求使用者有一個完整的彈匣。通常情況下,這些子彈都是手工裝填,操作者一手拿着彈匣,另一手將9毫米子彈從彈匣抱彈口上逐一推下,推到彈匣內的彈簧上。現在也出現了自動裝彈器,這些自動裝彈器由裝在彈匣頂部的機械裝置組成,利用槓桿動作將子彈以更快的速度送入彈匣。例如,現代的Lula自動裝彈器(為以色列軍方設計),可以在35秒內裝滿一個30發子彈的烏茲彈匣,也可以反向卸彈,同樣的30發子彈的彈匣可以在5秒內用該裝置清空。
彈匣裝滿後,只需將彈匣插入烏茲手槍握把內的外殼內,然後向上推,直到與彈匣鎖正面齧合。如上文所述,烏茲的插彈夾的操作過程是直接的手對手,這使得插彈夾是一個只需要有限的練習就能完成的本能動作,而且在戰場壓力下也能很快完成。通常情況下,槍支向右傾斜約60度,使彈匣口更方便地暴露在使用者面前。
對於一個右手的人來説,拉動槍栓是最適合右手操作的(烏茲手槍最適合右手操作),只需握住槍栓手柄,將其拉到後方,然後鬆開。雖然在開膛待擊式槍上,槍機會保持在後方,但槍栓仍通過彈簧返回到前方的位置。假設火力選擇器在 “S “位置,只需將快慢機推到 “A “或 “R “位置,就可以根據所需的射擊方式,進行射擊。握住握把背面的保險,全槍即可解鎖。

在這裏我們看到的是烏茲型武器的正確裝彈匣程序,右手持槍,將槍傾斜約60度,同時將彈匣插入手槍握把底部的彈匣口中。
儘管烏茲的射速很高,但如果操作得當,射手壓住槍口,仍可以進行可控的點射,一般是5-10發左右的間歇性連發。較長的連發一般會導致槍口攀升或過度晃動,但專業的士兵和安保人員很少會希望過快地打完彈匣。正統的射擊姿勢是將烏茲的槍托拉長,因為這個姿勢可以充分使用瞄準具。使用鐵製瞄準具時,通過覘孔對準目標。然而,由於武器的平衡性,在訓練有素的人手中,它可以很容易地靠在腰際射擊,使用者可以通過自然的方向感和觀察到的子彈的衝擊力進行調整來瞄準。 在弱光或煙霧繚繞的情況下,可以藉助現代配件進行瞄準,如手電筒和激光瞄準器。

迷你烏茲的握槍動作與所有烏茲的握槍動作相同。在這裏,武器頂部的槍栓被拉回;從槍管側面的拋殼口可以看到槍機的開口。
單手射擊,雖然對於非常熟悉操作槍支的人來説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如果僅僅是為了準確度,通常不建議使用單手射擊--這樣的射擊主要是 “掃射和祈禱 “的問題。然而,烏茲槍的一個明顯優勢是,它可以在射擊前單手攜帶(這與全長突擊步槍或需要兩手操作的衝鋒槍相比,要難得多)。這個設計比起初看起來更重要。比如説跑步時,雙手握住武器就會減緩跑步的速度,因為這樣可以讓兩隻手都保持在前面,防止兩隻手的擺動勢能增加跑步時的額外速度。
通常情況下,五六次可控的連發,可以將烏茲32發子彈的彈匣打空,廢彈殼從槍口右側的拋殼口彈出,並向右上方的彈道拋飛。在開膛待擊的槍上,當彈匣用完後,再扣動扳機時,槍栓會停在前面的位置,這時需要更換彈匣。這主要是重複裝彈程序,一旦彈匣用完後,按下握把上的彈匣扣,彈匣就會彈出。在某些情況下,槍栓實際上會停在後方的位置,例如在自動射擊時,鬆開扳機與彈匣中的最後一發子彈同時發射。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插入新的彈匣,就不需要再次扣動扳機來射擊。
保養維護
正如Alan James早些時候的發言所指出的,烏茲是一種非常可靠的槍支,其公差足夠大,足以應付沙子和各種雜物的進入。我們不應該把這一點説得太過誇張----像所有的槍支一樣,如果不勤於清洗和維護,烏茲仍有可能會卡殼。早期的IMI手冊給出了以下處理烏茲故障的説明。
取下彈匣,將槍管對準安全方向等待3秒,然後檢查彈匣。
1. 彈匣空了
握住槍柄,取出可能的最後一發子彈。檢查槍膛,如果是空的,將彈匣裝滿,重新開膛,繼續射擊。
2. 彈匣未滿(故障)。
a. 重新裝填,以清除可能有缺陷或定位錯誤的子彈。 如果有子彈或彈殼彈出,檢查槍膛,如果是空的,重新裝填子彈並繼續射擊。
b. 如果沒有彈出,完全拔出槍栓,檢查槍膛內是否有子彈或彈殼。如果沒有子彈或彈殼,則重新裝彈並繼續射擊。
c. 如果能看到彈殼的底部,向安全方向射擊。如果武器發射並彈出,重新裝填彈藥繼續射擊。
d. 如果武器不開火,請將射擊選擇器設置為 “S”(安全),並按照故障排除程序進行 “彈殼卡在槍膛內的廢子彈”。
對於後一種情況,手冊繼續解釋説,需要採取更嚴厲的措施。它涉及到拆下槍栓組件,然後將通槍條從前面推進槍管,以清除槍膛或槍管中的任何障礙物。一旦兩者都清除乾淨後,再進行清洗和重新組裝;如果槍支仍然頑固地拒絕射擊,那麼就需要去找軍械師。對於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或執法人員來説,立即行動清理程序將是習慣性動作,可以在幾秒鐘內完成。 如果問題比較嚴重,在戰鬥情況下,士兵一般會改用後備武器,如手槍,而不是採用高級維修。(需要注意的是,“烏茲 “卡殼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有缺陷的彈藥,這在使用世界上最常見的一種子彈的槍支中總是有風險,這些子彈是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工廠條件下生產的)。

在這裏,操作者要把烏茲的後機匣抬起來。請注意後機匣的側面有一個很深的切口,通過這個切口可以彈出廢彈殼。另外,注意槍口防跳器,是為了控制全自動射擊時的槍口上跳。
在定期保養方面,專業的士兵在每次使用後都會對烏茲槍進行實地檢查,清理槍管、彈膛和火藥沉積物,並在活動部件上輕輕上油。來自中東的士兵們比大多數人都清楚,上油不能過量,因為油會吸附沙塵和灰塵,使其本身變成研磨膏,磨損脆弱的零件。野外分解烏茲,雖然詳細描述起來很繁瑣,但其實是一個簡單直觀的過程。例如,只需按下槍尾部的機匣蓋夾,就可以把槍的後部的機匣蓋取出。這樣就可以把槍的後機匣暴露出來,現在可以把它從槍中取出來。拆卸槍管也很簡單:先將靠近準星的槍管卡扣推到後方,然後擰下槍管螺母。

要打開烏茲的機匣,首先要把上機匣蓋扣拉到後面。在這裏,上機匣蓋上安裝了皮卡汀尼導軌,因此,槍栓是在槍的左側,而不是頂部。
事實上,剛才描述的程序已經構成了一個士兵所需要掌握的基本的實戰分解程序--而更多的零件如拔彈器和扳機機構的維護則需要更多的知識,儘管很多士兵和專業人員都會掌握。

一旦烏茲的上機匣蓋被鬆開,就可以將其掀起並抽出,露出下面的槍機--這裏是在復位彈簧的拉力作用下的前傾位置。
1956-67年的烏茲在作戰中
1948年獨立戰爭結束後,以色列國防軍進入了改組和鞏固時期,力求將自己建設成為一支能夠應對邊界兩側的威脅的現代化專業軍隊。部隊和編隊得到了正式組織,後勤和訓練程序也得到了合理化。 建立了預備役人員動員制度,通過電話和電報將預備役軍官和軍士長召集起來,然後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動員其他部隊。到1956年,這一程序能夠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動員10萬名預備役人員參加行動。重要的是,以色列國防軍進行了上述裝備和武器裝備的合理化,其中包括引進了烏茲。
必須承認,儘管烏茲從1955年起成為以色列國防軍的標準衝鋒槍,但它從未成為大多數以色列士兵的一般個人武器。這一榮譽屬於比利時的7.62×51毫米FN FAL步槍(儘管完全配發需要時間)。FAL步槍與烏茲的差別不大。它的長度為1,053毫米,空載重量為4.31公斤。它有一個20發子彈的彈匣,發射子彈的槍口速度幾乎是烏茲的三倍。雖然烏茲的實際射程很難超過200米,但FAL完全可以達到600米以上,並能以相當大的力量將人擊倒。
FAL是一種很好的武器,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它並不是所有使用者的理想選擇。它很重,不適合近距離作戰(類似於老式的栓動式步槍),而且不容易存放在裝甲車或卡車駕駛室內。由於這些原因,第一批發給以色列國防軍的 “烏茲 “主要用於空降兵、特種部隊和車輛人員,儘管隨着產量的增加,它們越來越多地進入以色列軍隊,以加強班級的CQB火力。
1956年發生了烏茲的第一次重大戰爭,但在這之前,它的作用已經得到了證明。儘管以色列在獨立戰爭中取得了勝利,但它的敵人--埃及、敍利亞和約旦--承諾要消滅這個新生的國家。在1940年代後期,這些敵人開始越來越自信地進行越界襲擊,這反過來又引起了以色列的報復。以色列最初的反應是嚴厲而無效的,導致以色列國防軍高層指揮部組建了一些非正統的突擊隊,如1953年,由阿里埃勒-沙龍的強勢人物領導的101部隊。這支部隊的早期照片顯示,其士兵們混合使用着斯登和MP 40等老式衝鋒槍。
1954年,以色列國防軍參謀長Moshe Dayan將101部隊與第890營(以色列國防軍第一支空降部隊)合併,成立了一支旅級兵力的202部隊(1957年改名為傘兵旅),Dayan希望這支部隊能將101部隊的膽識和傘兵的紀律性結合起來。他沒有讓他失望。這支傘兵隊開創了新的滲透和攻擊戰術,用於打擊阿拉伯人的前哨、軍營和其他軍事建築。此外,傘兵們還把烏茲作為標準武器。烏茲的近距離火力是夜間行動的理想選擇----隱蔽行動很少在白天進行----因為在黑暗的條件下,作戰距離會大大縮短。大多數任務的戰術目標是在以烏茲的壓倒性的交叉火力開火,並在滲透建築物、掩體和戰壕之前,接近到儘可能近的射程。
烏茲在這一任務中表現出色,便於攜帶和瞄準,能在近距離內擊潰手持步槍的阿拉伯士兵。這支部隊的其他成員還將在通往主要行動的路線上設伏,從那裏伏擊部署不力的阿拉伯增援部隊。新戰術和烏茲的出色表現在 “Shomron行動 “中得到了證明,這是一次由烏茲武裝的空降部隊對約旦Kilkilya警察局的襲擊。在這次襲擊中,1956年10月10日晚,一個警察堡壘及其駐軍被摧毀,雖然以色列軍隊自己也有18人死亡。
20世紀50年代與烏茲的早期戰鬥,從理念和實踐上都證明了它的價值。1956年,一場更大規模的衝突將在更大範圍內考驗烏茲。1956年10月29日,以色列軍隊強行進入西奈沙漠,與擋在他們面前的四個埃及步兵師交戰。這次入侵是與法國和英國達成的一項秘密而複雜的協議的一部分,這兩個國家本身就在該地區進行了軍事幹預,目的是取消加馬爾-阿卜杜勒-納賽爾對蘇伊士運河的國有化。

1955年,一支以色列部隊在加沙邊界附近進行車輛偵察。右邊的人所持的烏茲是以色列國防軍首批獲得的型號之一。
儘管 “蘇伊士危機 “對法國和英國來説是一次不光彩的失敗,但對以色列來説,這是一個主要的機會,可以證明它現在在常規戰爭中能夠取得的成就。該計劃的一個關鍵部分是讓以色列傘兵先期空投西奈沙漠 並守住戰略上重要的米特拉山口,為以色列國防軍的裝甲部隊提供了前進的機會。清理米特拉山口的行動被稱為 “Kadesh行動”,但這一行動卻變成了一場精疲力竭和血腥的近身搏鬥,Na’ha’l第88營(202部隊的一部分)的以色列部隊不得不從山口周圍的許多山洞中清除埃及士兵。人們發現,最好的辦法是從山洞口投擲手榴彈,然後用烏茲掃射。直到10月31日,米特拉山口才最終落入以色列人手中;260名埃及人死亡,而202部隊有38人死亡,120人受傷。
最重要的是,米特拉山口的行動讓以色列國防軍和更廣泛的世界瞭解到了烏茲。它所展示的近距離火力,以及在最惡劣的條件下的可信度,給了被派往的人以充分的信心。
六日戰爭
在1956年至下一次重大區域衝突,即1967年六天戰爭期間,在以色列與其阿拉伯鄰國之間持續不斷的衝突以及亞西爾-阿拉法特的法塔赫運動領導下的巴勒斯坦武裝活動的興起的背景下,烏茲繼續發揮着巨大的作用。薩耶特特種部隊的精鋭部隊帶着他們的烏茲別克人進行了多次突襲和反恐行動,並取得了堅實的成果。然而,“六天戰爭 “對烏茲及其在以色列軍隊中的地位產生了最深刻的影響。在衝突之前,烏茲是一種標準武器,在整個以色列國防軍中大量使用。戰後,以色列國防軍將開始遠離烏茲,而選擇了完全不同類型的武器,儘管今後幾年內,以色列特種部隊仍在使用烏茲。

這張照片拍攝於1967年6日戰爭期間,顯示了當時以色列國防軍中步兵火力的典型組合。右邊的兩名士兵手持FN FAL步槍,而後面的士兵則可以用他們的 “烏茲 “提供近距離的全自動火力。
1967年的六天戰爭,現在的歷史已經知道,這是一場以色列國防軍的軍事輝煌戰役。在一次先發制人的聯合軍火行動中,以色列軍隊一舉擊潰了埃及、約旦和敍利亞的軍隊,並控制了加沙地帶、西奈半島、西岸、東耶路撒冷和戈蘭高地。
在這場衝突中,“烏茲 “部隊參與了數千次交戰,從西奈沙漠的空曠地帶的衝突,到耶路撒冷小巷子裏的巷戰。就像1956年的戰爭一樣,烏茲在極端作戰條件下的可靠性和火力也得到了肯定。埃裏克-哈梅爾在其《六日戰爭史》中描述了以色列傘兵對埃及陣地的一次攻擊。
在以色列初步的炮擊掩護下,以色列傘兵的四個小組潛入了埃及炮兵區的北部邊緣,由於缺乏全面保護的戰壕線,這一任務就變得容易得多。在爭奪戰壕線的戰鬥開始時,有一隊以色列傘兵被發現,但是,其餘的傘兵用烏茲衝鋒槍從腰際射擊,衝進200米處最近的戰壕,將所有乘員全部射殺或趕走。
在許多關於六天戰爭期間--以及其他衝突期間使用烏茲衝鋒槍的記載中,一個共同的主題是,在行進中從腰際射擊是常見的。FN FAL步槍很難以同樣的方式射擊,這不僅是因為它的長度,而且因為其沉重的後坐力。由於槍管後部緊貼着腹部一側,即使在衝刺射擊時,烏茲步槍也很穩定,這使其能夠快速地進行射擊,並使以色列士兵在接近敵方陣地時能夠提供自己的火力支援。

1967年,一名受傷的以色列國防軍士兵在蘇伊士運河附近被一名戰友攙扶着,他的烏茲掛在肩上。
基於以上原因,烏茲在敍利亞戈蘭高地坎坷的鬥爭中真正發揮了它的作用。敍利亞人不僅得到了戈蘭高地曲折的地形支持,戈蘭高地地形險峻,坡度陡峭,巖面多石,溪流縱橫交錯,而且他們還在岩石中構築了一個龐大的防禦工事系統。然而,以色列國防軍有一個優勢,那就是烏茲。在狂熱的掩體攻擊和穿越敍利亞戰壕的攻擊中,烏茲的緊湊配置和火力是最理想的選擇。在許多情況下,以色列士兵將主要裝備有較重的AK-47步槍的敍利亞部隊打得落花流水,儘管其中涉及到許多其他因素,但烏茲無疑為以色列在這一地區的艱苦戰鬥中取得勝利做出了貢獻。
在六日戰爭期間的城市戰役中,烏茲同樣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原因大致與上述相同。下面的敍述來自於耶路撒冷戰役,其中一名以色列傘兵描述了他遇到一名約旦士兵時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必須迅速採取行動。
我們互相對視了半秒鐘,我知道要靠我個人的力量來殺死他,那裏沒有其他人。整個過程應該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但它像慢鏡頭一樣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我從腰際開了一槍,在他左邊一米左右的地方,我還能看到子彈飛濺在牆上的畫面。我慢慢地移動着烏茲,似乎慢慢地,直到擊中了他的身體。他滑倒在地,然後他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很可怕,扭曲着痛苦和仇恨,是的,這樣的仇恨。我又開了一槍,不知怎麼的,又打中了他的頭。血流得很厲害………..我吐了,直到其餘的戰友趕上來,我才吐了。
這段有力的敍述告誡我們不要太機械地討論烏茲。它提醒我們,這種武器最終是殺人機器,認真使用它對使用者有深刻的心理影響,對受害者也有可怕的生理影響。事實上,對目標的影響是烏茲存在的理由之一。現代的終端彈道學研究表明,被一兩顆子彈擊中的人就會當場倒地身亡,這種想法主要是好萊塢電影中的神話。許多士兵和警察都會回憶説,對手往往中了好幾槍----甚至受傷後證明是致命的----但仍能保持正常工作和戰鬥幾秒鐘,甚至幾分鐘,有時完全不知道自己中槍了。除非是直接擊中大腦或中樞神經系統,否則要想迅速將人擊倒,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多次擊中中樞軀幹加速失血量(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現代執法訓練,至少在美國這樣的地方,現在傾向於強調反覆射擊攻擊者直到他或她倒地為止的政策,而不是遵循1970年代和1980年代採用的 “雙擊 “政策)。

1960年代末,以色列國防軍士兵在蘇伊士運河周圍的行動中休息。右邊這位手持烏茲的士兵在帆布腰帶前面的小袋裏有裝了許多額外的彈匣。
烏茲的射速對平民來説可能會顯得過快,但對許多使用過烏茲的士兵來説卻不是這樣。半秒鐘的點射大約有7發子彈,如果擊中目標,本身就足以讓最堅強的人倒下。這就是為什麼烏茲成為世界各國特種部隊最喜歡的武器--在解救人質的情況下,當一個恐怖分子在最後幾秒鐘內就能殺死幾十名人質時,具有果斷殺傷力的槍械是必不可少的。
這段敍述中出現的另一個元素是烏茲的使用方式,重複了之前強調的從腰際開槍的方式,以及用觀察到的子彈擊打方式將子彈 “走位 “到目標身上。雖然這肯定不是使用烏茲槍的最準確的方式,但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因為槍的尺寸短,後坐力小的特點,使得腰際射擊非常方便和舒適。
六日戰爭期間,以色列軍隊在耶路撒冷聯合國總部外擺出陣勢。他們攜帶着各種新舊武器,包括摺疊式烏茲槍和FN FAL步槍以及更古老的兵器。
取代烏茲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在六日戰爭期間的許多行動中,烏茲被證明是最合適的武器。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場衝突給以色列國防軍的領導層提供了一個相當不同的總體信息。六日戰爭是以色列人第一次以巨大的數量對抗蘇聯的AK-47。從19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蘇聯對阿拉伯世界的軍火供應猛增,達到了極高的水平。僅1955年至1960年期間,埃及就獲得了5億多美元的蘇聯武器,1961年至1964年,價值7億美元。敍利亞也接受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蘇聯軍品出口。這些大量的貨物中包括大量的AKM突擊步槍(經典的AK-47的現代化版本),在六日戰爭期間,以色列國防軍的部隊親身面對的就是這些武器。
儘管1967年的戰爭中,以色列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但士兵們與AK的交鋒卻讓人唏噓不已。它發射的是7.62×39毫米的中間威力子彈,它提供了可控的後坐力,使全自動火力變得可行,這一點是FN FAL步槍的強大的遠程步槍子彈所不能比擬的。較輕的子彈也意味着步兵可以攜帶更多的彈藥上戰場。 然而,AK的射程大大超過了烏茲,能夠在350米以上的距離上進行有效射擊。此外,AK的可靠性和簡單性也是其傳奇性的特點--在六天戰爭中,以色列國防軍部隊在FAL的沙塵滾滾的條件下,在FAL中也經常出現故障,但注意到敵方的AK很少出現停射。考慮到AK的大量生產,使其成為世界上最多產的槍支,以色列國防軍顯然需要一種新的以色列標準武器,一種既能滿足FAL又能發揮烏茲作用的武器。
在這個特定的歷史時期,衝鋒槍作為一種概念開始感覺到了它的年齡。新興的一代突擊步槍,如AK和美國的5.56毫米M16,在相對較輕的重量中,提供了在實際作戰範圍內的重火力。由於這些原因,在20世紀70年代初,以色列國防軍開展了一次競賽,為以色列武裝力量尋找新的突擊步槍。

在敍利亞庫奈特拉市內,以色列人在進行巡邏。這種小型烏茲可以方便地堆放在卡車或吉普車的駕駛室內,或者裝甲車或坦克內,即使沒有摺疊式槍托的配置,也可以很方便地藏在車裏。
有五種武器參加了比賽,有的作為評估武器,有的作為競爭對手----AK、M16A1、斯通納62、Heckler & Koch HK33、Yisrael Galili(他之前為烏茲的設計做出了一些貢獻)的新設計,還有烏茲的改進型,而烏茲的改進型由Uzi的另一個人--Uzi的改進型,他自然看到了自己的設計有威脅。所有的武器都是在最嚴酷的條件下進行了測試,並以國際上最好的標準對其性能進行了嚴格的評估。這些測試的性質從加利利本人後來的敍述中可以清楚地看到。
為了測試步槍,我們必須製造特殊的機器和工具。 我們造了一台特殊的機器,用來往槍上吹沙子和灰塵。還有一台特殊的機器,用來製造小口徑槍管,這是我們第一次嘗試生產的東西。5.56口徑彈藥的數量很少,我們不得不購買新的彈藥來裝滿我們的彈倉。儘管困難重重,但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成功地完成了一個樣槍,並將其提交給了國防軍發展委員會。在委員會做的一次射擊場演示中,加利爾發射了幾百發子彈,沒有一次停頓。

作為以色列國防軍的標準武器,烏茲(與FN FAL一起被5.56毫米加利爾取代,2003年,我們在這裏看到有幾支加利爾(Galil)被掛在以色列-黎巴嫩邊境的一門155毫米自行火炮的後門上。
之後,我們交付了5支步槍進行測試,彈匣分別為30發和50發。在技術試驗中,出現了一些問題,必須進行修復,一些功能需要改進。此後,我們開始對該槍進行了一系列新的開發,目的是改善其性能。第二次比較試驗是對Galil進行了比較試驗,以測試Galil與AK-47、M-16和斯通納-63步槍的性能。其中有跌落試驗、沙子試驗、泥漿試驗等等。在所有這些測試完成後,最後進行了18000發子彈的耐力測試。在通過了所有的技術測試後,下一步就是操作測試。嚴格的操作測試產生了一些改進的建議,這些改動被納入到步槍中。
1973年,經過長時間的試驗,最終的勝利者--Galil步槍揭曉了。Galil步槍的核心是借鑑了AK的旋轉式槍機、導氣式設計(它也受到了芬蘭的Valmet M62的影響),但該槍的標準是5.56×45mm北約子彈。這種子彈與美國M16使用的子彈相同,這使得以色列和美國之間的彈藥交易更加容易。它帶有摺疊式槍托,便於在車輛上存放,射速為650rpm,射程為500米。準確射程為500米以上。作為普通士兵的實用戰場武器,Galil在大多數方面都超過了烏茲。

巴西武裝部隊是拉美地區使用 “烏茲 “的軍方之一。這是在"獨立 “號護衞艦的探視、登艦、搜捕隊訓練演習中。
加利爾的出現對烏茲來説深深地影響了厄齊爾-加爾(此時的加爾已經升至中校軍銜)。僅僅三年後,他從以色列國防軍辭職,移居美國,住在費城。然而,以色列過去和現在都非常感謝加爾為保衞國家所做的貢獻;1958年,他被授予著名的以色列安全獎。在美國,這個不起眼的人在美國過着平靜的生活,從事各種個人兵器項目,2002年9月7日去世。

中東地區的猶太定居者都會攜帶烏茲防身。這把槍有早期的可拆卸式木製槍托之一,還採用了雙彈匣佈置,方便快速更換彈匣。
在特種部隊服役期間
雖然烏茲已不再是標準的武器,但這並不意味着它已完全退出以色列的服役。在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期間,它仍在服役,不是作為未被更換的武器,就是作為車輛人員,特別是那些躲在裝甲運兵車或坦克車體內的人員的首選武器,更多的時候,它仍在使用。它不僅在以色列國防軍中繼續被用於訓練,而且還在以色列特種部隊和反恐部隊中長期使用,一直延續到21世紀。此外,“烏茲 “在以色列全國各地的平民手中大量增加,成為一種強有力的人身安全手段。

雖然在六日戰爭結束後,Galil開始取代烏茲,但在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中,許多以色列國防軍部隊仍然攜帶着這種武器,包括這些在赫蒙山上的Golani旅傘兵。
在以色列人手中保留烏茲的部隊之一是Sayeret Mat’kal。這支部隊成立於1957年,是一支精鋭的偵察和秘密行動部隊,重點是滲透到敵後,甚至混入阿拉伯人的人羣中。Sayeret Mat’kal的隱蔽性因素,自然意味着它喜歡使用烏茲等容易隱藏的武器,必要時可以藏在寬大的衣服下面或小包裏。

這名以色列國家警察的烏茲也是雙彈匣佈局,副彈匣上清晰地顯示着雙排9毫米子彈。
Sayeret Mat’kal在其一生中成功地執行了數百次高風險任務,從解救客機上的人質行動到阿拉伯領土上的定點暗殺行動。其中最著名的 “青年之春行動 “是在1972年慕尼黑大屠殺之後執行的。在後來的以色列總理埃胡德-巴拉克(Ehud Barak)的領導下(1999年至2001年任職),一支Sayeret Mat’kal部隊於1973年4月9日9/10日晚乘快艇進入貝魯特,他們的任務是暗殺該市的巴解組織/黑九月的主要領導人。(當晚,該市還有其他以色列國防軍部隊將對該市的次要目標進行打擊)。為了掩蓋他們的意圖,他們穿着華而不實的旅遊服裝;為了真實性和出其不意,他們中的幾名成員甚至被打扮成婦女。儘管他們的外表是這樣的,但身上卻攜帶着致命的武器,烏茲衝鋒槍、手槍、手榴彈和爆炸物。
她們通過虛張聲勢和詭計,到達了已知目標所在的公寓樓。他們走進去,在相關公寓的門上安放了炸藥,把門炸開,準備好烏茲後進入。其中一個叫Muki Betser的人在這裏描述了他進入其中一個房間時發生的事情。
最後,爆炸聲把門炸開了,在一陣煙霧中,門被炸開了。我和特茲維卡一起衝了進去,本能地從左轉彎進入公寓的主走廊,沿着我在演習中熟悉的走廊跑了過去。
走了四步,我就到了目標的辦公室。半打的空椅子面對着辦公桌。在它的後面,文件櫃提醒我,軍方的情報人員想要我們找到的任何一張紙,都要。在我的右邊,我記住的建築圖紙上寫着,是主卧室的門。我朝那個方向推了推,就在門飛快打開的時候。
當我舉起槍的時候,那張我在上衣口袋裏帶着他的照片的三週前就認識的臉看着我。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用烏茲將卧室門打爛,我衝上前去,一腳踢開了門的殘骸。
貝澤正在追捕的那個人在烏茲的槍聲中被擊斃,其他的突擊目標也被擊斃。然而,工作並沒有完成。就在公寓內的行動之前,安全官員和以色列小組其他成員在外面爆發了一場槍戰。Betser解釋了他走到街上時的經歷。
我順着走廊跑到樓梯上,在我們去往街道的路上,從樓道里跳到了樓道里,那裏的交火聲越來越響。出了前門,我躲進樹的陰影裏,就在一輛燃燒着的黎巴嫩路虎車從路口駛過的時候,我躲進了路口的陰影裏。正前方,戴着金髮假髮的阿米拉姆-萊文像個瘋狂的舞者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他那瘦小有力的身軀來回擺動着他的烏茲,從一個目標到另一個目標。在我右邊的埃胡德[巴拉克]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間,也是這樣做的。我對着路虎車加了一把火,給阿米拉姆提供了掩護,讓他向我跑來。路虎車撞到了一棟樓房上,停了下來。但第二輛車,一輛滿載着增援部隊的吉普車,衝進了我們在十字路口組織的火力網內。一連串的槍聲把車上的四名乘客打癱了,因為我們的火力掃射到了吉普車上。

以色列國防軍傘兵從直升飛機上下來,帶着他們的烏茲。在21世紀初之前,烏茲一直以某種身份在以色列國防軍中服役,儘管在常規軍事服役中,突擊步槍成為主流。
雖然烏茲使用的是相對較低威力的子彈,但其自動火力所造成的破壞力在這裏和之前的摘錄中都是顯而易見的,對付車門和車體沒有問題。雖然與周圍的安全部隊相比,薩耶特-馬特卡爾小隊的人數不多,但他們的烏茲也讓他們擁有了強大的壓制火力。僅僅兩個人一起行動,就完全有能力在短短30秒內發射200多發子彈,儘管由於彈藥保護的需要,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如此奢侈的射擊。
像這樣的烏茲行動從1967年開始在以色列就已經屢見不鮮,但這個著名的插曲説明了為什麼烏茲會成為特種部隊如此受人尊敬的工具。迷你型、微型和專業型烏茲的發展,讓這種武器的受歡迎程度一直延續到今天。甚至有人聲稱,根據錄像資料,2010年5月,以色列國防軍士兵在登上一艘駛往巴勒斯坦的土耳其援助船的行動中,有9人被擊斃,而在這次行動中,以色列國防軍士兵仍使用了烏茲。如果這是真的----而有關事件的不確定性很大----那麼它表明了烏茲的形式和質量如何讓這種武器不斷地與特種部隊的行動相關。
雖然 “烏茲 “是由以色列研製的,也是為以色列研製的,但其在全球範圍內極為成功的銷售所帶來的一個不幸的後果是,它最終也落入了以色列的敵人,特別是好戰組織的手中--叛亂分子和恐怖分子看重 “烏茲 “的原因與特種部隊的原因完全相同。獲得烏茲的一個主要補給途徑是來自伊朗。在伊朗國王統治期間(1941-79年),伊朗武裝部隊購買了數千支烏茲,但1979年的伊斯蘭革命,使這些武器落入以色列的敵人手中,隨後又流轉到西岸和加沙地帶的武裝派別。在這些領土和其他阿拉伯領土上的許多好戰團體的照片顯示,有許多人手持烏茲武器,這些武器給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1980年代,以色列,特別部隊培訓
我們在這裏看到,1980年代期間,Yechida Mishtartit Meyuchedet(特別警察部隊)(又稱Ya’ma’m)的兩名操作員在靶場上用迷你烏茲一起訓練。Ya’ma’m成立於1973-74年,是以色列國家警察邊防軍中的一支精英解救人質和攻擊部隊。該場景描繪了一個典型的 “射擊/不射擊 “的射擊場,這種類型的射擊場至今仍在使用(儘管經常使用更先進的計算機模擬)。這些被切割出來的人物既代表了威脅,也代表了無害的平民,而在這幅圖中,這些人物都來自於當時照片中的實際目標。通過加入非典型的恐怖分子人物----比如被烏茲子彈擊中的婦女,射擊場迫使操作者根據實際感知到的威脅,有意識地快速判斷是否開火。兩位隊員都使用的是迷你烏茲。前面的男子--一名教官在對其他士兵講話,他的槍已經卸下子彈,槍托已經摺疊,左手拿着一個新的彈匣。另一名男子則在有控制的情況下進行連發瞄準射擊,將所有的子彈都打在軀幹的中心部位,以確保有效地拿下。以迷你烏茲的1,100轉/分鐘的射速,半秒鐘的連發射擊足以讓大多數攻擊者倒下。
烏茲在海外
非以色列人手中的烏茲槍的使用,使我們談到了這一武器在世界範圍內擴散的問題。首先,我們將審視一下世界上合法的軍事和執法部門的合法銷售情況,然後再審視烏茲槍在民間和犯罪分子手中的地位。
幾乎需要一本書的篇幅來描述烏茲槍的所有客户的詳細情況。它已經出口到世界上50多個國家或在全世界50多個國家的許可下製造。已經使用或仍在使用Uzi的國家有阿爾及利亞、比利時(根據許可證生產)、巴西、剛果民主共和國、愛沙尼亞、德國(根據許可證生產)、海地、意大利、馬耳他、巴拿馬、秘魯、突尼斯和美國。
以後者為例,從20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烏茲槍一直被作為特勤局的標準衝鋒槍使用。這一點在1981年3月30日烏茲槍最著名的一次公開露面中就顯現出來了。當時美國總統羅納德-里根在華盛頓希爾頓酒店發表完演講後,正在離開。當里根帶着他的警衞人員朝停在外面的豪華轎車走去時,人羣中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小約翰-辛克利(John Hinckley Jr)用點22口徑左輪手槍向總統開火,將槍膛裏的6發子彈全部射出。里根的3名隨行人員直接中彈受傷,總統本人也被回彈打成重傷。辛克萊被壓制住了,但羅伯特-萬科特工突然從公文包裏掏出一把烏茲槍,站在人羣中警戒,看着眾人。(烏茲槍的另一個好處--它的體積很小,可以放在民用包、揹包、公文包或行李箱內)。人們擔心的是,這次槍擊事件是一場更大的恐怖襲擊或幫派襲擊的一部分,而且可能需要烏茲來處理多個目標。果不其然,當天烏茲的彈夾是滿滿的,但槍支的獨特外形卻更深地刻在了公眾的意識裏。
在里根暗殺未遂之前,烏茲槍也曾在1974年上過頭條,再次與美國特勤局使用烏茲槍有關。這一次,烏茲槍是造成要人危險的實際原因。
週五,美國國務卿亨利-基辛格乘坐的專機上的一支以色列製造的烏茲衝鋒槍從架子上掉落下來,走火開了兩槍,基辛格險些受傷。子彈擊中特勤局特工沃爾特-博特的右臂,使其受到輕傷,並擦傷了他的額頭。事發時,基辛格離他的飛機大約20英尺遠,當時他的飛機正從開羅滑行準備起飛前往大馬士革,他沒有受傷。後來他還能和博特和記者們開玩笑説起這件事。博特當時也在場……
安全官員説,他們把烏茲槍放在手邊,以防人羣失控。當槍不小心走火時,博特摔倒在飛機後艙的地板上,基辛格被其他特勤局特工護送到前艙。
博特在飛機上接受了醫療救治。在特工們檢查飛機時,飛機起飛被推遲了30分鐘。他們在天花板上發現了一個彈孔,並進行了修補。

可能是最著名的烏茲照片--1981年3月30日,羅伯特-萬科特工在暗殺羅納德-里根總統未遂時,拿着一把烏茲站崗。這把槍一直放在一個公文包裏。
這起事件有兩點值得注意。第一是特勤局使用烏茲的目的是 “以防人羣失控”。特勤局的其他武器,如狙擊步槍和手槍等,都是針對特定的個人目標,而烏茲則是作為一種近距離的區域武器出現的,它被專門挑選出來,是為了在危急情況下壓制和瓦解大量人羣的能力。還有一點很有意思的是,烏茲有一次意外走火。前面在烏茲的操作部分已經討論過了,烏茲一共有三個安全系統,所以在沒有手繞着槍柄扣動扳機的情況下,烏茲走火的概率極低,當時的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
當然,這次事件發生後,特勤局本身似乎並沒有對烏茲缺乏信心。近20年後的1991年7月,另一位總統----喬治-W-布什----公開參觀了位於馬里蘭州農村的特勤局訓練場,在那裏,他在導遊的帶領下參觀了特勤局的設施和武器裝備。記者們還了解了特勤局的火力。
特勤局發言人羅伯特-斯諾………..護送記者們來到射擊場,向他們介紹了特勤局的武器,並教他們射擊其中的一把烏茲衝鋒槍。記者們被告知,特勤局更喜歡烏茲衝鋒槍,因為它有三重安全系統,而且簡單、準確。
很顯然,到了上世紀90年代,市場上有了更多的武器選擇,特勤局仍然偏愛烏茲衝鋒槍,關於烏茲衝鋒槍的安全性問題已經不是問題。

一名荷蘭陸軍士兵抱着他的烏茲。只需使用標準的缺口準星瞄準具,烏茲衝鋒槍就能在100-200米的範圍內進行令人信服的射擊,之後的突擊步槍就更有説服力了。
除了美國之外,目前,烏茲的其他著名軍事和警察用户還包括愛爾蘭警察、斯里蘭卡警察特別行動隊(除了陸軍和海軍部隊外)和德國聯邦國防軍,後者在1959年將烏茲槍作為MP2型步槍採用。在1970年代,烏茲在新成立的反恐部隊中找到了新的外國銷售渠道,在這個最動盪的幾十年中,全球範圍內的烏茲的銷售量有了新的增長。例如,荷蘭的Bijzondere Bijstands Eenheid (BBE)就採用了烏茲,這是一支由同樣專業的荷蘭皇家海軍陸戰隊(RNLMC)組建的精英反恐部隊。該部隊最著名的行動發生在1977年5月,當時9名南摩鹿特丹恐怖分子劫持了一列火車及其97名乘客為人質,另外4名恐怖分子在博文斯米勒的一所學校關押了105名兒童和4名教師。這兩起事件都是通過武力解決的,雖然學校沒有發生流血事件,但解救火車上的人質是一件更為暴力的事情。兩架荷蘭F-104 “星際戰士 “噴氣式戰鬥機快速低空飛過火車車頂----為了迷惑和迷惑恐怖分子----之後,BBE部隊的士兵,其中許多人揮舞着烏茲,衝進車廂。9名恐怖分子中有6人在行動中被打死;兩名人質也在這次事件中死亡。
另一起 “烏茲 “的著名事件是1996年12月17日在秘魯利馬發生的,當時14名來自圖帕克-阿馬魯革命運動的恐怖分子在日本大使官邸劫持了數百名官員作為人質。雖然許多人質很快被釋放,但有72名人質被扣押,一直到1997年4月22日,一直被圍困在一起。在這一天,在與英國特種部隊合作計劃的一次行動中,秘魯突擊隊攜帶着迷你烏茲,在適時的三次爆炸之後,衝進了官邸,這三次爆炸本身就殺死了許多恐怖分子。 140名突擊隊員隨後與對手展開了40分鐘的近距離槍戰。雖然恐怖分子本身配備了大量自動武器,但他們的戰術和火力都比不上突擊隊員的戰術和火力;14名恐怖分子全部被擊斃,其中至少有3人在被俘後被處決。
從1990年代起,烏茲在許多地方被卡賓槍,如美國M4和Heckler & Koch MP5等衝鋒槍所取代(關於類似武器的更多討論見 “影響 “一章),但它從未完全退出過專業軍事部隊。然而,它在執法部門的服役情況一直比較有爭議。

烏茲已經在拉丁美洲各地廣泛傳播,有的是進口的,有的是通過特許生產的。在這裏,我們看到一名洪都拉斯空軍保安人員手持烏茲;不幸的是,該地區許多烏茲已經落入犯罪分子手中。
美國執法部門中的烏茲
美國的執法部門在烏茲的歷史上形成了一個精彩的案例研究。20世紀60年代開始向美國進口用於執法部門的烏茲,但到了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烏茲在這一特定市場的銷售才真正加速。這種增長的背後有兩個相互關聯的因素。第一個是美國的特種武器和戰術部隊(SWAT)的建立,最初由洛杉磯警察局(LAPD)在1965年的瓦特騷亂之後,於1968-69年成立。 特警隊成倍增長,直到美國大多數城市警察部門都有一支特警隊,他們可以使用各種高科技和強大的武器,包括衝鋒槍。
特警隊的誕生鼓勵了(雖然不是完全負責的)第二個重要影響,它鼓勵了美國的烏茲的銷售。這就是所謂的警察的逐漸 “軍事化”。特別是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美國的犯罪分子似乎正在用突擊步槍和各種衝鋒槍槍對自己進行升級,特別是在幫派和毒品犯罪的情況下。作為回應,許多正規的警察部門對其警官進行了特警式的訓練--到1975年4月,約有467個警察部門接受了聯邦調查局(FBI)在弗吉尼亞州Quantico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軍事基地開展的一項計劃下的訓練。與此同時,即使是犯罪率明顯較低的孤立的鄉村警察部門,也開始研究把自己裝備起來,以便與犯罪分子競爭。
對許多人來説,這個上升的過程涉及到獲得烏茲。20世紀70年代的一份關於舊金山灣區平靜、人口較少的郊區警察部門的報告發現,這些部門已經建立了特警隊,配備了烏茲,並將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和獵刀綁在胸前的刀鞘裏。他們甚至討論過購買武裝直升機的可能性。
在某種程度上,增加街頭火力的願望是有理由的,因為在一些重大的城市事件中,全副武裝的犯罪分子----包括那些攜帶烏茲的犯罪分子----成功地長時間阻擋了武裝不那麼精良的警察,同時造成了嚴重的傷亡。然而,對於一些警察部門來説,在沒有得到充分訓練的情況下,配備了大量的火力,卻導致了嚴重的法律和道德問題。許多官員對這一趨勢感到不安,這是在1989年《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中出現的。
郊區希望每個官員都能有一把烏茲
7月8日,伊利諾斯州温內卡市 7月8日--芝加哥這個富裕的湖畔郊區的警察官員們正在考慮做一些連底特律或華盛頓的同事們都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他們的常規警察巡邏隊配備烏茲衝鋒槍,這種槍可以每秒發射10發子彈,是軍事突擊隊的最愛。[………..]幾位刑事司法專家將温尼特卡計劃描述為最奇特的例子,説明全國各地的警察部門都在不斷增加的趨勢,他們希望獲得更強大、更致命的火力,以與罪犯和毒販競爭,而他們本身就有更好的武器。[…]
温尼特卡市警察局長Timm局長想用烏茲來替換部門的老式霰彈槍,這些槍通常是作為巡邏車內的備用槍。他還要求村裏用格洛克17式手槍(一種奧地利製造的半自動手槍,可攜帶18發子彈的彈匣)來更換該局的標準配槍--.38口徑的史密斯和韋森左輪手槍,可攜帶6發子彈。
文章接着引用幾位法律專家的話説,對警方希望裝備烏茲或類似武器的願望深感擔憂。特別是在幾乎沒有嚴重武裝犯罪的地區,而且警察在憤怒時拔槍的經驗很少,人們對此感到擔憂。
在美國邊境以北的加拿大,警察實際部署烏茲時可能發生的一個例子。加拿大的執法部門也屈服於軍事化的衝動,儘管程度不如美國。在1989年的一次事件中,來自魁北克省舍布魯克市的警察們發現了烏茲的強大威力,這讓他們大跌眼鏡。
目擊者稱警察剛開了火
謝爾布魯克,皇后區。(CP) - Sherbrooke警方在命令房客投降前,用烏茲衝鋒槍向汽車旅館的鎖着的房門噴射子彈,目擊者告訴驗屍官對警方突襲中殺害一名無辜男子的案件進行調查。
市民和警察週一作證説,12月23日,警察衝進附近的岩石森林汽車旅館房間,希望在前一天這裏發生的一起搶劫案中,抓住兇手的布林克的警衞,在這裏的搶劫案中,發射了21顆子彈。‘我們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謝爾布魯克警員羅傑-克洛特勒中士在對塞爾吉-博杜安之死調查的第一天,告訴法官。
在衝進汽車旅館房間的過程中,烏茲進行了幾次全自動模式的射擊。死者的工友Jean-Paul Beaumon被衝鋒槍的轟鳴聲驚醒,也被9毫米子彈擊中,子彈奇蹟般地鑽進了他的下巴,從他的耳朵附近冒出,沒有造成生命危險。他的朋友就沒那麼幸運了。他被不少於8發子彈擊中,其中有一發子彈穿透了他的心臟,在汽車旅館的走廊裏打死了他。死狀很慘。汽車旅館的另一位客人愛德華-雷登(Edward Redden)當時正和妻子在相鄰的房間裏睡覺,他被嚇了一跳。
雷登説,當時汽車旅館的內部發生了一些騷動,然後聽起來像機槍或風鎬的爆裂聲。我把我妻子推下牀邊。他回憶説:“然後我自己也過去了。‘他回憶説,“五顆子彈穿透牆壁進入房間,其中一顆射入牆壁,距離他的枕頭僅七釐米。
在這樣的平民環境中,烏茲的軍事能力似乎並不合適。然而,無數的精英部隊已經證明,在訓練有素的人手中,烏茲的火力是可控的。

以色列製造的Uzi卡賓槍,長槍管很容易區分。這類武器成為1994年美國聯邦禁止攻擊性武器禁令中禁止哪些槍支的激烈爭論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