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醜菜的老頭_風聞

       在我們上饒，市區最大的菜場是八角塘菜場。這幾年市場管理日趨人性化，除了市場

，比如小白菜，一溜的青葉白杆鮮嫩整齊，灑上點水，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在菜場口和黑衣巷交叉的路口上蹲了個老頭，他也賣菜，在他的菜攤上白菜焉頭焉尾灰不溜秋，胡蘿蔔滿身是泥又幹又細彷彿營養不良，其他各種菜蔬也都怎是一個醜字可以形容。可人家老頭大肆宣稱，蔬菜越醜説明越綠色，沒上過化肥與農藥，健康。在今天這個稍顯富足吃厭了各種精緻小菜的時代，人們最願意追求的不就是綠色食品嗎？一時之間，這個賣醜菜的老頭生意成了整個菜場的頂流。做買賣不就是為了掙錢嗎，老頭生意紅火，周邊的菜販子自然效仿，整個菜場家家賣醜菜，一段時間後，八角塘菜場市場管理辦的工作人員出來了，他們告訴市民，所謂醜菜綠色純屬胡説八道，市場方派人到賣醜菜老頭家鄉瞭解了，這個老頭把各家準備用來餵豬的爛白菜、破秧頭胡蘿蔔紅薯之類蔬菜賤價收購，拿到市場上以綠色蔬菜高價賣給市民，屬於欺詐行為。市民們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這些菜燒起來硬如柴火、難以下嚥，原來是餵豬的呀。

       人類之所以是高等動物，那就是除了生理上的需求以外還有精神方面的需求，比如飲食之外還需要音樂、文學等藝術層面的薰陶，亦或是因為對力量的嚮往而要欣賞武術。這種精神層面的追求應該都是真、善、美這樣人性終極的歸屬，譬如音樂，必須是行雲流水曲調動人，再譬如文學，文字優美意象準確細緻，等等吧，用心、獨特和能帶來美的享受，是人們評判精神產品的重要標準。

       呵呵，寫到這裏就想笑，賣醜菜老頭真是無處不在啊！標榜醜書的所謂書法大師、標榜太極頂級拳法傳人的雷雷、馬保國、閆芳之流，再有詩歌界綿羊體詩歌的創始人，等等吧，這樣另一層面賣醜菜的“老頭”真是層出不窮。您腦補一下，一個穿着傳統服裝白鬚飄飄的老者，雙手緊握一杆巨筆，一通咆哮之下在大幅宣紙上寫下一排圍觀者看不懂的文字，最後一筆還寫到扶宣紙的助手身上。寫字的人酣暢淋漓了，真正懂書法的人卻不解了，寫的是啥，美在哪裏？老頭有自己的説法，我這是醜書，原生態，是人類內心世界最初始的狀態。然而呢？成了笑柄！看網上年輕人模仿老頭拍下各種嘲笑的視頻。

       雷雷、馬保國兩位大師的精彩畫面就不需要腦補了，口鼻噴血和口鼻噴血加暈倒，倒地就在裁判説開始的瞬間。給人的感覺，裁判説的開始是兩位大師開始噴血和開始暈厥，説來就來，大師自然高明。

       人們並不傻，都知道這些另一層面的賣醜菜老頭骨子裏就是一個騙字，何以還層出不窮每每走紅呢？“利益”二字概括了全部，雷雷們為了出場費，自然不要臉面，主辦方為了拉贊助自然樂此不疲，商家為了打廣告，也願意蹭蹭厚臉皮者們的熱度。只是這樣的利益訴求確實不符合一個社會追求上進追求美的進步訴求，甚至很有些開文明倒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