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甘菊行動（長篇紀實小説）三十六_風聞

維多利亞灣的海風（上續一）

凱恩在接收完美國國務院發來的訊息後，已是晚上十一點。凱恩伸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隨手衝了一杯咖啡。然後凱恩把這些訊息拷貝出來。然後喝了一口咖啡，拿起U盤走上了三樓。在一個持槍警衞站立的門口，他刷了一下眼睛，用右手的食指按下綠色開關。旋即，他走了進去。

在一個和微波暗室相似的房間，凱恩把這個U盤拷入電腦，在電腦複雜的解析後，約十分鐘後，一篇絕密級的情報顯示出來。凱恩湊近電腦。仔細地看起了情報。當凱恩看完之後，他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然後看了一下表。這時，零點剛過。凱恩把這些情報打印出來後，隨手把U盤扔進了處理機。頃刻，U盤已經是碎末。

凱恩走出大門時，向似乎有點倦意的警衞點了一下頭。但剛一出門的時候，手機的信息提示就過來了。美國駐港總領事比爾*温斯頓剛才聯繫過他。

等凱恩來到總領事比爾*温斯頓的辦公室時，比爾*温斯頓和參贊霍夫曼等人顯然已經等候他多時了。總領事比爾*温斯頓微笑着招呼凱恩：“親愛的羅伯特，國務院的大人物直接給您下達指示，我們不想知道具體的內容，但這麼晚了請您來，是想讓您該説的説一下，我好安排其他人配合您的行動。”

凱恩雙手一攤，似乎有點無奈：“總領事先生，按照我的理解，這也許是避免來回轉的過程中出現泄密的緣故吧。但就我而言，我倒希望您能詳細閲讀這份情報。至少我的心裏會踏實一些。”總領事哈哈笑起來：”羅伯特，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為什麼這次顯然有點信心不足啊？“羅伯特*凱恩把裝有那份情報的檔案袋往總領事的面前一推，顯然有點不高興地説：”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中央情報局的事，國務院卻把這事攬過來，而美國駐華使館幾千人，香港也有一千多人，卻唯獨讓我來做這件事，我總感覺有點不正常。“

總領事比爾*温斯頓有點詫異，連忙安慰羅伯特*凱恩：”也許是你年輕的緣故了，您看，霍夫曼我們幾個都已經老人了，也許這次行動會為您的未來打開另一扇窗的。當然，羅伯特，我提醒您一句，你可是’薇甘菊行動計劃‘的參與者。我理解您的處境，所以這份本來不應該我看的情報，我當着你們的面看一下。所有這一切，我給您傳達的就是，我是支持您的，無論如何。霍夫曼，您覺得我應該支持親愛的羅伯特嗎？”霍夫曼顯然被比爾*温斯頓的“義氣”感動，連連點頭稱是。

第二天一大早，林茹就接到了凱恩的短信，想請林茹喝下午茶。上次深圳之行，林茹過來一直沒再聯繫凱恩，況且畢業論文也該着手了，再晚就趕不上六月份答辯了。不過林茹靜下來的時候也想過，也許自己真的誤會了凱恩，凱恩也許也是別人的一支槍而已。

是槍不是槍，其實凱恩最清楚，無論緬甸之行還是深圳之行抑或接下來的行動，凱恩總覺得自己被一個無形的手推着往前走，雖然不知道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所以，凱恩見到林茹的時候，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林茹的温文爾雅、內涵豐富而不是張揚，一直是凱恩所欣賞的那種東方女性。況且，凱恩在這裏，職業的敏感決定他不會有真正的朋友，但林茹顯然不在凱恩的名利圈之內。

林茹攪了一下咖啡，靜靜地看着凱恩，也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話，卻不能説出來。林茹拍了拍眼圈似乎有點濕潤的凱恩説：“凱恩，我自小接觸的西方人很多，我其實有一個深深地體會，那就是，整日裏把自由平等掛在嘴上的人，其實最不平等：上帝的眼裏，永遠都會命令子民。在白人的眼裏，自己是上帝，黑人和其他人是子民；而同是白人中，有錢的人自認為是上帝，窮人永遠都是子民；而都是窮人的白人中，永遠那些崇尚暴力的人自認為是上帝，而其他人都是子民。不平等之上的自由，那只是西方被洗腦人的幻覺。而我們中國人，由於儒和道的本意是善，所以在這種善的基礎上，人與人是天然的平等，由此這種自由，與生俱來。所以世界上最自由和平等的是中國人。“

凱恩聽的雲裏霧裏的，似懂非懂，但他知道，在這個善良的東方女孩面前，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學會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