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媽媽_風聞
000000000000-不以美貌动天下,但以风骚惊世人 的番老板2020-06-01 12:57
上週五,我在家用剪刀修理眼鏡框,一不小心傷了手,去醫院縫了三針,在家休息了三天。
躺在家裏吃着零食,想起了小時候生病。
雖然生病挺難受,但我小時候還真挺喜歡生病的。
因為我們家平時不許吃零食。
我媽是個東北人,她平時的口頭禪就是“我看你像個什麼”,或者“你看我像不像什麼”。
舉個例子,比如對我媽説“媽我想吃牛肉乾。”
我媽就會回答:
“我看你像個牛肉乾。”
“你看我像不像個牛肉乾?”
這應該是很多東北媽媽共同的口頭禪。
但是,我卻沒有很多東北孩子共同的一個童年回憶——黃桃罐頭。
東北小孩一生病,家裏就會給買黃桃罐頭。
然而我媽從來不許我吃黃桃罐頭。
她説,黃桃都是白桃染的。
我和我媽,不愧是母女。
一個真敢説,一個真敢信。

二十多年來,我堅信着世界上並沒有黃桃這種水果。
直到我來了上海,在一個傍晚,路過了一個南方人的水果攤頭。

雖然我媽辜負了我的信任,但我依然相信,我媽還是愛我的。
這次劃傷手,我沒告訴我媽。
因為我媽太愛我了。
愛一個人,就很容易過分緊張。
上大學的時候,我耳朵孔里長了個挺疼的癤腫,疼到晚上睡覺都不敢側卧睡,疼得我老老實實去學校對面的醫院掛了個號。
醫生一看我耳朵,説得做個小手術,切開排膿。
我這種沒得過幾種病的孩子,哪知道什麼是“切開排膿”,聽他説完,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喂媽,我耳朵里長的那個癤腫,醫生説要做個小手術給我切開排膿。”
我媽一聽就急了:“家裏人都沒在旁邊你怎麼能去做手術啊,你冷靜,等我和你爸過去再説。”
我拿着繳費單:“媽,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在讓我繳費了。”
我媽:“你千萬別輕舉妄動,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
三分鐘後,我耳朵上貼着紗布,齜牙咧嘴地出了診室,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媽語氣着急:“喂?我剛剛沒打通你爸的電話,你別衝動,我們馬上來上海。”
我:“喂,媽,我切完了。”
就是這樣容易過分緊張的我媽,在有些時候,卻能表現出過人的淡定。
我高中時候,腿上長了個小贅皮,走路總是會磨到,我媽帶我去醫院,醫生説:“割掉,再縫一針。”
我媽聽完説道:“這麼個小口子,就不打麻藥了吧。”
所以這次傷了手之後,我一邊縫針,一邊慶幸,還好慌亂時沒有貿然給我媽打電話。
我真不敢告訴她。
我怕她再要求我等她來上海再處理。
更怕的是,她飛來上海後説:三針而已,就不打麻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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