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放牛之趣_風聞
笔耕下的阳光-虔诚于信仰,亦是人生最终的风景2020-06-06 23:17
每當憶起唐朝詩人杜牧寫的《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時,童年放牛的一幕彷彿就在眼前――
一天清晨,只聽到一聲聲雄雞破曉的啼叫,伴隨着媽媽起牀後的做飯聲,打掃聲,讓我在似醒非醒、打着哈欠起牀了。沿着堂屋往裏走,便是一間雜屋,離雜屋大約30米就是牛的棲息之所――牛圈。當我靠近它時,它連續發出了“哞、哞、哞”的叫聲,兩角在木柱子上摩擦,擺動着尾巴。我拉開柱栓,牽着它往外走,恰在此時,鄰居的“朋朋”也準備放牛去。他比我小一歲,因為童年天真無邪,沒有勾心鬥角,就如同唐代李白的《經亂離後天恩流夜郎憶舊遊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 中所説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樣純清無濁。我和“朋朋”結伴放牛,順着後山的一條小徑跬步而上。這是一座苕嶢,卻鍾靈毓秀 煙波浩淼,讓人的感覺是處在世外桃源。
我手裏牽着是一頭高大的水牛,身體健壯,是幹活能手。當走到一斜凸之處,我對“朋朋”説,我們騎上去吧。好似它能聽懂一樣,垂下頭、耷拉着尾巴,我和“朋朋”騎車它背上,牛背對小孩子來説很寬敞,真的是如包換的牛皮沙發。而牛走得很穩,一搖一晃,全身盪悠悠,一陣夏風吹撫而來,“朋朋”吹起了口哨,響亮、清脆的口哨聲迴盪在寂靜的岑山谷裏,久久餘音回漩不絕,哦,那是騎在牛背上的童年的口哨聲。但牛背也不能坐太久,當時的牛是極珍貴的,可不能累壞了它。
牽着牛走到山上一條備戰時修的戰壕,戰壕兩側綠草成蔭,鬱鬱葱葱。它們見到如此綠鬱的草,便大口大口吃,忘記了我和“朋朋”的存在,搖着尾巴,釋放出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要回去吃早飯了,牽着牛順道而下。取下在背上的揹簍,邊走邊拾油牛糞。兒時,牛糞是農作物、蔬菜施肥的主要原料,用變糞為寶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此時,一隻絲光椋鳥(俗稱:牛屎八哥)飛過來覓食,兩頭牛同時“哞”的一聲,這是它們為了保護自己及同糞從體內排放出來的產物,而發出來的震懾之聲,絲光椋鳥聽到兩聲“哞哞”之後,展翼而逃。
白駒過隙,一晃50年過去了,伴隨着魯迅的“俯首甘為孺子牛”的格言,那童年的放牛之趣依然歷歷在目,時時浮現於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