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遲早的!留學生源恐暴跌50%,倫敦名校賣房自救,計劃大幅裁員!_風聞
ATM观察-2020-06-07 21:38
英國《衞報》報道,著名的倫敦大學亞非學院(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簡稱SOAS)陷入由新冠疫情導致的財務危機,被迫削減預算,計劃大幅裁員。
5月初,SOAS更以900萬英鎊出售了位於倫敦市中心的一處地產自救,但解決不了本質問題。
最新的校務財務數據顯示,赤字持續多年後,SOAS即將面臨現金枯竭的風險。
5月,SOAS的審計人員警告説,新冠爆發對學生申請和入學的影響“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而且可能懷疑學校在未來的一年裏是否可以持續經營”。
該校內部預測稱,新一年國際學生的學費收入預計將減少50%。
SOAS的高級學者們被要求於上週五確定要提交的裁員方案,校方這一殘酷的舉措讓人想起“20世紀80年代的企業併購”;學校要求各部門開始平衡預算。
一位SOAS的研究學者表示,該校的高級管理人員“在過去幾年裏都未能做出重大決策來改變學校運營現狀,所以現在不得不以危機告終。這是校方管理層的嚴重失誤。”
各科系、部門負責人都已經收到了學校寄發的電子表格,其中列有核心預算以及預計的損失數目,校方要求他們具體説明哪些開支將被削減甚至消除,以維持各部門收支平衡。
在一些特別的部門,管理層提出了要削減明年的教授課程,並要求部門負責人估計最少需要的老師人數。
有一個語言中心(the 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foundation courses and English language study,簡稱IFCELS)的課程已經被告知要進行全數削減,實際上可能導致整個課程項目停擺,連帶55名員工失業。
SOAS備受推崇的國際發展科系在全球排名第八,但據説也是受打擊最嚴重的學術部門之一,而同時,人類學和社會學科系可能會失去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學術研究人員。
《衞報》引述一位SOAS工作人員的話説:“人們都感到震驚。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我們仍在應付新冠疫情的時候。”
SOAS的工作人員説,他們擔心管理層為了削減成本,會使這所研究學院被海外教育機構或倫敦其他競爭對手收購。
高層換血,恐難力挽狂瀾
危機爆發之際,SOAS也面臨着領導層的更迭,即將離任的董事瓦萊麗(Valerie Amos)將被臨時董事格雷厄姆(Graham Upton)取代。
格雷厄姆曾任牛津布魯克斯大學(Oxford Brookes University)的校長,也曾多次臨危受命,為教育機構排解危機。
5月早些時候,SOAS更以900萬英鎊的價格出售了位於倫敦市中心羅素廣場(Russell Square)的一處地產,而格雷厄姆的一份備忘錄更是顯示了SOAS一直在努力保存銀行的信譽以維持償付貸款的能力。
這份被標記為“高度機密”的備忘錄透露了:“該校在結構上無利可圖,揹負了三年的債款,而赤字也將持續到第四年。這使審計師開始質疑我們學校是否可以‘持續經營’。”
“最近出售的羅素廣場房產所得的收入暫時彌補了我們的現金流虧缺,為運營提供了短期解決方案,但這也不過是一項緊急措施,不能解決我們的長期生存問題。我們的審計師、銀行家、英國學生辦公室(the Office for Students ,簡稱“OfS”,為英國高等教育部門的監管機構)和董事會現在都要求至少能改變學校的基本運營模式。”
迄今為止,儘管經濟缺口的規模巨大,但SOAS和OfS幾乎沒有發表公開評論,部分原因是擔心可能驚嚇到申請秋季入學的學生。
該校內部的預測顯示,明年學費收入將下降900萬至1800萬英鎊不等,預算試圖彌補1490萬英鎊的損失,因為國際學生的學費收入預計減少了50%,英國國內和歐盟學生的損失也會達到15%。
這些賬户顯示,2018-2019年的總體赤字為1910萬英鎊,而且還不包括養老金負債的變化。2019年度赤字為620萬英鎊,原因是英國和歐盟學生的學費收入減少了200萬英鎊,本科生入學人數降至2012年以來的最低水平。
一位學校負責人更是對媒體直言,由於疫情的爆發,與往年相比,目前為止“極少”申請者選擇接受SOAS的錄取通知書。
大學融資專家安德魯(Andrew McGettigan)表示,他警告該校2018年的現金狀況。SOAS採取的減少本科生招生人數的錯誤策略將使學校面臨衝擊。
“SOAS的現狀是管理失敗的結果。現金流的狀況甚至比預計的還要糟糕,衝擊也比我所警告的要大得多,”麥格迪根説。
榮光漸褪,疫情後何去何從?
100多年來,SOAS一直是倫敦市中心一個頗負盛名的學術機構,地處倫敦中心,毗鄰大英博物館。
學校培養了世界諸多政界、王室名人和學術精英,如加納前總統John Atta Mills、土耳其前總理BülentEcevit、已故馬來西亞國王Sultan Salahuddin,華人著名學者教授、前香港大學校長王賡武也在SOAS拿到了其博士學位。
去年“泰晤士高等教育高校影響力”排行榜中,SOAS不僅進入全球前200,更是在“和平、公正和強大機構”一項拔得全英頭籌,全球並列第5,在其他如“氣候行動”、“消滅貧困”、“可持續發展和居民城市”等單項評估中,SOAS也均收穫了極高的成績。
2005年,《衞報》的《大學指南》將SOAS為英國第四名,領先於其鄰校倫敦國王學院和倫敦大學學院。
SOAS最具特色的科系仍然是非洲、亞洲和中東語言。但過去十年來,隨着越來越少的學生到學校學習如法語和德語這樣的現代語系,使得SOAS的一系列語言課程面臨着更加嚴峻的招生境況。
同時,開設語言類的課程也相對昂貴,在更綜合的大學裏,學費相對便宜、也更受歡迎的課程(如政治和法律)可以補貼語言課程的成本支出,而SOAS深受其學校規模小的拖累。
雖然它確實為本科生提供了法律這樣的熱門課程,但數量太少,對高額的語言課程的成本來説,只是杯水車薪。
相較於其他高校動輒1.5億英鎊的學費收入,SOAS的年收僅為9000萬英鎊。
一位研究學者不樂觀地説:“拯救SOAS需要政府在最危急的關頭果斷決定,認識到這個機構的價值。但事實上,每個人都在懷疑政府會積極評估這個學校的存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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