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劉易斯對《鄉巴佬輓歌》作者J.D.萬斯的採訪_風聞
Ipfreak_Z-2020-06-21 06:04
《鄉巴佬輓歌》作者 JD Vance 談巴拉克·奧巴馬:“我們不喜歡我們羨慕的東西”。 保羅·劉易斯。2017年1月25日星期三東部時間06:00 (機器翻譯的)
他關於在阿巴拉契亞貧窮成長的回憶錄是目前討論最多的政治書籍之一。他有自己的政治野心嗎?
去年,JD Vance是硅谷一家生物技術公司的業務經理,他寫了一本關於在貧窮的阿巴拉契亞地區成長的回憶錄。他告訴老闆説,他可能需要在夏天休一週假來推銷這本書。
他回憶説:“我認為,即便如此,也有點過分。"
《鄉巴佬輓歌》於2016年6月底出版,此後萬斯一直在談論它。如今,該書已進入《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第25周,是目前討論最多的政治書籍之一。
儘管沒有提到唐納德·特朗普,《鄉巴佬輓歌》被譽為美國白人工人階級不滿和新總統崛起的必讀稜鏡。32歲的萬斯是一名共和黨人,但他的作品在整個政治領域都獲得了讚譽。哈佛大學經濟學家、比爾·克林頓的前財政部長拉里·薩默斯(Larry Summers)説:“任何想了解特朗普崛起或美國不平等的人都應該讀一讀。”。
這太瘋狂了,”萬斯承認。“我想説這幾乎改變了我生活中的一切。”
這是萬斯的生活第二次被改變得面目全非。第一個是這本回憶錄的主題,該回憶錄描繪了他是如何克服在米德爾頓(Middletown)混亂的成長環境的,米德爾頓是俄亥俄州鐵鏽帶(Ohio rust belt)一個貧窮的前鋼鐵城。他屬於一個來自肯塔基州農村的極其自豪和忠誠的家族。但在這本書裏,他幾乎沒有用筆墨來詳細敍述這個家族是如何在貧困、毒品和暴力的壓力下屈服的。
他和他妹妹是由他們的祖父母撫養大的。他們的父親從不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們的母親是一名護士,吸毒成癮和有着源源不斷的男朋友。有一次,她要她兒子的尿液,這樣她就可以在她工作的醫院通過藥檢。在另一次,她忽然勃然大怒,威脅要撞車,並殺死他們。
“這對媽媽來説肯定很難,”他談到這本書對他們家庭生活的原始描述時説。他還説,他希望讀者們認識到,“當你過着母親的生活時,一定會留下傷疤。”。
萬斯克服了這些障礙,進入了海軍陸戰隊,然後進入了耶魯法學院。但他從未忘記自己與“沒有大學學位的蘇格蘭裔愛爾蘭裔白人美國人”的親和力,他認為,對這個羣體來説,“貧窮是家庭傳統”。他説:“美國人稱他們為鄉巴佬、紅脖子人或白人垃圾。”。“我叫他們鄰居、朋友和家人。”
這本回憶錄的內容在萬斯從耶魯大學畢業後不久就結束了。在耶魯,他學會了如何利用常春藤盟校許多精英學生在出生時獲得的人際網絡和人脈關係。但來自米德爾頓的孩子們甚至不知道這種人際網絡和人脈關係的存在。
這本書還沒來得及講述萬斯人生的下一章:他搬到了硅谷,並於去年4月左右從這家生物技術公司搬到了極有爭議的億萬富翁彼得•蒂爾(Peter Thiel)創辦的風險投資公司Mithril Capital。
我問萬斯他是怎麼得到這份工作的。他説,他是在這位科技企業家在耶魯大學的一次演講中認識泰爾的,幾年後他給泰爾發了一封要求工作的電子郵件。“就這麼簡單,”他説。
蒂爾在支持特朗普並協助其總統過渡後,成為自由派佔統治地位的硅谷的一個棄兒。萬斯沒有投特朗普的票,他説他從來沒有和老闆就即將上任的總統進行過有意義的討論。他堅稱蒂爾的名聲是沒有根據的,聲稱他“非常體貼,非常好”。
他對海灣地區的看法更加矛盾,他承認,他周圍看到的堅定樂觀可能是“怪異的”。“這種繁榮將繼續下去,”他説,並講述了典型的舊金山對話。“我的生活很棒,我的家庭很棒,我的工作很棒,我的房子很棒。”
這種積極的一方面令人羨慕,他補充道,但現實又與硅谷周邊蓬勃發展的城市相脱節。“作為一項經濟實驗,如果你的目標是促進增長和創新,那就非常成功。作為一項社會實驗,如果你打算培養一種長期的社區意識,並不僅僅是對你每天見到的人,而是對生活在你身邊的人的一種依戀,那麼一切都不會很順利。”
他解釋説,舊金山的貧窮“絕對”比他成長的小鎮更糟糕。他説:“在米德爾敦,窮人是指你住在一所破舊不堪的房子裏,通過食品券獲得食物。”。“這裏的窮人是:‘我睡在街上,我沒有真正依靠的人’。”
他補充道:“我擔心的是,住在這裏的大多數人對這個地方沒有特別的依戀,或者對住在這裏的不太幸運的人沒有特別的依戀。”。
“它在你的臉上,在你的家庭裏,在你的家裏”
在接下來的幾周裏,萬斯將離開舊金山。他試圖儘可能保住他在風險資本基金會的工作,回到他的家鄉俄亥俄州,在那裏他剛剛成立了一個非營利性組織,將幫助解決阿片類藥物的流行問題。他説,這是一個“利用平台”的機會,這是他自該書出版以來獲得的。
在我們採訪的前幾天,西弗吉尼亞州(與俄亥俄州接壤)的一家報紙披露,製藥公司在6年時間裏向該州大量供應了7.8億粒處方止痛藥,相當於每個男人、女人和孩子433粒。萬斯認為,共和黨和民主黨人越來越有興趣應對阿片類藥物的流行,這種流行正肆虐許多農村貧困社區。
“這是在你的臉上,在你的家庭,在你的家裏,”他説,解釋了為什麼現在普遍存在的,兩黨對吸毒者的同情。我認為,這一説法帶有種族色彩,即阿片類藥物危機主要滲透到白人的家庭和家庭中,促使人們對這一突發性流行病的反應採取了更少的懲罰措施。
萬斯並不反對:“在某種程度上,我認為國家在心理上對毒品和類鴉片的流行做出反應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我認為,很多美國黑人完全有理由對這一事實保持敏感。”
萬斯在討論種族問題時最有意思。許多人認為,種族問題在經濟和政治上仍然是一個比階級問題更為嚴重的分歧。他並不否認許多美國黑人的前景在實質上比白人更糟,但他對白人特權一詞表示懷疑,並説,這一詞“將一個失業煤礦工人的兒子,一個貧窮的孩子,和一個在新英格蘭長大的富寄宿學校的孩子,擠在同一個羣體中”。
萬斯很好奇為什麼民意調查總是顯示貧窮的白人對未來更加悲觀。
例如,他回顧了對特朗普關於經濟和社會衰退的競選信息的不同反應。當特朗普諷刺受到暴力和貧窮摧殘的非裔美國內陸城市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但當特朗普(特朗普)傳達了一個非常相似的信息——你們的社區正在分崩離析,你們找不到工作,這很糟糕——對白人觀眾來説,他們更願意傾聽。”
“奧巴馬的當選擊中了我們不安全感的核心”
特朗普的當選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被視為來自白人、工薪階層選民對其在美國地位相對下降感到沮喪的反彈。當然,這是其第一位黑人總統的象徵。萬斯淡化了這種解釋,但我在他的書中提出了一句話,似乎暗示了一種帶有種族色彩的怨恨。他寫道:“奧巴馬的當選擊中了我們不安全感的核心。”
他解釋説:“我認為奧巴馬是美國精英階層所代表的一切。而此時我們很多人都覺得美國精英階層根本不重視我們。“這有點像他的一切。就是美國的理想。而我們覺得我們自己就是與美國理想背道而馳的那一刻。”
他補充道:“隨之而來的自然問題是,他擁有黝黑皮膚,這在現代政治背景下尤其如此。我認為對某些人來説這絕對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我仍然認為,對奧巴馬的種族解釋並不能完全説明他身上的一切有多少既令人羨慕又令人討厭。因為我們不喜歡我們羨慕的東西。”
他補充説,奧巴馬的行為舉止有一種傲慢,這使得他特別難以與之相連。“他説話的方式和教授一樣,如果你是一個年輕的法律系學生,他説話的方式就是你所渴望將來説話的方式。但特朗普説話就像西弗吉尼亞州酒吧裏的一個人。特朗普説話就像我爸爸圍坐在餐桌旁一樣。”
當我問到萬斯自己的政治雄心時,他避而不談,説他沒有競選公職的強烈雄心,但不排除“因為也許在未來我會”。
但他回到俄亥俄州講述了一個不同的故事。除了他自己的非營利性組織外,萬斯還開始了一次傾聽之旅,參加了共和黨在該州的活動,並爭取到前共和黨州長約翰·卡西奇(John Kasich)和高級顧問賈伊·查布里亞(Jai Chabria)的支持。正如《華盛頓郵報》所觀察到的:“萬斯所採取的每一步,正是一個在他這個職位上想競選州政府職位的老練人士所能做的。”
萬斯所做到一切也恰巧與奧巴馬最早步入政壇時所採取的措施驚人地相似。奧巴馬也獲得了常春藤聯盟的法律學位,涉足了非營利工作。以奧巴馬為例,是在芝加哥——還出版了一本回憶錄《我父親的夢想》。該回憶錄涉及家庭和種族認同的相似主題,並在1996年奧巴馬競選伊利諾伊州參議員前不久出版。
當我指出這些相似之處時,萬斯搖搖頭,表示異議。他説:“我絕對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做。“在某些方面,我很難想象自己會競選公職,因為這本書太不成熟了。裏面有很多F字。”
但幾分鐘後,他補充道:“你知道,你提到了與奧巴馬總統的相似之處。也許他也不這麼認為,對吧?也許機會就在眼前,他也跟着走了?”
我們談話幾天後,萬斯給《紐約時報》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提出了一個專欄的想法。幾天後,這篇文章的標題是:奧巴馬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