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寧自動步槍BAR(中)_風聞
微信公众号_战争机器-2020-06-22 22:11

美國遠征軍的機槍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三人BAR小組中,每個成員都扮演着特定的角色,攜帶着特定的彈藥帶。射手當然是攜帶BAR,在這個時期通常被稱為勃朗寧機槍(BMR)。第一助理射手擔任裝填手,第二助理射手攜帶額外的彈藥。射手的腰帶上有一個金屬罩,當從腰部射擊時,用於固定BAR的槍托。腰帶上還有兩個裝.45口徑自動手槍彈匣的彈袋和四個裝BAR彈匣的彈袋。第一助理射手的腰帶上有兩個.45口徑自動手槍彈匣袋和五個BAR彈匣袋。第二助理射手的腰帶上有四個M1903斯普林菲爾德步槍彈夾袋(每邊兩個)和四個BAR彈匣袋。第二名助手攜帶的是M1903斯普林菲爾德步槍,而第一名助手攜帶的是M1911手槍,不過第一助理射手有時也會使用步槍。
BAR經常與手榴彈或步槍等其他武器配合使用。到了1918年夏天,美軍經常配發美式破片手榴彈或 “窮人的火炮”。美軍之前配發的是法國手榴彈,手榴彈上有擊針,上面蓋着金屬帽和密封蠟。壓在擊針上的壓力會點燃引信,在大約5秒鐘內引爆武器。美國手榴彈的特點是用一個拉環固定一個開口銷,以及一個彈簧式安全杆。事實證明,美國手榴彈比危險的法國手榴彈安全得多。即使拔掉了開口銷,它也不能點燃,直到使用者釋放安全杆。對於特殊的作戰任務,一些部隊在口袋裏塞滿了手榴彈,而另一些部隊則發放了手榴彈袋,由第一和第二助理射手攜帶。
兩次世界大戰之間
在兩次世界戰爭的間歇期,BAR在美國海軍陸戰隊中服役的情況非常顯著。海軍陸戰隊被派往尼加拉瓜、多米尼加共和國和中國。1916年春,在美國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前近一年,一支由632名經驗豐富的職業海軍陸戰隊員組成的特遣隊被派往多米尼加共和國處理該地區的政治動盪。在6個月內,2200多名海軍陸戰隊員將在多米尼加共和國的村莊和城鎮上崗。一旦美國將大量的地面部隊投入到盟軍的事業中,這些海軍陸戰隊員中的許多人失望地發現,當主要的戰鬥在歐洲各地進行時,他們卻在一個遠離行動的島嶼上。雖然美國的駐軍在1919年2月達到了3,007名海軍陸戰隊員的高峯兵力,但情況已經變得更加糟糕。從1918年8月到12月,海軍部長命令陸戰隊接受徵兵。許多被派往多米尼加共和國的新海軍陸戰隊員都是在停戰後被徵召的,根本不想當兵。
當愛德華-克雷格上尉(後來的中將)到達時,分配給他的陸戰隊員已經接近叛變的邊緣。當時的情況非常糟糕,克雷格上尉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在牀邊放了一支BAR睡覺。在兩名軍士的幫助下,克雷格成功地將訓練不良的新兵訓練成一支紀律嚴明的陸戰隊連。
為了幫助打擊暴力匪徒,海軍陸戰隊武裝並組織了當地的本土衞隊--衞隊(後來的多米尼加國家警察)外出巡邏。一名海軍陸戰隊軍官率領當地的衞隊,兩到三名裝備有BAR的海軍陸戰隊員增加了他們的火力。隨着時間的推移,供給稀少的衞隊也得到了三支自己的自動步槍。到了1924年10月,所有的海軍陸戰隊都被撤走了。
國內前線的黑幫分子
雖然BAR有助於鎮壓多米尼加共和國的流竄犯罪勢力,但在美國,一些罪犯本身也裝備了威力巨大的勃朗寧自動步槍。也許使用BAR的最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是巴羅幫。雖然克萊德-巴羅和邦妮-帕克構成了幫派的核心,但其他成員,在不同時期,包括克萊德的兄弟巴克和巴克的妻子布蘭奇、雷-漢密爾頓、亨利-梅斯文、喬-帕爾默和少年W.D.瓊斯等人。
克萊德-巴羅在德克薩斯州達拉斯市西部的野蠻的街道上長大,他的犯罪生涯是從偷雞開始的,很快就發展到汽車盜竊等。在長達兩年多的犯罪狂潮中,巴羅團伙在美國中西部和南部劃出了一條破壞之路,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大約十幾個人的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執法人員。克萊德的座駕是速度快、皮糙肉厚的V8福特汽車,他的主要武器是BAR。
在他的犯罪生涯中,克萊德闖入了從德克薩斯州到伊利諾伊州的幾個國民警衞隊軍械庫,偷走了他想要的所有軍用BAR,還有許多.45口徑自動手槍,以及數千發子彈。在逃亡的兩年時間裏,在與警方的暴力衝突中險些被抓獲,這夥人常常不得不將武器甚至汽車留在身後。顯然,要輾轉到一個小鎮,偷竊當地的軍火庫並不難。克萊德不僅讓他的幫派配備了BAR,而且在偏遠的鄉間道路上露營時,他確保他們通過大量的打靶練習來磨練自己的射擊技巧。
在1968年接受《花花公子》雜誌採訪時,W.D.瓊斯聲稱克萊德將三個BAR彈匣焊接在一起,這樣他就可以在重新裝彈前打出56發子彈。克萊德有時會踩下剎車,掄起BAR,打爛一棵樹或一個標誌,只是為了練習。瓊斯還聲稱,在團伙參與的五次槍戰中,邦妮從未開過一槍。她是裝彈手。
其他的説法是,在密蘇里州喬普林市一棟兩層樓高的車庫公寓的槍戰中,邦妮不僅僅是裝填武器。當五名槍械不足的警察--兩名密蘇里州警察和三名喬普林警察--走近公寓進行逮捕時,他們受到了一陣自動步槍的射擊。有人看到邦妮穿着睡衣站在窗口向他們開槍。警員G. B. Kahler聲稱,她用她的BAR劈開了他面前的樹。雖然1933年4月夜晚發生的事情的確切細節可能無法確定,但有一點是沒有爭議的--巴羅幫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他們的自動步槍,取得了致命的效果。
三個月後,經過橫跨俄克拉荷馬州和愛荷華州的挫折性搜索,當局終於在密蘇里州普拉特城附近的紅冠木屋營地將這夥人逼到了牆角。在叫來一輛裝甲車,為這些人準備了鋼鐵盾牌,還有幾挺機槍之後,密蘇里州警方確信他們這次對巴羅幫佔了上風。他們錯了。
副警長喬治-海菲把裝甲車開到了兩間小屋之間的車庫門前,阻擋這夥人駕車逃跑。當聚光燈被打開,命令逃犯們出來時,稍有延遲,BAR的彈雨就開始撕咬他們的警車。警察用機槍進行了回應,但沒過多久,可以輕易穿透輕型裝甲的BAR彈雨就撕開了裝甲車,擊中了警察海菲的雙膝。其中一挺警用機槍卡殼。海菲和坐在旁邊的索普副官決定將無效的裝甲車駛離道路。克萊德、邦妮和W.D.住的小屋有一扇內門,直接可以到車庫裏。W.D.用他的BAR佈下了覆蓋式火力,而他的同伴們則上了車。從前門的第二間小屋出來後,巴克和布蘭奇用一張牀墊作為臨時的但也是無效的盾牌衝向車庫。巴克頭部受了重傷。在警察的裝甲車駛離後,所有人都擠進了逃跑的福特車中,這幫匪徒再次轟出自由之路,W.D.站在福特車踏板上用BAR的彈雨壓制警察。
與此同時,達拉斯縣治安局的成員也在尋找巴羅幫的蹤跡。剛剛擔任副警長的泰德-辛頓其實認識克萊德和巴羅一家,1930年邦妮還在當服務員的時候,他就和她是朋友。1933年11月中旬,Hinton的搭檔Bob Alcorn在休斯敦逮捕了W.D. Jones。Jones在槍戰中失去了兩根手指頭,他的上衣口袋裏還有一顆警用子彈和一些獵鹿彈,但在很多方面,他仍然是這個團伙中最幸運的成員。由於年齡尚小,他只被判了較短的刑期。

在法律兩側的BAR
克萊德-巴羅成了一個自學成才的BAR槍手。就像這裏看到的那個黑幫分子一樣,巴羅至少在他的兩把BAR槍上切掉了槍管,使武器更容易進出汽車,也更容易從車窗上射擊,他偶爾也會這樣做。他並不需要一個大塊頭來處理這把武器。克萊德-巴羅身高166釐米,體重58公斤,使用BAR沒有問題。W.D.瓊斯的體型和克萊德差不多,他在與警察的戰鬥中也能熟練地使用BAR。邦妮-帕克的體重可能有45公斤,如果這麼多的話,不管邦妮是否真的在槍戰中開過BAR--這一點是有爭議的--她肯定會多次舉起它們。邦妮為她的BAR犯罪團伙擔任總裝彈手。柯爾特“監控者”的生產數量非常少,這裏描繪的與一名執法者在一起的柯爾特“監控者”主要由聯邦特工使用。雖然聯邦調查局,司法部的執法部門,購買了大部分出售的“監控者”,但有證據表明,有11把“監控者”被送到了財政部。財政部特工,曾被稱為T-men,他們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世紀。艾略特-奈斯,也許是最著名的T-man,他幫助把阿爾-卡彭送進了監獄,罪名是逃税。財政部的執法機構後來被稱為酒精、煙草、火器和爆炸物局(ATF)。絕大多數殉職的ATF特工都是在試圖執行1919年至1933年的聯邦禁酒法時遇害的。他們的新“監控者”無法幫助他們打擊酒類販運--民用布朗寧直到1934年才到貨。
後來,Hinton和Alcorn發現邦妮和克萊德會到這個地區,所以他們在達拉斯西北的Sowers附近的一個奶牛場組織了一次埋伏,以抓捕這對逃犯。希頓和警長斯莫特-施密德手持湯普森衝鋒槍,而阿爾科恩則攜帶了一把BAR。當施密德跳起來命令克萊德停車時,不可避免地爆發了槍戰。邦妮和克萊德逃了出來。警員們在約75英尺(23米)遠的地方射擊,他們找到那輛廢棄的汽車後,發現阿爾康的BAR彈從汽車的一側射入,另一側射出,而初速低的湯普森衝鋒槍彈幾乎沒有打凹車身。希頓發誓,他再也不會用湯普森衝鋒槍對抗克萊德了。他想擁有自己的BAR,在向國會議員發出呼籲後,他得到了一把。他還得到了一輛V-8福特車。
1934年1月16日,克萊德在一次膽大妄為的越獄過程中使用了BAR。他的朋友雷-漢密爾頓在德州克羅克特附近的伊斯特姆監獄農場服刑263年。雷的哥哥弗洛伊德幾天前曾到監獄農場參觀,並在木頭院子附近秘密安放了兩把上了膛的手槍。越獄當天,帶着BAR,克萊德和一個叫詹姆斯-穆倫的同夥悄悄進入監獄農場的樹林。邦妮坐在附近的逃亡車裏。漢密爾頓和他的好友喬-帕爾默也在農場服刑,他們把手槍藏在衣服裏,直到出現機會。當獄警走近與對方交談時,漢密爾頓和帕爾默揮舞着點45手槍大喊大叫。騎在馬背上的軍官克勞森少校舉起步槍,兩個囚犯都開了槍。克勞森頭部和腹部中彈,倒地不起,受了致命傷。這時,克萊德用他的BAR為他的朋友們提供掩護性的火力。一名火力不足的衞兵設法還擊,但漢密爾頓、帕爾默和兩名服刑犯擠上克萊德的逃亡車,逃之夭夭。
最後一次著名的伏擊發生在1934年5月23日,在洛杉磯吉布斯蘭附近,Hinton和Alcorn帶着他們的BAR。他們由警長亨德森-喬丹和副普倫蒂斯-奧克利陪同,路易斯安那州的官員,以及執行特別任務的前德克薩斯巡警,弗蘭克-哈默和曼尼-高爾特。哈默可能已經裝備了柯爾特“監控者”。當槍擊開始時,Hinton把整個20發彈夾的子彈都射進了 “死亡之車”,然後拿起他的自動獵槍,迅速地打光了5發子彈。這輛車還在行駛,但已經失控了。Hinton和其他隊友向車輛跑去。他打空了他的一把.45口徑自動手槍的彈匣,然後開始射擊第二把手槍。當射擊停止後,Hinton看着邦妮的屍體從打開的副駕駛門中倒下。當他把她的屍體抱起來時,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血腥味和燒焦味。
雖然他們的車裏有四支BAR和幾支手槍,但邦妮和克萊德從未開過一槍。根據Hinton的回憶錄《埋伏:邦妮和克萊德的真實故事》,至少有一名成員看到克萊德開車靠近執法人員時,舉起了放在膝蓋處的BAR。他們很快發現,克萊德的BAR被他們的一顆子彈擊中並損壞。他們猜測,克萊德一定是立即放棄了自動步槍,拿起了另一支武器,因為他們發現他死了,手裏還攥着一把未射擊的手槍。

聯邦調查局特工在弗吉尼亞州匡蒂科進行使用自動步槍和其他槍支的訓練。在這張照片中,至少可以看到三支柯爾特“監控者”,可以通過他們的Cutts槍口防跳器來區分。有幾個人手裏拿的是M1918軍用型BAR。
也許更多的是出於絕望,這些執法人員認為他們需要用自己的同類武器來匹配克萊德的BAR。約翰-勃朗寧的自動步槍在這種情況下很好地發揮了作用,這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戰術規劃。他們是以單線隊形從高處的堤岸上向逃犯的汽車射擊。他們把自己佈置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沒有旁觀者(或目擊者,除了亨利-梅斯文的父親歐文)。路上只偶爾看到一輛汽車或伐木卡車,射擊時沒有民用車輛在場。他們所有的子彈都擊中了克萊德的車,或者鑽進附近的道路或地面。
然而,對於大多數情況來説,BAR並不是執法工作的好選擇--尤其是在城市環境中。 BAR的.30-06子彈的最大射程接近兩英里。它不僅可以直接射穿當時典型的木製住宅的外牆,還可以在幾秒鐘內將20發子彈射穿牆體,很可能殺傷無辜的人。幸運的是,除了在偷車、偷槍、偷現金的時候,巴羅幫大部分時間都避開人口密集區,主要是為了避免被發現和抓捕。他們與警察的許多血腥交鋒都發生在鄉下或農田裏,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他們的BAR,邦妮和克萊德極不可能像他們那樣存活這麼久。

意大利利沃諾(Leghorn)的美軍已經架起了勃朗寧.30口徑水冷機槍。在機槍右側看到的BAR上安裝了一條M1918A2帆布槍揹帶。
第二次世界大戰
輕機槍和自動步槍
自動步槍顧名思義是介於步兵步槍和輕機槍之間的折中產物。二戰期間,美軍步兵採用風冷.30口徑勃朗寧M1919A4(後更新為M1919A6)機槍作為班組服務的輕機槍,但部署在排級,而BAR則部署在班組或火力小組。在二戰和朝鮮期間,BAR也被指定為班組服務型武器,配備一名射手和一個彈藥攜帶員,但在很多情況下--由於戰鬥傷亡,或者戰術條件要求兩者分開行動,BAR槍手在沒有彈藥攜帶員的情況下操作,仍然可以跟上他的班組。而30口徑機槍手則會發現,單單扛着他的機槍(重約32磅/14.5公斤),再加上他的三腳架和彈藥箱,很難跟上。朝鮮戰爭期間仍在使用的水冷式M1917A4勃朗寧.30口徑機槍,由於其水套和水箱的額外重量,而且由於冷卻系統的優越性,可以保持比風冷式表兄弟更高的持續射擊速度,因此被認為是一種重型機槍。這兩種機槍,同樣發射與BAR相同的.30-06彈,在持續火力方面,可以輕鬆超過BAR。
而BAR的槍管根本無法快速冷卻,使其無法發揮出足夠的輕機槍功能,而且它缺乏快速更換槍管方式。然而,一旦進入戰鬥,許多BAR的人別無選擇,只能使用他們的武器--為了挽救自己或戰友的生命,他們會繼續發射他們的BAR,直到槍管過熱到故障點。
和勃朗寧.30口徑機槍一樣--無論是風冷式還是水冷式--德軍MG 34和MG 42都能承受比BAR更高的射速,但考慮到不止一名BAR人員不計後果地衝鋒陷陣,擊敗了裝備精良的德軍機槍手,BAR在戰場上肯定有它的一席之地。比德軍的輕機槍更輕更便攜,BAR用持續的火力換取了機動性--符合其最初的設計功能,即作為機槍殺手。

在冰點以下和零度以下的條件下,射手可以定時射擊BAR,以防止 “霜凍”,使武器失效。當然,射擊武器會暴露射手的位置,並消耗寶貴的彈藥。所以,有時也會使用汽油來防止霜凍的影響。
二戰期間,美軍步兵步槍連由大約200名士兵和6名軍官組成,分為三個步槍排、一個連部和一個武器排。每個步槍排由3個12人小隊組成,通常裝備1支BAR和11支M1加蘭德步槍。 美國海軍陸戰隊步槍班的組成在戰爭過程中發生了變化。1941年時,為1名BAR和8名步槍手,其中包括班長,組成了9人的海軍陸戰隊步槍班。就在珍珠港遇襲一個多月後,陸戰隊至少在紙面上將班組加強到了13人,但仍然只保留了每個班組一支自動步槍。憑藉在太平洋作戰時積累的經驗,作戰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們認為他們需要更多的火力,於是在1943年4月,班組改為12人的編制,配備兩支BAR。隨着戰鬥的繼續,海軍陸戰隊員發現即使每個小隊配備兩個BAR也被證明是不夠的,1944年5月,班組編制再次發生變化。陸戰隊將班組標準化為13人單位,分為三個4人火力小組。一名中士擔任班長,而每個火力小組由一名下士擔任組長,一名BAR槍手,一名BAR副射手助理和一名步槍手組成。除BAR外,火力隊所有成員都配備了M1加蘭德步槍。在滿員時,每個排包括一名海軍軍醫和42名海軍陸戰隊員,裝備了一個由9支自動步槍組成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器庫。
對於陸軍和海軍陸戰隊的步兵班來説,BAR是以兩人一組的方式部署的,其中一人擔任射手,而BAR的助手則攜帶額外的彈藥。助手還攜帶了一把M1加蘭德槍。對於海軍陸戰隊來説,BAR助理被認為是火力小組中最低級的人,這個工作通常交給新來的人。有時在行軍途中,助手會把自己的M1交出來,扛一段時間的BAR,以平衡負擔。然而,一旦進入戰鬥,BAR小隊往往淪為 “單人BAR”。兩個人密切配合可能會被證明是危險的,而BAR已經是敵軍士兵的主要目標--這是有充分理由證明的,BAR已經成為了美國步兵班的最大直接威脅。
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一樣,BAR起到了相互支持的作用,並被證明對敵人的機槍很有效。它也是一種很好的反狙擊武器,不僅在太平洋的叢林中,而且在歐洲的城鎮和森林中。美軍還依靠他們的BAR對付那些距離太近而無法發射迫擊炮,但又因為距離太遠而無法投擲手榴彈的敵方陣地。

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一名BAR槍手在沖繩的Wana Ridge。他的武器的M1918A2消焰器還在,但兩腳架不見了。1944年12月21日作為輔助裝備採用的T4提手似乎也不見了。
在歐洲的BAR:諾曼底和意大利
雖然BAR通常會吸引敵人的火力,但許多在諾曼底作戰的美國士兵都希望他們每個班有一支以上的BAR。在某些情況下,一個正常運作的BAR是唯一使一個傷痕累累、士氣低落的排不至於被德軍佔領的因素,而德軍在某些地區裝備的自動武器比美國人多得多。二戰中的美軍步槍班是以步槍手為基礎,配以半自動M1,並以BAR來輕度支援。雖然規模比美軍小,紙面兵力(1944年)為9人,而不是12人,但每個德軍步兵步槍班都是以一挺或有時兩挺輕機槍為基礎,由9毫米衝鋒槍和毛瑟栓動步槍支援。MG 34或MG 42採用快速更換槍管和彈帶供彈,可從兩腳架、三腳架或腰部發射,能夠以1200轉/分的速度持續射擊,射擊持續時間主要受制於小隊可攜帶的彈藥量。

第13步兵團的部隊在諾曼底的La Hayedu-Puits作戰。由於自動武器比德國同行少,諾曼底的步兵班很重視他們的BAR小組。
在D日,第29師第116團的大部分已經衝到奧馬哈海灘上,並且血流成河,指揮組乘坐LCVP(車輛和人員登陸艇)到達,它立即遇到了海灘障礙物。當LCVP經受住德軍的機槍、大炮和迫擊炮的射擊時,剛放下登陸艇的跳板,就有三人當即被擊斃。當第116團指揮官查爾斯-坎姆上校衝出來射擊BAR時,一顆德軍子彈將他手中的BAR撕碎了,他拔出點45口徑的槍,繼續射擊。不久之後,第29師的副師長諾曼-科塔准將(BrigGen Norman Cota)走到海堤邊安慰他的部隊。暴露在德軍火力下的科塔,指揮佈置了一支BAR。他和坎漢姆上校乘坐同一輛LCVP抵達海灘。
在奧馬哈海灘的其他地方,第一師第16步兵師E連的排長約翰-斯伯丁中尉將他的大部分隊員帶過了海堤,並沿着峭壁前進。一挺孤零零的機槍幹掉了他的三個人,包括一名BAR槍手。斯伯丁下令發起衝鋒,全排人馬衝了過去,抓住了那個機槍手。再往懸崖上走,斯伯丁使用了25年前潘興將軍推薦的同樣的排級突擊戰術--利用當地地形提供的任何掩護。在拿下一挺機槍時,克拉倫斯-科爾森中士從腰部射擊前進。科爾森的子彈消耗得如此之快,以至於他的BAR助手發現幾乎不可能為他及時提供新的彈夾。
一旦戰鬥從海灘上轉移到更遠的內陸,陸軍就用手榴彈和他們的BAR轟擊躲在巨大的石屋裏的德國守軍。當卡納姆上校試圖建立他的指揮所時,他和他的總部小組發現自己被隔離在他計劃使用的城堡附近。一個排的遊騎兵正好過來,坎姆徵用他們作為他的哨所警衞。在攻佔城堡的過程中,遊騎兵們很快就抓到了25名 “德國 “俘虜,他們都非常願意投降。只有軍士長是真正的德國人,而其餘的人顯然是俄國人、匈牙利人和羅馬尼亞人。由於連防守他的防線區的兵力都不夠,卡納姆無法抽出部隊來執行俘虜任務。最後,戰俘們被捆綁在一起,一個士兵拿着BAR看管他們。 俘虜們沒有造成任何麻煩。

一名BAR槍手用他的 “現代化 “M1918A2看押一個被俘的德國人。這裏看到的這名士兵可能剛使用BAR時間不長,他佩戴的是M1923步槍腰帶,而不是M1937 BAR彈藥帶。他可能是從犧牲的戰友那裏撿來的BAR。
在1945年意大利的戰鬥中,第92 “水牛 “師第370步兵隊的少尉Vernon J. Baker很好地利用了他的一個BAR班組。貝克之前在1944年秋天在托斯卡納盧卡北部的一個小鎮的行動中失去了他排裏的另一名BAR槍手,而當時被包圍的 “水牛 “師的人員還在不斷抵達意大利。貝克奉命將他的排帶過一座橋,並將他的小隊分開。鎮上一直很安靜,貝克派了兩名步槍手和一名BAR槍手沿着運河的斜坡前進。一挺德軍機槍開火,兩個步槍手立即倒下。那名BAR槍手埃爾德里奇-班克斯轉身射擊了幾發子彈,然後德國機槍也把他打死了。
在這幾個月裏,幾次試圖幹掉德軍據點阿吉諾爾菲城堡的努力都失敗了。不過美國佔領了X山、Y山和Z山,構成了對城堡基本的包圍。1945年4月5日,貝克,現在負責已經兵力不足的C連的武器排,幫助從X山向城堡發起攻擊。貝克用他的M1加蘭德干掉了兩個機槍陣地和一個觀察哨。C連的先頭部隊到達阿吉諾爾菲城堡250碼以內,但沒有得到營裏其他部隊的支援。迫擊炮的火力越來越猛烈,德軍機槍手正在對他們的陣地進行壓制。這個小組已經傷亡了60%左右。他的武器排的人已經用完了他們所有的彈藥,所以貝克用從傷亡人員身上取來的M1加蘭德槍重新武裝了他們。貝克開始組織傷員撤退時,一名狙擊手殺死了他的軍醫。

兩名美國師的年輕人正在交流他們最近在1944年8月在布干維爾與日軍作戰的故事。左邊的人拿着一把一戰時期的M1918型BAR,除了缺少消焰器外,完全沒有經過改裝。
二等兵詹姆斯-托馬斯之前是一名中士,直到他的脾氣和酒精讓他被踢回二等兵。貝克自己通常攜帶M1加蘭德,他指出他認識的許多BAR槍手都像樹樁一樣粗壯,用中尉的話説,托馬斯是一個可以成為拳擊手或舉重運動員的胖子。BAR在他手中顯得輕如木棍。他端起BAR,就開始行動。
托馬斯扛起BAR,殺死了狙擊手。兩挺德軍機槍仍在附近活動,威脅着撤退。在托馬斯的BAR提供掩護的情況下,貝克抱着他的M1向第一個機槍掩體爬去。出乎意料的是,貝克並不擔心機槍--他當時最擔心的是托馬斯會不小心用BAR射中他的後腦勺。貝克移動到木土掩體的後方,將一枚手榴彈扔進了入射口,殺死了德軍機槍手。托馬斯向近處移動,掩護貝克爬向第二個掩體,他們以同樣教科書式的方式消滅了這個掩體。由於他當天和第二天的行動,貝克中尉被授予了國會榮譽勳章,不過他要等上50多年才能獲得該勳章。他最初獲得的是傑出服務十字勳章。
雖然在交戰中,BAR槍手經常與其他部隊協同作戰,但他們有時也會組成自己的單兵突擊部隊。如果有合適的環境,一名BAR槍手就可以用一個快速的突擊來消滅半打的敵軍。1945年3月下旬,第17空降師第194滑翔機步兵I連的軍士克林頓-M-海德里克在德國韋塞爾附近傘降着陸。Hedrick的部隊由突擊排組成,率先攻擊Lembeck鎮和城堡。空降部隊先後三次被德軍從堅守的陣地上猛烈的自動火力攔截。每一次,海德里克都完全不顧敵人的子彈,衝向德軍,從腰部發射他的BAR。其餘的空降兵先頭部隊被他們的技術中士所鼓舞,他們也大力進攻德軍陣地,迅速壓倒了守軍。一羣德國人試圖從側面包抄迎面而來的美國人。海德里克轉過身來,用他的BAR快速掃射就把六個德國士兵全部打死了。後來,剩下的德國人穿過護城河,尋找相對安全的蘭貝克城堡。完全獨自一人的海德里克衝過吊橋,追擊逃跑的德國人。一個德國士兵舉起武器,告訴這個勇敢的BAR槍手,整個守軍都想投降。這時,更多的空降兵已經到達城堡,海德里克和四名戰友進入城堡院子談判投降。當這五名美國人進入一個集結口時,他們立即被德軍的一門自行火炮轟擊。海德里克雖然受了致命傷,但仍留在後面繼續向德軍的炮口射擊,給了戰友們逃跑的機會。雖然美國人很快就控制了城堡,但海德里克在戰友們試圖撤離時犧牲了。海德里克中士被追授國會榮譽勳章,葬於西弗吉尼亞州里弗頓的德國谷。

進行調整?多年來,為BAR發行了各種備件和工具箱。其中一個較早的工具包,顯然在二戰期間仍被那些有幸得到一個的射手所使用,它裝在一個皮箱中,尺寸特別大,可以裝進BAR的一個彈藥袋中,代替兩個彈夾。套件包括一個MkII型油壺、一個組合工具、一個MkII型破裂彈殼抽出器、一個氣瓶清潔工具、一個後坐彈簧、兩個擊發針,以及其他各種彈簧和針腳。後來的套件包括清潔棒和刷子,甚至還有一個黑色橡膠機匣防塵蓋。
1944年11月13日,第35師134步兵隊的小詹姆斯-J-斯普里爾軍士長在法國阿尚村戰鬥時,贏得了 “單人軍隊 “的綽號。有人認為斯普里爾可與一戰中的傳奇軍士約克相提並論。當他的連隊在Achain鎮以東作戰時,這位上士最終單槍匹馬地對該村進行了攻擊。在不同的時間裏,斯普里爾使用了一把BAR、一把M1加蘭德、德軍和美軍的火箭筒、手榴彈和一把德軍的機槍,孤注一擲地攻擊用機槍和小武器拼命的德軍。當最後塵埃落定時,24名德軍士兵和1名軍官死亡,2名德軍軍官和2名士兵被俘,這位不屈不撓的上士控制了Achain鎮。斯伯里爾上士獲得了榮譽勳章。

反狙擊手的BAR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由射手和他的彈藥攜帶員組成的兩人小組將BAR帶到了戰場上。除了不可避免的戰鬥傷亡之外,這些小組面臨的最大問題之一是,彈藥攜帶員在移動中往往難以跟上射手的腳步,常常使射手的彈藥不足。此外,兩個人走得太近,給敵軍帶來更大的目標。
當在射程內的時候,BAR槍手經常被要求去消滅敵人的狙擊手,就像這個BAR槍手試圖消滅鐘樓上的德國狙擊手一樣。這裏描繪的與意大利第92 “水牛 “師成員在一起的M1918A2是一戰時期 “現代化 “的M1918。約翰-勃朗寧最初的BAR空載重量為15.5磅(7公斤),鉸鏈式槍托板、彈匣導引器、兩腳架以及後來的提手都使該武器的重量增加了近5磅(2.3公斤)。Ordnance公司進行的另一項 “現代化 “改造是將核桃木前護木的上段切掉,以便加快槍管冷卻。這一改進有可能使槍手的指尖和拇指接觸到極熱的槍管。全新的M1918A2於1943年開始生產,其特點是前護木較短,較低,握把更符合人體工程學,與柯爾特的商業型號相似。在戰爭期間,陸軍經常拆掉兩腳架、槍托板,甚至是新的消焰器,但通常會保留彈匣導軌。有時,BAR人員將他們的兩腳架留給了食堂人員攜帶,一旦戰線穩定下來後,才會重新加入戰鬥部隊。
二戰中的BAR人員通常佩戴M1937 BAR彈藥帶,它的特點是每邊有3個彈袋,共可容納12個BAR彈匣,共240發子彈。20發的彈匣中往往每隔5發子彈就會有一發曳光彈,以便瞄準目標。BAR的人試圖節省他們的空彈匣,而在戰鬥中,這些彈匣並不總是容易更換。他們可以也確實用從連隊戰友或傷員身上取來的未用過的步槍彈夾重新裝填他們的空彈匣。
太平洋戰場上的BAR:誇賈林和沖繩
BAR在歐洲的地面戰爭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可以説在太平洋戰場上發揮了更重要的作用。與德國的同類部隊一樣,在太平洋戰爭爆發時,日本步槍排的基礎是積極使用自動火力,而不是步槍手。一個步槍排的4個13人小隊中,有3個小隊各裝備一挺輕機槍(實際上被定為 “輕機槍組 “),第4個小隊是手榴彈小隊。他們的輕機槍是彈夾式6.5毫米96式和7.7毫米99式,都是基於捷克式輕機槍設計而來。到1944-45年絕望的島嶼戰役時,海軍陸戰隊的經驗使他們意識到了自動火力的重要性,他們的官方配發的BAR已經增加了三倍。至少在戰爭後期,每個海軍陸戰隊的火力小組都帶着BAR上前線,這一事實讓人瞭解到勃朗寧自動步槍對海軍陸戰隊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各種島嶼戰役中。
美軍也很好地利用了他們的BAR。1944年1月31日,陸軍第7師在海空支援的情況下,肩負着從日本守軍手中奪取馬紹爾羣島誇賈林環礁島嶼控制權的任務。第七軍司令查爾斯-H-科雷特少將不得不把他的部隊分成不同的戰鬥小組,並把他們分佈在各個島嶼上。每個戰鬥小組的規模將取決於每個島嶼的大小和美國人預計將遭遇的日軍數量。

馬里亞納戰役期間,一名BAR槍手在塞班島馬皮簡易機場附近拍攝的作戰照片。
當美國機槍手忙着與敵人的陣地交戰時,機動性更強的BAR槍手經常被用來保護他們的側翼免受反擊。在一次戰鬥中,一個機槍排和附近的一個步槍排佔據了一些戰壕和一個損壞的碉堡--最近被日軍放棄了,現在日軍又想拼命搶回來。傾盆大雨的雨水開始充滿戰壕。美國人把他們的水冷機槍架在了彈藥箱上,但很快就卡住了。操作BAR的二等兵Herman P. 班尼特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右邊,就在機槍手的前面,為他們提供保護。與此同時,日軍士兵用手榴彈和 “膝上迫擊炮 “進行了激烈的反擊。沒過多久,他們就進入了美軍機槍的射程。當二等兵約翰-馬庫姆試圖拉開槍栓時,一發 “膝上迫擊炮 “的炮彈正好落在槍上,把他打飛到了戰壕裏。雨衣和三腳架被摧毀,三名槍手全部受傷,包括躺在黑暗中某處不省人事的馬庫姆。羅伯特-L-西摩中士進入碉堡,協助和疏散受傷的槍手。然後,西摩爬到本尼特的陣地上,想知道BAR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沒有給日軍迫擊炮兵施加更大的火力。班尼特已經死了。傑克-普里澤中尉,排長,設法召集了一些從崩潰的防線上後退的部下。普里澤很快就發現,他沒有任何破片手榴彈,大部分M1因大雨而無法正常使用,他也沒有操作BAR的士兵了。普里澤打電話求援。營部將一個機槍排和幾個步槍班歸結為損失。
在另一場爭奪誇賈林環礁的戰鬥中,一個美軍排在海灘附近發現了一個大豬圈和一個棚子。藤蔓和碎片覆蓋了豬圈的大部分,為埋伏等待的日軍提供了大量隱蔽物。一等兵弗恩-豪厄爾(Vern Howell)作為帶隊偵察員,開始在豬圈周圍活動,於是日軍向他開火。豪厄爾趴在彈雨中,但沒有倒下。 豪厄爾不顧生死,仍然站在開火,這一景象讓排裏的其他人有些不寒而慄。一等兵埃德温-傑弗斯,是該排的BAR槍手之一,衝上前去,從圍牆的縫隙中開槍,直到他的排長命令他後退。這時,醫護兵趕到前線,問一名中士能否去找豪威爾。中士告訴軍醫,他必須自己做出這個決定。醫護兵在快速檢查了這一區域後,向豪威爾衝去。傑弗斯不能簡單地袖手旁觀。他扛起BAR,追着勇敢的軍醫跑去。傑弗斯立刻佈下了覆蓋性的火力,但兩個人對豪威爾毫無辦法--他已經死了。傑弗斯和醫護兵衝回了自己的防線。

在關島拍攝的這把M1918A2是一種混合型的 “現代化 “BAR。大多數 “現代化 “的M1918A2的前護木較短,露出槍管以加快槍管的冷卻速度,並在槍管和前護木之間加裝了金屬隔熱罩以保護核桃木。
在整個太平洋地區,BAR被廣泛用於對付地下掩體和隧道入口。在誇賈林,另一個排在對一個碉堡進行攻擊時,一名上士差點跌入一個隱蔽的大洞中。軍士長米切爾-L-納哈斯指揮一名BAR槍手,蹲在洞旁。他們能聽到裏面有士兵在説話。中士和那名BAR槍手對洞口進行了爆破。他們停止射擊後,又聽了聽,這次他們聽到了五次獨立的爆炸聲。日本人顯然是在用手榴彈自殺。納哈斯還是不相信這種情況,於是他拿起火焰噴射器射進洞口,直到噴完一桶油。
在海堤附近,第七師的另一組人負責幹掉日軍的炮台。彭斯上尉號召志願兵,一名BAR槍手和一名中士挺身而出。在進入第一個炮台時,他們沒有發現日軍士兵,但他們注意到了一個由鋼鐵製成的大尺寸的陷阱門。威廉-布魯爾中士把上尉叫過來,他們準備好了炸藥包。一等兵霍勒斯用他的BAR封鎖住了射擊口,布雷爾中士打開了鋼門。彭斯上尉在三個人都跳過牆到安全地帶之前,將炸藥包扔了進去。炸藥包將炮台炸得粉碎,但小型爆破隊還是扔進了幾顆手榴彈。當塵埃落定後,他們注意到下層有幾具被炸碎的屍體。對其他炮台也使用了同樣的方法。

在沖繩島,一名BAR槍手帶領他的部隊的其他成員在瓦礫中前進。在城市作戰中,BAR的.30-06子彈可以輕易地穿透磚牆。
美國人還遇到了許多 “蜘蛛洞”,其大小剛好可以隱藏一兩個人。誇賈林環礁的埃比耶島到處都是這樣的洞。這時埃貝島上所有的主要建築都已經被打成了廢墟,守軍沒有可用的碉堡。唯一剩下的防禦建築就是蜘蛛洞和偶爾出現的原木地堡。這些洞和地堡被棕櫚樹葉或鐵板覆蓋,從10英尺(3米)以外無法發現。更糟糕的是,這些島嶼上自然佈滿了因天氣惡劣而產生的樹葉和其他碎片。美國地面部隊發現--困難的是--他們必須找到並攻擊附近的每一個蜘蛛洞,如果他們不想被隱藏的狙擊手幹掉的話。
當羅傑-霍寧中士在海灘附近發現一挺日軍機槍時,他用M1加蘭德打中了日軍機槍的彈匣,機槍嚴重受損。當他走到機槍掩體邊往裏面看時,發現了一個日本兵。霍寧扔進去一顆手榴彈,沒有爆炸。他爬回去,發現部下的手榴彈都已經沒有了。火焰噴射器無法使用,於是他通知了兩名BAR槍手,拿起一個挎包裝藥,在BAR槍手的掩護下,回到了坑道。挎式炸藥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於是BAR的人向坑道推進,一路開火。其中一支BAR卡殼了,第二支BAR打光了所有的彈藥。自動步槍手們退回去糾正問題,並獲得更多的彈藥。然後霍寧建議他們中的一個人提供掩護性火力,而另一個人則留着把彈藥掃射坑道。這個戰術似乎很有效。
在太平洋的整個戰鬥中,BAR被證明是對付樹梢上的狙擊手的絕佳武器。一支BAR可以把一棵樹切成碎片, 即使狙擊手仍然隱藏着, 幾次自動射擊也會很快消滅任何躲在樹冠或樹叢中的敵軍士兵。然而,對於第七師的士兵來説,反樹梢戰術一開始就適得其反。隨着他們的前進,越來越多的人會向樹梢射擊,當他們在樹上沒有遇到狙擊手時,他們就以為自己處於安全區域。沒過多久,幾名美國人就被身後傳來的狙擊手的槍聲擊中。他們太過注意樹梢,而忽略了檢查地面上的一堆碎石和斷枝中是否有蜘蛛洞,狙擊手就躺在其中。他們很快就開始向每一堆看起來可疑的垃圾或倒下的樹葉扔手榴彈或用BAR掃射幾發。一等兵詹姆斯-H-加特林是一名BAR槍手,在他注意到一堆蕨類植物在移動後,自發行動。他向它開火併殺死了兩個藏在下面的日本士兵。然後,他繼續邊走邊掃射每一堆碎石。加特林會側身握住BAR,利用槍口上跳,從右向左掃射。M1918A2是一把相當沉重的武器,尤其是在連接了兩腳架的情況下,它並沒有受到過多的槍口上跳的影響,但在自動-快速射擊時,它確實表現出了一些槍口上跳的趨勢。加特林將武器保持在水平位置,利用槍口上跳來協助左右掃射。美軍認為BAR是消滅樹上或隱藏在淺層地洞中的狙擊手的傑出武器。

這名BAR槍手似乎有幾個空彈匣袋。除了M1937 BAR彈藥帶中攜帶的12個裝滿子彈的彈匣外,BAR男子還經常喜歡攜帶額外的彈匣--槍身上有一個,口袋裏還有大約三個。即使在朝鮮戰爭期間,額外的BAR彈匣在前線也是供不應求。根據S.L.A.馬歇爾的調查結果,在韓國,許多BAR槍手只攜帶6到8個彈匣,有些射手只攜帶4個彈匣。
在1945年春的沖繩苦戰中,BAR槍手的需求量很大。戰鬥變得如此激烈,以至於美軍地面部隊指揮官西蒙-巴克納中將在戰鬥中被日軍炮彈炸死,一大塊珊瑚直接砸進了將軍的胸膛,他在10分鐘內死亡。第二天,6月19日,克勞迪烏斯-M-伊士利准將被機槍擊中身亡。駐沖繩的日軍指揮官也沒有活下來。當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時,因未能阻止美軍的進攻,牛島實中將和他的參謀長趙勇中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6月22日凌晨,身穿野戰服的牛島和身穿白色和服的趙中佐走出89號山的指揮所大門,坐在被子上,在美軍的手榴彈在附近爆炸時,切腹自殺。

1945年6月在沖繩的第96師的一名BAR槍手。這把新生產的M1918A2缺少了提手、兩腳架和消焰器。一些射手認為,拆掉消焰器是不明智的,因為它大大降低了夜間交火時槍口衝擊波產生的刺眼光線。
在爭奪角津西的戰鬥中,峯頂上只剩下一個美軍連。美國人和日本人離得很近,他們用手榴彈甚至炸藥包衝鋒,互相決戰。一名美軍機槍手打光了六箱彈藥,然後受了致命傷。一等兵約瑟夫-索爾奇是他所在小隊唯一的倖存者,他站了起來,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並設法用他的BAR對着迎面而來的日軍射空了三個滿滿的彈夾,殺死了15名日軍。
後來有一個人幾乎是孤身一人,阻止了一心想把美軍趕出加津嶺山坡的反擊。羅伯遜中士阿爾弗雷德-C-羅伯遜使用一支BAR、一支M1加蘭德、手榴彈、一把戰壕刀和一把刺刀,殺死了大約28名試圖將他趕下山脊的日軍。羅伯遜還在他的無線電報務員受重傷而無法行動後,呼叫了一次迫擊炮攻擊。
幾天後回到卡卡蘇西,一些日軍已經突破了美軍的防線。一個BAR槍手看着一隊人接近他。他迅速地一梭子打死了一名軍官和十名士兵,他們不明智地排成單列縱隊,正好被BAR完全覆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陸軍正式將BAR槍手設定為3人--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延續--至少在紙面上是這樣。事實證明,陸軍的BAR小組通常由兩個人組成--一個射手和他的助手,他們負責攜帶額外的彈藥--或者乾脆就是一個孤獨的射手。有趣的是,正如S.L.A.馬歇爾在朝鮮戰爭中發現的那樣,陸軍班組中的步槍手非常重視他們的BAR槍手,以至於他們心甘情願地為他攜帶額外的彈藥。步兵通常不會自願揹負額外的重量。
在4月晚些時候的西原嶺戰鬥中,重機槍被第382步兵隊的成員運上北坡,幫助阻擊反擊。一名射手剛把三腳架架好就被打死了。上士David N. Dovel就抓起水冷機槍,像打BAR一樣從腰部射擊。Dovel為了不被膝上迫擊炮轟擊,邊走邊曲折前進。第二挺機槍剛架好就被擊毀了,但射手約翰-C-阿倫茨中士和約翰-M-史蒂文斯中尉各抓起一挺BAR,向山峯那邊走去,邊走邊射擊。

拍攝於1945年3月,沖繩島上第22海軍陸戰隊的一名BAR槍手。島嶼戰役時,海軍陸戰隊已經採用了四人火力小組的結構,每組有一名BAR--小隊的自動火力增加了三倍。
5月初,七原懸崖上的日軍守軍一度成功抵擋住了幾個美軍連的進攻。最後,在81毫米迫擊炮的猛烈轟炸衝擊了七原懸崖的戰壕之後,美國步兵登上了山峯。他們發現了對付他們的日軍和美軍的各種裝備。除了幾挺日本機槍、膝上迫擊炮和一門75毫米馱式榴彈炮外,守軍還有幾挺湯普森衝鋒槍、美式卡賓槍、一挺輕機槍和兩挺BAR。有趣的是,一些比利時製造的BAR--FN Modèle 30s,在其他地方,特別是在菲律賓的日軍身上也發現了。據推測,這些Modèle 30s是從中國人手中繳獲的,而中國人是最初的購買者。原先的比利時標記已經被銼掉,換上了日本的標記。
美軍在沖繩面臨的最大問題之一,就是守軍使用的大量隧道和洞穴網絡。日軍挖得密密麻麻,難以驅趕。美國人依靠爆破隊和火焰噴射器來對付日軍,BAR人員為這些特別小隊提供近距離支援,或者本身就是特別小隊的成員。當第383步兵隊的部隊登上前田懸崖的150號山和152號山時,他們發現下面約有600名日軍一反常態地露在外面。美軍的坦克和裝甲火焰噴射器在地面移動,BAR、機槍和步槍從上面開路。前田的日本人被屠殺了。一個BAR槍手一個人殺死了30個日本士兵。

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在沖繩演示如何用手榴彈和BAR對付躲在防禦洞穴和隧道網絡中的日軍。
通常日本人不會如此暴露,必須用凝固汽油彈或有時用汽油逼他們走出隧道和地堡。通常爆破隊在步兵的支援下,會簡單地炸開山洞和隧道的入口,把守軍困在裏面。在其他情況下,帶着1000加侖(3,785升)油桶的工兵會將高達700加侖(2,650升)的汽油泵入地堡,然後用曳光彈或磷彈點燃這個地方。在這種情況下,BAR槍手經常被用來處理任何活着的日本人。
第713坦克營已經從一支正規的裝甲部隊改編成了第713裝甲火焰噴射營,在沖繩島執行特殊任務。他們的中型坦克裝備了特殊的300加侖容量(1136升)火焰噴射器,安裝在現有的75毫米炮管中。這種邪惡的新武器可以噴出致命的汽油/凝固汽油混合物,有效射程為100碼(91米),最高可達125碼(114米)。步兵和裝甲火焰噴射器的聯合攻擊成為處理麻煩點的標準方法。
大炮、坦克,甚至海軍巡洋艦就在近海對95號山進行猛烈攻擊,但它們無法將東北端岩石上嚴密設防的碉堡中的日軍趕走。一名上校叫來了一輛火焰噴射器坦克。713部隊C連連長託尼-尼邁爾上尉派出一輛坦克到95號山的基地。尼邁耶知道坦克的凝固汽油彈噴射器不可能到達山頂,於是在坦克上連接了一根200英尺(61米)長的軟管,在兩名中士的幫助下,將軟管的另一端拖上了爭奪的山頭。Niemeyer將日軍的掩體燒焦,當35至40人從入口處逃出躲避火焰時,他們被BAR和步槍擊斃。

1945年,在菲律賓羣島的Corregidor,一名BAR槍手正在與日軍交火。注意他右邊的瓦楞鐵皮。在與日軍作戰時,BAR槍手很快就學會了既向樹梢射擊,以消滅狙擊手,又向地上的廢墟射擊,比如這塊波紋鐵皮,日軍士兵就可能隱藏鐵皮下的 “蜘蛛洞 “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