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我向你們的良知呼喚(完整版)_風聞
逗你玩-2020-06-24 08:21
注:
30年前的今天,即1990年6月24日,何新在北大禮堂作了一次畢業前政治演講。
這篇演講明白曉暢、論理深刻,並且所下諸多預言均成現實,早已威名遠播。
最近發現一篇此演講稿完整版本,借其文播發30週年紀念之機,特別分享給各位。
由於篇幅過大,且涉及諸多敏感話題,想看全文的,只好委屈一下點擊下方鏈接:
本帖子主要是節選一些此文的重要觀點。
正文:
我向你們的良知呼喚
——何新在北京大學對1990屆畢業生的演講(節選)
二
何:………………
有人可能反駁我,説我受中國大一統的思想影響太深。説中國分裂未必不是好事。各地分散開,可能倒有利於經濟發展。
無獨有偶,曾經有一位外國人也對我發表過非常類似的看法。他説如果中國分裂,可能有利於經濟發展。但是我反問他,為什麼美國的各州不搞分裂,反而現在還要與加拿大、與拉丁美洲聯合搞區域共同體呢?西歐各國自古倒是分裂的,為什麼現在要通過歐共體走向歐聯邦呢?
我確信,中國如果發生國家分裂,在數十年內的前途將只有一個,那就是發生割據和頻繁的內戰。人民將為這種分裂付出生命鮮血和經濟倒退的巨大代價。事實上我很懷疑,這一套所謂“大一統”是落伍觀念,不利於經濟發展的理論,就是某些發達國家的戰略家,有意識地灌輸給中國人的。目的,就是要為摧毀中國,分裂中國預先提供思想武器和輿論準備。從而徹底剝奪掉中國趕超先進國家的發展機會。
…………
我警告人們,90年代可能不是一個做美夢的時期,而是一個充滿前所未遇的巨大危機、困難和挑戰的時代。我提出了一個警醒的問題,這就是“中國現代化和美國、日本及發達國家的戰略利益相矛盾”。
我當時認為有必要警告人們:有許多跡象表明,讓中國陷入內亂和分裂局面,可能正是世界上一些有爭霸世界戰略意圖的國家所期待看到的。在這類國家中,最應當注意的是美國和日本。
我説,如果認真反省美、日近年來對中國實行的全部政治、經濟、技術和文化政策,我們就可以很深刻地意識到他們的對華戰略始終是深謀遠慮、意味深長的。
在他們眼中,中國人仍然是劣等民族,中國文化是弱者文化。而我們近年的所謂文化反思恰恰給外國人提供了蔑視中國的新論據。我們正在心理和政治上從事自我摧毀!
實際上,當中國為謀求現代化和經濟高增長目標,而把尋求資金、技術的目光投向美國日本時,我們忽略了極為重要也是極為關鍵的一點。中國經濟、軍事力量的強大,無論對美、日還是對西方列強,都只能意味在東亞形成一個新的超級大國。延滯或阻遏這一進程,必然成為他們真正追求的世界戰略目標。特別是當蘇聯由一個進攻型的超級大國,衰弱成為地區性國家以後,以中國牽制蘇聯將不必要。
我對我當時發表的這套東西感到很自豪,我在歷史面前沒有愧色。它們發表出來在當時的輿論界無疑是一種不和諧音。但它們經受住了近年曆史發展的檢驗。今天我介紹這些,並非意在炫耀。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歷史是有邏輯的,是可以預測的。大家可能都還會記得1988年的思想界是什麼情況?種種崇洋媚外、主張全盤西化,而中國人對自己的文明傳統自輕、自賤、自虐、自我醜化的各種“新觀念”、“新方法”滾滾而來,有勢不可擋之勢!
這些材料,我想你們的資料室會有。你們可以查閲一下。看看我剛才講的有沒有瞎話。順便説明,當時我也把它送交了一些領導人。當然,我知道這是不合時宜的。我準備為此吃板子。果然,後來有人傳話告我,當時主持工作的領導警告我,不要危言聳聽!
………………
三、什麼叫清談誤國?
何:………………
但是,最近我收到了一封讀者來信。這封信出自廣州地區一個匿名的知識分子。信中如是説:
“我也不相信什麼自由民主,我也不相信什麼嚴××之流的那一套理論。但是我同樣不能支持你。我認為,中國應該大亂一下了!不亂不治。人口那麼多,社會結構和政治組織那麼腐敗,不死他幾億人,不亂它一百年,不亂深亂透,如何能獲得新的生機?讓大毀滅早點降臨於這個民族吧!毀滅是再生的唯一希望!只有大動亂,才能導致現存社會結構的突破,這是中國的唯一希望。所以我認為你是阻擋歷史之潮的反動派!就是經歷幾十年動亂與戰亂,也不像你描繪的那樣可怕!”
讀完此信,我有一種感覺,這是一個冒充上帝的人在説話。這封信現在在某報一個編輯手裏,我一直建議他們登出來,讓人們知道什麼叫做冒充學術的狠毒和殘酷!好一個“死他幾億人,亂它一百年”!這不是人類的聲音,更不是上帝的聲音,而是真正的惡魔之聲。就發散在我們周圍,而人們卻還是懵懂不覺!
對這種人,我的答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由你自己做起,請你首先自殺,為中國人作一個減少人口的楷模!**憑什麼別人都該死而你卻該活呢?我憎恨清談誤國。這種講起來頭頭是道,一實行就要殺人的理論,就是清談誤國的典型樣本!這些年社會科學理論很興旺,各種各樣的新理論都出現了。有好的,但也有添亂的。我這人玩世不恭。人家稱我是什麼學者、什麼研究員,我記得過去在北大的講台上就講過,此類頭銜,渺不足道。除了混碗飯吃,別無價值。如果必要,我隨時棄之如敝屣。所以你們可能聽説過,去年我曾想辭職,這個打算並不作廢。
説實在的,我本來沒想當什麼學者。我讀書著文的初衷,本來是想求真知,辨是非,追求致學術於進步,致人生於改善。但殊不料竟觸犯了一些學術山門、政治山頭的既得利益。有個外國記者和我談話,他看我為現在中國的政策辯護,説:你怎麼為共產黨辯護,你是共產黨嗎?我説不是。為什麼不是?我説我從來沒作過申請啊,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無意從政。我對政治本來不感興趣。那麼為什麼發表政論?那實在是出於不得已。舉個例子,如果我和大家共同住在一個房子裏,這個房子破舊了。旁邊有闊老們的高樓大廈。我們存在於這個地方,礙了闊老們的事。人家就總想拆我們的房子。而這房子裏和我合住的夥伴也告訴我,説咱們這個房子太破了,咱把它拆了吧,拆了也蓋闊老那種高樓大廈。我反對,我説,我們目前還沒有錢。我們這個家底還不厚實,我們不應該和那些闊老攀比。可是你們已經拆起來了。這時,我能不能站起來喊一聲:對不起,我反對你們!而那些闊鄰居們卻興高采烈,他們在旁邊鼓勵和助威,説:“乾的好,小夥子們!這破房子是早該拆了。看看我們的高樓大廈,不拆你們就永遠不會有!”他們幫你們罵我,説我是混蛋,反對你們住新房子。我想你們知道我講這故事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是現在這個立場?因為我必須維護我們住的這個房子。我無意於政治,我不想當官,我不想給任何人拍什麼馬屁、當什麼走狗。但是要拆我們合住的房子,我能不講話嗎?!
(學生笑)
……………………
四、殷鑑不遠
中國的前景如何?兩年前人們很樂觀。後來連續發生一系列問題,有人説,這些問題都是由於改革不徹底,由於政治改革沒有走到前面造成的。真是這樣嗎?大家可以睜眼看看目前的東歐和蘇聯。他們的改革不能説不徹底吧?政治改革也走到經濟改革的前面了吧?怎麼樣呢?破產、倒閉、失業浪潮席捲這些地區。國破邦離,飢寒交迫。許多人單純從政治制度演變的角度評論東歐的變色。但以我的看法,我認為東歐面臨的困局,實際是工業破產、經濟崩潰。是目前世界性經濟大變局、世界經濟危機的一個組成部分。其前景只能是以依附的垂直關係,或作為債務奴隸而隸屬於西方發達國家集團。殷鑑不遠,在夏後之世!
但有人説,為了民主嘛,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目前它們這種情況只不過是一個過渡。這話真是太美妙了!但試問,**第一,這苦難的國家混亂、民族分裂、經濟崩潰的“過渡時期”,時間到底需要多長?三年,十年,有希望嗎?**第二,什麼事情不是過渡啊?我也可以跟你們説,中國現在的困難,也是暫時的,是個過渡。但是你們就不愛聽吧?那麼為什麼對那邊的情況這樣講,你們就相信呢?人就是喜歡自己騙自己。
剛才我引用了廣州那個人的來信,他説中國啊,現在需要一種變亂、突破,來打碎現存這個結構,在這個基礎上,才能給中國帶來生機,進入到一個新時代。但我這個人喜歡務實,我是從東北的農民堆裏滾出來的。我不會算那麼長遠的賬,我只會算一個眼前的賬。你説三十年後世界將如何好我不知道,也許我看不見。我能看的就是眼前。按照他開的那種藥方,眼前中國就該發生天下大亂、兵荒馬亂、烽煙四起,人們流離失所。你們願意不願意接受?不都説社會主義如何不好嘛?社會主義究竟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作為現存制度維繫着千百萬人的衣食住行,生存命運。有人説,一種制度好比一件衣服,感覺不好就可以換上一件。但我看不對!**一種制度是長在社會上每個人的骨肉裏的。你硬拔掉它,就要流血!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我期待於對現狀的改良而不是動亂和推翻。…………我説共產黨、社會主義怎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現在維繫着千百萬人的身家性命,包括你我。如果真的天下大亂起來,你爹我爹將沒處領退休金、養老金,他們住的公房啊,將來產權私有化,又沒有秩序,不知道將交給誰。千百萬的公務員、工人、市民,在動亂中將失去生計,流離失所。鬧吧,大亂以後,社會正常經濟聯繫將破壞,銀行將發不出貸款,人民幣崩潰、信用崩潰,銀行關門,工資停發!現在有些國家就是這種局面。許多人講,目前經濟有困難,一些工廠不景氣,停工待料。我知道。但是我還知道一點,亂吧,上街吧,上街的結果,你們現在停工待料,還有人給你發工資。但天下大亂三個月,如果哪個地方還能給你發一分錢,那就是奇蹟。也許“美國之音”會給你發錢?也許靠美國的救濟麪包能養活10億人?好,如果是這樣,我們都到美國人那兒,到美國大使館磕頭去!
我這個人目光狹隘,就認實在的東西,高深的那套玩藝兒我是不懂。我知道的東西就是這麼一點普通人過日子的道理。我是農民嘛!
(學生笑)
何:…………但美國管你中國的事情幹嗎?中國這麼窮,當殖民地都沒人要!
也許是當殖民地都沒人要。這就更表明,中國的前途只能靠自己!然而如果中國今天的制度解體,如果中國四分五裂,等待中國的將絕不是富裕與光明。如果打個比方的話,那麼我可以斷言,中國的前途只能是如下樣板的合成:這就是經濟的非洲化(缺水缺糧的荒漠化)!債務問題的拉美化!政治動亂和內戰頻仍的黎巴嫩化!許多中國人將流離天涯,成為現代巴勒斯坦人。
(會場極其肅靜)
………………但今後幾年,三到十年,我可以肯定地説,是決定中國命運的時刻。中國的前途究竟會怎麼樣?甚至21世紀的世界上將來是不是還會有中國?兩種可能,就是我剛才談過的——完全取決於國家大局能否實現持久的政治穩定!我兩年前在《明報》上發表的那篇文章,並未作廢。如果動亂再度起來,如果社會失控陷入無政府狀態,那麼不管這是以什麼名義發生和動員起來的,國家的前途只有一種,那就必然是兵荒馬亂、諸侯割據,老百姓流離失所。
國家的命運掌握在我們每個人手中,讓大家自己去抉擇吧!
五、中國外部環境虎狼在側
……………………
但是,你們是否看清中國當今所面臨的外部環境,可以説是虎狼在側!當你們這幾年在激動地演講、鼓動和造反的時候,我在作什麼?我在讀書。我讀了一些書。特別是讀了美國羅斯福時代以來關於美中關係,關於美國的世界地位,關於美國在本世紀末和下世紀所追求的世界目標的書。
讀完這些書以後,我明白了一些問題。這就是最近我和那個法國記者在談話的時候説的:民主也好,人權也好,作為一種價值或理想很寶貴!但人們要警惕,不要讓那種有世界圖謀的國家,利用它們作為策動他國內亂的口實,達到亂人之國,滅人之邦,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戰略目的!
現在,關於世界的前途問題,你們從各種各樣的書刊和報刊上,可以讀到很多説法。無非是兩種,一種悲觀;一種樂觀。現在好像是樂觀的佔主流。西方有人認為,第一,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制度,即將從地球上永遠被清除出去。第二,模仿西方政治模式的民主化運動,是不可抗拒的歷史潮流。這個觀點可以從國外的很多報刊雜誌上(台灣、香港、美國之音)看到和聽到。而這兩種信念,也滲透到中國很多知識分子的思想中。我現在先不評論這兩個觀點,但是明確地説,我不同意它們!我對世界前景,從長期説是樂觀的。但從近期看,卻很難樂觀。我沒有看到可以樂觀的根據。我看世界正面臨前景莫測的巨大變局。世界如此,個人何足道?當然是——無所謂。
(學生,笑)
何:(也笑)我説無所謂的意思是,我不怕那種要暗殺我的威脅。當然,如果有一天,把我幹掉,有人會高興。美國有人就會高興。我給你們講一件真事。我的一個親屬在某國留學。有一個相當有權威的外國學者請他吃飯。他是打工的自費留學生,時間就在前不久,今年4月間。那位學者説:何新這個人,我們知道他的能力,我們知道他非常聰明,但是他被共產黨收買了。他很危險。我們都是他的朋友,我們替他的命運擔心。
你們知道,“美國之音”播過罵我的文章。法國巴黎電台、英國BBC點過我的名。香港、台灣的刊物就更不用説了。有一個西方記者親口告訴我,1988年我在《明報月刊》的文章發表,當天就被日本、美國、蘇聯在港新聞和諜報機關傳報各國。他們幹嘛這麼注意我?無非是我作為一個普通中國知識分子,站在中國人自己的立場上講了有利於中國人的話。因為我揭露了他們對中國心懷叵測的戰略意圖。於是他們就要毀掉我!我今天正式宣告,如果我有一天失蹤、被綁架、被暗殺、甚或發生“自殺”,那都將是毫不奇怪的。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我也不要求你們承認我。但是,我的文字,我的作為已經留在了歷史上!我對得起你們,無負於這個民族和共和國,也對得起我的良心。這就夠了!
(場上發出掌聲)
我再告訴你們一件真實的事情。有一位非常有名的西方作家,她是我所遇到的真正熱愛中國的外國人之一。她在外國讀到了我揭露西方對華戰略意圖的論文,她説:“你寫得非常好。但這話只能由你來講,如果是我講出來,我就要被悄悄地這個!”——她用手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學生低聲議論)
對不起,我無法透露她的姓名。你們也許想不到吧,這就是現代民主的另一面!現實的世界並不是一個平等關係的世界。國與國間的關係,有水平的關係,也有垂直的關係,在經濟政治上都是如此。有一個七發達國俱樂部,那就是今日世界經濟的七個特權國、主宰國。美國就是他們的頭。説到底,美國全球意圖的根本目標是什麼呢?是全球民主嗎?是世界各國共同富裕和維護人權嗎?美國有一個迪斯尼樂園,而這一套意識形態,也就是美國戰略家提供給世界的另一種迪斯尼神話。
美國全球戰略的根本目標是什麼呢?從遠期看,最終就是要在全球建立一個以美國為核心和擔任政治領導,囊括全球的一體化的經濟政治體系,也就是“通過一個擁有一箇中心首都即華盛頓的中心大陸——北美大陸,從自然地理上支配全球”。我説這個話,一定有人認為這是聳人聽聞,你怎麼知道?我告訴你們,這句話,是從美國人的書裏抄出來的,這本書就是美國戰略家布熱津斯基寫的《競賽方略》。
這本書是寫給美國的國會領導人讀的,那個時候美蘇還在競爭,東歐的陣營還沒有解體。這本書中有一章,標題是“爭奪歐亞大陸”。你們要想了解美國的世界戰略嗎,與其去讀布什公開的施政文告,不如多讀些這種書。這本書第一章的題目叫“帝國衝突”。什麼叫帝國衝突呢?有一個詞,許多人認為已經過時了,就是“帝國主義”。但是這部書的第一章就講這個問題,而且開宗明義。他告訴美國國會人士:美國和蘇聯的鬥爭,並不是像人們通常想象的那樣,僅僅是兩種意識形態、兩種社會制度的鬥爭。也就是説,冷戰的真實涵義,不僅是社會主義、資本主義兩種制度的鬥爭,也不僅是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與民主自由價值觀念的鬥爭,説到底是由誰來主宰全球大陸、世界市場,由誰來建立這個世界帝國的鬥爭。這是兩個主要帝國為爭奪全球統治權力而戰的鬥爭!這本書裏有兩張地圖,非常有趣,分別是以美國為中心和以蘇聯為中心看到的世界。世界地圖翻了一個角度,就把這個目的非常鮮明地突出來了。
還有一個美國戰略家叫斯皮克曼。他早在1944年寫的一本書中,就揭示了世界戰略鬥爭的這一內容。這本書的名字有意思,叫《民主與和平的地理學》,1944年出版的。在這本書裏,作者試圖為美國決策集團設計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的擴張戰略,這就是著名的地緣戰略。他清晰描述了美國應追求的世界地位,美國將會遇到的主要對手,以及美國必須拓展的新領地。他説,作為歷史上的唯一一個世界性的民族,美國應當成為民族多元化、太平洋中心區域、世界新秩序的中心樞紐。只有在那個時候,美國立國者的偉大抱負才能實現。“我們的抱負不是追求一個多民族的世界,而在於完成世界統一的使命。”
由此我們可以體會美國人的戰略精神。説實在的,我對美國有一種很矛盾的感情。一方面,我很欽佩它,它是那麼有力量,那麼強大,對吧?它的民族是世界化的,它能容納很多東西。但是我也非常警惕這個國家。因為它那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哲學,它那種以幫助各國人民實現民主、人權、自由選擇為名,而煽動內亂,貫徹自己戰略目標的假仁假義和偽善!
…………………………
七、愛國主義是否過時了?
現在流行的看法是外國月亮比中國的圓,外國人對中國人比中國人親!
可是據我知道,那些身在外國的中國人未必有這種體驗。事實上中國人到了西方以後,心情往往是矛盾的,一方面可能欽佩、羨慕別人的發達。另一方面又有一種切身的非家園感,缺乏歸屬感,寄人籬下之感。叫做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你勤奮苦幹,也許可以掙個幾萬美金,但是你卻不容易掙到西方人、日本人對你的認同。結果定居了幾代,還是被看作外國人。華人蔘政在美國是個大新聞。這是新聞本身就説明了其稀罕。我們的傳播界對此類新聞也極樂於傳播,似乎以此可以獲得某種中國人的尊榮。以別人的價值為價值,以洋人的承認為承認,這本身就是自卑,就不光榮。你們不是有人崇拜尼采嗎?可是尼采説過:價值由我出!我創造價值。這話有主觀唯心論的色彩。但如果“我”不是隻指個人,而是從民族的角度、國家意識的角度,敢於提出和敢於堅持獨立的價值觀,那麼,這就是民族自豪感的基礎!這樣的民族、這樣的個人、這樣的精神,無論貧賤還是富貴,順境還是逆境,弱小還是強大,才都是永遠打不敗的!
實際上,在西方人的眼睛裏,對中國人在種族和文化上的輕蔑或歧視,始終是存在的。我們讚美李約瑟弘揚中國科學傳統的工作。但是不要忘記,他的這一工作之所以獲得重大的意義,恰恰是因為西方主流思想界普遍忽視或輕視古代中國科學。我認識一些西方人,所謂漢學家,包括某些自稱是非常友好,非常瞭解中國的漢學家,但我幾乎無往不在地注意到,他們拿中國文明當作一種早就過時的,像那種非洲木雕一類有趣、但卻無足輕重的古玩。
**這幾年我們在國外獲獎的一些作品,引起西方發生“轟動效應”或者號稱“走向世界”的某一類作品,有些其實是中國人自輕自賤自虐,而且往往是很矯情地自輕自賤的文藝作品,這甚至一時成為時髦的風尚。**怕得罪人,我不談具體作品。
(學生議論)
當然,我也不是説凡在西方獲獎的中國作品都是壞作品。西方確有一些知識分子是非常客觀的、公正的(比如剛才我讀的那些信)。但遺憾的是,他們並不總能把握西方輿論的主流。某些西方人認為中國文化只是世界文明的副流、支流,是已經被淘汰或必將被淘汰的!只有他們的希伯來、他們的希臘、羅馬傳統,才是正宗和主流,是常存不敗的精神花朵。他們眼裏的中國人,在文化和種族上是低能的,所以他們習慣於對我們用訓誡、教誨的口吻説話。而我們這些年來,似乎也習慣了接受這一套口吻。
實際中國人應該有自知之明,如果我們不自強,我們是難以走向世界的!難以被世界承認!甚至就是被香港人承認也不容易。
我到香港去。香港大學有一個教授,他約我晚上到香港最熱鬧的海灘去散步。那裏人很多,人擠人。他忽然推推我,説這兒人多吧?我説多。他説比王府井怎麼樣?我説還多。他説,你踢前面那人一腳。我説我踢他幹嗎?他説你踢他,看看他會不會像你們中國人,回過頭來罵人?我當時一聽,覺得很憋氣。難道你不是中國人啊?他也許是開玩笑。但事實是,**甚至某些香港人也覺得他們在文明和價值上比大陸人(即所謂“中國人”)高一頭。**這一點,看看香港的某些政論刊物也可以證明。那種刊物不是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罵街,就是在教訓或訓示中國應該作這個、作那個。其實他們自己未必真高明。20年前他們不敢如此。現在他們眼裏的中國人似乎是野蠻人。
這種事多了。我想在座的許多同學,在海外都有當自費留學生的同學、朋友、親屬。他們在國外感覺如何?除極少數外,恐怕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曾去過一個國家,主人臨別時問我,見到什麼來前沒有想到的?我説,我在國內就聽説來貴國打工的自費生很苦,特別是那些女孩子。但我沒想到有的人處境竟是這麼慘!
上次會見一位外國記者。這位先生上下發散着貴族氣。我這人你們都看見了,土頭土腦。他伸出兩個手指頭跟我握手,帶着一種傲慢。上來他先跟我侃了一堆閒話:説什麼他不關心政治,他只是從文化角度關注中國的民主和政治改革問題。但當我説民主啊,它就是政治!不但是政治,而且是戰略問題。在今天的世界上,民主已經成了大國用來在一些國家內製造內亂的戰略武器,這時候,他原來是這麼坐着,(向後仰靠在沙發上)可是聽到我説這些話時,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他可能讀了一些西方報紙上研究和評論我的文章,好奇而來找我。他想知道,中國知識分子中,為什麼有這樣的人,有這樣一種觀點呢?我知道他的來意,就像今天來北大之前,我也知道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樣。但是當我談完這些觀點的時候,卻似乎出他意料,他趕快拿起筆來記錄,在整個談話的過程當中,他的姿態和調子,全變了。
他講外語,不過我有一個非常高級的翻譯,那個翻譯很棒,一句盯一句。我講的話很強硬。在整個談話過程中,我的觀點是他沒想到的。有的話似乎觸到了他的疼處。而在後面他的談話就似乎變成了一種答辯。説實話,我那天和他談完話的感覺是,我非常快樂,我跟朋友們説我今天痛快極了,沒這麼痛快過!我把這位傲慢的老外給煉了!
(學生笑,全場鼓掌)
何:那次談話,本來他也許是想教訓教訓我。結果是我給他上課。而他反反覆覆在那兒重複的就是兩個字。一個是“噢”;一個是外語的“是的”。直到最後在談到西方知識分子問題的時候,他才試圖給我一個反擊。他最後的那個答話,我印象很深,我也不得不佩服他還是有水平。中間有一件事,讓我很感動,什麼事呢?我提到了一位外國作家,是他們國家的人。我剛説完,翻譯譯過去,他就迅速而本能地反應説:“謝謝你提到他!”這很體現了他的民族感情、愛國感情,以本國文化為自豪的感情啊。對這一點,我印象很深刻。反過來,我就想,要是我們中國人,會如何?假如外國人對我們提到孔夫子,我們會如何反應?我們可能會説:提他幹嗎?2000年中國落後,全是他造成的!別説了!
(學生議論,笑聲)
何:這位記者最後留下一段話,算是給我一個反擊,那話也非常耐人尋味。他講得既傲慢又很有趣,還不失身份。他説:“對於我們西方人來説,現實的中國是並不存在的,我們對它也不感興趣。對於我們,中國不過就像一個巨大的屏幕。自從17世紀以來,我們帶着幻覺來到它面前,然後把我們的各種幻想、願望和感受,都通通拋到這塊屏幕上。”談完這句話,不容我答覆他就站起來,説:謝謝!(握手)從而結束了這次交談。
這個話的含義是耐人尋味的。那裏面仍然抱着一種對中國人的冷漠和傲視。你們自己去體會吧。後來報紙發表這次談話的時候,把那段話刪掉了。我覺得不該刪。仔細玩味他的這些話,會知道他這裏面隱含的意思:你們中國算老幾?説實在我們對你們不感興趣,我們之所以對它感興趣,是從我們的立場和利益!
………………
有些概念,有些東西,明明它是對的,但是它現在居然臭了,包括“愛國”這樣的字眼。愛國這樣的主義,這樣的意識形態,全世界各國、在各種意識形態下,都不能反對。但在我們這裏,這些年,它居然會臭!誰提起來誰頭疼,而且誰講它就被噓出去、趕下台。這本身就已經説明,國家已經危險到何等程度了。………………
我們都關注中國的發展,關注中國的前途,但是我們應不應該讓我們的這種熱情、這種追求,把中國引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局面當中去?這是我今天必須提請大家深思的。
八、中國人何處是家園?
有人説,中國那麼窮,美國要你幹嗎?現在世界上最後一個殖民地都獨立了,世界現在還有殖民主義嗎?現在世界是什麼潮流?對,20世紀的一個歷史特點:政治的殖民主義垮台。正是由於出現了以現代社會主義運動為前驅的一系列歷史運動以後,政治軍事的殖民主義已經垮台了。但是今天,經濟的殖民主義,卻依然存在,只是換了新的形態。經濟殖民主義,在西方人的著作裏面有一個觀念,叫做中心國家和外圍國家的關係。就是中心發達國家用經濟手段加政治和意識形態手段,剝削外圍不發達國家的關係。這麼一個世界經濟關係,正在全球可以説是方興未艾地發生。這是一個新的歷史動向。很值得深思和注意!
談到愛國主義這個問題呀,方××講的那個話有點玄妙的意思。他説呀,愛國主義這個觀念過時了,老講愛國主義非常狹隘。今天的人應該是世界主義者。為什麼呢?他説你看現在的跨國公司、資本都是世界化的。你看現在世界整個經濟潮流,全球都在趨向一體化。還講什麼愛國主義呀!而且,人到這個國家定居、到那個國家定居,似乎很方便,很自由。世界正在變成地球村,還什麼愛國不愛國,多麼陳舊?
我注意到了這些情況。但是,資本無祖國,利益有沒有祖國啊?利潤有沒有祖國呀?!投資哪兒都可以去投,利潤也能隨便流嗎?最大多數的利潤往哪兒流啊?是由發展中國家流向發達國家!這是有統計數字的。沒有迴流的利潤,發達國家會來投資嗎?對發展中國家,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一方面,你不能不要發達國家的先進的技術和資金,因為你要搞現代化、工業化,資金不夠,技術水平低下。但是另一方面,你眼看着這個血,大量的迴流回發達國家去。這是一種新的世界範圍的鬥爭。這裏面有兩個問題:對於不發達國家來説,對於後起的要追求工業化和現代化的國家來説,面臨着,第一不得不引進資本和技術;第二,要計算流多少血給他?流到什麼時候?流到什麼程度?是否會得不償失?面對這麼一個問題,這也是一種選擇。你光看到那些跨國公司、資本的世界化,你還必須看到事情的另一面。香港有多少人吃大陸飯?!**説香港富足,我們不去談別的背景,有多少人是賺你大陸的錢!空手道!白手起家而成了百萬富翁?**知道嗎?幾年前我去過香港。我認識一些人,十年前還是皮包公司,十年後鉅富,吃誰的?靠什麼?靠資本主義的優越性嗎?
中國一些青年人今天到世界各國去搞洋插隊。但混得不錯的能有多少?去了的有幾個能夠打入?比如説在美國定居的華人裏面,有多少人可以打入他們的精英文化?打入那裏的高級精英文化圈裏?我們可以開個表,統計一下,美國多少人口?華人佔的比例多大?這個華人精英的比例和那個華人在美國的總體比例,相稱嗎?大多數人呢?一流的人才,拿三流的報酬。如此而已。而且中國人很高興,洋人賞給我們飯吃,這就是今天一些人的心理。我想我講的都是實話吧?澳大利亞前兩年那麼多人蜂擁而去自費留學。有的發了財的暴發户也買了一個護照,買一個留學的那個卡,都去了。怎麼樣呢?澳大利亞是一個經濟不怎麼富足,但人力奇缺,勞力不足的半發達國家,它本身也要在亞太的經濟圈裏追求發展。它要追亞洲四小龍,勞力不足怎麼辦?巧妙利用留學生作雜工。解放日報前不久發表了一篇文章“狼鞋走遍了澳大利亞”,所謂狼鞋就是一種中國生產的旅遊鞋。大量的中國留學生(自費生),穿着這鞋,從澳洲的這個角走到那個角,去謀求一碗飯吃,尋找工作。而且澳大利亞的政策才聰明呢,它讓你半年交一次學籍登記,每一次都要上繳他一筆錢。這些孩子辛辛苦苦掙來的那點兒錢,養飽肚子以後,多數都交了學費,這是事實吧?
所以,鬧什麼呢?究竟哪兒是中國人的家啊?!我知道,有人説這個國家這兒不好,那兒不好,這有問題、那有問題,我們全看得見,但哪兒是家呢?哪兒是你的家園呀!美國好,是你的家嗎?中國人不愛自己的家園,行嗎?
現在,不錯,已經沒有軍事政治的直接殖民主義,那多累呀!還需要軍隊,需要打仗。但是現在發明了鉅額外債和跨國公司。你不是要發展工業嗎?我借給你,國際高利貸。利滾利。現在拉美就是這個情況,大家都看到了,永遠還不清的債務。拉美在地理上是美國的後院,一牆之隔,但窮困是驚人的。他們從富親戚那裏除了欠債,幾乎沒有借到什麼光!我在新華社有一位常駐那邊的朋友,他説那裏某些國家,窮得簡直不可思議。彷彿被現代文明所拋棄的地方。
**西方發達國家為什麼如此熱衷於插手中國的事情?為什麼在中國拉一幫,打一幫,拼命製造政治分裂和民族分裂?其最終目的,就是推翻中國政府,培植一個親美並仰食於美國的政權。如果中國政府採取親美的路線呢?**讓步啊?讓步,美國對中國人就好了吧?我想告訴大家,如果退讓的話,美國將以經濟利益為誘餌,以滲透攻心,又拉又打的方式,在中國尋找能夠實行親美路線的代理人。最終搞散中國。
大家注意,這個工作現在已經開始在作了!現在中國呢?是個大核桃,這個核桃如果一敲碎它,就可以有選擇地被國際資本一口口吃下去。
你這個核桃礙西方老闆的事情,而且個頭太大了!都説中國落後貧窮,但中國仍然是世界上有分量的一個大核桃。你們以為敲碎中國這個核桃以後,我們中國人就會幸福啊?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美元援助吧?滿足有些人的黃金夢吧?
不。中國製度的變色,統一政權的顛覆,只能導致經濟破產、民族工業倒閉、公職員工集體失業,國家財富和資源有選擇地被廉價拍賣給外來的闊老。
我們看美國的一些影片,可以看到他們那裏商業性競爭的殘酷。兩個集團為了爭奪利潤,你死我活。例如最近放映的“鷹冠莊園”,那是電視劇中的一部傑作,我認為它實際就是現代美國的一部《紅樓夢》。鷹冠莊園是美國的象徵也是縮影!那是幾代人,曾是親骨肉,為一塊能帶來巨大利潤的土地,生死相搏的拼爭。仇殺、陰謀、誹謗、造謠、暗殺、傾軋,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公平競爭,自由民主,在鉅額利潤面前,都不存在了。那麼一家人為了利潤,都煉成那個樣子,就更別説國與國之間了。而且美國的價值觀念中還有一條,你沒算計過我,你沒鬥過我,你失敗了,那麼你活該!你笨蛋!誰讓你上當的?誰讓你是二百五啊!你這個冤大頭!
(學生笑)
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生存的世界。一千年前如此,一千年後還是如此。想生存就要發憤圖強,而要圖強只能靠自己。外人不會幫你,也沒有義務幫你!中國人,中華民族,是真想富強,還是想在有一天成為那種被列強踩在腳下的冤大頭呢?
所以,我的結論是,如果中國人不想自殺,真的不想在嚴峻的國際競爭中被淘汰,中國人就必須在社會主義和愛國主義的旗幟下團結起來,凝聚起來!
九、作人要作打不垮的人
何:我希望大家理解我,理解我今天感情很不平靜。在今天的中國,知識分子的圈裏,沒有人像我這麼挨人罵的!沒有人像我這樣左右被夾攻的。
其實我做了些什麼壞事呢?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既不比別人好,也沒比別人壞。僅僅因為在政治和文化上,我持有與當今倡導潮流的某些知識分子中的政見集團不同的觀點,有人就説,你是走狗!於是有人有意識地佈置和發動了一個搞臭我的運動(我這樣講是有根據、有見證的)。人性中有三種最醜惡的感情,這就是嫉妒、仇恨和畏懼。而我卻飽覽了這些醜惡的東西。各種加之於我的誹謗、造謠、栽贓、人身攻擊、政治誣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冷笑)這也是一場政治心理戰。
………………
造謠誹謗,人身攻擊,從來都是政治攻擊的一種手段,古往今來都是如此!但這是卑鄙的手段,下流的手段,弱者的手段。有人集中對我造謠、攻擊、謾罵,只不過説明有人特別怕我和恨我而已!
我知道他們目的就是搞臭我。可以説這是一種國際性的誹謗運動。目的達到了沒有?相當意義地達到,歷史上如此集中地調動各種政治宣傳工具,不擇手段地誹謗一個普通人,恐怕還很少有過。但是花這種本錢,説明他們受到了驚恐,有人對我既恨又怕。西方、港台某些政治勢力如此注意我,無非是兩點:**第一,他們發現我説破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是他們本來想作的,説破就不好做了。變戲法兒的人最恨戲法被人揭穿!第二,他們知道我在民眾中有一定的影響力。所以他們拼命要孤立和搞臭我,以抵消我的言論的影響。**誹謗和人身攻擊,這實際也是一場心理戰。他們的推理模式是十分有趣的:
大前提:凡壞人的話都是錯誤的。
小前提:何新是一個混蛋加壞蛋。
結論:所以何新的話,中國人千萬別去相信。
總之,就是試圖以人廢言。什麼民主,什麼多元化,什麼尊重少數,什麼紳士風度,統統不要了。最好讓中國人認為,我説的話都是假話,這樣人們才能跟着他們的目標走,最終像東歐蘇聯那樣。
還有人罵我是什麼“文痞”,什麼這個主義、那個主義,也有人稱我為什麼“學者”,但那都不過是一個語言問題,命名問題。改變不了事物的實體,而只不過寄託和宣泄罵者的感情而已!我相信的是事實本身的力量、真理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只要我講的是真話,我將繼續講下去!無論他們怎樣罵,我毫無悔意。我從小信奉的格言是,作人要作打不垮的人!
(何新看錶)好了,該打住了。已經十二點多了。因為時間的原因,今天只能談到這裏。給大家留5分鐘時間,請大家提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那麼就到這裏,謝謝大家!(熱烈掌聲)
今天剛開始的時候,我感覺到很多不友好的東西。(笑,學生也笑)
但後來,我發現真話還是有力量的,北大的同學也是講理的。所以,我再一次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今天的合作!
(場上發出雷鳴般掌聲)
我並不要求你們同意我今天講的一切。你們回去可以想一想,議論議論。想一想我講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理?我何新有一條,我從來不認為我説的是真理。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充滿謬誤的人。這個罵我,那個罵我,都無所謂。我視之蓋如霽月清風。如果回去想想不服氣,那麼還可以繼續罵。我把自己的一切都託付給歷史。信不信?將來看!
好,再謝謝大家!
(全場熱烈長時間持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