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西歐都是中國子文明,日本明治維新搞脱亞入歐太愚蠢_風聞
甲骨书院-以义理逻辑看世界,公众号同名2020-06-28 11:41
歷史教科書説,新文化運動的領袖們都是大思想家,他們的否定中國歷史和文化的“新思想”,都是來源自他們自己的思想創造。事實上,縱觀人類歷史,任何一個社會,任何一個文明,只要是突然出現了顛覆性的反傳統的新思想,那麼這些所謂的新思想一定是外傳的,不能在其文明和社會內部自發產生。新文化運動也不例外。
當我們新文化運動的領袖們進行謳歌時,往往忽略一個基本事實,都是留學生,而且幾乎清一色的留學日本,蔡元培、陳獨秀、魯迅、錢玄同、易白沙、吳虞等人都是,只有極個別的是留學歐美,譬如胡適是留美的。
這些被現代人尊為“民國大師”的新文化運動的領袖們、思想家們,其實並非思想的創造者,而是思想的搬運工。不僅是搬運工而且是二道販子,因為是從日本搬運,日本是一道販子。日本先將西方文化搬運到日本,這是明治維新主要乾的活。甲午之後,尤其是辛亥之後,中國又從日本搬運到中國。
並非日本是一道販子,就意味着日本的水平就很高,恰恰相反,非常愚蠢。日本對西方文化的學習和吸收,集中在明治維新時期,與中國的洋務運動大致同時。明治前,日本已經擁有了1000多年的中國文化的學習傳統,儒家的學習傳統,然後又在明治維新時期集中學習西方文化,這讓日本人產生一種錯覺,他們是“學貫中西”。
其實日本是個半桶水,中國文化、儒家文化的精髓他們沒有領悟到,西方文化的起源和本質他們也沒有弄懂,可以説即不懂中國,又不懂西方。所以,他們才在明治維新時期弄出了一個“脱亞入歐”。所謂的“脱亞”其實就是“脱中”、“脱儒”。
“脱亞入歐”是明治維新的基本原則,也是明治維新文化的核心特徵,就是徹底否定中國文化,徹底否定儒家,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全盤西化。因為既沒有懂中國,又沒有懂西方,所謂,日本明治時期的“思想家”們,把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看成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而且中國絕對落後,西方絕對先進,所以他們絕對徹底拋棄中國文化,徹底倒向西方文化。
實際上,近現代的西歐文化,與中國文化,與儒家之間存在密切的聯繫,可以説就是中國之子文化,儒家之子文化。
整體來説,西方近現代文化,包括近代哲學、啓蒙運動,直至最後科學的出現,都是受中國文化影響的結果,中國文化西傳的結果。西歐的近代哲學和科學,是西歐人將中國思想西歐化的結果,是將中國文化結合西歐實際的結果。也可以説,由於西歐固有的文化和社會侷限,西歐人無法真正領悟和接受中國文化,對之進行了修正。
作為對中國思想、中國文化的修正,近代西歐哲學和科學,尤其是科學,固然有着勝出中國的地方,但是在根本上説,偏離了中國文化之精華,遠比中國文化落後。
中國文化的軸心在“義利之辯”,有義有利,但以義為本位,義超越利,凌駕於利之上。中世紀的西歐是基督教文明,只承認虛構的上帝和上帝世界(天堂),對人和人間都是否定的。既否定人的思考認知能力,又否定利益性事物。因此,在西歐的中世紀文化中,是義利皆無,僅有一個準義的東西,就是基督教中的“義”、“真理”。
因此西歐的近現代化,其核心就是否定基督教,而開始承認人和人間,承認人的思考認知能力,以及承認人的利益。這種顛覆性變化,是受中國文化影響的結果。但是,遺憾的是,西歐人無法理解中國文化中“義利之辯”的玄妙,而只能機械地理解和接受“利”的部分,而實在無法理解和接受“義”的部分。
所謂的科學,在義利之辯的角度,不過是“利學”。放在西方的宗教化的歷史中,“科學”固然為最先進,但是,放在中國“義利之辯”的歷史中,“科學”不過是“利學”,有利而無義,儘管可以導致器物的發達和財富的增多,但究其本質,實屬蠻夷。
可以顯示中國文化精微和博大的,還有另外三個辯題:道器之辯、心物之辯、體用之辯。這三個辯題與“義利之辯”所講的是同一回事,知識側面不同。義就是心、道、體,利就是物、器、用。
中國文化有義有利,有道有器,有心有物,有體有用,但是又是以義、道、心、體為本位,重義輕利,重道輕器,重心輕物,重體輕用。
但是,現代的科學則是有利而無義,有物而無心,有器而無道,有用而無體。
日本在中國之東,西歐在中國之西,兩者都是蠻夷,又都受中國文化之影響。日本離中國近,因此直接受中國文化影響已長達千餘年,從唐朝開始,即日本大化改新時期。西歐離中國較遠,受中國的直接影響也較晚,始於明清之際。在新教的壓力下,羅馬天主教決定派耶穌會士到中國傳教,以擴大勢力範圍。這些乘商船遠道來到中國的基督教教士們,在中國傳教的事業失敗了,但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們成為直接聯繫和傳播中西方文化的橋樑,他們把當時的西歐文化搬運到中國,同時又把中國文化搬運到西歐。
當中國文化通過傳教士傳到西歐之後,引發了近代西歐哲學的出現、啓蒙運動,乃至後來科學系統成形。作為近代西歐哲學的兩大“創始人”,英國培根,法國笛卡爾,其“新思想”其實都是來自傳教士所搬運的中國文化。中國對西歐的影響在18世紀達到高潮,法國的魁奈、伏爾泰,德國的萊布尼茨和沃爾夫,都是中國文化的狂熱信徒。
魁奈依據中國經濟的實際情況,提出了“自由放任”的自由市場模型,後來亞當斯密進行了系統化,寫成了《國富論》。萊布尼茨根據邵雍的先天卦圖的64卦排序“發明”了二進制,這是後來計算機和信息技術的基石。沃爾夫則是萊布尼茨的學生和康德的師爺。康德之所以被稱為最偉大的近代哲學家,就是因為他“發明”了“道德自律”,其實不過是儒家道德的劣質翻版。
因此,近代中國、西方、日本三文明之間,存在緊密而複雜的三角關係,應從鄭和下西洋説起。
鄭和的下西洋的船隊是當時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技術最先進的,因此,其跨大洋的航行距離,也是創歷史的。
往往被人們所忽略的是,哥倫布的環球航行是在鄭和下西洋的60年之後,而且哥倫布船隊的技術和規模遠遠遜色於鄭和。這意味兩者之間存在密切的聯繫,哥倫布可以通過跨洋航行到達中國的想法,來自鄭和船隊。也就是説,真正的大航海之父不是哥倫布,而是鄭和。
有一位退休的英國海軍軍官,叫孟席斯,基於對航海圖的興趣,注意到了西歐大航海的興起與鄭和船隊的密切關係。他的出發點很簡單,在達伽馬、哥倫布等人決定跨洋航行之前,手中已經有了航海圖,那麼這些圖是誰畫的?通過考察當時的歷史,結論只可能有一個,就是鄭和船隊。基於對這個線索,孟席斯進行了詳細的歷史追溯和大膽猜想,寫了兩本書:《1421中國發現世界》、《1434:一支龐大的中國艦隊抵達意大利並點燃文藝復興之火》。
鄭和教育和啓發了哥倫布,而哥倫布則開啓了“大航海時代”,通過海路使得全球建立直接的聯繫,包括讓遙遠的亞歐大陸的東西兩端建立直接聯繫,從位於大西洋東岸西歐,可以直接坐船到達位於太平洋西岸的中國。
明清之際,西歐的基督教分裂成天主教和新教,在新教的壓力下,羅馬天主教教廷決定,派出傳教士向中國傳教,擴大勢力。於是這些傳教士,搭乘商船,沿着哥倫布、達伽馬們所開闢的新航線,從西歐來到中國,於是中國和西方文明發生了直接交流和聯繫。在中國文化的影響下,西歐開啓了近現代化的過程,最先是近代哲學,然後是啓蒙運動,接着是法國大革命,工業革命的興起,再接着是科學的最終形成,最後民主制度的成熟。
在直接接觸中國文化之前,西歐文明也是一個混合文明:基督教因素和日耳曼遊牧因素的混合。更準確地表述,是基督教對擁有強烈遊牧野蠻習性的日耳曼人進行教化。而且,基督教和日耳曼遊牧對西歐都是外傳的,並非西歐所本有。日耳曼遊牧因素是公元4、5世紀,隨着日耳曼人入侵西羅馬帝國而傳入。基督教則出現於公元1世紀的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區。
但是,基督教對西歐日耳曼遊牧的教化最終是失敗的,因為西歐不僅依靠暴力瓜分世界,並引發兩次“世界大戰”,而且還否定了基督教。
日耳曼遊牧可以不順服基督教,但是他們的文化絕無能力去否定基督教。有能力對基督教進行否定的,是17世紀開始直接傳入的中國文化因素、儒家因素。此後西歐進入所謂的近現代階段。
現在西方所流行的歷史分期方法是,將哥倫布開啓的“大航海”作為西方近現代史的開端,這是錯誤的。“大航海”只是西方進入近現代的交通條件,真正使得西方開始近現代化的,是通過新開闢的航線所傳入的中國文化。
西方有學者曾經提出一個“哥倫布大交換”的概念,指的是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後,美洲新大陸與亞歐非舊大陸之間的農產品的大交換,尤其是美洲的土豆、玉米等作物傳到舊大陸,使得食物供給的突然增加,最終導致人口的大增長,世界的面貌得以改變。
實際上,最重要的“哥倫布大交換”並非發生新舊大陸之間,也非農業性的物質交換,而是發生在亞歐大陸的東西之間,而且交換的內容是文化。即亞歐大陸最西端的西歐於最東端的中國之間直接的文化交流,可以稱之為“哥倫布文化大交換”。開啓西歐近現代化歷程的,就是這個“哥倫布文化大交換”。
因此,現代西方文明,事實是中國儒家文明、基督教文明,以及日耳曼遊牧文明相融合的產物,有基督教的因素,有中國因素,也有遊牧野蠻因素。在這個融合的過程中,西歐通過學習中國文化,有效地抑制甚至否定了基督教,但是,遺憾的是,其日耳曼遊牧野蠻因素,非但沒有被有效抑制,反而得到強化,他們利用從中國來的立足於現世經驗的新技術和新理念,發展出威力更強大的軍事武器,然後去侵略和瓜分世界。
基督教因素儘管被抑制了甚至否定了,但是,並沒有徹底消失,其最深層、最基礎的理念恰恰被科學所繼承。科學真理的假設,客觀世界、客觀規律的假設,都是繼承自基督教的真理和上帝假設。科學中重視經驗、實驗的部分則來自中國。
總之現代西方文明中包含着三重要素。中國的經驗要素、基督教的迷信要素、日耳曼遊牧的野蠻暴力要素。其中基督教的迷信要素被壓倒最低,也最隱秘,以致很多人意識不到其存在。
既然現代西方文明中包含着暴力因素和迷信因素,所以從根本上説,既是野蠻落後的,而且也是高度不穩定的,甚至極具破壞力的。兩次世界大戰就是明證,現代美國所擁有的核武器足以摧毀世界幾十次就是明證,美國內部存在嚴重的貧富分化、種族分化就是明證。
明治維新時期的日本人,沒有看清現代西方文明的起源和本質,錯誤地把其當成一個與中國文明完全不同的新東西,而且被其表面性、暫時性的物質強大所迷惑,然後決定全盤否定儒家文化,然後進行全盤西化。
日本的確學習西方學的很到位,在軍事迅速強大之後,也學的象西方一樣,開始殖民侵略,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作為其1000多年的文化母國中國。
二戰後,作為西方世界的一員,日本也能實現快速的經濟崛起。但是,一旦其地位開始威脅美國,便遭遇美國的打壓。
但是,讓日本經濟永遠性失去優勢和動能的,並非僅僅美國一國的打壓,更主要的,是來自中國經濟的崛起。由於與美國在文化甚至軍事上緊緊綁定在一起,而與中國割裂,這是明治時期“脱亞入歐”的自然結果,日本一方面受到來自美國的打壓,另一方面又無法與中國經濟融合,自然就一蹶不振、江河日下了。
中國經濟與日本的不同,不僅僅在體量上,而是在文化內核上。中國在學習西方時,並沒有象日本一樣一邊倒,而是努力地固守着自己的本有文化,保持着文化獨立。儘管這使得中國的道路頗為艱難,但是,一旦摸準了路子,就會勢如破竹。這是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中國加入WTO以來,中國發生故事。
由於文化內核不同,中國的經濟模式與西方存在本質不同,當然也包括日本的。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在儒家,儒家文化的核心則在“義利之辯”,主張以義為本,以利為末。在這個理念之下,形成以道義、仁義為基礎的政府。政府代表道義,不僅在與經濟隔離,而且超越於經濟之上。
中國學習西方,發展經濟,依然是固守“義利之辯”理念的,儘管主張“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但是,依然要服從於道義,而不允許其凌駕於道義之上,破壞道義,凌辱人民。
因此,中國經濟的崛起,與日本經濟的崛起有着本質不同,不僅僅在數量上,構成對美國的壓迫,更重要的是,提供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文化模式和發展方式。
也就是説,中國的崛起絕非是在現有體系下替代美國的問題,而是要徹底摧毀現有體系的問題,當然也包括摧毀美國。這是當下中美衝突的根本原因所在。
遺憾的是,因為短視和愚蠢,一心要脱亞入歐,在這一輪世界大變革中,日本只能死死抱緊美國,與之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