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究竟有多深藏不露?_風聞
福桃九分饱-福桃九分饱官方账号-同名微信公众号:futaojiufenbao。2020-06-29 14:50
自從**《尋味東莞》**開播,被饞哭的飽弟就坐不住了。
平時一問朋友東莞有什麼好吃的,大家就張口結舌,現在一看,錯過了多少好吃噠!

飽弟嚥了一下口水,跑回去上網翻書查資料:
就算身在北京去不成,也要先好好了解一下——畢竟,過去大家對東莞的刻板印象可太多了。
結果,經過了一夜的進度條讀取,飽弟震驚了。
東莞這地方,何止是好不好吃的問題。
那裏的人,一個個也太勇猛了吧!
飽弟對東莞的第一個刻板印象被打碎,來自東莞人。
過去你以為的東莞人,是什麼樣的?
飽弟問了問自己,想了半天:温厚淳樸?熱情好客?似乎……也沒什麼存在感呀。
東莞人不像佛山人,光武林傳説就連篇累牘,也不像梅州人,在港台演藝圈瘋狂屠榜,更不像廣州人,抓過一本中國近代史直接往裏填空。

然而查過資料,飽弟發現,東莞人有一個硬核的特質:
特別勇敢,經常大力出奇跡。
論打仗,東莞人始終遵循一條原則:
不怕自己不夠強,就怕對手不夠硬。
這件事,大概要從1626年,也就是明天啓六年一月説起——那年,也是後金天命十一年。
68歲的後金大汗努爾哈赤,橫掃遼東四十餘年未嘗慘敗,如今兵圍寧遠(今遼寧興城),勢如破竹,似乎是分分鐘的事兒。
此時,守寧遠的明將,是東莞人袁崇煥——這位兵法愛好者的實戰經驗,就跟明朝對後金的戰勝記錄一樣,零。
一個老廣來東北,別説經驗值和威望了,連他那句鼓舞士氣的口頭禪“丟XX頂硬上”,將士們都未必能聽懂。
結果,當後金軍隊衝到寧遠城下時,城頭上除了袁崇煥,還有無數口黑洞洞的意大利炮,啊不,葡萄牙炮。
大炮上紅衣一揭,數炮齊發,後金的騎砍老玩家們,一下遭到了懷疑人生的降維打擊:
這地圖不!對!啊!
結果,一個從沒打過仗的東莞人,終結了明朝對後金八(年)連跪,還差點把對面王者一波帶走——
至今仍有説法稱,努爾哈赤那年逝世,是因為在寧遠城下受炮擊,傷重不治。
東莞人的開掛被動技能,似乎從這裏開始了。
明亡清興清又衰,二百多年過去了,東莞人再一次接受了歷史的考驗。
鴉片戰爭爆發第二年,1841年,英軍進攻虎門炮台。
此役,廣東水師提督關天培力戰殉國,東莞這片英雄地,面對史無前例的強敵,撐到了最後。
▲關天培像
除了他們,後來還有一位名將,歷史課本里一句話,就是他人生高光時刻:
1932年,“一·二八”淞滬抗戰,十九路軍總指揮蔣光鼐、軍長蔡廷鍇率部痛擊日軍,逼得日軍三度增兵換帥,最後停戰退兵。
這場勝利前所未有,但在東莞人蔣光鼐的前半生,這麼硬核的事兒,也不是第一回了。
上中學時,就和同學參加了武昌起義;
念軍校,跑去江西參加討袁軍;
六一六粵軍兵變,在火海里保護孫中山;
平叛後參與北伐戰爭,又把孫傳芳主力給打了;
後來打過蔣介石、馮玉祥、張發奎,淞滬抗戰後在福建組織了新政府,準備聯合紅軍反蔣抗日……
一輩子專打強敵,打不贏也要打,這很東莞了。
然而,你以為和平年代,東莞人的開掛生涯就結束了?並沒有。
1956年,在上海的中蘇舉重友誼賽上,一個一米四九,特別能吃的東莞小哥,又創造奇蹟了。
▲看起來吃飯就很香的樣子
東莞石龍鎮人陳鏡開,作為中國第一個打破運動世界紀錄的人,載入史冊。
▲從最輕級挺舉到次輕級挺舉,八年十破世界紀錄
雖然陳鏡開戰績輝煌,但可惜,沒趕上參加奧運會——不過,在他第十次破紀錄後二十年,侄子陳偉強和小同鄉曾國強、賴潤明,直接從洛杉磯摘了兩金一銀回來。
這個盛產武舉人的地方,成了中國舉重之鄉。
無數神奇的事蹟,最終指向一個令人撓頭的問題:
東莞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那你以為,東莞人吃什麼?
叉燒、腸粉、雲吞麪?還真不是。
在東莞,最熱鬧的永遠是餐桌,一樣食材,就有百般做法。
戰力極強的東莞人,很早就制服了一種橫掃地球的猛禽。
它就是打敗全村狗子的王者,熊孩子的童年噩夢:鵝。
每年都有1.7億隻鵝,被東莞人的廚房安排得明明白白:
脆皮燒鵝,自然是標配:比起潮汕的滷鵝,廣州、東莞人對燒鵝的熱愛,印刻在了靈魂深處。

在東莞大嶺山,家家會做燒鵝,當地人為了燒鵝可以蓋一座樓。
當然,不是真的樓,以磚砌烤爐,上扣一口聚熱的鐘形罩,在裏面掛鵝而烤,被稱作“鵝樓”。

▲鵝:我自閉了
鵝腹裏灌滿醬汁,烤時香味滲透骨肉,鵝油也流入醬汁,熟後斬件,醬汁當滷汁一澆——
不同於其他做法對脆皮的迷戀,這種如南京烤鴨般的澆滷吃法,別具一格。

另一種吃法,是酸梅鵝:不同於平常吃燒鵝蘸酸梅醬,酸梅鵝,是直接把大量酸梅醬與鵝一起燜燒,酸甜與脂香,形成多角度的複合暴擊。

想吃清淡的,還有白斬鵝,全鵝白煮,冰鎮後切塊,爽滑筋道,最宜夏日。

白灼鵝腸、爆炒鵝血,則是料理後的副產品,現取現做,最是新鮮。

到冬天,東莞人獨愛一道南乳燜鵝:鵝塊和土豆加腐乳燜燒,土豆燜得軟爛,裹在每一塊鵝肉上,十分下飯。

市井,有時則是燒鵝瀨粉的天下:雪白的米粉,蓋上剛烤好的燒鵝,最絕的是鵝油往下一滲,一碗粉都昇仙了。

對於自己飛行功能退化,從而經常被東莞人吃掉這件事,鵝表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東莞人另一嗜好,是花式吃豬肉。
一年四季,二師兄的命途,總是特別多多多多舛:
東莞臘腸除了常見的長條形,還有胖乎乎的長圓形,紅白相間,看上去有點小巧的萌;

曬好的臘豬頭皮一排排,洋溢着二師兄憨厚而喜悦的笑容;

▲二師兄:你是魔鬼嗎!
塞北油包肝,嶺南肝包油,新鮮的豬肝,塞入一條白酒浸過,冰潤透亮的肥豬肉,曬好後切片,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金銀潤”**。

臘味煲仔飯、豬肝腸粉是家常標配,要豪華的,也有:
魚肉整片切下,用擀麪杖擀成一毫米透亮的薄片作皮,包豬肉餡,煮好後魚皮裏透出豬肉鮮紅,是為中堂魚包。

東莞人越冬的超級無敵豪華配置,則是一鍋鹹姜水。
不要被無比簡單的名字誤導了,一鍋鹹姜水裏,有豬肉、豬肝、雞肉、香菇、煎蛋,加鮮奶、酒釀、米酒與黃酒燉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鍋湯裏的六斤姜,鮮辣、飽暖,滿足了對温潤冬日的一切需求。

這道菜出自東莞石龍鎮,就是上面提到過的“中國舉重之鄉”。
能吃又愛吃肉的人,自然大力出奇跡。
要懂一個地方,就要聽它的聲音。
你以為的東莞,是什麼聲音?
工廠裏四時無休的機器聲,城市建設的工地交響,還是戲台上大老倌的唱唸做打?

不,還有更好的。
東莞的四季,每個角落都回蕩着好吃的聲音。
春節三個月後的濤聲裏,是疍家人出海收穫的時節,這一天,魚蝦滿網,噼啪作響打在甲板上。

另一邊的山裏,春雨穿林打葉,嘩啦不絕。
掛花的果農爬下樹,像是聞着香味回了家,耳邊響起艾草煎蛋下鍋的“刺啦”一聲,還有艾草鯽魚湯咕嘟冒泡。
吃完這頓,清明節再過三個月,桂味荔枝香飄全國,總會有追逐新鮮的饞人,想來實現蘇東坡的日啖三百。

端午節前,“譁”,水洗林旁葉的聲音一起,孩子們就知道,有林旁粽吃——吃是一回事,這造型,真的能玩一年。

夏天,大鍋咕嘟冒泡,一碗腐皮豆漿好了。腐皮曬成腐竹,下鍋炸好,燉羊肉一絕。

遠處,珠江口的黃油蟹,正在細細簌簌地爬,很快就成了人人爭食的美味。

夏末,蟛蜞醬的研磨聲,藏着一個秋天的鮮美。

九月大風起,海蝦和黃皮頭,再一次拍打在甲板上,白灼麻蝦,皮薄肉彈,不容錯過。

黎明,香蕉樹上,砍刀聲“託託”響起,收穫的蕉農,把青香蕉扛回家,要賣的,掛起來等它成熟,抓一些生的,煎蛋燉肉都好吃。

秋冬之際,耙齒蘿蔔“唰”一拔,曬成陰菜,燉牛展湯、蒸排骨、蒸肉餅,又是一味美妙。

然而到了冬至,無論什麼樣的煎炸烹炒,再喧鬧的聲響,也顯得小了。
**冬至,是東莞人最重要的團圓日。**一切聲音,也抵不過家人歡聚的笑語。

美食總要有人吃,一切美好的煙火,最終都為人的幸福而存在。
當你在東莞,用耳朵和舌尖度過四季,一切未解之謎,都自然解開:
不必再尋找什麼英雄與奇蹟,從山野到巷陌,用雙手創造幸福的東莞人,就是最大的英雄。
東莞本身,就是奇蹟的存在。

為了享受這份千里之外的共情,我們願意繼續等待:
7月5日21:40,廣東衞視與騰訊視頻、新浪微博,繼續帶來《尋味東莞》與大家相會。
如果看完三集還不過癮,那麼,解決辦法只有一個:
得閒,來東莞食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