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了一些值得反覆思量的政治學隨機議論_風聞
我是小泥童-见惯生死,乐观存亡2020-06-30 22:16
收集了一些值得反覆思量的政治學隨機議論
昔園 低智化是洗腦的前提,是教育的產物。教育背景決定大部分人的思考能力。舉個例子,如果美國能像中國一樣普及高質量的9年義務教育和高中教育,類似5g導致新冠肺炎,疫苗對人有害這樣明顯違背科學常識的謠言就不可能大行其道。之所以川普至今仍然有那麼多的腦殘粉,一方面是基督教右翼陣營的宗教情結,另一方面就是普遍的低智化。在工業革命時代,通過媒體對話語權的壟斷,媒體對民眾的洗腦可以有效的維護既有社會體系的穩定,這個時候民眾的低智化是有利於統治階級的。但是在信息時代,一部分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會通過自己主動學習,分析判斷各種信息,得出正確的結論,從而醒悟過來,另外大部分人會淹沒在信息海洋中,成為被各種勢力定向轟炸的靶子,民眾淪為他們的肉雞而不自知。
ForU
福山有進步的一點兒是:知道自由主義有問題,不應該是‘歷史的終結’了。但是,資本主義體制之下,自由主義的反面是什麼?很簡單啊,是納粹啊! 納粹主義是資本主義內生產物! 絕不是某些世界主義者、和平主義者口中的‘人類歷史的毒瘤’。自由主義(自由掠奪)→分贓不均→納粹主義(狗咬狗)→勢力均衡→自由主義(自由掠奪),就是資本主義內生的歷史循環率,福山,還包括其它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是看不到這一點的,他們可以對自由主義修修補補、對納粹主義描眉打眼,就是看不到這種無情的歷史循環率及可以打破這種歷史循環率的武器——唯物辯證法為理論基礎的共產主義思想。
政治書信 我其實一直很想在這裏引用下面這段話:
“只有當驅除波拿巴主義是出於無產階級先鋒隊的自覺行動的時候,斯大林主義政治政體無可避免的崩潰才會導致蘇維埃民主的建立。至於在所有其他情況下的崩潰,替代斯大林主義的,只會是法西斯資本主義的反革命。”
為什麼?因為,很明顯,USA由於這段話已經付出了自己的代價(雖然,布熱津斯基至死不承認“拉燈”的轉變與USA的關係,但三軍局的“人脈”還是説明了問題),而這段話也(不但)幫助我們認清了(一切都沒有逃過他老人家的“計算”!),蘇東劇變後,那幫東歐(也包括現在德國的原東德地區和蒙古)跟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它們與無恥的西方一起業已活在被審判了的過去(“人類並不總是永遠不變地向上發展。……人類歷史上曾有過長期停滯,也有過向野蠻階段的倒退。歷史上有過這樣的事例……當一個社會已經達到一定的發展高度,是不可能使自己停留在那個高度上的。……人類永遠不可能停滯不前。任何均衡由於是階級鬥爭和民族鬥爭的結果,在本質上都是不穩定的。如果一個社會不在上升,那就必定後退。一個社會,若沒有任何一個階級能確保其優勢,那麼這個社會就必定崩潰。於是,通向野蠻之路便敞開了”)!至於,像福山這樣的貨色的邏輯都只是USA給自己灌的迷魂湯罷了!
昔園
要懂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人。作為一個在國際政治學界至今仍然有相當影響力的學者,福山不僅僅提出了為大家廣為人知並且廣泛詬病的“歷史終結論”,他也在2011年開始提出了民主政治秩序的三要素,強政府,法制,民主問責,在這裏他並沒有強調兩黨制和三權分立。可以説從這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逐漸脱離了純粹的意識形態論,這一點在歐美學界來説,是相當不容易的。如果用福山的標準衡量,中國在國家建設和國家能力方面毫無疑問已經是一個強政府,在後兩者也有長足進展,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擁有民主政治秩序的國家,有不少西方學者正是從福山提出的框架開始重新認識中國,並且認為一黨制與民主並不矛盾。
我是小泥童
福山的強政府,法制,民主問責三要素提法的底層,應該更有政治信仰的不言自明支撐,否則何以強政府?何以立法?何以民主問責?模糊了基本政治信仰的確定性與自明的唯一性,那麼,所謂的“民主政治秩序”,就成了純粹字面表達的美麗浮萍。
政治文明的倫理學及神學性質,決不可能是愚昧的產品,雖然,出於資產階級之手針對大數人民實行愚昧化的洗腦神學,確實是政治走向矇昧的緣由。
逼以對中國現實進步的解釋壓力,福山也許有所進步,但,福山類一切設想將政治學完全遊離了它的倫理學根本,遊離了政治信仰的神學自性邏輯,打造成純粹行政技藝的邏輯,其實也就抽離了政治學的核心,成了一種虛無化的行政學問。試想,抽離了“為人民服務”這一核心政治信仰,共產黨領導與行政中國,還有何真正的合理性依據?自然也就方便落入被專制被極權的話語圈套。因此,福山類以學術自迷的思維方式,仍然沒有多大改觀。
昔園
我説的就是西方民眾對自己國家政治制度的反思,這種反思有沒有效果,能否起到改變另説。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國不會像美國那樣輸出意識形態。至於説人類社會的政治制度是否存在“終結者”,這是另一個問題。不僅僅是福山,西方思想界從黑格爾到馬克思都有一種“歷史終結論”的情節,黑格爾對普魯士王國的極度推崇,馬克思的共產主義社會。這種思想的根源其實是基督教的一神論,只不過把上帝替換成了自由民主或共產主義,這也是為什麼蘇聯和美國當年都推銷各自的意識形態,一旦政治信仰被賦予唯一性,普遍性,那麼政治學就會淪為一種神學。後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改革開放以後,中國淡化意識形態色彩其實是迴歸古代中國的政治學傳統,也就是把它當做一門治國理政的學問,把政治信仰落地於實踐,表現於國家能力和治理績效上,這是正確的。
我是小泥童
政治的技藝就是,在社會演進的革命性邏輯與現存秩序的保守性邏輯之間,人類社會之治的正義性與秩序性的對立統一,自由與控制的對立統一,何以可能?
演進的革命性,需要革命性的理由,現存秩序的保守性,同樣需要保守的理由,這一切,都急需一個稱之謂“意識形態”的東西時時加以明確。關於這一點,馬克思在天才的“德意識意識形態”裏,其實已經説得很明白了。
因此,仍然贊成這幾十年來中國政治領域的去意識形態慣性,個以為再不可取。作為一種相對世界弱勢體爭取經濟發展的策略,曾經的幾十年,政治意識上的示弱,多少更便利地從強勢壓迫的間隙,贏得了發展的和平時空,那麼,來到今天,時勢已經完全改觀,不可再自欺欺人。
本着尊重世界即在多樣性的各自自由選擇的邏輯,意識形態固然不必要主觀對外推銷,自我的政治信仰,卻必須賦予自明的唯一性,而決不接受騎牆狀態。政治學的核心,除了外王之學,還需內聖之修,這就必得一種人之向上自覺神性!
神學並不必然來自一種弱智,只有廣泛的被神學才是一種弱智。在政黨制與民主之間,你不信守於這樣的神,就會不自覺落入他樣的神的圈套。
昔園 關於政治學與神學。政治信仰來源於社會實踐,是建立在政治理性的基礎上的,信仰的目的是為了動員,為了解決具體的社會問題,所以需要有足夠的理論依據和實踐經驗來凝聚共識。這與宗教信仰立於不疑之地信其所信是有本質區別的。哪一個教徒是通過科學實驗證實了上帝的存在才信仰上帝的?又有哪個傳教士讓大家親眼看到了天堂和地獄的存在?至於唯一性,不論是個人還是政治實體,一個人不能代替另一個人的人生,一個國家也不能複製另一個國家的歷史,所以這個唯一是自己的唯一,而不是他人的唯一。所以我們説,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而不説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全世界,因為各個國家的路要由他們自己來走,選擇適合他們自己的社會制度和發展方式。
==========我是小泥童
“信仰的目的是為了動員,為了解決具體的社會問題,所以需要有足夠的理論依據和實踐經驗來凝聚共識。”----信仰的目的是為了動員?而不首先出自內在的需要?為了解決具體的社會問題?而不首先是解決自己的定位問題?那麼,這種本質上首先針對他者邏輯的動員律的“信仰”,在我看來,就淪落成一種工具論的偽信仰!在這種工具論的偽信仰意義上,所謂的理論依據與實踐經驗,都不過是機會主義與實用主義邏輯下的可憐演生品,老蔣也精通此道。
“政治信仰來自於社會實踐,建立於政治理性的基礎之上”,那麼,如何解釋同一社會實踐時空,為什麼產生了絕然不同的常凱申與毛潤之?何謂“政治理性”?這裏所謂的“政治理性的基礎”從何而證?為什麼只有社會主義能救中國,就不能救世界?需要更明確的政治解釋學。
至於什麼“各個國家的路要由他們自己來走,選擇適合他們自己的社會制度和發展方式。”,那只是國際政治關係現階段的實際事務邏輯,而不是政治學答案。
政治就是關於控制與自由的學問,政治信仰因關於控制與自由的不同站位,具有選擇性與先驗性。資產階級作為針對物質世界控制慾十足的事實上的唯物主義者,為什麼偏偏需要一件叫做宗教的唯心主義護身衣?因為,他們若要保持對物質世界的全面控制,就必得同時針對精神世界保持全面控制。那麼,作為無產階級政治的信仰邏輯,只能是反其道而行之,既要破解他們的物質控制力,同時也要破解他們的精神控制力。
附,一點政治學斷想 一點政治學斷想 評論 4
昔園
謝謝你認真的回覆。綜合你的幾條回覆再探討如下: 一,政治信仰是否具有自明性。先説一下我的觀點:不具有自明性。不論是科學公理的不證自明,還是宗教信徒信其所信的不言自明,政治信仰都不具有,也不可能具有這樣的特性。這是因為:(1)政治信仰的實現必須通過與他人建立的共同體才能達成。一種學説,一種主張的提出,何以取信於人?必須在理論上實踐上都有令人信服的依據,不可能通過人的日常經驗就能輕易得出結論,因此不具備科學公理的不證自明性。(2)政治信仰的建立發端於對改變社會現實的強烈意願,一個具有政治抱負的憂國憂民的人,救民於水火就是他的自身定位,其目標和實現的途徑都是指向於現實的,這就決定了它的世俗性,不可能具有類似宗教信仰的超越性(極樂世界)和先驗性(眾生皆有佛性)。驗證某一種政治信仰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是在人類社會中而不是彼岸世界,因此是可見的,可以言説的,可以評判好壞的,所以也不具備宗教信仰自由心證式的不言自明。 二,政治學與倫理學,究竟是一是二,這個問題的分歧從亞里士多德和馬基雅維利就開始有了。你認為政治學的內核是倫理學,而倫理學的核心是規範人的合理性的神學,乃至於説,政治學是宏觀倫理學,倫理學是微觀政治學,完全不同意這個觀點。從人類歷史來看,倫理容易被政治化,政治卻幾乎不可能倫理化,偶爾有類似於宋襄公那樣的例子,已淪為千古笑柄。相對於倫理而言,基於現實利益考量的政治理性一定會佔據上風,道德説教以及基於此建立的社會倫理體系往往不堪一擊。倫理很難做到對政治的反思和節制,也不可能僅僅通過倫理判斷來確定某種政治立場的合理性和正當性。誠然,政治學追求的善治良政有濃厚的倫理意味,但那仍然是將倫理工具化,而不是將倫理作為目的。 這裏要強調的是,並不是倫理不重要,而是要將倫理放在恰當的位置。否則就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比如中國封建社會末期政治體系的腐朽,是因為倫理水平的低下嗎?社會主義制度的成功是因為具備了更高的倫理水平嗎?馬克思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之所以能夠成功,被歷史所驗證,是因為它是建立在對歷史發展規律的嚴謹而科學的分析上的,生產關係要適合生產力的發展,社會主義制度比資本主義制度更適應社會化大生產的需要,這是科學的判斷,而不是基於倫理的判斷。 再如你的發問:“抽離了為人民服務這一核心政治信仰,共產黨領導與行政中國,還有何真正的合理性依據?”這是倒因為果了。所謂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並不是因為提出了為人民服務的理念,而是因為在幾十年中踐行這一理念才具備並強化了執政的合法性。 政治學是一門實踐學科,馬克思説過,用實踐代替自我意識。其理論的依據必須建立在對既有事實的科學判斷和實踐過程中不斷總結經驗的基礎上。比如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後,其原初的一些理論都進行了適時的調整,類似農村包圍城市,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都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成果。 而相反的是,如果在政治實踐中偏重於倫理,往往因為主觀臆斷和過於理想化導致失敗。比如毛澤東發動的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就是以平均主義和平民主義為特徵的社會主義構想,這種構想看似在倫理上無可挑剔,但完全不切實際,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教訓不可謂不深。
我是小泥童
政治當然不能成為玄學,政治學必須具備實踐性,這沒問題。我的問題在於,對實踐性的現實強調不能模糊了政治信仰的明確性,如果政治實踐超越政治信仰,政治信仰成為可以隨時隨勢改變的政治實踐投機品,那麼政治品質何存?初心的意義何在?又提到大躍進與文革了,是它們的政治信仰出錯,還是政治實踐出差?大概只能算後者吧!難道因為後者而要將政治信仰一併全盤否決?自然又要回到當年的實踐檢驗真理唯一標準大爭論命題了。更多的政治實踐正在更新着檢驗,話題海了,不説了。
實踐本身不自動具備真理性,只具備相對既定有限先驗性的試錯性糾錯性,是的,真理性相對實踐性在時序上當然是具有先驗性的,這種時序先驗性不在於對實踐時空的無端目空超越,恰在於它的積累性的不斷實踐來源。毛的政治信仰與政治實踐的智慧,從來不是憑空拍腦袋而來,而是經歷血與火的錘鍊而來,夲身有着堅實的世界矛盾觀察視野與百年苦難歷史實踐基礎。
至於大躍進與文革的正誤,也並非他一個人的主觀之造,箇中關係,錯綜複雜,沒有什麼“以平均主義和平民主義為特徵的社會主義構想,完全不切實際,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之類説那麼簡單。另外,真理有時還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裏,在少數不敵多數的暫時,謬誤佔居主流亦時有發生,需要不斷實踐切換中的敲打與檢點。生活中有抱負的成年人既不會以純粹的空想開始自己的實踐,也不會從無所想中進行自己的生活實踐。
政治學是最典型體現了馬克思關於環境的改變與人的自覺須相一致的革命的自覺論的辯證哲學的學問。一方面,人的思想的真理性不取決於思想夲身,而取決於投身實踐的過程,另一方面,實踐過程的真理性不能沒有實踐主體的自覺,這才是革命的自覺辯證法,不同於任何機會主義與實用主義邏輯。
而最終,事關政治信仰與政治實踐的話題,得落實到具體的歷史過程中去,是什麼樣的政治信仰?什麼樣的政治實踐?如果僅僅就概念到概念的爭論,自然沒有多少繼續的意義。
不同的政治信仰,幾乎導致完全不相容的政治實踐。比如,如今這世界,是零和搏鬥,還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正是個突出的問題。學習馬克思,融通古今而來的東方革命化學了的和合哲學,鬥爭與合作的辯證法,與西方崇拜物種競爭而來的現存政治邏輯的衝突,至今還看不到共識的餘地。
顯然,現有資源限制下的生活生產方式,決定了米爾斯海默代表的資產階級邏輯,只能在社會達爾文主義設定的零和競爭籠子裏思量一切。沒有辦法,人類若突破不了這樣一種有限資源由資本化邏輯限定生活方式的零和搏鬥籠子,再怎麼爭也沒用。他們信這個,如同信上帝。未來只好用可能的嶄新事實邏輯來説話才管用。中國人若有這樣的抱負,還得埋頭苦幹若許年。
(緣起:昔園:對福山一個觀點的淺析 對福山一個觀點的淺析 評論 45 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