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為啥要求“逮捕”特朗普?專家:用美國常用方式對付美國_風聞
国关文化视线-国际时事观察,社会文化科研。2020-07-01 10:48
**央視網(總枱央視記者 王逢治)**2020年1月3日,美國暗殺伊朗高級將領蘇萊馬尼(Qassem Soleimani)震驚全球。時隔半年後,6月29日,伊朗對涉及這次暗殺行動的人員採取了行動,伊朗司法機構向包括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內的36人發出逮捕令,此事再次引起了國際輿論對伊美關係的關注。
伊朗試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蘇萊馬尼(圖源:《紐約郵報》)
伊朗司法機構稱蘇萊馬尼之死是“謀殺”和“恐怖主義行為”,並請求國際刑警組織對36人發佈“紅色通緝令”。儘管國際刑警組織以“不干涉政治”為由拒絕了這一請求,對特朗普也不會產生任何司法影響,但伊朗此舉仍被輿論視為一個大膽的政治舉動,顯示伊朗試圖藉助國際組織,利用美國常用的方式對付美國。
《獨立報》29日報道,總部位於華盛頓的“伊朗裔美國人全國委員會(National Iranian American Council)”高級研究員阿薩爾·拉德(Assal Rad)稱,顯然美國在做決定時會無視國際義務和法律,但當它想打擊"敵人"時就會利用全球體系(國際組織)的合法性。“從這個意義上説,伊朗的舉動似乎更意在挑起美國的反應,促使人們反思美國的虛偽。”
美國官方顯然有意淡化此事,美國伊朗事務特別代表胡克(Brian Hook)29日稱此舉是“政治噱頭。沒人會當真。”但伊朗的舉動確實引起了美國輿論對美伊關係及美國外交政策的審視。
特朗普下令暗殺蘇萊馬尼,使伊朗和美國的緊張關係陡然升級。特朗普政府後來辯稱,蘇萊馬尼準備對美國人發動襲擊,暗殺他是必要的選擇,但迄今為止,也未能拿出證據證明這一點。
在第三國領土上暗殺另一個國家的高級將領,且未給出令人信服的證據,這場行動更像是美國混亂的外交政策的縮影。
對伊政策揭開美國外交混亂的一角

博爾頓(圖源:美聯社)
前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顧問博爾頓在他的新書裏稱,美國外交政策中最重要的裂痕是“特朗普與特朗普之間的分歧”,博爾頓寫道:“他(特朗普)的想法就像是一片羣島中的點點島嶼,讓我們其餘的人去領悟或去制定政策。”
儘管他對前上司頗有不滿,但美國媒體卻發現,在外交政策上,其實博爾頓和特朗普對很多事情看法是相同的。美國政治新聞網站Vox這樣總結他們的外交套路:他們倆都呼籲增加國防開支,卻以犧牲外交實力為代價;最大限度地實行制裁,使對手屈服於美國的意志,然而這一劇本在他們嘗試過的所有地方都還沒有奏效;壓制國際機構的影響力,損害了美國在全球範圍內的聲譽。
特朗普政府最常動用的外交手段就是“極限施壓”,而這個辦法對伊朗並沒起什麼作用。
布什總統時代的國家安全委員會中東事務高級主管邁克爾·辛格(Michael Singh)在一篇文章中分析:“‘極限施壓’給伊朗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經濟痛苦,但並未帶來任何促進美國利益的結果;並未使美國與伊朗開展新的談判,結束或有意義地阻礙伊朗在該地區的活動,也未引發伊朗的政治動盪。”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傑克遜·迪爾(Jackson Diehl)認為,應對疫情不力、經濟衰退和全國範圍的抗議活動都影響了特朗普的選情,而在外交政策上的危機則進一步證明了他的能力。特朗普先是下令暗殺蘇萊馬尼,但伊朗激烈反擊後,特朗普為避免軍事衝突升級影響大選基本盤,除了繼續制裁,並沒有做出其他回應,這使伊朗更加有底氣“挑釁”美國,不管特朗普是反擊還是不予理睬都會讓一位在任總統看起來很負面。關鍵是,三年的“極限施壓”並沒讓德黑蘭失去什麼,而特朗普只能期待伊朗能在未來五個月內安靜地接受制裁。
新一輪較量
不過,期待美伊關係平穩度過美國大選前的幾個月可能不太容易。
美國國務卿蓬佩奧30日在聯合國安理會關於伊核問題的會議上發表講話,稱伊朗為“世界上最令人髮指的恐怖主義政權”,敦促安理會延長對伊朗的武器禁運,並拒絕“勒索外交”。
伊朗則針鋒相對,伊朗外長扎裏夫(Mohammed Javad Zarif)稱特朗普政府為“無法無天的惡霸”,對伊朗實行“經濟恐怖主義”,以迎合國內選民、滿足個人權勢。他還警告美國,伊朗的選擇“將是堅定的”,美國將承擔全部責任。
安理會第2231號決議規定對伊朗的武器禁運10月份到期,美國要求無限期延長武器禁運,否則將對伊朗進行全面制裁;伊朗則堅決反對,認為“任何企圖改變或修改解除禁運時間表的行為都等同於破壞整個決議。”
可以想見,圍繞制裁與反制裁,美伊又將拉開新一輪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