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明才是真正的開放文明,西方是偽開放,真封閉_風聞
甲骨书院-以义理逻辑看世界,公众号同名2020-07-03 13:46
在開放和封閉上,現代人的最大誤解是,西方文明是開放的,中國文明是封閉的。事實恰恰相反,西方文明是封閉的,中國文明才是開放的。即便是現代文明,與中國傳統文明相比,也是封閉的。
之所以產生這樣的誤解,在於人們往往把開放和物理上的見識多廣聯繫起來,認為一個人去的國家越多,就越開放。所以,現在的中國人也熱衷於把孩子送到國外讀書,熱衷於出國旅遊,以為這樣可以增強開放性。之所以認為西歐文明是開放的,也是因為西歐人曾經征服瓜分了全世界,他們的足跡和見聞也遍佈全球性。現在很多跨國公司都是歐美人開的,做全球的生意,能不開放嗎?
其實,開放還是封閉,與外在的見聞並無直接關係,而是取決於內心。你的內心是開放的,你就是開放的,即便你足不出户;你的內心是封閉的,你就是封閉的,哪怕你走遍世界。
什麼樣的內心才是開放的?答案是,實現獨立和自由的內心才是開放的。實現內心的獨立自由,就是實現心性的獨立自由,獲得人格的獨立。
為什麼一定是實現獨立自由的內心才是開放的,因為唯有如此,你才能將別人的內心也當成獨立自由的,然後才能充分尊重別人的內心,才能學習和了解別人的內心,才能考慮自己的行為會對別人的內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才能選擇不傷害別人內心的行為。這樣他就是開放的。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沒有實現內心的獨立和自由,一定也不認為別人的內心是獨立自由的,就不會去尊重別人的內心,也不會去學習和了解別人的內心,不會考慮自己的行為會對別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和傷害。這樣他就是封閉的。
前文已經指出,西歐中世紀傳統的核心特徵是人格不獨立。人格不獨立會導致其思維上的封閉性。而思維上的封閉又會導致其行為上的狹隘、偏激、懶惰、固守、迷信。
孔子説“子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曾子説“夫子之道,忠恕而已”。這三句話其實是都是在説一個意思,用更通俗的話説就是“將心比心”。其核心就是如何處理“人-我”關係。“我”是我的內心,“人”是“我”之外。所以,這實際上就不僅是在講開放的問題,而且給開放立了一個最高的,也是最好的原則和標準。
孟子説,天下人皆有“同然之心”,就是説天下人的內心都有相通之處。這個結論的得出,並非實際上走訪所有的國家結果,旅遊全球的結果,而是對身邊人“將心比心”,然後將其心得推廣到全球、天下。所以,能做到“將心比心”,即便足不出户,你也是開放的,也是天下化的、全球化的。
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則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內心對天下的開放,對全球的開放。所以表達的意思是與天下人共憂樂。這也是一個人內心開放的極致。
如果做不到心性的獨立,做不到將心比心,即便你踏爛地球,即便你高喊全球化的口號,你的內心實際也是封閉的,你也就是封閉的。
之所以説,西方文明是封閉的,原因就在於他們沒有實現心性的獨立和自由,因此他們無法做到孔子所説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忠恕”,總之無法做到將心比心。
要而言之,中國文化傳統中存在實質性的開放,這是一種心性層面的開放,是“心的開放”。西方文明所講的開放僅僅侷限於外在的物質利益,是利益的開放,“物的開放”。也就是説,用中國傳統中“心物之辯”的視角看,中國文明中的開放是“心的開放”,是無條件的,而西方現代文明所講的開放僅僅是“物的開放”,是以外在的利益為前提條件的。
無條件的“心的開放”是真正的開放,也是無限包容的開放。在地理上是天下的,在歷史上是永恆的。而有條件的“物的開放“則是一種虛偽的開放,是以維護利益集團的利益為前提條件,如果這個前提條件變化,開放便立馬消失,而轉入封閉。這正是當下美國正在發生的事。
歷史地看,西歐文明封閉性的典型表現就在其宗教戰爭上,後來這種戰爭又演化為征服全球的戰爭。宗教戰爭是因宗教信仰而起,中世紀的西歐人有強制別人接受自己信仰的衝動和習慣,而不去學習和了解對方的內心,更不會尊重對方內心的獨立和自由。如果,充分地尊重對方內心的獨立和自由,就不會強制推銷自己的信條,不會將自己的信條強加於別人的內心之上。當然也就不可能有宗教戰爭。
現在很多人,把西歐征服全球看成是西歐開放的表現,事實恰恰相反,這不是開放的表現,而是封閉的表現。西歐征服世界的是基於兩個目的,要麼是掠奪財富,要麼是傳播自己的信條,但是卻從來沒有尊重過所征服對象的內心的獨立和自由,也當然不會去學習和了解對方的內心,所以他們的內心是封閉的。
現代文明封閉性的典型表現就在其強行推向其“普世價值”上,其實這和中世紀推銷宗教信條並無本質區別,也同樣不尊重對方內心,不去學習和了解對方的內心。他們自己的內心依然是封閉的。
為什麼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宗教戰爭,因為中國從來不會強行推銷自己的信條。中國當然有自己的信條,那就是心性獨立,這是中華禮儀的內核。也正因為中國信奉和實現了心性獨立,所以我們會充分尊重對方的內心,會把對方的內心也設想成獨立的自由的,並且會積極地學習和理解對方的內心,並爭取其對自己信條的自願和主動接納。
所以《禮記》説,“禮聞來學,不聞往教”。中國人希望蠻夷主動地來學習中華禮儀,中國人不會主動地推銷自己的文化,更不會強制信奉。
從前文分析可知,西方,尤其是美國民粹主義的關鍵特徵就是其封閉性。具體來説美國民粹主義的封閉性又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一是反對全球化,二是美國主義和種族主義,三是反對現代文明的意識形態,即普世價值。下面分別來討論。
目前所説的全球化,主要是指經濟活動的全球化,包括貿易和生產。美國的民粹主義之所以反對全球化,因為他們認為正是因為全球化,自己的工作機會被中國人奪走了。自己是全球化的受損者,而中國是受益者。
全球化通過資源在全球配置,可以大大提高全球的經濟效率,這是毋庸置疑的。美國的中下層普通的確在美國參與全球化的過程中利益受損。但是,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認真總結自己的參與方式哪裏出了問題,自己存在哪些不足,中國為什麼成為全球化的大贏家,中國人的優點在哪裏,自己怎麼通過向中國學習來彌補自己的不足……然而美國的民粹主義非但不去做這些功課,反而一味指責中國,徹底否定全球化,這是何等的偏狹,何等的封閉。
為何中國會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淺陋者歸因於“人口優勢”,即人多且工資低。單這很容易反駁,印度的“人口優勢”與中國相當,為何所取得的成就難望中國項背。還有人將其歸因於中國發展出的精密的生產協作體系,這的確抓住了一些關鍵,但仍不失最終答案。最終答案是中國獨特的文化和精神狀態,心性獨立、自由的文化,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狀態。
由於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秉性,中國人硬生生地把原本在大企業中的生產流程分割、拆散,由一個個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小公司,甚至小作坊來做。不知不覺中精密的協作體系就形成了。這個過程可以叫“企業的個人化”。中國人天生不喜歡為別人打工,更喜歡為自己做事。
前文已經指出,由於心性的獨立和自由,中國人自古就實現了最大程度的開放,就表現出了天下主義,全球主義。也就是説,在所有文明中,只有中國文明的文化與全球化最契合。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中國的這種文化優勢必將繼續保持。這意味着將繼續會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而且會主導未來的全球化和全球體系。
民粹主義的美國主義,尤其是種族主義主張,將進一步彰顯其偏狹、封閉和極端。所謂的美國主義就是讓美國孤立起來,與全世界對立。所謂的種族主義,就是讓美國白種人孤立起來,於其他民族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