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均衡策略的攻守兩面性,對話國泰基金鄭有為,風險厭惡者的選擇_風聞
金融圈女神经-金融圈女神经官方账号-知名财经博主2020-07-09 18:17
曲豔麗 | 文
國泰基金鄭有為説,他是一個風險厭惡者。
目標導向型的他,以此為準則,第一看重的是回撤控制。
鄭有為稱其框架為“價值均衡策略”。
首先,是設定“有競爭力的投資回報”,大約是GDP增速的2倍水平。然後,再倒過來,圍繞這個投資目標,一步步按照紀律、框架、工具,構建自己的組合。投資體系服從於投資目標。
在他的組合裏,戰略資產為盾、戰術資產為矛。前者是穩定器,賺價值創造的複利回報;後者是增強型,賺“戴維斯雙擊”的錢。
1
戰略與戰術
鄭有為的組合裏,保持着“441陣型”。
第一類資產,倉位的40%是戰略品種,即有着高ROE、強自由現金流的行業龍頭。
也就是説,市場公認的“做時間的朋友”的那一類股票,賺得是價值創造的複利效應的錢。
鄭有為看重“先發優勢”。
先發優勢可以理解為高壁壘,例如互聯網公司的網絡效應、消費者的行為慣性、或者牌照和資源的自然稟賦等。
“因為我不需要那麼高的收益率,我要的是更高的確定性。顛覆先發優勢是很難的。”鄭有為稱,今年的戰略底倉以可選消費為主,包括白酒、家電。
組合裏的第二類資產,是戰術品種,佔比40%。
戰術品種是捕捉景氣週期在上行的行業,在不同板塊景氣度交錯的“相對選美”中輪動。
例如,當下的建材和地產竣工產業鏈,基於對中國經濟復甦的判斷。
相較於戰略品種,戰術品種是進攻性的,賺的是順週期的“戴維斯雙擊”的錢:一方面,每股收益EPS上升;另一方面,市盈率PE也在攀升。
組合的第三類資產,佔比10%,是偏個股邏輯的。
鄭有為稱之為“價值均衡策略”,三種不同類型的資產,風格相互對沖,組合均衡化。
無論戰略或戰術品種,鄭有為的選股偏好都是價值投資風格的,有着嚴格的財務標準,區別是他並不是拿着不動的。
“我不能接受組合在下跌時非常被動”、“我肯定不會扛”,鄭有為在採訪中反覆強調。
例如在疫情期間,儘管他長期看好新能源汽車和消費電子,認為會漲回來,但他無法容忍這一波下跌幅度太大,就會減倉。
這種理性和小心,貫穿了鄭有為的整個投資框架。
例如,對於“均值迴歸”的反覆強調。
“紀律很重要。股票漲多了就要止盈,只賺內在價值最確定的錢,不賺泡沫化的錢。” 鄭有為就會有較多的止盈和止損的動作。
又如當長期複合收益率遠遠超過15%時,他就開始給自己提示風險。
2
工具箱
關於輪動、景氣度和相對選美,當然離不開宏觀和中觀層面的判斷。
鄭有為有一整套工具箱。
“我想象自己是礦工,做投資就是去挖礦。” 他比喻道。
能不能挖到更多礦,是自下而上的選股能力。中觀層面是看路,究竟哪條路去礦區最便利、哪條路有坑。而宏觀層面是看天氣的能力,下暴雨或是風和日麗。
“我把它們結合起來看。” 鄭有為稱。
貨幣信用框架是他投資體系的最上層。以貨幣、信用為座標軸,分為四象限,今年就屬於寬信用、寬貨幣的市場,按照大數法則,將是介於牛市和震盪市的區間行情。
相對地,2018年就是典型的緊貨幣、緊信用,對應百分之百的熊市。
鄭有為的工具箱內,還有股債吸引力、超額流動性等一系列宏觀指標。“我是一個很喜歡用工具做判斷的人,儘量讓業績表現可預期、可驗證、可回溯。” 鄭有為説。
在他身上,紀律性、框架、工具的痕跡比較明顯。
3
從江源到致遠
鄭有為掌舵的國泰江源優勢精選混合,管理時間一年左右,任職回報72.84%。
從國泰江源優勢的淨值變化來看,鄭有為稱得上是“力挽狂瀾”。國泰江源優勢精選混合成立於2018年一季度末,2019年6月,鄭有為接手後,淨值曲線明顯變得漂亮。
鄭有為有很強的事件應對意識,保護淨值的意願也很強烈,“寧願犧牲一點換手率”,非常在意回撤。
1月中旬,鄭有為與在武漢當醫生的同學聊天,得知武漢出了一種不知名的傳染性很強的病毒,他很快就把地產股賣掉了。隔離在家,柴米油鹽少不了,他一季度又買了榨菜、醬油、火腿腸。
鄭有為本科就讀於華中科技大學,研究生在上海交大,在2018年底加入國泰基金之前,在西部證券自營、平安資管從事投研9年。
當被問及過往投資履歷的影響,他回答:“確定性和絕對收益,不需要賺太多錢,但一定要少虧錢。”
與眾不同的一點,鄭有為是馬來西亞籍華裔、客家人,曾祖父在1925年下南洋。
“我一直對中國經濟是偏樂觀的。中國的戰略縱深很深,必然帶來經濟迴旋餘地很大,工業門類也很齊全,一羣很勤奮的人在創造價值,韌性非常強。” 鄭有為稱自己很接地氣。
很多基金經理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鄭有為不一樣。
他有着活潑開放的個性,“很愛交朋友”,有各種各樣的觸角去觀察世界在發生着什麼,或許與其從小成長於多元文化環境有關。
7月13日起,鄭有為管理的國泰致遠優勢混合(基金代碼: 009474)開始發行。
對話鄭有為
問:你的投資框架是什麼?
鄭有為:首先,設定合理的投資回報率。
二級市場的財富積累不太可能很快超過實體經濟創造。回溯公募基金歷史業績,只要跑平名義GDP+通脹,基本達到市場的中位數水平。收益率水平達到GDP增速的2倍,基本就是一個有競爭力的投資回報。
問:如何實現這一目標?
鄭有為:在我的體系裏,第一重要的是對回撤控制的考慮。
長期來看,收益率是否出色,並不取決於牛市多賺10個點,而是取決於熊市少跌10個點。熊市時的回撤,對長期複合回報的殺傷力最大。
第二重要的,是收益率的來源。
股市裏有三種錢,價值創造的錢、戴維斯雙擊的錢、割韭菜的錢。
價值創造的錢:完全是股東思維。深度價值投資者會説,買高ROE、高壁壘、現金流很好的公司,做時間的朋友。這一類戰略資產,我當作底倉,是組合的穩定器。
戴維斯雙擊的錢:短期內總有一些資產進入順週期,每股收益EPS呈現加速態勢,對應的市盈率PE也可能提升,例如上半年的醫藥。我稱之為戰術資產,準週期、增強型,需要通過宏觀和中觀的能力,在一到兩年的維度裏找到景氣上行的板塊。
割韭菜的錢:賺交易技巧的錢,比如高拋低吸,適合民間高手,我不賺這部分錢。
第三重要的,是落實在個股層面。
我喜歡買有先發優勢的公司,有先發優勢的基本都是龍頭,例如互聯網巨頭的網絡效應如微信、消費品的行為慣性如蘋果手機、牌照或自然稟賦如機場、高端白酒。
我不需要那麼高收益率,我要的是更高的確定性。
特別是那些已經不能用傳統定價理論來匡算的個股,如半導體,我會排除掉。
所以,對我而言,買入公司的核心標準是淨資產回報率ROE儘量在15%以上、現金流一定要好。
問:先發優勢,跟壁壘、護城河這套理論一樣嗎?
鄭有為:一樣。
BBC有部紀錄片《人生七年》,從1964年開始跟拍14個來自不同階層的孩子。
從小看《金融時報》的富裕家庭孩子,成長後依然會走上精英之路,貧窮家庭出身的孩子依然重蹈父輩命運。14個孩子裏,只有考上並且讀完牛津的那個逆襲。
我從來不相信偉大的故事,我喜歡買大公司、買龍頭。從0到1是很扯的東西,是極小概率事件,成功是必然與偶然的結合體。
有先發優勢的,是幸運兒。
問:組合如何配置?
鄭有為:我稱之為價值均衡策略,陣型是4-4-1。
戰略品種、戰術品種分別佈局40%的倉位。另外的10%,是偏個股邏輯的公司,起到組合分化的作用。
就像一個書架,這部分是擺戰略書的,那部分是擺戰術書的,買賣股票無非是拿出一本書之後,填哪本書進去。
戰略資產與戰術資產
問:戰略和戰術資產是有股票池的嗎?
鄭有為:金融、週期、消費和科技中,各有一批股票,以前比較少,只有六、七十個,現在越來越多。
我工具箱裏的個股比較多,不怕找不到個股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問:戰略資產看景氣度嗎?
鄭有為:不大看。只是看買點合不合適,夠便宜就買。
今年的主結構是以可選消費作為戰略底倉,包括白酒、家電。隨着經濟復甦,需求會越來越好。
問:如果家電、白酒也變貴了的話?
鄭有為:如果貴了,就換到另外一個低估值白馬品種。
我一度用很多醫藥股作為戰略品種,但實在估值太貴,所以我(現在)更傾向於在食品飲料、家電中選。如果食品飲料、家電也貴了,我就在金融板塊選,它們處於逆週期。
不同板塊之間總是錯週期的,我從來不怕在戰略資產中找不到品種來買。
只要在合適價格買入,我就不擔心了。
問:戰略資產你更看重的是低估值?
鄭有為:首先是公司質量,其次是估值。
問:戰略資產的主要分佈板塊?
鄭有為:我喜歡在大消費中選,消費升級相關的品種都是長週期機會。
問:應該買入金融股的信號是什麼?
鄭有為:金融股的估值水平壓縮,是因為經濟不好、擔心不良擴大、息差縮小。
例如,保險公司對長端利率很敏感,2016年、2017年,當長端利率上行時,整個金融板塊都是大行情。那些年是PPI上行週期,PPI環比上行會把無風險利率往上拉。
所以,盯着PPI環比和利率方向,在合適的位置買一點,投資金融股也不是很難。
問:戰術資產是看景氣度?
鄭有為:對,這部分我要嘗試賺“戴維斯雙擊”的錢。
問:你的持倉中,哪一類股票算是戰術資產?
鄭有為:例如與投資鏈條相關的品種,包括早週期的水泥、防水,地產竣工產業鏈後周期的家裝、家電。
政府鼓勵“房住不炒”,但也不打壓,3月的房地產投資同比增速率先轉正。基建投資主要靠財政發力,下半年的財政發力力度會更大,基建的景氣度還會上行,而估值還在底部,符合我對戰術資產順週期的要求。
問:建材之後呢?
鄭有為:明年我可能會買光伏。
光伏組件價格跌了很多,在底部。一旦疫情緩解,海外光伏需求會爆發。
我會一直跟蹤信號,如果得到比較強的信號,而那時建材已經漲了很多,我會把部分倉位挪到光伏。
問:戰術資產是否會出現某個時刻找不到?或者今年的戰術資產不在你的能力圈之內,或者沒有及時發現?
鄭有為:順週期行業並不是只有一個。
我把市場劃分為四象限:金融、週期、消費、成長/科技。
金融和週期偏經濟上游,一個提供資金、一個提供生產資料,與PPI相關度高。消費和成長/科技處於經濟下游,貼近消費者。
2016年中,有一個季度PPI環比轉正,是供給側改革疊加一個小朱格拉週期,中上游景氣度上行。
價格是最好的供需信號,價格上漲,景氣度就來了。2017年,我買了較多的金融和週期,景氣上行就要重視偏上游的品種。
我記得,當時去調研煤企,處於破淨狀態,盈利開始上行,ROE由負轉正。
最近這兩年,CPI上行,貼近消費者端,所以消費和成長/科技始終跑贏週期。
問:你對景氣度是怎麼理解的?像半導體,也在高景氣度。
鄭有為:景氣度就是總需求有沒有擴張、供給格局是不是好。
我也認為半導體景氣擴張,但是大部分個股都不符合我的要求。為什麼建材就可以?因為建材裏面能找到一批報表質量很高的個股。
問:科技股都不符合你的要求嗎?
鄭有為:科技股的光伏、新能源汽車、消費電子,有符合我要求的個股。半導體、計算機不符合。
無論戰略或者戰術資產,底層個股一定是高ROE,強自由現金流,這是我的堅持。
問:景氣度有時間範圍嗎?
鄭有為:戰術資產更偏向短週期一到兩年的維度。
問:像一梯隊的很多基金經理,就只做戰略資產,做時間的朋友。
鄭有為:巴菲特為什麼很強調長期的確定性?因為資產規模越來越大後就不能再做戰術資產,體量容納不了。越往確定性走,戰略資產的比例就越高,等風來。
2016、2017年,金融、白酒進入順週期,是戰略資產、也是戰術資產,不經意間“戴維斯雙擊”。
再之後,戰略、戰術資產又分離了。深度價值投資的表現相對比較弱,戰略資產決定了在某一年會比較被動。
問:戰術資產最大的風險是判斷錯誤?
鄭有為:有50%的戰略資產和10%的個股可以對沖。
想做“戴維斯雙擊”必然要承擔一定風險,我會把40%的戰術資產拆成兩個不同的子領域,例如早週期和後周期,相互平滑。
估值的容忍度
問:你賣出股票的標準是什麼?
鄭有為:兩個標準。
一是橫向比較,對比同一只股票的歷史估值區間,當處於較高的位置,我會警惕。
二是與國際比較,例如高端白酒對比可口可樂、帝亞吉歐,後二者在美國是25-30倍市盈率水平。
高端白酒橫向比在高位,但尚未突破歷史泡沫化的位置;與國際比較,也可接受。
而一些醫藥股,或許後面還會漲,但市盈率已經超過我認為的合理範圍,歷史上從沒有到過這麼高,與海外同類型的公司比較,也貴很多。
問:估值區間或估值中樞對你來説很重要?
鄭有為:估值很重要。我很喜歡買低估值股票,一般會買在歷史估值下沿。
有些人是跟績優股談戀愛,陪你渡過N個春夏秋冬,只要能拿得住,總是會好的。我沒有那麼浪漫,在績優股最好的時候陪你走一段,然後跟其他人走一段路,回過頭來看估值又在下面,再回來陪你走一段。
問:這幾年很多基金經理對估值的容忍度不得不是越來越高的。
鄭有為:我對估值的容忍度卻是越來越低的,我買的股票估值越來越低。
短期都是貨幣效應,貴的時候不買也不可惜,只要不值這個錢,早晚會跌回來。
問:你是如何應對特殊事件的?
鄭有為: 如果出現“黑天鵝”事件,例如新冠疫情。
去年末,組合裏較多地產股,當時認為,在今年一季度流動性寬鬆之下,地產股是好的戰術品種。
我在本科在華中科技大學讀的是生物技術專業,很多同學在武漢當醫生,1月中旬與同學聊天,得知武漢出了一種不知名的傳染性很強的病毒,我很快就把地產股賣掉了。
隔離在家,柴米油鹽少不了,必選消費是這個階段更好的選擇,一季度我買了榨菜、醬油、火腿腸。
這得益於我在醫藥圈子有很多人脈關係。
宏觀的工具箱
問:如何判斷宏觀和中觀?
鄭有為:我很喜歡用工具做判斷。
貨幣信用框架是我的投資方法論的最上層。
以貨幣、信用為座標軸,分為四象限,今年就屬於寬信用、寬貨幣的市場。
歷史數據顯示,在這一象限,權益資產的牛市概率是80%,震盪市概率20%。所以,貨幣信用框架就告訴我,今年是介於牛市和震盪市的區間行情。
2018年則是緊貨幣緊信用,對應權益資產是百分之百熊市。
這些工具未必會時時起效,但每三四年來一次熊市,就提醒我順勢而為,不採取激進的動作。
問:其他工具呢?
鄭有為:例如我常用的股債吸引力指標,以滬深300股息率除以10年期國債到期收益率,衡量股票、債券市場誰的吸引力更大。
今年我一直偏樂觀,因為股票一直在上面。
另外一個指標,叫做超額流動性,社融增速減去GDP增速。它度量的是社會中的錢究竟在金融市場比較多,還是在實體經濟比較多。
超額流動性擴張時,往往對應着中證500跑贏滬深300,小股票漲得比大股票好,年初到現在確實如此。
問:指標的下一步指向什麼?
鄭有為:下半年假定社融不變,GDP逐季往上走,超額流動性開始收斂。
與此同時,PPI環比往上走,也會把無風險利率往上拉。無風險利率與估值水平成反比。
它們的共同指向,是下半年對高估值股票不友好。
現在有些人還在狂買醫藥股,我已經不買了,我不賺它的錢,也不在裏面虧錢。
問:那明年的市場會如何?
鄭有為:可能會像小型版的2016-2017年。
PPI環比上行,超額流動性收斂,指向偏經濟復甦相關的品種,包括金融、週期、相關可選消費。
可能2021年下半年、2022年是跌的,均值總要回歸。
問:為什麼這麼在意工具?
鄭有為:從歷史來看,每次大熊市,我的回撤幅度都控制得不錯,這些工具幫了我的忙。
相信的原則
問:你似乎是很有原則的人。
鄭有為:我崇信兩個原則:一是敬畏市場。
世事無常,紀律很重要。我會做較多的止盈或止損動作,我不需要賺那麼多錢,只想賺內在價值最確定的錢。
我是喜歡應對保護淨值的人,寧願犧牲一點換手率。
二是均值迴歸思維。
當長期複合收益率遠遠超過15%時,我會給自己提示風險。在組合不順時,我也要避免情緒化、喪失自信。
長期而言,股價是圍繞內在價值上下波動的。
問:你面對回撤的態度是什麼?
鄭有為:比如新冠疫情期間,我長期很看好新能源汽車和消費電子,認為它們會漲回來,但我無法容忍這一波下跌幅度太大,所以會減倉或者對沖一部分扛跌品種。
有些基金經理不應對,認為肯定會回來,一整波下跌都會扛過去。
我肯定不會扛,我不能接受組合在下跌時非常被動。
我是一個風險厭惡型的人,不希望在某一年很輝煌,然後在某一年又很慘,希望一直有平均較好的收益。
問:控制回撤最重要的是什麼?
鄭有為:要落實到個股質量,好公司本身就比較抗跌。
問:你的投資框架是如何形成的?
鄭有為:我是醫藥研究員出身。
醫藥在2016-2017年熊了兩年,2013-2015年漲太多了。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偏科的選手,我必須讓自己更全面,不能只依靠一個板塊賺錢。
問:對散户有什麼建議嗎?
鄭有為:散户一輩子都會買到幾個牛股,但總是忍不住要賣掉。他不斷換手,又買到熊股,虧了這麼多,結果要等回本,這往往是悲劇的開始。
散户最好的方式是買一個偉大的公司,長期持有。
問:在馬來西亞長大,是否影響你理解中國經濟?
鄭有為:沒有,我很接地氣的。
我一直對中國經濟是偏樂觀的。中國的戰略縱深很深,必然帶來經濟迴旋餘地很大,工業門類也很齊全,一羣很勤奮的人在創造價值,韌性非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