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理性看待對中國乳製品行業的污名化攻擊_風聞

**礪石導言：**如果一個企業提供的產品與服務不是讓用户，讓社會變得越來越好，而是越來越糟糕，我們就一定要對其進行抵制。但如果我們沒有證據去證明一家企業的商業不道德，也千萬不要不負責任地惡意杜撰一些不實信息，對其進行污名化攻擊。

張帆 | 文

最近，一篇名為《深扒蒙牛伊利6大罪狀，媒體不敢説，那就我來説》的自媒體文章在網絡上被廣泛傳播，文章中有很多對中國乳製品行業的指責。

筆者在看到這篇文章之後感到極為擔憂，因為這篇存在很多失實內容，並且煽動公眾情緒的文章，不僅有可能對蒙牛、伊利產生較大傷害，還會影響到中國乳製品行業來之不易的整體行業聲譽。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及時公開發聲，以正視聽。指責這篇文章“罔顧事實，刻意杜撰，用心險惡。不僅對伊利、蒙牛造成了不良影響和傷害，對中國乳業也是極大的傷害和抹黑”。筆者也建議在面對這種莫須有的污名攻擊時，公眾一定要保持高度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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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隨着微信公眾號等自媒體平台的崛起，很好地幫助了一些有文字才華的普通人脱穎而出，也讓整個社會的言論更加自由，信息更加透明，這本來是一件好事，但同時這種便捷的發聲通道也被一些抱有不良目的的人所利用，導致互聯網上充斥着很多低俗虛假的文章。

例如發佈這篇文章的自媒體賬號叫“世界燈火君”，最早是由2018年8月13日註冊的“賣保×的來了大家快跑”更名而來，其背後的賬號主體是“上海肯歌互聯網科技有限公司”。根據天眼查信息顯示，這家公司是一家由上海小龜保險諮詢有限公司全資持股的子公司。 

而上海小龜保險諮詢有限公司一共有5個股東，大股東曾文睿持股比例69.62%。在曾文睿的名下還有大熊保險諮詢（深圳）有限公司、上海保瓶兒保險諮詢有限公司、上海小烏互聯網科技有限公司等5家公司，從公司名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以保險為核心業務的公司。 

另外，在天眼查上還可以追蹤到，上海小龜保險諮詢有限公司的5位股東中，有一位叫王帥的股東，簡介是“資深金融自媒體人，有金融行業網、理財中國等十幾個微博微信大號，並創立了友融傳播。”  而且從天眼查上可以瞭解到，其名下還有20多家其他公司，主要從事被政府明令禁止的網貸業務。 

而《深扒》一文的作者王小七，被網友爆出實際年齡只有20幾歲，在此文前，還寫過一些語不驚人死不休、極具煽動力的文章，比如《又是反轉？但我不覺得被打臉，我不會罵苟晶，更不會刪帖》《擰巴的楊超越，三度成為風暴眼，擊碎了中國社會的三層幻象》《直播帶貨瀕死，但妖風已把我們吹成傻逼》……這種類型的文章，公眾都清楚，類似這種迎合讀者情緒的文章，流量通常也比較高。

一個具有保險、網貸與公關背景的自媒體賬號，用極為誇張的題目來抨擊中國乳業最領先的兩家企業，製造出巨大流量，並對文章中涉及的企業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其背後的動機不得不讓人生疑。

在上述自媒體文章中提到，乳製品行業的一些大公司綁架了10年前的蛋白質標準的制定，這其實已經被各方闢謠。在幾乎所有行業都有一個慣例，就是國家都會邀請對行業情況較為熟悉的頭部企業參與行業標準制定。在乳製品行業的國家標準制定時，伊利、蒙牛確實有參與起草，提供參考，但除此之外，光明、完達山等乳企也都參與了當時國標修訂的相關工作。並且個標準經過了70多位專家的多輪技術討論，以及數個月的公開徵求意見，最後經過衞生部、農業部多個部委拍板制定，怎麼可能由一兩家企業綁架？

文章還言之鑿鑿地攻擊國內2.8克/100克的蛋白質含量標準，但其實這是針對生牛乳制定的，生牛乳經過加工後才會變成市場上售賣的牛奶。我們不知道是作者真不懂，還是故意張冠李戴，反正對普通大眾而言，煞有介事。實際上，從國家權威部門檢測結果來看，即使全行業生鮮乳中乳蛋白含量也遠遠高於2.8克/100克這個標準，平均值為3.25，規模牧場能達到3.36。

文章另外還提到當伊利蒙牛聯手，不擇手段用常温奶打敗低温奶，進而壟斷了液態奶市場。這完全是偏離事實的。乳製品行業的老人都清楚一點，常温奶興起的主要原因是國產奶源產地主要集中在北方，90年代的冷鏈運輸又非常落後，導致低温奶無法很好運輸與保存，所以常温奶的崛起是市場需求決定的，而不是一兩家企業能主導的。

最後，這篇文章攻擊國產乳業質量低下、標準低，更是罔顧事實，妄加評論，極不負責。根據連續數年的檢測報告，國產生鮮乳的蛋白質含量、菌落總數、體細胞監測數據等核心指標，都已經達到甚至超越美國和歐盟的標準，中國乳製品質量安全水平目前處於歷史最好時期，各方面其實都達到了世界一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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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給中國消費者造成了身心的雙重傷害，雖然其中涉事企業事後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但也造成了很長一段時間公眾的內心深處對中國乳企的不信任感。

這不僅讓中國乳企承受了相當長時間的陣痛，也令很多中國消費者在奶粉消費上，承擔了過多的痛苦和辛酸，例如一些國人在海外購買奶粉時，受到歧視，有的是因為多買了兩罐奶粉，在海關被扣押……但更嚴重的是，一心認為國外奶粉更健康的國人，反而因為對海外奶粉的追捧，遭受了更大的風險。2018年，據新京報報道，西班牙警方查獲一萬三千多罐假冒國際品牌的嬰幼兒奶粉。這批奶粉在毫無衞生條件保障的情況下，假奶粉被手工填充成國際知名品牌的奶粉產品，正打算被批量銷往中國。這批奶粉包裝前成本僅為一歐元每公斤，也就是人民幣8元，毫無營養，甚至比不上一杯糖水。2019年，就有42款嬰幼兒配方奶粉等乳製品因質量問題，登上了國家進口商品的“黑榜”。

其實當年那次事件給中國上上下下帶來的巨大震動，政府自然不會漠視，不僅對事關企業嚴厲處罰，而且此後在乳業上的監管也是越來越嚴厲。比如在奶粉上，2016年，我國正式推出了被稱為“史上最嚴”的《嬰幼兒配方乳粉產品配方註冊管理辦法》，每一款嬰配粉進入中國市場都必須嚴格註冊，中國的奶粉市場準入門檻被稱為全球最高之一。奶粉企業不僅需要批批自檢，在市場流通時，還需要接受國家監管部門的月月抽檢，一旦抽檢不合格會被全國通報，產品下架召回，一年內兩次不合格可能被直接吊銷配方註冊證書。

在如此嚴格的審批制度之下，國內的中小品牌和貼牌奶粉企業紛紛退出市場，許多國外奶粉品牌由於配方註冊難以達到中國的標準，也被擋在了國門之外。據統計，僅在奶粉新政實施之後的兩三年中，大量的中小品牌和貼牌奶粉淡出市場，終結了國內市場2000多個嬰幼兒奶粉品牌的亂象。在這樣的監管力度之下，我們完全可以對中國的乳製品質量，抱有信心。

除了政府極為嚴格的監管，在三聚氰胺事件的風暴之中，中國的乳企經歷了煉獄式的洗禮，事後，他們也都進行了極為深刻的反思。一方面在奶源端，建設了眾多標準化、規模化、集約化的優質牧場保證優質奶源供給，另外幾家頭部企業都還制定了遠高於中國標準的質量安全管理體系。可以説，中國乳企的奶源質量，完全可以媲美歐美發達國家企業，當下，也正是中國乳製品行業最好的時刻。

正是政府嚴格的監管，以及中國乳業企業在低谷多年的艱難前行和努力，近些年中國乳製品品牌才逐漸走出谷底。如今的局面極為來之不易，而此時像王小七這樣的自媒體發佈這種不負責任，但能很好煽動公眾情緒的文章，無疑會讓消費者再次增加對中國乳製品的憂慮，對中國乳製品行業將是一個巨大傷害。這也是為什麼官方背景的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也緊急出來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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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在長期從事商業研究過程中，一直堅持商業道德是評價一個企業的首要標準，如果一個企業提供的產品與服務不是讓用户，讓社會變得越來越好，而是越來越糟糕，我們就一定要對其進行抵制，即使是民族品牌也不能夠寬恕。但如果一家企業，我們沒有證據去證明它的商業不道德，我們也千萬不要不負責任地惡意杜撰不實信息而對其進行污名化，無論是對民族品牌還是海外品牌。

不過，讓筆者感到欣慰的是，社會整體輿論還是對這次污名化中國乳業的言論保持了高度理性。就在該自媒體文章在互聯網廣泛傳播的這段時間，大多數讀者都能明辨是非，只是看看了之，沒有影響大家對中國乳品的消費；大多數有起碼判斷和責任心的媒體也沒有為了譁眾取寵而盲目跟風；而在資本市場上，投資者也表現淡定，中國乳製品企業股票也在持續上漲，這都證明了當下公眾對中國乳製品企業當前的產品品質抱有高度信心。

不過這次事件也給中國乳製品企業再次敲起警鐘，作為與人們生命健康高度相關的產業，一定要在產品品質上保持百分百的謹慎，有着對品質的極致追求。只有用户在心目中樹立起對產品的十足的信心時，當社會上出現一些污名化的流言時，才能更好地抵禦住輿論風波。

最後，筆者想説，隨着互聯網的發展，隨着媒體行業的門檻越來越低，隨着言論的自由度越來越高，讀者朋友們一定要對一些文章和信息，保持一定的判斷和甄別，不要被一些“震驚體”“只服體”“深扒體”……帶亂了節奏，對一些明顯違反常識的內容，保持理性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