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特朗普:我們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_風聞
缓缓说-缓缓说官方账号-985工科男,跨界自媒体人,理性而不失温度。2020-07-16 23:32
文 | 緩緩君
首發 | 緩緩説
我們現在面臨的外部形勢有點嚴峻,本週曝出的兩條消息尤其值得注意:
一是美國國務院發表涉及南海問題的聲明。
蓬佩奧聲稱中國在南海的諸多主張沒有國際法依據,拒絕承認中國對南海大部分海域的主權聲索,並稱中國的三沙市是非法城市(三沙市,海南省地級市,地處中國南海中南部,海南省南部,轄西沙羣島、中沙羣島、南沙羣島的島礁及其海域)。
二是英國宣佈,已決定在5G建設中停止使用華為的產品,對於已安裝的華為設備也將於2027年前全部移除。
特朗普則在7月14日的新聞發佈會上親口承認,是自己在背後施壓以推動盟友禁用華為設備,並專門點名了英國和意大利。
上面這兩件事,前者關乎南海的安全形勢以及中國和東盟國家的關係,而後者則是對“中美脱鈎”的警示。
過去美國一些鷹派學者提出,要實現對華的“部分脱鈎”,但實質上美國是在拉攏自己的盟友一起和中國脱鈎,甚至用上了威逼利誘的手段,來強迫盟友在中美之間站隊。
英國封殺華為是一個標誌性事件,也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中美關係也毫無疑問正在進一步走向惡化。
按照王毅外長最近(在中美智庫媒體視頻論壇上)的説法:“中美關係正面臨建交以來最嚴重的挑戰”。
如果特朗普的競選壓力進一步加碼,甚至不能排除會有局部戰爭這樣的極端事件發生(美國想破壞中國和東盟國家的關係,所以如果極端事件真的發生了,戰場大概率會在南海)。
形勢正變得越來越嚴峻,我們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01
先來説説南海問題。
在南海主權爭端上,美國過去明面上採取的是“不持立場”“相對中立”的態度。
在2011年7月的東盟地區論壇外長會期間,時任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曾向楊潔篪表示,“美方瞭解南海問題高度複雜,對南海主權爭議不持立場,無意捲入其中,無意使之成為中美之間的問題。”
但這只是一個明面上的態度,因為就在同年年底,奧巴馬在APEC會議上公開了“重返亞太”戰略,其目的就是為了遏制中國。
2012年,美國國內又出現了一些有關門羅主義的聲音——美國人擔心中國會在亞洲實行中國版的“門羅主義”。
所謂的門羅主義,是美國第5任總統詹姆斯·門羅於1823年在國情諮文中提出的觀點,具體包括:
1.反對歐洲列強在拉美擴張殖民地;
2.要求歐洲國家不得干預美洲國家的主權事務;
3.美國也保證不干涉歐洲事務。
説白了,其核心思想就是**“我美國不會干涉你歐洲的事,你歐洲也不要來干涉我美洲的事”**。
此後,門羅主義經過了多次重新解釋,尤其是在老羅斯福總統加入了自己的“羅斯福推論”(Roosevelt Corollary,大意為美國有權介入拉丁美洲事務)之後,本質上就變成了“美洲的事務由美國來主導”。
美國能夠在很短的建國曆史中成為美洲霸主並躋身列強(之一),門羅主義起到了非常關鍵的戰略指導作用。
而隨着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和地區影響力的擴大,美國擔心中國也會採取類似於門羅主義的路線,來成為主導亞太地區的強國。
這是美國無法接受的。
2012年5月2日,斯蒂芬·沃爾特在《紐約時報》發表了《應對中國的“門羅主義”》一文,其中有這一段論述:
19世紀,正在崛起的美國宣佈實行“門羅主義”,逐漸把歐洲列強擠出西半球。按照同樣的邏輯,強大起來的中國不希望美國在其周邊擁有親密的盟友關係和龐大的軍事存在,因而肯定會設法將美國勢力排擠出亞太地區。但美國絕不會乖乖離開的,因為中國主導亞洲將令北京有空染指別處。
同年,在美國海軍戰爭學院的論壇上,有美國學者把中國的近海政策與當年美國在加勒比海以及墨西哥灣的政策進行了對比。
美國對中國崛起的警惕是顯而易見的。
在南海問題上,美國過去長期採取的策略都是明面上“不持立場”,但暗地裏扶持域內國家進行挑事。
2013年,菲律賓就擔任了美方代理人的角色,向海牙國際法庭提起南海仲裁案。
後面的事,大家應該都比較熟悉了。
在中國強烈反對,不承認常設仲裁法院對此案的司法管轄權,也沒有參與仲裁的情況下,海牙國際法庭於2016年7月12日宣佈菲律賓勝訴。
中國自然也不會承認仲裁結果。
菲律賓本來寄希望於美國用武力來迫使中國放棄對南海主權的聲索。
美國也確實派了“里根號”和“斯坦尼斯號”兩個航母戰鬥羣在南海周邊遊弋。
中國則壓上了海軍三大艦隊的精鋭,並派出了4位上將坐鎮一線指揮,火箭軍的數十枚“東風快遞”整裝待發,隨時準備進行支援。
中美雙方各自打着“軍演”的名義在南海對峙,形勢一度非常緊張。
千鈞一髮的局勢下,美國海軍最終選擇了撤退,南海局勢迴歸平靜。
當時正值菲律賓總統換屆,新上台的杜特爾特看清美國不會真的為自己出頭,於是宣佈擱置南海爭議,中菲關係從此轉向。
此後四年,南海局勢總體平穩。
7月13日,美國突然亮明立場,在南海問題上選邊站隊,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媒體在報道中,也以“ For first time ever ”作為報道的標題)。
過去美國都是在背地裏搞事,或者借“軍演”“航行自由”之類的名義來南海兜個圈子,但明面上還是假裝中立的,這次則是裝都懶得裝了,明着要來南海搞事 。
我認為這背後有三重目的。
1.在外交層面,阻礙“南海行為準則”(COC)談判。
“南海行為準則”一旦順利簽署,南海的形勢將趨於穩定,中國和東盟國家的關係也將更加穩固。
2018年,李克強總理曾提出爭取三年達成“南海行為準則”(COC)的願景。
這兩年,談判的進展也相對順利,今年更是到了談判的關鍵階段。
美國在這個時候插手南海事務,並聲稱“世界不會允許北京把南海當成自己的海洋帝國”,顯然是想通過製造爭端來打斷談判進程,甚至讓“南海行為準則”無疾而終。
這是美國從外交層面對中國發起的打壓和遏制。
2.在經濟層面,破壞中國和東盟的經貿關係。
根據中國海關7月14日發佈的最新數據:
上半年,我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14.24萬億元人民幣,同比下降3.2%,其中對美國進出口1.64萬億元,下降6.6%;對歐洲進出口1.99萬億元,下降1.8%,對東盟進出口2.09萬億元,增長5.6%。
東盟不僅已成為中國的第一大貿易伙伴,甚至還在疫情的重創之下,實現了逆勢增長,成為了託底進口貿易的一個支點。
這一方面説明中國這些年在東盟的佈局是相當具有遠見的,另一方面也會更加堅定美國打擊中國和東盟國家關係的意願。
東盟的全稱是東南亞國家聯盟(首字母縮寫為ASEAN,也稱“西亞安”),一共由10個國家組成,其中有5個(菲律賓、越南、文萊、印尼、馬來西亞)涉及到南海主權爭端問題。
美國這次在南海高調站隊,某種程度上就是在給這些國家打雞血,誘使他們在南海問題上對中國採取強硬態度,從而改變東盟整體的對華態度。
而一旦政治關係變得緊張,經貿往來,以及中國在東盟地區佈局的一帶一路項目,都將受到影響。
另一個關鍵就是RCEP的簽署。
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由東盟十國發起,並邀請了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原計劃涉及16個國家,去年莫迪已明確表態印度不會參與。
儘管如此,餘下的15個成員國人口總量也高達22億,GDP達到29萬億美元,具有非常廣闊的發展前景,對中國來説非常重要。
去年,中國已經就自由貿易、知識產權、爭端解決機制等問題和其他14個國家達成共識。
原本計劃是今年年初正式簽署,但受疫情影響,延期到了今年年底。
美國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南海挑事,很可能是想在把RCEP也一併攪黃。
美國一方面在拉攏歐洲和中國脱鈎,一方面又在千方百計地破壞中國在亞太區域的貿易關係,試圖在國際上實現對中國的封鎖。
這一招確實是相當狠毒的。
3.在軍事層面,為有可能發生的局部武裝衝突做好鋪墊。
2012年,斯蒂芬·沃爾特在《應對中國的“門羅主義”》一文的結尾,給出了這樣一段論述:
(中美)兩國都擁有核武器,雙方政府深知戰爭將是災難性的。若未來領導人保持審慎,兩國的競爭就能得到管控,和平就能得到維持。若任何一方由缺乏經驗、魯莽自負的領導人掌權,兩國發生戰爭的危險就會上升。但從近代史看,兩國不太可能總是由智者當政。
這段論述有可能變成一個“神預言”。
“缺乏(政治)經驗”“魯莽自負”,這兩個詞簡直是為特朗普量身定製。
特朗普雖然反覆無常,但他的行為邏輯是有規律可循的。
如果特朗普自我感覺良好,他對中國的態度會相對友好一些(當然,友好只是表象,背後都是交易),但如果特朗普競選壓力變大,那麼他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指責和攻擊中國(這一點後面再詳細分析)。
如果特朗普的競選壓力大到一定程度,那麼我們就要做好面對局部戰爭的心理準備。
因為戰爭是最容易喚醒愛國主義和民族情緒的一種手段,而特朗普的基本盤——那些中下階層白人(紅脖子)和傳統的保守主義者,恰恰就是一羣秉持“美國優先”和“白人至上”的羣體。
一旦中美髮生戰爭,這羣人的投票意願將變得空前強大,並且會在強烈的情緒刺激下,鼓動身邊的人一起來為特朗普投票。
戰爭將會是特朗最後的保留手段。
當然,戰爭的危害極大。
我相信不到萬不得已,特朗普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但如果他真的被逼急了,我們要考慮這種可能,並做好足夠的準備。
假如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戰場大概率會在南海。
一來是可以把東盟國家捲進來,這將極大地破壞中國和東盟的關係;二來是局面相對不容易失控。
試想,如果中美在台海發生戰爭,真把中國逼急了,祖國統一的進程很可能就要提前了。
對於美國來説,在台海作戰的不確定性更強,局面會更加難以收拾,所以把目標選在南海的可能性顯然會更高。
7月份以來,美國的海軍和空軍頻繁在南海秀肌肉,期間還有一架B52戰略轟炸機從美國本土起飛,歷經連續28小時的不間斷飛機,進入南海周邊空域。
我認為美國也是有在認真考慮戰爭的可能性的。
02
接下來説説特朗普的行為邏輯和競選壓力。
我們以疫情為例,來分析其中的規律。
在3月16號之前,特朗普一直對中國的疫情處置讚譽有加。
1月25日,特朗普發推特稱,中國一直在非常努力地遏制新型冠狀病毒,美國高度讚揚中國的努力和公開透明。
2月7日,中美兩國元首通電話。特朗普表示雙方交談得很好,並對中國應對疫情的舉措給予了積極評價,特朗普還在推特中稱,中國正在採取偉大的措施,在領導人的強力領導下終將成功。我們正與中國密切合作,提供幫助!
一直到3月13日,特朗普召開新聞發佈會時,還公開表示,中國分享給美國的數據是有幫助的,中美一直在密切合作,他也很高興看到中國的情況正在好轉。
然而從3月16開始,特朗普就開始一口一個“中國病毒”了。
3月19號,特朗普還被媒體拍到,其打印好的演講稿上,“冠狀病毒”被手工修改成了“中國病毒”。
由此可見,特朗普就是故意的,而轉折點就發生在3月16號。
3月16號發生了什麼?
是美股在恐慌情緒下出現了連續的熔斷。
而特朗普一直把股市上漲當成自己的政績在宣傳,一旦美股大跌,必然會影響到特朗普的連任。
3月16號開盤前,特朗普甚至還專門發了一條推特:“願上帝保佑美國”。
然而就在當天,美股發生了年內的第三次熔斷。
於是氣急敗壞的特朗普就開始叫囂“中國病毒”了,其目的是把責任全部推到中國身上。
為了甩鍋,特朗普會不擇手段。
這一點,我在過去的文章中有過專門的分析(詳見《特朗普瘋狂甩鍋:局勢正變得越來越危險!》)。
其實之後中美關係出現了緩和,特朗普也一度改口不再稱“中國病毒”或者“武漢病毒”,但隨着民調支持率的滑坡,特朗普又開始在疫情的名稱上做文章,還搞出了新的“發明”。
6月20日,特朗普在俄克拉何馬州的競選集會上,指責中國給美國“帶來了瘟疫”,並且把新冠疫情稱之為“功夫流感”(Kung flu)。

特朗普每次橫跳,都和他的競選壓力存在非常明顯的關聯。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斷定:
如果特朗普自我感覺良好,他對中國的態度會相對友好一些,但如果特朗普競選壓力變大,那麼他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指責和攻擊中國。
而從當前的民調結果來看,特朗普的競選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尤其是在幾個關鍵的搖擺州:佛羅里達、賓夕法尼亞州、密歇根州、威斯康星,特朗普全都落後於拜登。
瞭解美國大選的人應該知道,真正決定總統大選結果的,就是那幾個搖擺州。
因為美國有一些州是一直都支持民主黨的(也被稱為藍州),也有一些州是一直都支持共和黨的(紅州),這些州幾乎是只認黨派,不認候選人(除非發生極端情況,比如上一屆實在幹得太差,或者這屆候選人實在不行)。
而那些有時候支持共和黨,有時候支持民主黨的州,則被稱為搖擺州(賓夕法尼亞州、密歇根州和威斯康星原本是偏民主黨的,但因為在上一次選舉中翻紅,於是變成了搖擺州)。
另外美國採用的是選舉人票制度,每個州根據大小分配一定的選舉人票,全美總共538票,誰能拿到270票就能當上總統。
2016年,特朗普是在拿下賓夕法尼亞州(20票)、密歇根州(16票)、威斯康星州(10票)、俄亥俄州(18票)、印第安納州(11票)、愛荷華州(6票)、佛羅里達州(29票)的情況下,以306:232票擊敗了希拉里。
看上去特朗普比希拉里多了74張選舉人票,但其實拜登只要在穩住2016年基本盤的情況下,從以上這些搖擺州里想辦法拿下38票,就能湊齊270票從而贏得選舉。
這是理論上可行的一條路徑。
那麼,38票好湊嗎?
其實光是佛羅里達州就有29票了,再拿下任意一個搖擺州(除愛荷華外)就能湊到。
退一步講,如果拜登輸掉了佛羅里達州的選舉,那麼依然有可能通過拿下賓夕法尼亞+密歇根+任意州的組合來贏得選舉。
類似的組合還有很多。
對於拜登來説,守住基本盤+再湊38票,真的是有可能做到的。
我還專門去看了2016年的大選數據,發現四年前特朗普在多個搖擺州,都是以微弱優勢險勝的希拉里。
比如在賓夕法尼亞州,特朗普和希拉里的得票率分別為48.18%對47.46%,特朗普的領先優勢僅僅為0.72個百分點的(這裏又涉及美國大選的另一條原則,即“贏者通吃”,特朗普只要贏得了這個州選舉,就能拿下這個州全部的選舉人票,哪怕優勢非常微小)。
在威斯康星州,特朗普和希拉里的得票率分別為47.22%對46.45%,特朗普領先0.77個百分點。
在密歇根州,特朗普和希拉里的得票率分別為47.50%對47.27%,特朗普僅僅領先0.23個百分點。
而在最大的搖擺州佛羅里達,特朗普和希拉里的得票率分別為49.02%對47.82%,特朗普領先1.20個百分點。
從以上數據就可以看出,特朗普在這些搖擺州的根基並不穩固。
而且賓夕法尼亞、威斯康星和密歇根,這三個州其實多數時候是支持民主黨的,它們在搖擺州里面也屬於更偏向於藍色陣營的。
在2016年大選的衝刺階段,希拉里因為“郵件門事件”而遭到衝擊(還有11天就要投票了,結果10月28號FBI突然宣佈重啓對“郵件門”的調查)。
這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民意的天平,影響了搖擺州的選舉結果。
所以,站在今天來回顧4年前的那場大選,特朗普的獲勝真的是有一定的運氣因素的,它的根基並不那麼穩固。
那麼四年之後又會如何呢?
根據 CNBC 最近的民調(CNBC/Change Research pol),拜登在佛羅里達、密歇根、賓夕法尼亞和威斯康星州均領先特朗普。
(注:CNBC不像FOX或者CNN那樣有明顯的黨派偏向,相對來説還算是比較中立的)
特朗普目前確實面臨着不小的連任風險。
當然,有些人會説,四年前特朗普就是在民調落後的情況下贏得選舉的,今年也很可能會是同樣的結果。
這裏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了——競選壓力是個很主觀的判斷。
特朗普會不會為了連任而使出最後的保留手段,並不取決於你和我怎麼看,而只取決於特朗普本人的判斷。
如果他自己覺得形勢很危險,那麼就有可能鋌而走險。
而且對於特朗普來説,今天和四年前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四年前,特朗普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參選的,反正能選上最好,選不上就當花錢給自己的產業做一波營銷,特朗普一家甚至連競選成功的慶典都沒有認真準備過。
有點類似於買彩票的心態。
但今天則完全不同,由於在第一個任期得罪了太多的建制派,再加上特朗普很可能存在税務問題(特朗普是近幾十年來,唯一一個不願意公開納税信息的美國總統,並且一直試圖以總統的“絕對豁免權”為由,阻止檢察官獲取他的税務信息,因為這個事,官司已經打到了美國最高法院,7月9日,美國最高法院做出裁定,不認同特朗普擁有“絕對豁免權”,但也沒有要求特朗普立即公開税務信息,而是把皮球踢回了地方法院去重新審理。説白了,就是把這個事情拖到大選之後)。
如果連任失敗,他的家族必然會遭到利益集團的反撲和清算。
今天的特朗普,有點像站在懸崖邊,是真的輸不起了。
而越是輸不起,就越容易做出過激的判斷。
這也給中美關係帶來了巨大的不確定性。
03
之前我一度寄希望於中美的夏威夷會談。
6月13日,我曾注意到一條新聞,關於蓬佩奧和楊潔篪將在夏威夷的會晤。
當時我認為中美會在這次會晤中達成一些交易,穩住中美關係。
6月18日,官媒發佈通稿:
(中美)雙方就中美關係和共同關心的國際與地區問題深入交換了意見。雙方充分闡明瞭各自的立場,認為這是一次建設性的對話。雙方同意採取行動,認真落實兩國元首達成的共識。雙方同意將繼續保持接觸和溝通。
按照外交“黑話”翻譯過來就是:
深入交換了意見:吵得比較厲害
充分闡明瞭各自的立場:大家自説自話
建設性的對話:該吵的都吵了
雙方同意將繼續保持接觸和溝通:達成以後再吵的共識
當然,外交“黑話”是民間的一種調侃,也有人認為雙方能談7個小時,還是有可能在會談期間達成一些交易的(如果只是吵架在吵架的話,話不投機半句多,吵不了那麼久)。
但我注意到了兩個細節:
一是特朗普在17號當天簽署了涉疆法案;二是G7集團外長在17號那天發佈了涉港聲明。
他們選擇了在會談的當天挑戰中國的底線,背後的信號應該是相當明確的。
正如王毅外長所言:“中美關係正面臨建交以來最嚴重的挑戰”。
但中國顯然不希望和美國劍拔弩張。
7月9號,王毅外長在對現階段的中美關係做出判斷之後,也明確表示:
“中國從來無意挑戰或取代美國,無意與美國全面對抗”
“中美雙方不應尋求改造對方,而應共同探索不同制度和文明和平共存之道。”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美國一直都想改造中國。
回顧中美建交以來的這段歷史,上世紀70時代,尼克松推動中美建交,本質上是在拉攏中國來遏制蘇聯。
隨着蘇聯的解體,美國一時風光無兩,再無對手。
在此之後,美國的對華戰略,就變成了改造中國。
美國曾認為,隨着中國經濟的發展,中國在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上將向美國靠攏,這種期望來源於美國戰勝蘇聯的經驗。
親美公知在國內確實也曾相當有影響力。
但自從2018年的中美貿易戰開始,到去年的香港風波,再到今年的疫情處置,在對這些歷史性事件的反思中,中國人對本國制度的認同度越來越高。
美國的期望落空了。
今年6月24日,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委員會公開宣佈,美國的對華戰略是失敗,是“上世紀30年代以來美國對外政策最大的敗筆”。
這也意味着美國對中國的態度將全面轉向。
現在美國的那些鷹派政客們,越來越熱衷於討論所謂的“冷戰2.0”。
所謂的2.0,是指他們把中國當成蘇聯+日本的結合體來看待。
現在美國還處於準備階段。
他們在千方百計地鼓動其盟友和中國脱鈎。
如果美國的陰謀得逞,那麼“新冷戰”的鐵幕也將隨之落下。
這就是我們正在面臨的國際形勢。
有點嚴峻,而且還夾雜着特朗普個人因素帶來的不確定性。
04
那麼中國該怎麼辦?
守住底線,穩住外交,拖延時間。
在香港問題、南海問題等底線問題上,我們絕不能讓步。
一旦讓步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國家提出各種各樣的非分的要求。
而中國這些年在南海填海造島,拼命發展海軍,為的就是有底氣説不。
中國海軍雖然在絕對實力上比不上美國,但戰爭從來都不是比拼紙面實力。
中國不可能傻到在太平洋中間和美國海軍大打出手。
即便要打,那也只會在中國近海打防禦戰。
而在近海作戰的主場優勢下,中國根本不需要畏懼美國海軍。
所以,就算特朗普鋌而走險,在南海按下戰爭按鈕,中國也是不會吃虧的,美國也無力把戰爭擴大。
雙方在相互試探和小範圍的摩擦後,將重新迴歸理性。
局面完全是可控的,我們不用擔心美國的武力威脅(詳細分析可見《中國的底牌:萬一戰爭爆發,我們能否頂得住?》一文)。
前段時間,中印在邊境發生軍事摩擦,一度引發全民關注。
但中國在這件事上一直很低調,沒有公佈傷亡數據。
這是出於外交的需要,不想把事情鬧大。
今天解放軍所擁有的裝備和後勤支援能力,遠勝1962年,中國根本不怕和印度開戰。
但中國不想打,也沒必要和印度打,而印度則是沒有實力和中國打。
所以當時我就判斷,中印邊境局勢大概率會慢慢降温。
事實也確實如此。
中國需要穩住自己的外交關係,而不是四面樹敵。
在對歐洲國家、大洋洲國家以及日韓等美國的傳統盟友中,有些國家可能希望不大,但有些國家是中國可以試着去拉攏的。
我們可以通過產業鏈的合作和共同的經濟利益,來穩住和他們經貿關係。
當然,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話題了,本文不再展開。
而“拖延時間”,其實中國早就已經在做了,而且運氣也還不錯。
如果不是因為9·11事件和08年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美國對中國的遏制只會來得更早。
從歷史上看,美國對競爭對手的打壓一貫都是非常堅決的。
其實日美貿易戰從60年代就已經開打了,一直打到90年代日本徹底服軟。
中國能夠把貿易戰的開戰時間拖到2018年,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中美關係走到今天,我認為既不是中國的錯,也不是美國的錯,而是雙方戰略所決定的必然。
中國是一個會堅決維護本國主權的國家,中國的歷史和文化也塑造了中華兒女對奮鬥改變命運的認同,所以不可能像日本那樣跪在地上向美國服軟。
而美國又是一個非常在意自己的勢力範圍國家,並要求自己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國家都能夠按照自己的規則來做。
早在1823年,美國就敢於對歐洲列強提出門羅主義。
要知道美國1783年才剛打贏獨立戰爭,建國還不到40年,在國力還非常有限的情況下,美國就展現出了他們的大國抱負。
之後,在幾代美國政治家和美國人民的共同努力之下,他們真的讓歐洲的那些老牌列強接受了門羅主義,這讓美國成為了西半球的霸主。
從這一點來説,美國確實相當了不起。
而隨着二戰的勝利,美國的國力已遙遙領先於全世界的所有國家,他們也開始把整個地球都當成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一邊是自強不息、不甘屈服的中國,一邊是實力超羣、掌控慾望極強的美國。
這樣的中國遇到這樣的美國,兩強對峙的局面是一種必然,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的問題(也和誰來當美國總統無關,個人認為如果拜登上台,我們面臨的形勢可能會更糟糕,因為特朗普好歹是明着來的,而民主黨一直喜歡玩陰的)。
對於我們來説,採取的各種手段,無非就是把其中的關鍵時間節點推後,給中國爭取更多的時間,積蓄更多的實力,來應對美國的打壓。
這也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挑戰。
中國想要順利實現大國崛起,中國人想要在整體上過上好日子,就必須克服這一關。
事實上,美國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今天的美國人能夠不用那麼努力就拿到遠比中國人高的薪水,也是一代代美國人用智謀、汗水甚至是血淚換來的。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有坐享其成這樣的好事。
寫這篇文章是為了讓大家認清形勢的嚴峻,而不是讓你自怨自艾。
大到國家,小到個人,只會哭哭滴滴和沉溺在畏難情緒中是不會有前途的。
中國想要獲得更高的國際地位,中國人想要在國際分工中拿到更多的蛋糕,也必須通過我們自己的奮鬥來實現。
未來的中國會怎樣,我們下一代會怎樣,我們自己的晚年會怎樣,都將取決於我們今天的選擇。
歷史的接力棒已經交到了我們這一代人手上。
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
-End-
作者:緩緩君,985高校工科男,時代華語圖書籤約作者。有一些故事,也有一些觀點;有一點理性,也有一點温度,已出版《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公眾號:緩緩説(huanhuanshuo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