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宮使不使用,關你什麼事?”這是要把陳阿嬌、趙飛燕再氣殺一次?_風聞
百年津渡-百年津渡官方账号- 困难时这是树洞,有了炬火和太阳,就风乎舞雩吧!2020-07-16 17:10
歷史上憑歌舞技能走到至高位置的女人,衞子夫和趙飛燕可以算是鼻祖級別的。
漢武帝建元二年(壬寅,公元前139年):“上祓霸上,還,過上姊平陽公主,悦謳者衞子夫。主因奉送子夫入宮,恩寵日隆。陳皇后聞之,恚,幾死者數矣。”衞子夫因為擅長唱齊歌,被漢武帝看中,平陽公主將其送入宮後,與劉徹可謂青梅竹馬的皇后陳阿嬌,氣得多次尋死。陳阿嬌擅寵而無子,前前後後給醫生的錢就有九千萬,結果還是求子而不得。衞子夫入宮,難免緊張過度,尋死覓活的,結果惹得武帝更加憤怒。
陳阿嬌是切切實實的貴族。其父親是世襲堂邑侯陳午,漢朝開國功勳,其封地堂邑在當今的南京六合區,據《漢書·地理志》載:“堂邑,有鐵官。”而漢代能與鐵這種戰略物質打交道的都是超級富豪。阿嬌的母親是館陶長公主劉嫖,是漢景帝劉啓唯一的同母姐姐,阿嬌自幼就深得其外祖母——漢景帝之母竇太后的寵愛,漢文帝是她外公,丈夫漢武帝則算是她表弟,據傳武帝四歲就説出了“金屋藏嬌”的愛情誓言。
這樣的千古佳話,因為一直沒有孩子,結局是十分不幸的。陳皇后因行巫蠱被廢后,在長門宮獨守悽清,據《漢書·外戚傳·卷六十七》記載:“後數年,廢后乃薨,葬霸陵郎官亭東。”

趙飛燕的出身則要低很多。漢成帝鴻嘉三年(癸卯,公元前18年):“上微行過陽阿主家,悦歌舞者趙飛燕,召入宮,大幸;有女弟,復召入,姿性尤醲粹,左右見之,皆嘖嘖嗟賞。”趙飛燕其名就是因為體輕似燕而得,她曾自創“掌上舞”,“腰骨纖細,善踽步而行,若人手持花枝,顫顫然,他人莫可學也”,在專業技能方面可謂當世一絕。
趙飛燕和妹妹趙合德位極榮寵,在漢成帝的後宮無人能及,但她們因為不孕無後,幹下的事情也是少有的齷蹉,這在正史記載中極其少見。據《資治通鑑·卷三十一·漢紀二十三》,永始元年(乙巳,公元前16年):“皇后既立,寵少衰;而其女弟絕幸,為昭儀,居昭陽舍,其中庭彤朱而殿上髹漆;切皆銅沓,黃金塗;白玉階;壁帶往往為黃金釭,函藍田璧、明珠、翠羽飾之;自後宮未嘗有焉。”趙飛燕居別館,為了早生孩子,多通侍郎、宮奴多子者。趙合德曾經對漢成帝説:“妾姊性剛,有如為人構陷,則趙氏無種矣!”一邊説一邊哭得悽惻,劉驁相信了趙飛燕姐妹,有上告皇后通姦之事的,漢成帝就把人家殺掉。“由是後公為淫恣,無敢言者,然卒無子。”
趙飛燕把漢成帝腦袋上綠成了呼倫貝爾大草原,也沒能生出半個子女。九年後(公元前七年),素來身體強健,喜歡宴樂(漢代謂之低等樂趣),曾和近臣創造了“浮大白”這一飲酒術語的劉驁,夜裏天快亮時“傅絝襪欲起”,直接“失衣,不能言”,白天漏上十刻駕崩,終於死在了心愛女人趙合德的牀上,趙昭儀為此自殺。
專寵而又無子的趙飛燕姐妹,對西漢的朝堂的權力更替確實是有影響的,外戚王氏集團的興起與之有一些關係,這也是正史對這兩姐妹評價甚低的原因。而趙飛燕,也在元壽二年(前1年)漢哀帝崩逝後,被貶為孝成皇后,一個多月後被貶為庶人,朝堂下詔令其看守陵園,當日趙飛燕自殺身亡。要是有子女,趙飛燕何至於死得如此悽慘。

而現代社會,人口傳承這一嚴肅的社會問題,竟然成了隔月就被拿出來炒作的流量話題。日前,演員秦嵐被問到催婚催生的壓力時,霸氣直言:“有人説生孩子是女人的義務,我想説,我的子宮使不使用,關你什麼事?”
秦嵐、高以翔主演的電視劇《怪你過分美麗》高調收官,這個採訪或許與之有關。新片上市,找倆演員配合媒體,爆幾句粗口製造話題,然後收割一波流量,也算是當今生活的日常。6月份被炒作的對象是孔雀舞后楊麗萍,也是這個沒有婚育的爭議話題。不知道是不是作為公眾人物,都要換花樣保持熱度,以此收割流量。
這個話題在古代是毫無爭議的,在少數民族,甚至違背禮儀,要求女性充分發揮生育潛力。漢元帝建昭元年(公元前38年),南郡秭歸王昭君以民間女子的身份被選入掖庭,成為一名普通宮女。在深宮呆了五年後,竟寧元年(戊子,公元前33年)春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來朝自言願婿漢氏,漢元帝以宮女王昭君賜單于。王昭君和呼韓邪單于生活了兩年,生育了一子伊屠智伢師。
漢成帝建始二年(庚寅,公元前31年),呼韓邪單于去世,時年21歲的王昭君向漢廷上書求歸,漢成帝劉驁敕令“從胡俗”,依遊牧民族收繼婚制,復嫁呼韓邪單于長子復株累單于,兩人共同生活十一年,又養育二女,長女名須卜居次,次女名當於居次。
古代生產力低下,科技發展水平不高,從小的方面説,為了生存和家族勞動力的更替,從大的方面説是為了保家衞國,守護種族繁衍的土地資源,男女都必須面對人口傳承問題。在漢末著名的長詩《孔雀東南飛》中,小吏焦仲卿的妻子劉蘭芝之所以遭焦母趕出家門,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嫁到焦家沒有生育。

當今社會,科技迅速發展,新中國建立後,人口呈幾何倍數增長,造就了延續至今的人口紅利。在中國人口暫時仍處高位的環境中,極少數在現有分配體系中佔據優勢地位的女性,一方面享受着人口紅利,一方面以個人自由為名,詆譭這個有利於民族傳承的婚育文化。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國無遠慮,必生災殃。據人民日報海外版《中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2.41億 佔總人口17.3%》一文中載:2018年2月26日,全國老齡辦在人口老齡化國情教育新聞發佈會上透露,截至2017年底,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2.41億人,佔總人口17.3%。全國老齡辦副主任吳玉韶介紹,我國從1999年進入人口老齡化社會,到2017年,老年人口淨增1.1億,預計到2050年前後,我國老年人口數將達到峯值4.87億,佔總人口的34.9%。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教育部數據顯示,我國普通小學數量從1990年的76.6萬所,下降到2019年的16.01萬所,小學在校生人數也縮減了1680萬。而我國80後、90後、00後、10後人數分別為2.22億、2.11億、1.63億(16330萬)、1.63億(16306萬)。2019年出生人口已降至1465萬。中國總和生育率從1970年代之前的6左右,降至1990年的2左右,再降至現在的1.5左右。這一生育水平,不僅低於全球平均的2.47,也低於高收入經濟體的1.67。
我國的社保系統的運轉中,常有一些省市社保資金入不敷出的報道。社保的正常運行,依靠的是繳費者眾,用費者少。現在的中青年存的社保費用,養的是與我們同時期的老人,等到老齡化嚴重到佔總人口34.9%的時候,中青年要交多少錢才能支撐社保正常運轉?那些不生育的女性們不知想沒想過,存幾個小錢到時候找得到人來跟你們服務?與存人相比,哪種做法才是國家、民族老來的依靠,不是答案很清楚嗎?
另外,有能力婚育而支持不婚不育觀點的羣體,其實是被一些極端信息不易察覺地誤導了常識。在這個信息社會,我們經常被各種極端事件所吸引,根據“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的原理,我們幾乎每天被一些極端信息所轟炸,久而久之,就把極端當常識,卻把“幸福多無言,不幸總被傳”的常識忘掉了:
男女交往和婚姻,雖然有一些極端的不幸,但我們忘了更多的夫妻是在相互扶助,有了婚姻才有人牽掛、有人撫慰、有人可以傾訴與傾聽……我們忘了中國的男人其實比國外男人更有責任感和耐受力,中國的女性地位其實在絕大多數國家中排前幾位,我們的不幸很多時候來源於不恰當的比較,來源於認知的狹隘和偏激。
生育孩子,我們關注了極端事件,忘了絕大多數生育都是健康順利的;
養育孩子最麻煩的時間是一歲之前,我們關注了那些極端的痛苦養育經歷,而忘了撫育孩子其實更多的是幸福:孩子第一次會笑,第一次會爬,第一次會走,第一次喊爸爸媽媽……長與幼的陪伴從來都是相互的,雖然孩子有時候惹麻煩,但更多的時候,孩子帶給我們的是人間至愛和天倫之樂;
孩子早教,我們關注了極個別炒作的所謂神童,卻忘記了絕大多數孩子成才都是循序漸進默默無聞的,當我們被騙花掉了高昂的培訓費後,才發現很多時候還不如自己花點錢買書系統學習來得有用;
孩子讀大學,走上社會,確實會有一些孩子很不幸,但絕大多數按部就班就業、成家、養育孩子,成為社會的中堅……
而媒體上吸引眼球的“説走就走的旅行”,在一身臭汗和狗血的欺騙中行進,收穫滿身疲憊和一肚子小情緒,也並不高大上;一些極其小眾的挑戰遊戲,登山、翼裝飛行、橫渡大洋……也就是圖了個新鮮和刺激,適合窮極無聊的人們去嘗試,相比陪孩子搭個積木也多不了多少成就感。高大上與小確幸,都是生活的狀態,其實並沒有質的區別,無非是媒體更喜歡追捧小眾而已。
至於那些拿生殖系統炒作的女性,自己不承擔人口傳承的責任也就罷了,還像蒼蠅、蚊子一樣得意地哼哼,簡直是在侮辱數量眾多的人生完滿的女性。這當然不是什麼高貴與個性,相比陳阿嬌、趙飛燕、王昭君……這些人要身家沒身家,要本事沒本事,要腦子沒腦子,要自由沒自由,無非就是被操縱炒作的傀儡皮相而已。
一個繁榮的社會,容得下各種各樣的自由,可以包容千奇百怪的人物,但請多些真誠,少玩套路,珍惜自己的如花年華。公眾人物更是不能濫用這種自由,去毀掉一個民族最優秀的文化傳承,進而動搖社會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