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牧歌》四組“三角戀”中的四個女人和七個男人(三)_風聞
折翅的鹈鹕-有图+有注释的《陈氏现代汉语电子辞典》著作权人2020-07-18 00:18
我以為,一個健康健全的社會,不同階層的人羣會形成一個金字塔型的結構;無疑,林凡清是《大牧歌》其中靠近塔頂的精英分子,齊懷正等人則是下面一層‘承上啓下’的人物,而他們的愛情歷程也一樣曲折、甚至更令人蕩氣迴腸。

l “第二個悲劇(人物)”:齊懷正(齊營長)——“心有餘而力不足”粗獷內秀英雄的感人悲情
竊以為, 齊懷正應該是《大牧歌》中最正面、最正直無私且幾乎純粹無暇的一個男人,一位可以稱得上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真正大英雄;無論是,刀光血影的戰場,白手起家的戍墾牧場,抑或是兒女情長的情感糾葛。

他的愛情和婚姻生活一直都忍受着“理性—感性—理性”的人性煎熬和鬥爭,並長時深陷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無法言表;“心有餘而力不足”是他不幸的根源所在,而“臉面”就是他僅有的一點賴以面對生活和眾人目光的自尊和心理支撐,“死要面子活受罪”便是他內心苦楚的根源所在和真實的寫照。
深究起來,還真是有些難以置信,一位獨戰羣敵視死如歸的孤單英雄,心底裏卻也有一塊脆弱柔軟的禁臠,一位不懼任何困難、頂天立地的鬥士,竟可能被“性無能”的真相壓趴下,“臉面”竟成了他的“阿喀琉斯之踵”。
戰爭的殘酷或泯滅人性,不僅在於它給予了 齊懷正肉軀上無法痊癒的肢體創傷,更在於它剝奪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生理權利、但同時卻又完整保留了他“愛”與“被愛”的性思維、性渴望、性要求和性激素的正常生長和分泌。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 從某種意義上看,齊懷正很多時候就像一座“堰塞湖”:

一方面,他健康的腦垂體正常定時且源源不斷地分泌着‘促性腺激素’、生成着‘精子’,並與腎上腺皮質分泌的雄性激素、睾丸內的間質細胞匯聚成“愛”與“被愛”情感洪流;而另一方面,這愈來愈洶湧的愛情洪流卻根本沒有釋放的河道與閘口:‘洪流’的水位在一點點的上升,他卻只能用理智的‘沙包’去被動地壘高自己的堤壩,防止潰堤……
寫到這裏,我忽然聯想起了越戰時期美軍專門對付南越女游擊隊員、摧毀她們抵抗意志的慘無人道或曰“滅絕人寰”的一種酷刑:
美軍給被俘的南越女游擊隊員注射“催乳劑”,使她們的乳房被藥劑催生的乳汁膨脹難忍、身心產生瘋狂的性慾渴望、而無法抵禦,最後喪失了最起碼的廉恥和人的尊嚴,悲慘屈辱地甘做叛徒,淪為美國大兵的“性奴”……
竊以為,從生物進化的角度看,性的進化和發展,從細胞分裂的無性繁殖、再到蝸牛的雄雌同體、再到雌雄異體的脊椎動物……,正是一個由低級到高級的蜕化嬗變過程。
也許,我們可以説,“愛”與“被愛”是現代人類文明的基本人權之一。
記得性學家總結説,對於人類,性愛有三大功效:①傳宗接代、繁衍子孫,②享受其他任何方式或事物都無法給予的獨特且無法替代的身心幸福和歡愉,③產生特殊的抗體或免疫力,增強身體健康,預防某些疾病。
有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將心比心, 齊懷正,一位文武雙全的大英雄,美麗善良的痴情楊月亮就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温暖着他冰涼的身體,兩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可謂“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美滿姻緣,他的一腔摯愛卻無法釋放,空有“乾柴”,卻沒有“烈火”…….他冷靜而理智地斷然離婚,結束“無性的婚姻”;這其中得經歷怎樣的人性煎熬和心靈掙扎?
但是英雄終歸是英雄,當他從“理性”“情感”的撕扯鏖戰‘遍體鱗傷’地掙脱出來,掙扎着從人性或獸性的靈魂煉獄中‘爬’上來後,我們的大英雄終於釋懷了,他幾乎就是“心底無私天地寬”把自己的“愛人”完完整整地奉還給了“情敵”鄭君,“臉面”卻還是最後一次作祟,他“截留”了楊月亮的大女兒作為這段情感糾葛和自己最後的念想。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説齊懷正“霸佔”女兒之舉不無自私、有些無情,但是顧念他一貫的率白、坦蕩的胸懷和真誠的成人之美的無私,便是以往幾多“小肚雞腸”、一直為“奪女之恨”耿耿於懷的性情中人的鄭君,最終拒絕了親生女兒的“認親”、把她還是退還到齊懷正的“懷裏”。
聊想當年,西漢的大文豪司馬遷蒙受奇恥大辱的宮刑而矢志不改,終就傳世不朽之《史記》,洋洋灑灑鑄就了“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而今,遍體鱗傷沙場凱旋的齊營長克服着毒噬撓心的苦痛,忘我無私地輔助、支持林凡清、鄭君他們的科研工作,最後成就了兵團牧羊的偉業;竊以為,也稱得上,功德可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