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於種姓制度的印軍亞文化:"辛格"們背後的軍人江湖(新浪)_風聞
guan_15573814801324-2020-07-20 08:23
來源:南方週末
印度國防部部長辛格發表演講。(南方週末資料圖/圖)
“婆羅門本是最高種姓,但今天的印度,還有一種超級種姓,一種享有特權、觸目顯眼、素質一致、紀律嚴格的權力集團……凌駕於所有種姓之上,這就是軍官團。”英國作家威爾斯·漢根在《誰繼承尼赫魯》一書中,發出如此感慨。
過去兩個多月,印度軍隊同時與三個鄰國製造邊境摩擦,儼然成為網上“熱搜”新聞。而駕馭這支世界第三大武裝力量的人——文職國防部長和職業軍官,究竟想些什麼、謀求什麼、害怕什麼,甚至他們之間爭奪什麼,都變得與地區局勢息息相關。
2020年6月21日,印度國防部長拉傑納特·辛格召開了傳達莫迪指令的會議,內容是批准印軍“用各種手段應對北部鄰國在實際控制線(LAC)沿線的任何攻擊性行為”。
當天,新德里電視台在新聞節目裏提到,“莫迪政府授予邊境部隊在與鄰國軍隊對抗時,根據實際局勢酌情應對的充分自由”,這意味着印軍交戰規則(ROE)發生變化,對軍官的“政治約束”已微乎其微。
2020年6月24日,“巴基斯坦防務在線”分析,一連串損兵折將的邊境摩擦,加上糟糕的氣候,讓戴着口罩開會的印度防長和將領們覺得,“什麼都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得利索”。
印度陸軍第14軍在加勒萬河谷故意越線挑釁,比哈爾聯隊第16營營長桑託什·巴布上校以及數十人死傷,讓拉傑納特面對媒體時臉色鐵青,“國家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勇敢和犧牲!”
沒想到,一羣巴基斯坦網友馬上曬出2019年2月拉傑納特説過與此雷同的一句話——當年2月14日,印度中央後備警察在克什米爾被炸死40人,拉傑納特時任內政部長,未經核實就把罪名安到巴基斯坦頭上,他還催促印軍動手,印度空軍匆匆越線轟炸,結果被巴基斯坦空軍幹掉兩架飛機,一名飛行員被俘。

“你們有多勇敢,新德里就有多勇敢”
拉傑納特最反感的詞彙,是“妥協”。
他生於1951年,只比莫迪小一歲,在執政的印度人民黨內有望成為“接班人”。就在2019年,其在中央政府工作的兒子,因翫忽職守遭到莫迪訓斥,拉傑納特不但強烈抗議,還自稱要“放棄政治、賦閒在家”,莫迪出面闢謠才息事寧人。
從政近50年,拉傑納特長期幹着“訓練人,改造人,征服人”的事。1974年首次出任人民黨後備隊伍國民志願服務團(RSS)的米爾扎布爾區秘書,物理學碩士出身的他,抓住失業青年急於尋找出路的特點,用“選擇RSS+服從RSS=SUCCESS(成功)”的簡單號召,把組織觸角滲透到農村、城市平民區,提供公益服務,為人民黨爭取民心。
拉傑納特虔誠清廉,務實果斷,當北方邦首席部長時,那裏的經濟一度是北印度的“黑馬”。2019年6月1日,當他履新國防部時,印度雷迪夫新聞網就預言,軍隊的頭頭腦腦將是被整肅的“RSS第二”,意為要把這個盤根錯節的“公務員部門”變成職責清晰、行動果斷的“戰鬥隊伍”。
的確,比起拉傑納特接手過的其他部門,印度國防部的特殊性在於“官僚-軍人-政客”三位一體——國防部長出身的政客,他們最想改革,但沒有軍事專業性而無從下手;文職官僚長期負責具體工作,擁有專業性,卻是現行體制的受益者,無意拿自己開刀;而兼具專業背景和改革期待的軍人,則受制於本國“重文抑武”的體制,只能委身某個具體領域,無法施展拳腳。
這種背景下,拉傑納特在過去一年裏頗為“殺伐決斷”:對內,他主持首任國防參謀長就職典禮,讓陸軍出身的老將比平·拉瓦特充當高參,協助處理國防規劃、資源統籌、危機處理等專業事務,改變國防部決策層“三個和尚沒水喝”的困局。
值得指出的是,拉瓦特是印軍出了名的鷹派,他指揮的國家步槍隊,一直在印控克什米爾執行“不接受俘虜”政策;2015年6月,是他指揮的第3軍傘兵21營,以“窩藏分離武裝”之名首次越境緬甸;2016年9月29日,也是他親自挑選突擊隊,首次侵入巴控克什米爾搞“反恐突擊”,其脾氣口味都和拉傑納特很“對路”。
對外,拉傑納特延續之前當內政部長的強硬作風,密集到訪邊境地區,和曾在邊境衝突中受損失的部隊同吃同住,鼓勵他們在糾紛中保持強硬。
“你們有多勇敢,新德里就有多勇敢。”2019年最後一天,在喜馬拉雅山麓的哨所裏,拉傑納特對一線官兵這樣説。
“他是文官,卻充滿武將的衝動,希望胸前掛滿勳章。”印度Zee電視台主持人評價道。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2020年5月5日以來,從查謨山谷的烏里突出部,到喀喇崑崙山口附近的加勒萬河谷,再到馬哈卡利河畔的卡拉帕尼三角洲,印軍忙不迭地與三個鄰國摩擦,特別是“傳統火藥桶”印巴克什米爾實控線,雙方出動兵力達到營級,動用120毫米重迫擊炮等武器。
“你打一發,我回擊三發。”《印度快報》援引新加坡國立大學南亞研究所所長C·拉賈·莫漢的話説,急於獲得哪怕宣傳上的勝利,是印度國防部長與軍官的共同目標,至於勝利的“成色”,則是後話。
《今日印度》(網絡版)2020年6月26日稱,在拉傑納特支持下,(在加勒萬吃過虧的)印度第14軍加緊增兵,從查謨首府斯利那加到拉達克首府列城的一號國道已被軍管,大量炮兵、裝甲兵和工程兵投入一線,列城周圍的機場密集出現運輸機。
第14軍軍長哈林德·辛格雖參加兩輪與鄰國的邊防主官會晤,釋放管控局勢的信號,但他的主要工作仍是調兵遣將、強化一線戰事。
《今日印度》稱,哈林德是印巴衝突的“老操盤手”,正是通過累積軍功當上中將。他信奉德國鐵血宰相俾斯麥的名言——“只在乎別人的實力,而不是意願”,以至於在其論文《印度新興陸戰理論和能力》裏,他明確提到:“從中長期看,印度軍隊必須做好與強大鄰國對抗的充分準備。”
巧合的是,同時負責印度與兩個鄰國邊境防務的陸軍北部軍區司令蘭比爾·辛格上將,也是2016年9月29日越線打擊巴控克什米爾目標的行動策劃者。
這些印度軍界強人的姓名居然都有“辛格”的後綴,讓人印象深刻。實際上,“辛格”是印地語“獅子”的音譯,常見於錫克教徒和印度教徒中,而且該姓氏很早以前屬於僅次於婆羅門的剎帝利種姓,往往是“尚武家族”的象徵。
種種跡象表明,“辛格”們領導下的印軍,已成一羣“好鬥之獅”。

“在莫迪時代,印軍享受了久違的自由空氣”
“印度獨立七十餘年來,只有人民黨給予軍隊‘非繼母式’的待遇。”前美國奧巴馬政府官員、外交學會印巴問題高級研究員阿莉薩·艾爾斯稱,國大黨靠憲法保證文官地位、增加軍費投入等“常規手段”統御軍隊,而人民黨與前者相比,有着更獨特的籠絡策略。
“他們廣泛施以小恩小惠、答應延長官兵服役期、改善軍人福利,並選拔善於同職業軍官打交道的政客去當國防部長,在‘同路人’的名義下把軍隊納入自己的軌道。”艾爾斯説。
1975年,為壓制倒閣的人民黨,剛打贏第三次印巴戰爭的國大黨籍總理英迪拉·甘地宣佈進入“緊急狀態”,取締國民志願團(RSS)在內的26個組織,逮捕11萬人,人民黨卻最終翻盤,實現第一次執政,令“鐵娘子”黯然引退。
箇中因素,除了人民黨實現底層動員,最主要的是,老資歷的黨首賈格吉萬·拉姆以政治交易贏得軍方信任,導致陸軍參謀長等高級將領以“政治中立”之名,拒絕執行英迪拉的鎮壓命令,讓總理府成了“空中樓閣”。
而莫迪過去六年執政,印度軍官團一系列目標都得以實現,從設立“必須有權指示需要什麼情報”、“有權指示各軍種合作”的國防參謀長,到緊急採購軍火的特別通道制度,再到如今放寬一線指揮官交戰權,這是過去無法想象的。
艾爾斯稱,沿襲英國殖民傳統,在印度國防部,從軍隊一切方針政策、戰略部署,到具體戰術部署、軍官晉升等細小事務,都由文官決定,軍方“被財政預算捆得緊緊的”,“未經允許不能增加或削減部隊”,“1962年戰爭中,印度國防部長梅農監視陸軍參謀長蒂邁雅的陰影,在軍官內心中揮之不去。”
“但在莫迪時代裏,印軍享受了久違的自由空氣。”艾爾斯表示。然而,這不等於人民黨變成印軍的“尾巴”。
印度雷迪夫新聞網披露,莫迪內閣對軍人仍存芥蒂,國防參謀長被排除在內閣安全委員會之外,只能列席會議。
日本《軍事研究》雜誌稱,為防止軍隊領導人樹立威信,莫迪暗中縮短高級軍官服役年限,印軍上將、中將有軍銜任用年限,上將三年一期,中將四年一期,這類軍官的退休年齡是:上將58歲(一説提高到62歲)、中將56歲、少將54歲、准將52歲,上校一般為50歲(個別為52或55歲)、中校48至52歲、少校和少校以下軍官為48至52歲。
目前,除國防參謀長拉瓦特這一特例外,多數准將級以上軍官在56歲左右就得退役養老,致使印軍始終缺乏有經驗、有才幹、能指揮三軍的高級軍官,也意味着“軍人逼宮”的可能性變小。
不僅如此,在這幾年的共和國日閲兵中,莫迪有意無意地多和海空軍將領熱烈交流,把資深的陸軍參謀長晾到旁邊,惹來外界議論紛紛。
2020年1月26日,在印度新德里,印度軍人蔘加共和國日閲兵式。(新華社/圖)
印軍軍官“亞文化”
或許人民黨有信心“馴化”出更温順的印軍,但終究無法改變印軍僱傭性、階級性和殖民性的底藴,正是這些特點,決定了印軍的立場與實力。
承自英印時代的僱傭制,讓印度軍界變成徹底的“名利場”。
按規定,普通士兵月基薪4000盧比,少尉為1萬盧比,少校為5萬盧比,少將為10萬盧比,與競爭激烈、飯碗不牢的民間崗位相比,軍人這個職業有較強吸引力。
早年被巴基斯坦俘虜的印度飛行員錢德拉·辛格説:“我家有100印畝土地,僱四五個傭人,我可以自由行動,可以盡情地享受,但為了積存更多的錢,我還是來當兵了。”
軍醫官蘇德上尉原是民醫,看到軍隊待遇高(比地方同級醫生待遇高兩倍)就入伍了,他表示在軍隊再幹幾年,積攢點錢,將來回家開個診所,“當軍官比成天盤算金錢的商人快樂”。
同樣基於英國殖民舊制,印軍軍官種類繁多,服役規定也不同,形成奇異的軍人“亞文化”。
以印度陸軍為例,軍官分成作戰軍官、特種軍官和醫務、牙醫、獸醫軍官。“作戰軍官”指在初級國防學院或陸軍軍官學校受訓後正式任命的軍官,也包括在軍官學校受訓而被短期委任者。“特種軍官”是在士兵中挑選委任的低級委任軍官或非委任軍官(即士官),主要充當技術士官、基層步兵指揮官等。“醫務、牙醫、獸醫軍官”則是具備醫務、牙醫和獸醫部隊所需技能的地方職員或大專生。
在印度,正式軍官幾乎被地主、商人、職業軍人(尚武階級)和知識分子家庭壟斷,而士兵有90%是農民,有沉重的家庭負擔,這反映了該國階層關係的現狀。
“官兵矛盾是印軍永遠無法彌合的裂痕。”俄羅斯《新時代》週刊稱,印軍規定軍官須由軍校畢業生充任,入軍校的多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或高中生,而士兵入伍後,即使有高中文憑,也必須表現良好並得到軍官賞識,才有機會保送軍校深造,經考試合格當上軍官,即便一個士兵具備條件,若無後台老闆,要當軍官也勢比登天。
《今日印度》曾對駐錫金印軍一個班進行調查,班長軍齡已達16年,副班長12年,一等兵平均軍齡8年,二等兵和三等兵的平均軍齡8.5年,很多士兵氣憤地説:“當兵一二十年,至今還是個兵,按年限,早該當軍官了。”有的因與上司頂撞,就被認為“以後不可能再升級了”。
森嚴的等級制度,讓印度軍營成為“獨立王國”,拉遠了印度軍隊官兵之間的關係。印度軍官自恃“有文化有教養”,不願和“愚味無知”的士兵接近,以維護“尊嚴”。
英國當年殖民印度時,印度人在英軍中只能充當低人一等的低級委任軍官,職責是幫助英軍軍官管理印度士兵。現在,印軍仍保留着這一傳統,形成了印軍特有的等級制度。印軍階層差別明顯,比如軍官食堂、低級委任軍官食堂、士兵食堂是嚴格分開的,即使舉辦娛樂活動時,軍官家屬、低級委任軍官家屬也是嚴格分開的,平日裏更是沒有往來。
即便是堪稱“印軍腰桿”的低級委任軍官,哪怕有二三十年軍齡,豐富的戰鬥經驗,也不能同軍官同食堂,共宿舍。
據俄羅斯《新時代》週刊2012年3月報道,長期在拉達克高原服役的印軍一級低級委任軍官烏密希·錢德拉透露,他們平時跟士兵一樣服役,戰時跟士兵一起衝鋒,但待遇比少尉低一半,服裝供應、住房等與士兵相同,還不能像正式軍官自選飯菜,“這些尉官乳臭未乾,從年齡和知識上只配當我的兒子,可薪水多,地位高。由於找工作太難了,為了謀生,我只好在軍官面前唯命是從,洗耳恭聽。”
昔日宗主國英國雖在印度已無一兵一卒,可印度軍官團仍舊深藏着一顆“不列顛心臟”。英國一家出版社推出的《勇士》(Jawan)專輯指出,印軍基本制度都來自英軍,指揮口令用英語,戰略指導思想源於英國皇家軍事學院,軍法、獎勵制度是英軍翻版,像留用至今的《陸軍法規》就沿用英印時代《法規》條款,印軍《保安規定》就重申繼續使用英印總督1923年頒佈的《印度官員保安法》,就連印度軍官名冊也是按英式編制的。
“我參加印度軍官的聚餐會時,深切體會到大英帝國的精神,這種聚餐會實際是帝國在印度的最後據點。在聚餐會上,到處能聽到(英國)桑赫斯特口音(有地道的,也有模仿的),到處是威嚴的八字鬍和閃閃發亮的短棍。話題是聯隊板球賽和驚險的馬術運動。印度中高級軍官自稱只有週日才吃具有印度風味的咖喱飯,進食堂不穿會餐制服要穿常禮服,不喝酒被人認為是怪癖,吃素是士兵的事,用印地語講話簡直是丟醜。”早年與印軍進行“長弓”演習的前英國皇家空軍軍官安迪·傑弗裏(音)對此記憶猶新。

小心,印度也會爆炸
在前美國官員艾爾斯看來,莫迪政府在國內轉移社會焦點,在國際上塑造強者形象,軍隊都是得力工具,以至於其在處理與鄰國的關係時,越來越偏好動用軍隊。
遺憾的是,印度的主要威脅並不來自境外,而是內部,這是軍隊無法解決的。“約2.7億極端貧困人口,高達1.5萬億美元的基礎設施投資缺口,基於性別、種姓、宗教和地區的歧視愈演愈烈,特別是2019年12月11日通過《公民身份修正法》(CAA),在印度漫長的世俗主義歷史上首次推出帶有宗教歧視的法律,進一步惡化了國內族羣矛盾。”艾爾斯説。
英國作家阿蒂什·塔塞爾警告,眼下,因人民黨一系列失當政策產生的宗教、民族矛盾,正在印度快速發酵。
2020年2月,美國總統特朗普到訪新德里,當他與莫迪相互“熊抱”時,人民黨政府漠視的印度教暴徒在幾英里外的新德里街頭遊蕩,殺害其他宗教教徒,攻擊他們的企業和禮拜場所。
受累於新冠疫情和國際經濟疲軟,曾氣勢如虹的印度經濟,正接近特別危險時刻——高盛公司分析,過去三個月內印度經濟增速大幅下跌45%,多數工廠停產,超過1.22億人失業,失業率一度在5月份摸高到27.1%,現在也超過11%。
與此同時,印度經濟高增長所形成的鉅額美元債務,正變成可怕的“堰塞湖”。英國《經濟學人》稱,2019年底,印度公共債務增至1.17萬億美元,相當於本國外匯儲備的250%。數據顯示,2020年印度聯邦和企業債券將流出達137億美元,這使印度盧比連續三年成為亞洲最差貨幣後。
2020年6月1日,國際評級機構將印度信用評級降至最低投資等級,“現在的印度經濟處在25年以來最緊迫的境地。”《經濟學人》警告。
塔塞爾憂慮地看到,數量龐大而又充滿憤怒情緒的失業者,再結合熱衷製造敵人的民粹主義強人莫迪,印度內外政策存在冒險盲動的巨大風險。
有關數據顯示,莫迪就任印度總理後,每逢經濟不穩時,經常訴諸對外衝突。據《印度快報》統計,2016年,印巴雙方發生275次交火;2017年,雙方交火猛增到881次,比2016年大漲220%,也是近十年來交火最頻繁的一年;印度國防部在2019年12月26日發佈的公告顯示,2019年印巴雙方在克什米爾實控線交火約3200次,平均每天8.8次,是2017年的3.7倍,是2016年的14倍。
“莫迪需要扮演強人的角色,軍官需要哪怕一個象徵性勝利來增添肩章上的星星,至於由此要付出的鮮血,則無關緊要。”巴基斯坦網民泰亞布表示。
據印度新德里電視台2020年6月21日發佈的視頻畫面顯示,6月下旬,印軍加快從斯利那加往列城方向輸送兵力兵器,畫面中出現了美國剛剛交付的CH-47“支奴幹”直升機,它能向山區陣地吊運大口徑炮。
“很明顯,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和適當的部署,能夠應對任何突發事件。”親赴拉達克前線視察的印度空軍參謀長巴達烏利亞聲稱,“我可以向全印度保證,我們能洗刷恥辱,決不會讓那些勇士們白白犧牲。”
而如此另有所圖的“保證”,又會葬送多少印度無辜士兵的鮮血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