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麥文化“老書新做” 憑着韓寒的影響力就想登陸A股?_風聞
GPLP-GPLP犀牛财经官方账号-专业创造价值!2020-07-20 07:08
作者:李珠江
來源:GPLP犀牛財經(ID:gplpcn)
“老書新做”,精緻化包裝公版書多年的圖書出版商——果麥文化要上市了。
2020年7月3日,深圳證券交易所官網披露了果麥文化傳媒股份有限公司的招股書顯示,果麥文化擬發行不超過1801萬股登陸創業板上市,佔發行後總股本的比例不低於25%,計劃募資3.5億元,用於版權庫建設,即在三年內採購圖書版權550種。
招股書還顯示,作為圖書出版商,果麥文化的主營業務為圖書策劃與發行(下稱“圖書業務”)、數字內容、IP衍生與運營,其主營業務收入來源以紙質圖書為主。
曾經,在創始人路金波,以及背後的“明星股東”和“IP資源”的加持下,果麥文化逆勢而起,然而,如今的果麥文化能否成功上市?
果麥文化的生意經“老書新做” 無“版號”卻搞營銷
眾所周知,面對移動互聯網知識服務的崛起,傳統出版行業遭受了暴擊。
然而,作為一家經營傳統出版生意的公司,果麥文化卻能夠逆勢上市,這令人側目,據GPLP犀牛財經研究顯示,果麥文化之所以“活得還不錯”,這與其“簽約作者擁有IP資源”以及“瞄準公版書精緻化包裝”的業務模式不無關係,在此基礎上,“暢銷打榜”和“營銷技巧”讓果麥文化贏得了市場。但是,我們覆盤其生意經不難發現,其主要依靠“老書新做”、“重譯經典”的出版邏輯,這讓其在業內飽受質疑。
果麥文化的誕生與一紙政策有關。
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家出版局發出《〈建設有計劃有步驟地發展集體所有制和個體所有制的書店、書亭、書攤和書販〉的通知》,成為改革開放後我國發展民營書業的第一份重要文件。1982年6月,文化部明確提出“積極扶持個體經營的書店與書攤”。從這一年開始,一大批民營書店湧現。
2009年,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發佈《關於進一步推進新聞出版體制改革的指導意見》,提出“非公有出版工作室”,承認他們是出版環節的合法力量,但其業務仍劃定在“圖書策劃、組稿、編輯等方面”,仍然限定於與國有出版單位的“合作”。
也就是説,民營出版公司只能以“合作”的方式介入出版產業鏈條,受限於國有出版社。
在這種背景下,果麥文化誕生了,公開資料顯示,果麥文化成立於2012年6月6日。
為了符合監管規定,同時又為了公司發展,包括果麥文化在內的民營出版商另闢蹊徑,以暢銷書為主,運用營銷技巧開始在圖書出版行業發展起來,他們的一個運作技巧就是在整個從選題到銷售的過程中,充分發揮營銷的力量,進而影響整個市場。
果麥文化也並不例外。
營銷在果麥文化這裏具體展現為名人圖書及名人股東。
比如,在果麥文化成立的第二年,果麥簽約易中天推出了鴻篇鉅製的《易中天中華史》。嚐到甜頭的果麥文化,在路金波的帶領下,陸續簽約了一批作家,據其招股書顯示,在版權圖書領域,果麥文化與易中天,楊紅櫻,韓寒,張皓宸,嚴歌苓,馮唐等眾多作家和學者,建立了合作關係。
截至2019年底,易中天《中華史》系列,蔡崇達《皮囊》,張皓宸《我與世界只差一個你》,韓寒《我所理解的生活》等圖書的銷量超百萬冊,位列果麥文化版權圖書累計銷售前四名。
手握IP資源之外,果麥文化的明星持股也是一大特色。
招股書顯示,除董事長、實控人路金波持有果麥文化32.62%的股份為第一大股東之外,果麥合夥持股7.01%,而果麥合夥為果麥文化的員工和合作作家持股平台,易中天和張皓宸分別持有果麥合夥2.66%和2.83%的股份,持有果麥文化0.19%和0.2%的股份。此外,博納影業作為第三大股東,持股比例為9.25%。
只是,這種營銷策略能否帶來果麥文化持續發展嗎?
果麥文化的痛:深度捆綁知名作家IP 影視領域涉足不深
在眾多明星股東加持之下,果麥文化面臨的一個無奈現實是果麥文化的營收無法有大的突破。
相較於已上市的新經典(603096.SH),2019年3.84億元營收的果麥文化,與7.53億元的新經典相比,實力還是有些弱。
招股書顯示,果麥文化的營收構成為圖書策劃與發行,數字內容業務,IP衍生與運營。2017年至2019年度,果麥文化的營收分別為2.43億元、3.05億元、3.84億元;淨利潤分別為2931.82萬元、5286.68萬元和5921.58萬元。其中,圖書策劃與發行一直都是果麥文化的營收主力,佔據總營收90%以上的比重。
果麥文化雖然對於影視文化領域有所涉足,但是仍然難以成長起來。此前,對於影視文化的投資的五項項目,只有《萬物生長》是改編自果麥文化簽約作家馮唐的同名小説。
因此,可以説,對於這一項衍生業務,果麥文化仍然是小打小鬧,且獲利不多。
而根據招股書顯示,果麥文化的主業務——策劃與發行業務,涉及生產環節的主要為選題策劃、裝幀設計等工作。果麥文化的收入仍然主要來自於這一業務。
但是,果麥文化的銷售市佔率並不高。根據開卷信息統計數據顯示,2019年,少兒、社科、文藝類圖書銷售碼洋佔據前三大市場份額,合計約佔圖書銷售總碼洋的66.39%。而在2019年度大眾出版民營圖書公司排名中,果麥文化的圖書零售市場碼洋佔有率排名第九。其中,文藝類碼洋佔有率排名第五,社科類碼洋佔有率排名第六,少兒類碼洋佔有率排名第十六。
果麥文化在招股書中也提到,在大幅提高市場份額上仍面臨較大的挑戰,如果不能在行業中採取措施增強競爭力,可能會對業務發展造成不利影響。
此外,2017年至2019年,果麥文化的存貨期末價值分別為6609.26萬元、9997.10萬元、1.13億元,逐年走高,2019年的存貨價值佔總營收的比重為29.43%。截至2019年末,果麥文化預付款項、存貨、應收賬款淨額佔總資產的比重也上升至58.3%。
因此,果麥文化的危機也在無形中積攢。
果麥文化的基因問題:成也明星 敗也明星
為何果麥文化發展越大,危機越明顯呢?
這與果麥文化的基因有關——在成立及發展之初,果麥文化就高度依賴明星,這讓其難以獲得持續發展的動力。
公開資料顯示,果麥文化的創始人是路金波,上世紀末,路金波以筆名“李尋歡”和寧財神、刑育森混跡網絡文學論壇上,被稱為“網絡文學三駕馬車”,寧財神就是後來的《武林外傳》的編劇。當時在榕樹下,雖然路金波先後任職內容總監和戰略發展總監,但也是一個妥妥的“文藝青年”。
2002年,“榕樹下”解散,賣身給貝塔斯曼,成立“貝榕書業”,和其他離開的人不同,路金波留了下來並轉型幕後,向文化經理人轉型。
也是這一年,路金波和韓寒結下了緣分。
2002年,路金波找到了韓寒,企圖以5000元的授權費簽下韓寒的小説改編漫畫。在2000年,韓寒憑藉一本《三重門》迅速吸粉走紅,當時的韓寒已經輟學在家,同樣作為文青,兩人一拍即合。
2005年開始,路金波陸續簽下了韓寒的《一座城池》、《光榮日》、《他的國》等書,而那些年,貝榕書業成為了韓寒的出版商。
2009年末,當時有傳言路金波與韓寒“分手”。但是2012年1月,韓寒陷入“代筆”危機,不少人士質疑韓寒作品是代筆,而在這場質疑青年作家韓寒的網絡論戰中,打假鬥士方舟子成為了“討伐”的主力。
而這個時候,路金波則戰隊並支持韓寒。路金波也曾説過:“如果説我是韓寒的經紀人,那是看低我;説我是他的人生導師,那是看高我。”
2012年6月,果麥文化成立了,韓寒的母親周巧蓉為果麥文化的創始人之一。經過兩次股權轉讓,根據招股書顯示,周巧蓉股權已被稀釋至4.53%,成為繼路金波之後的個人持股的第二大股東。
綁定版權只是其一,果麥文化為韓寒策劃發行了多部百萬銷量作品,例如《我所理解的生活》、《青春》、《三重門》、《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此外,果麥文化也投資了多部韓寒執導的影視作品《後會無期》、《乘風破浪》、《飛馳人生》。
2014年,果麥文化開始涉足影視文化,韓寒首次執導《後會無期》,而果麥文化的股東之一博納就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兼發行方,這部文藝電影在當時拿下了6.28億元的票房。2017年,韓寒再次執導的由亭東影業出品的《乘風破浪》拿下了10.46億元的票房成績,2019年,韓寒三度執掌的《飛馳人生》更是斬獲了17.28億票房。
只是,單獨依靠韓寒一個人始終無法拯救果麥文化的營收,因此,這造成了果麥文化的尷尬現狀——在暢銷書上的優勢可能會弱“讀客”一級;而在涉足的影視文化方面,比如在閲文集團(00772.HK)等大咖面前,果麥文化同樣也是有點小打小鬧。
因此,對於果麥文化來説,簽約作者能否長期輸出優質內容,以及是否有能力獲取優質版權,都是影響其發展的“瓶頸”。
果麥文化能否成功上市及成功突破這些發展瓶頸?
GPLP犀牛財經且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