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鄉村最後一片淨土-農業大健康·秦暉:悲哀“鄉村衰敗”_風聞
国情研究_中国国情讲坛网-2020-07-31 10:52
逃離鄉村最後一片淨土-農業大健康·秦暉:悲哀“鄉村衰敗”
新聞中國採編網 中國新聞採編網 謀定研究中國智庫網 經信研究 國研智庫 國情講壇 哲商對話 萬贏信採編:“總有一些農村將慢慢的離我們遠去,這是發展的趨勢,你我都只能接受……”全國工商聯執委、中國經濟和信息化研究中心主任、國家政策研究室中國國情研究中心主任感慨地表示:在曾經,農村就是落後、貧窮的代名詞。有多少人奮鬥一生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脱落農村,為了讓自己的下一代不再生活在農村。

萬祥軍説:“又有有多少知識分子,他們讀書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改變自己家鄉的落後面貌,讓自己的家鄉脱離貧窮,讓家鄉以自己為豪。”他表明,彷彿他們是失落了一個天堂,而不是一個落後的鄉村。於是,他們把這種現象稱之為中國鄉村的衰敗!隨着時代的發展,這十幾年來,中國的基層社會正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些家鄉的變化,卻讓這些立志改變它的人有了深深感慨。
説中國鄉村衰敗,很多人的看法就是:鄉村衰敗的主要原因是鄉村資源匱乏、信息不暢、經濟困頓的結果!從而導致城鄉差距逐漸的拉大,鄉村在各方面加深了對城市的依賴。
説透了,那就像一個傳統村落,最有活力的年輕人、最有知識的讀書人、最有本領的手藝人、最有錢的生意人,甚至連最有姿色的女孩子,都義無反顧地湧向城市和城鎮,只剩下老弱病殘幼留守,白天尚有偶爾的雞鳴犬吠,夜晚就只能聽老鼠打架。
“的確,農業問題如果作為產業經濟問題,在中國並不十分突出,至少它比傳統時代甚至改革初期的重要性已經明顯下降,同時也沒有盛行大健康大農業的許多發達國家那麼重要。”中國經濟和信息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國經信研究國研智庫主任、中囯經信研究國情講壇主持人萬祥軍研讀表明:大家知道農業問題已經成為現代國際經濟問題、尤其是發達國家間經濟關係問題的一個關鍵,世貿談判多哈回合經歷這麼多年而始終卡殼,主要卡在了農業問題上。


一、
但是發達國家卻基本沒有所謂的農民問題,不僅因為他們農業人口比例已經很少,而且他們的那麼一點務農者也已經完全公民化,沒有人把他們視為弱勢者,甚至他們百分之幾、至多百分之十幾的人口卻對“多數決定”的議會政治具有極大的影響力。以至於有人戲言今天西方的民主制如果説有點“虛偽”的話,那與其説是少數資本家、不如説是少數農民在影響和左右着多數意志。
另一方面,許多發展中國家,包括我國在內,在改革前還沒有解決“吃飯問題”,農產品供給嚴重短缺,處於“民以食為天”的狀態,解決“民食”問題的農業自然也是“天大的事”,是重中之重,更不用説農業社會的經濟問題基本上就是農業問題了。
而我國現在與上面兩種情況都已完全不同。一方面,經過30多年農業的長足發展,如今的中國已不再像改革開放前那樣操心“吃飯”問題,受困於農產品供給不足。但另一方面我國也不像美國、法國、加拿大、阿根廷、巴西等國家那樣定位為面向全球市場的戰略性大農業出口國,對農業生產過剩、農業經濟週期和國際農貿談判之類問題極為關切。我們的資源稟賦決定了中國農業基本上是內需型的,儘管存在品種調劑問題,就總量而言,我們的農業也能夠滿足內需。
今後我國農業發展的技術路線和經營方式路線當然還有大量可議的話題,但是幾十年來的經驗,尤其是當年“農業綱要四十條”和人民公社制度的實踐經驗表明,如果脱離農民自身的意願和自由選擇的權利,政府“過分熱心”地干預乃至決定農業技術與經營方式,往往變成“折騰”農民,效果並不好。過去諸如技術上推廣雙輪雙鏵犁、一味提高複種指數、普及雜交高粱和小麥取代青稞,經營上從“大公社”到“隊為基礎”,都留下了許多教訓。
歷史地看,作為一個農業文明積澱深厚而又幅員廣大、各地條件極其多樣的大國,我國各地農業的適宜技術和適宜經營方式其實更多是農民自主選擇的結果。正是在農民自主性得到較大尊重的改革時代,農民以“三三得九不如二五一十”的智慧解決了複種問題,以大型農機專業户為眾多小農提供商業化服務的途徑,解決了過去政府認為最適合機械化的“大公社”時代長期無解的機械化問題,擺脱了一會兒押寶雙輪雙鏵犁,一會兒突出手扶拖拉機,天天號召“農業根本出路在於機械化”而手工—畜力農業依舊的長期困境。
在經營方式上,擺脱強制集體化後的農民無論是99%以上選擇了家庭經營的農户,還是原先95萬個“大隊”中顯示出經濟活力而能讓農民選擇留在“集體”中的7000多個“村”,經濟都有了顯著的改善。農户普遍擺脱貧困而走向程度不等的富裕,極少數“集體”也大都發展成為超級“明星村”。曾經有人以後者的成就論證小崗農民走錯了路,而南街村的選擇才是對的。
其實他們是不顧常識地根本顛倒了因果關係:不是“明星村”由於強行禁止農民離開而得到了發展、小崗則因為沒有“捆住”農民而停滯,恰恰相反,正是由於原來的強制集體化農村絕大多數歷經20多年實踐都沒讓農民感到“優越性”,使他們在能夠自主後都選擇了離去;而能讓農民選擇留下的自然只有鶴立雞羣的極少數。
這些極少數有超常績效是理所當然、完全正常的——今天的“集體”如果沒有績效而強行禁錮農民不讓離開,那就不僅不是“明星村”的問題,而是有犯罪之嫌了。而能讓農民自願留下的“集體”是如此之少,這難道還不足以體現改革前農業體制的大失敗麼?
且不説像以色列的基布茲那種純自願的集體化儘管時過境遷也有風光不再的問題,但仍然可以留住相當部分成員,甚至國際上公認為失敗的前蘇聯集體農莊,儘管它的弊病眾所周知,但所謂葉利欽“復辟資本主義”以來的20多年,獲得了選擇自由的俄羅斯農民也仍有約三分之一願意留在改良後的集體農莊中。而我們的公社體制在農民獲准退出後僅僅幾年就土崩瓦解,95萬個“集體”僅有約7000個,即不到百分之一能夠留住其成員!
公社化時代是嚴禁“單幹”的,改革後農民獲得了“退出權”,但是並沒有禁止自願的“集體”,而農民能夠相對自主選擇後,無論“單幹”還是“集體”,都比以前成功得多。所以,改革後農業的成功表面,似乎是“經營方式”上“單幹”對於“集體”的成功,其實從本質上看,它是相對自由的選擇權對沒有自由的選擇權的成功。農民有沒有選擇經營方式的權利,遠比“哪一種經營方式好”更重要。
公社解體後,我國改革時代的農業經營方式也發生了和正在發生着種種變化。但無論公司加農户、合作社加農户還是規模化農場,也無論規模化是通過農民間土地流轉還是通過外部公司包租農民土地的方式,能夠被農民接受的成功選擇也往往出於農民的意願,與政府原先的設想常常出入很大。改革開放以來的經驗證明,正如農業新技術只有在市場上供農民自主採納才有前途一樣,新經營方式也只有在自願前提下,讓農民因地制宜才能站得住腳。而政府應農民之需要做好服務工作才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近年來農業問題方面有許多討論,諸如是堅守耕地“紅線”保證糧食自給,還是充分利用國際市場擴大進口;公司加農户好還是合作社加農户好;繼續保持農民兼業化作為打工者的“退路”,還是發展規模化專業經營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等等。但是一些地方在忽視農民權利的基礎上討論經營方式,往往哪種主張都會出問題。例如在“只許官‘圈’不許民‘賣’”的格局下,強調堅守“紅線”,農民就更沒法自主開發土地,但政府要“圈地”仍然照樣可以大圈特圈。而如果“紅線”被認為不必堅守呢,那官方的“圈地”就更會形成狂潮,但是老百姓想“賣地”照樣不行。
過去説農民應該兼業化,“農民工”在城安家就受到種種阻撓,“重慶模式”走紅時有官員甚至聲稱讓農民工做“兩棲人”是防止重慶出現貧民窟的不二法門。但是後來官員和公司盯上了農民的土地,同樣的官員又開始大講“兩棲人”如何造成“土地利用不經濟”,開始用種種手段強迫農民變“市民”了。
再如土地“確權”和推動“流轉”也是過去民間多年的要求。可是具體怎麼搞至今也還是語焉不詳。農户被“確”給的到底是什麼“權”?面對強勢者的侵權,農户的這個“權”能得到保障嗎?“土地流轉”近年來常被當作政府推行“規模化農業”的手段來提倡,而“發展家庭農場”的説法也把國際上泛指的家庭農業(這個意義上的家庭農場我國在大包乾改革後就普及了,何須現在“發展”呢?)偷換成了“上規模的”家庭農場概念。
這當然不一定是壞事,可是隻提土地“流轉”不是買賣和交易,甚至不是“使用權”或“承包權”的交易,是否暗示這種“流轉”可以是非自由交易性質的,即可以是“政府動員”下的強制“流轉”?我們看到的情況是《決定》公佈後各地強制圈地之風並未消弭,甚至由於《決定》提倡市場經濟的利好,引發各地新一輪“招商引資”熱潮,此風還有日長之勢,不能不讓人憂慮。
二、
總之,我國現在面臨的關鍵性問題不是“農業問題”而是農民問題。“農村問題”同樣如此。工業化、城市化過程會導致農村人口下降,許多鄉村社區因此消失,這是幾乎所有現代化成功的國家都經歷過的階段。但是像我國如今這種關於“鄉村衰敗”的強烈呼聲卻是很少見的。其實表面看來,與一般國家農民進城初期形成都市貧民社會、鄉村中無人居住的房子破敗不堪相比,我國由於強制禁止進城農民低成本安家造成普遍的“兩棲人”或“流動勞工”現象,城市中號稱沒有貧民窟,農村中充斥着“兩棲人”血汗換來的“無人新居”,但在光鮮外表下的社會性“衰敗”卻比人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取代大型貧民窟和鄉間廢村的是我國無與倫比的家庭離散現象和“候鳥”人口,農村中的“三留守”現象(留守老人、留守婦女、留守兒童)造成許多駭人聽聞的人倫慘劇。典型的如雲南鎮雄一個貌醜人窮的鄉間無賴竟能長期霸佔村中十餘名留守婦女;廣西興業一名11歲留守女童竟遭同村十餘名中老年人(44~76歲)頻繁強X奸、輪X奸兩年之久;這類古今罕見的惡性醜聞反映的“衰敗”,豈是一般的建築破舊、治安不良所能相比?
有人甚至以此做了“文化”文章,説什麼中國傳統文化重視家庭倫理是訛言,中國人其實最重金錢而無視親情,很少有哪個民族會有如此高比例的人羣為打工掙錢甘願常年家庭離散。這樣的説法真叫人無語,難道他們願意這樣?“兩棲人”取代貧民窟真是他們的選擇嗎?
實際上,儘管城市的棚户和鄉村的敗屋令人扼腕,但是真正自由的遷徙無論是進城還是留鄉都應該是比從前更好的理性選擇。即便像東亞四小龍這樣發展很快、現在基本沒有貧民窟問題的“新興工業化地區”,窮人進城之初住棚户也不罕見,只是在經濟增長快的條件下他們或因申請政府福利或因就業機會多,境況逐漸改善,而不至於久困於此,而那些經濟增長慢的國家就會出現貧民窟長期存在的弊病。
但是我們現在不也是同樣依靠高速增長來使“兩棲人”可以有錢匯回家鄉建設“面子房”嗎?一旦高增長階段結束,過去積累轉化成的家鄉“面子房”並不能用於謀生,而他們又沒有在高增長時期“化”入城市(哪怕是化入城市下層),到時社會性“衰敗”在那種“兩棲”不靠的狀態下就不是光鮮外表能遮住的了。
顯然,問題不在於鄉村該不該復興,也不在於所謂“西方式的城市化”能不能超越——什麼叫“西方城市化”?西方這麼多國家難道有什麼統一的“城市化模式”?哪怕是同一個國家比如美國,紐約與拉斯維加斯的“城市化”難道是一回事?關鍵在於農民的命運由誰決定?農民選擇進城,付出勞動就應該得到尊重,不能“上等人”看不順眼就趕走他們。農民選擇在村,他們的地權就應該得到維護,不能“上等人”看上了眼就一把搶來,無論“圈地招商建大城”還是“收地拆房蓋新村”,都得以尊重農民的權利為基礎。這些道理難道只是在“西方”成立嗎?
可見,我們所説的農業問題很多並非產業經濟問題,我們所説的農村問題很多也並非鄉村社區問題,實際上它們都是農民問題,主要是農民的人身和財產權問題的不同表現。今天我國的農業在經濟中所佔比重已經很低,真正務農的勞動力和真正安居鄉間的人口占比也在明顯下降,但“農民問題”的重要性卻沒有降低。我國獨特的“農民問題”不僅存在於非農產業(所謂的“農民工”),也存在於大城市(所謂的“外地人”)。應該説改革30多年來我國解決農民問題,即農民權利問題上已經取得較大進展,但是該做未做的事還不少。
【延伸閲讀】
我逐漸的開始漠視農村的一切存在,村東邊和小夥伴們趁着父母午休一起溜出來洗撲騰的黃綠色的水坑,每天上學都能碰到打招呼的鄰居,村南邊秋收麥收打場用的空地。同時我開始拼命的學習,以奢望有一天能夠按照父母的意願逃離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村莊。
從鄉村仰望城市
我以為自己是那隻坐在鄉村井裏觀看城市天空的蛙!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瞭解未知的世界,從小就十分羨慕村子外面的世界,尤其是那個被大家稱為城市的地方。
雖然,我對村子以外的世界的瞭解也很有限,僅僅是通過電視、書上和城裏打工回來的同村人的描述,但這些一知半解無法阻擋我對城市的熱情。更何況父母經常在我耳邊煽風點火:我們這輩子算沒出息了,希望你能考入大學,離開農村。我甚至有時做夢都想,如果有一天我寫的東西可以被鉛字打印出來,那將是自己莫大的榮耀。打印機這種高科技,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我想,當時我對農村或許沒有多少感情,我努力學習的動力恰恰來自於我想離開農村的願望。
我承認,小時候我錯誤的以為自己是那隻坐在鄉村井裏觀看城市天空的蛙!
從城市“俯瞰”農村
我一直努力想逃離的窮鄉僻壤竟是心裏最後一片淨土!
人們總有種錯覺,就是總覺得得不到的才最珍貴,進而忽略了那些自己已經得到的東西。
在城市裏生活了近30年之後,我開始反思一直以來自己對城鄉的認知,直到前幾天我才猛然發現: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北京的生活,但是每次過年回家,始終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總感覺回到村莊才像回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總感覺那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村莊才是我一生的主場。
在北京這個高樓林立的水泥城市之間,權責明確,一草一木都有人看護管理,但我感覺到的更多的是冷漠、嚴肅、快節奏,路上的每個人都急匆匆的,相互之間包容性很低,一點兒小事就能吵個翻天。每個人都在忙着給自己和家庭建立起一個厚厚的保護傘,人與人之間難有農村的人情味兒,甚至鄰居見面連點頭之間都沒有。
這讓我感到很不安,不是我有求於左鄰右舍,而是我內心更向往農村的那份寧靜和人情。在農村,路上有困難大家都主動伸出援手,也不用説謝謝。因為互幫互助是農村的常態,誰家有什麼紅白事、翻蓋房之類的,都是鄰居放下手裏的事兒過來幫忙。
人上了歲數,就更容易遵從自己的內心。在北京生活了近30年之後,我終於放棄了我小時候的執念:農村不是井,城市不是天,但我還是隻蛙!
從城市回看農村,我才明白,我一直努力想逃離的窮鄉僻壤竟是心裏最後一片淨土!
錐心之痛
眼睜睜的看着農村衰敗而無能為力!
雖然父母跟我在北京常住,但每年過年父母還是習慣回農村去看看左鄰右舍,畢竟是一輩子的感情和關係,都在村裏。
每次回老家,街上曬太陽的老人就成為一個風景。他們偶爾嘮嘮誰又得了什麼病去醫院了,誰的病情又嚴重了,大部分時間都相對無言,哪怕街上有個陌生人經過,都能吸引他們全部的目光。
路面也硬化了,街面也比以前整潔多了,但是就是空置的宅基地多了,有些老房塌了一直沒人打理,再也沒有聽過兄弟間因為宅基地鬧矛盾的,子女們根本用不上了,自然也就不爭了。
村裏從最多的200多户現在只剩下還有30多户常住。大街上很少看到年輕人,不是老人就是孩子。人外出的很多,沒有了人村裏自然就沒有了活力。街頭的老人和荒廢的宅基地加劇了這種凋敝。準確的説是死寂,平時安靜的可怕,晚上街上更沒有人了。村裏唯一能讓人感受到活力的就是過年這幾天,回家的車在街面都不太好找停車的地方。
每次回村,我都是既興奮又難過,興奮的是又可以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了,難過的是:熟悉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很多認識的人都已經陰陽兩隔。
我清楚的意識到,農村會越來越衰敗,或許過不了多少年,人再少一些,父母也不想再回來了。但是我又有一種無力感:面對日漸落魄的農村,我無能為力!感覺這個生我養我的村莊在我眼前逐漸閉上了眼睛,我正在目睹它的死亡!
更讓我感到羞愧的是,從小生我養我的家鄉,至今卻被我當成每年過來歇腳幾天的驛站!
離開農村都覺的沒有做錯
但每個人都成為殺死村莊的幫兇!
每個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動力和權利,對於千千萬萬個像我一樣離開農村的人而言,很多人可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農村僅靠種地能給全家帶來好生活嗎?不能!農村能給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環境嗎?也不能!農村生病能找到好醫院好大夫嗎?很難!沒有了人,尤其是年輕人,一切村莊就失去了原生動力,一切文化就消散成了無源之水,一切關係人情也不可避免的被解構清空。
但是,正是有了千千萬有這樣想法並且離開農村的人,他們沒有殺害農村的主觀意願,但在客觀上卻造成了農村的快速衰敗。
按照傳統的文化觀念,吃水不忘挖井人,離開農村在情感上是一種讓人心裏難以接受的行為,這和傳統道德和大眾的樸素情感相悖。沒有人願意聽別人説自己的家鄉沒落、沒希望、衰敗甚至會消失。
但是,每個人都選擇用腳投票,義無反顧的離開農村,留在農村甚至連媳婦都娶不上。
當然,我也是可恥的幫兇之一。但願,每個村子消亡的時候,那個曾經在這個村莊生活過的人,若干年後依然能夠記得這個村子的名字,位置,這個村裏的人以及自己在這個村裏的過往。
這或許是每個人悼念自己心中故鄉的唯一方式!
逃離鄉村最後一片淨土-農業大健康·秦暉:悲哀“鄉村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