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靈光的“漢光軍演”_風聞
温哥华的鱼-温哥华的鱼官方账号-军事杂谈2020-08-31 10:49
每年年中,台灣地區都有一場各方期盼的大戲上演 – 年度“漢光軍演”。台島上下從高層到媒體都指望着萬炮齊發的場景“以壯軍威”,國內眾多軍迷則抱着逛博物館的心態看看老態龍鍾的古董武器又會出什麼幺蛾子。果然今年也沒能逃出這個魔咒,因為新冠疫情一再推遲的“漢光36號”軍演還沒正式開始,7月3日參加預演的陸戰隊99旅就發生了橡皮艇翻覆事故。
當時步2營在高雄左營桃子園海灘實施“向岸突擊登陸”訓練科目,共出動8艘橡皮充氣突擊艇(CRRC),每艇重140公斤,搭載7名陸戰隊員。據事後台海軍初步調查報告顯示,因為“海象驟變”,海面風速從10節 突然增大到13節,瞬間湧浪過大,遭後方激浪推擠,導致2艘橡皮艇翻覆14人落水,其中11人自行遊泳上岸,1人輕傷,另外3人失蹤。落水地點離岸160米,水深只有1.5米。直到半小時後,岸上人員才發現漂浮在離岸20米處的2名士官,隨即救上岸送醫院搶救,最後一名失蹤士兵則是事發1個半小時後才由搜救直升機發現並引導救援艇救起的。
這三位重傷士兵中的兩人在7月5日不治身亡,當天中午海軍教育訓練暨準則發展指揮部戰技訓練中心負責操演驗收的一名少校(也曾是上述官兵的教官)疑因自責而自殺身亡,令這起事故的死亡人數上升到3人。這並不是台灣軍隊第一次發生此類事故,1980年在同一海灘,一輛LVTP5兩棲車在不良海況中因故障熄火進水曾導致22名官兵溺忘。
那麼這個年年上演、年年出醜的漢光演習到底是什麼來歷、怎樣組織的呢?

漢光演習的由來
漢光演習的前身是上世紀50年代開始台美雙方根據《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開展的年度“中美聯合軍事演習”,參演兵力包括台軍、美國海軍第七艦隊和美軍駐台灣顧問團。台軍還同時舉行“南北軍團師對抗”,輪流抽調師級部隊演練“反攻大陸”的進攻方案。
> 1960年6月18日美國時任總統艾森豪威爾訪問台北,蔣介石夫婦親自到機場迎接,50萬人夾道歡迎
1979年1月1日,中美建交,美國與台灣當局斷交、廢約、撤軍,共同防禦條約和聯合軍演也就此廢止。台灣當局感到安全壓力倍增,繼續依賴駐台美軍協防已不可能。台軍於當年8月首次獨立舉行全島性實兵防衞作戰演習,代號“漢陽演習”,這個名稱來自生產“漢陽造”步槍的漢陽兵工廠。當時台灣三軍的協同作戰能力還相當低,頭兩屆“漢陽演習”成效很差。
1981年12月陸軍總司令郝柏村出任“參謀總長”,開始擴大漢陽演習的範圍,經過3年調整改革,1984年正式開啓全新的“漢光演習”,意為“大漢光復”。演習內容從過去的“攻擊師對抗”改為“全國性實兵防衞作戰演習”。
首次“漢光演習”就是“漢光1號”,於1984年6月23日在澎湖舉行,之後每年舉行一次(1996 年例外,當年因台海危機取消演習),號次依序增加,演習區域按年度在5個戰區輪流進行。1980年代中期開始,“漢光演習”成為台軍眾多演習中層次最高、情況設置最複雜、參演人力兵員最多、科目設置最全、規模最大的三軍聯合攻防作戰系列演習。

漢光演習的演變
作為最高規格的軍演,“漢光演習”由台軍“參謀總部”統一籌劃,陸海空“三軍總部”輪流負責組織實施,軍種司令或“參謀總長”擔任總指揮,根據台軍整體軍事戰略制訂演習方案,每當軍事戰略發生變化時“漢光演習”的內容也會做出相應調整。
【 李登輝時期 】
80年代中後期,台軍將“攻勢作戰”的軍事戰略構想修正為“攻守一體”。1991年,李登輝在任內宣佈中止“動員戡亂時期”,徹底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武力“反攻大陸”企圖,建立起“防衞固守、有效嚇阻”的守勢戰略。1999年隨着“兩國論”的提出,李登輝又將這八個字次序對調,調整為“有效嚇阻、防衞固守”,由守轉攻。
在這一時期,台軍自恃裝備性能優於大陸解放軍,台灣本島防守嚴密,在“漢光演習”中重點強化反封鎖作戰能力,於1992年6月的“漢光9號”演習中首次設立反封鎖、反登陸、反突襲的作戰課目。
1994年9 月“漢光11號”,演習動用了1.4萬兵力、91架飛機、41艘軍艦,實彈發射了天劍、天弓、雄風等多型當時東亞地區相當先進的導彈,以求威懾大陸、安定民心。9月17日“成功”號護衞艦在台東外海進行“密集陣”近防炮射擊訓練時誤擊利爾-35拖靶機,4名機組全部遇難。
隨着從國外購進和自行研製的新型武器大量裝備部隊,從“漢光11號”演習起,台軍增加了二代兵器展示內容,在演習中開展新課題、新武器和新戰法的演練,突出電子信息戰的作用,提出“非對稱作戰”概念,以圖“以小博大”。
【 陳水扁時期 】
2000年民進黨實現首次政黨輪替,陳水扁上台後提出“決戰境外”的口號,要積極爭取戰略主動權,避免將戰爭帶入本土。這一時期“漢光”演習的特點為攻防一體、以攻為主。從2000年的“漢光16號”到2007年的“漢光23號”每年演習規模都創歷史新高。
2001年“漢光17號”首次投入新組建的信息戰部隊單獨實施“信息反制”科目,紅藍雙方實際運用電腦病毒進行攻防演練,使用病毒達到一千多種。
2003年“漢光19號”,兵棋推演的內容為解放軍利用演習集結兵力,解放軍戰機快速接近台灣本島,台軍啓動聯合防空作戰,由岸基的“霍克”導彈連和“成功”級護衞艦同時發射導彈。8月底到9月初在蘇澳利澤簡海岸舉行三軍聯合攻擊演練,出動了F-5戰鬥機、“勇虎”坦克、AH-1W和OH-58D武裝直升機、“成功”級護衞艦、陽字號驅逐艦。9月4日成功級護衞艦發射的標準-1艦空導彈誤把空軍幻影2000戰鬥機的靶機擊落,令幻影2000無法試射“米卡”空空導彈。2天后“海龍”號潛艇試射德制SUT重型魚雷時導線脱落,價值130萬美元的魚雷失蹤,當晚才在宜蘭海灘被發現。
> 海軍救撈人員擔心魚雷撞擊礁石爆炸,土法上馬用棉被將魚雷包裹起來拉上岸
2006年“漢光22號”在宜蘭進行,模擬解放軍登陸蘭陽平原。為防止解放軍通過雪山隧道進攻台北後側,演習中首次提出必要時炸燬雪山隧道口的計劃,並進行了相應的準備和演練。在蘇澳進行的三軍聯合抗登陸演習出動了F-16、幻影2000、“基隆”級驅逐艦等新引進的二代武器。這次演習中2枚陸軍發射的“陶”式反坦克導彈脱靶,就在親臨主持操演的陳水扁坐席面前200米遠的海灘上爆炸。空軍發射的2枚麻雀導彈中也有一枚墜海。
> 九鵬導彈試驗場試射防空導彈
2007年“漢光23號”的兵棋推演以24小時不間斷的方式持續了5天4夜,由國防大學教官擔任攻擊軍,最終推演結果顯示攻擊方遭到全殲,但台灣西部重要軍事設施遭到導彈重創,顯示防守方反潛、反導能力不足。在這次演習中台軍將三峽大壩等大陸縱深目標列入打擊範圍,並首次試射了可威脅上海、香港等地的雄風-2E巡航導彈。
當年5月11日空軍一架F-5F戰鬥機墜毀在新竹湖口營區,除2名機組遇難外還波及新加坡赴台訓練的星光部隊,共造成4死9傷的重大事故。5月16日又有一枚“霍克”地空導彈失控墜落。陳水扁時期的“漢光演習”全部採用實彈射擊,藉助當時技術水平超過大陸的多種進口裝備,展現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 馬英九時期 】
2008年國民黨贏得大選重新執政,兩岸關係迴歸正軌,馬英九也順勢將軍事戰略調整為“守勢防衞”。2008年的“漢光24號”演習將海空作戰和陸上作戰的時間比例由過去的4:1改為1:4,降低了島外“先制反制”的比重,突出本島地面防衞。在兵棋推演中進攻方出動16萬部隊對台灣發起全面進攻,第一天就突破防守方的海空防禦,防守方被迫炸燬雪山隧道、高鐵和部分高速公路橋樑;第二天進攻方成功在南部登陸;第三天防守方發起反擊,成功在南部圍殲進攻方,結束推演。
> 設置在雪山隧道中的路障
之後“漢光”演習的規模和敏感程度逐年降低,大幅減少實彈射擊,基本取消公開火力展示,演習頻率也從一年一次改為一年半一次,不過在2011年恢復舊制。2009年的“漢光25號”更是破天荒第一次沒有進行實兵演習,僅僅開展了電腦兵棋推演。2010年“漢光26號”的兵棋推演提高了指揮層級,由“國防大學”校長親自擔任攻擊方司令,防衞方則由“參謀總長”領銜。攻擊方發射1500枚導彈進行飽和攻擊,海陸空三棲聯合行動。2011年“漢光27號”的實兵演習開展了以下科目的操演:4月11日清晨由“參謀總長”下達緊急召回令,展開指揮所開設演習。4月12日陸軍關渡地區指揮部執行淡水河口防護演習。4月13日空軍二代戰鬥機在中山高速公路台南麻豆段進行高速公路起降演習,陸軍機步第二269旅執行跨區增援,陸空聯合展開截擊行動。
4月14日陸戰隊在屏東加祿堂海灘進行兩棲登陸聯興操演,空軍在清泉崗機動進行空降與反空降聯雲操演。
2012年“漢光28號”的兵棋推演中進攻方第一次擁有了航母,令台灣東海岸也成為攻擊目標。防守方則得到了P-3C、“阿帕奇”攻擊直升機等新式武器,愛國者導彈也升級到PAC-3型。2013年“漢光29號”,馬英九第一次以三軍統帥身份主持演習,採用實兵局部實彈的方式在澎湖、淡水河口、台北都會區和新竹地區進行了連續5天晝夜不停的攻防演練,參演科目依次為錨地攻擊、火力壓制、反舟波射擊、岸灘火力壓制和最後階段的防護射擊,台灣自制的明星武器雷霆2000多管火箭炮系統第一次登場。但參演的3艘“錦江”級和“成功”級在進行76毫米炮對海射擊時有2艘發生了卡殼。
【 蔡英文時期 】
2016年民進黨二度上台後對台灣軍事戰略再次進行重點調整,制定了“防衞固守,重層嚇阻”策略,和李登輝時期只有2個字的差別, “有效”改為“重層”擺出了以攻為守的思路。
2016年“漢光32號”又是一次史上最大規模的軍演,首次加入了陸海空不同軍種之間的實兵對抗,新上任的蔡英文親自校閲,演習中驗證了新入役的AH-64和“黑鷹“直升機的作戰效能。
在演習開始前進行的“聯勇操演”中陸軍564旅一輛“勇虎”坦克因機械故障翻入網紗溪,造成5名車組中3死1傷,僅駕駛員逃生。
2017年“漢光33號”的兵棋推演中以2025年兩岸態勢為背景,防守方僅出動20架F-35就打退了進攻方的三個航母戰鬥羣,誇張程度連台軍退役中將都説這個牛吹得太大了。
2018年“漢光34號”改變演習方針,強調“務實演訓”。鑑於過去幾屆演習越來越浮誇而遭到廣泛批評,從這一屆開始不再以攻守方的勝負作為演習成效的評判依據,不按預先設置的作戰計劃推進演習,而讓參演雙方臨機自行制定演練方案,以增強各級指揮員和參謀人員對突發戰況的處置能力。
當年預演時一名傘兵從C-130運輸機跳出後主、副傘均未能打開,從400米空中墜落重傷。正式演習時空軍一架F-16戰鬥機在新北市五分山區撞山墜毀,少校飛行員死亡。
2020年的“漢光36號”是蔡英文第二任期的首秀,也是台軍推行“可持戰力專案”改編聯兵營後的第一次大考。結果除了預演時的翻船事故,7月16日陸軍601航特旅的一架OH-58D偵察直升機在完成灘頭殲敵實彈演練後從新竹返回桃園龍潭基地時於新竹基地內墜毀,2名飛行員喪生,整個OH-58D機隊停飛進行安全特檢。這是OH-58D在兩年內的第3起墜機,前兩起都是駕駛學員進行“緊急情況處置”訓練時因判讀、操作失誤導致的,且教官為同一人。
至此,36年來“漢光演習”已經發生了10起意外造成16人死亡,11人重傷。

兵棋推演
説到“漢光演習”就不得不提到台灣的兵棋推演。兵棋的歷史非常悠久,誕生於19世紀的普魯士軍校,德文是Kriegsspiel,也就是英文的War Game - 戰爭遊戲。這裏的兵棋並不是小時候玩的軍棋那種小兒科遊戲,而是一套非常複雜而嚴謹的圖上演習作業工具。兵棋推演被西方國家軍隊廣泛運用於軍事教學、戰爭研究和參謀作業,以科學量化的方式精確計算戰爭中的各項因素,推演出戰爭進程和結果。
> 1824年版的德國兵棋
自“漢光1號”開始,整個演習就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兵棋推演,換句話説就是紙上談兵,在90年代這是由純手工圖上作業完成的。參演部隊分為進攻的紅方和防守的藍方,由參謀人員在各自的兵棋台上擺放部隊縮略標誌進行參謀作業,裁判組根據雙方指揮員所下達的命令,把情報和作戰進程反饋給對方做出應對。兵棋推演結束後由裁判組做出勝負裁決,並把推演的過程導入第二階段的實兵演習進行驗證。
2000年台軍自行研發的“戰區聯戰電腦兵棋系統”投入使用,2003年又引進了美軍現役的JTLS戰役兵棋系統,“漢光演習”的兵棋推演實現全計算機化操作,通過電腦系統預先設定的諸多參數量化作戰效果,減少裁判組的人為干預和隨意裁決,提高了兵棋推演的科學性。
目前台軍共有三套電腦兵棋系統,JTLS聯合戰區層級模擬系統供戰區-軍團級使用,自行開放的“陸勝二號”供聯兵旅級使用,同樣採購自美國的JCAT系統供營/連級使用。
> 2019年5月30日,北約聯合作戰中心舉行了為期2星期的JTLS系統培訓
將電腦兵棋推演和隨後的實兵操練相結合也是各國現代化軍隊訓練的通行做法,兵棋推演就是一部戰爭模擬器,可以用最少的人力物力模擬大型戰役的全要素、全過程,裁判組還可以設置各種特情,提高指揮、參謀人員的規劃、洞察、應變能力,練的是高層指揮人員的全局觀。
實兵演練則將部隊投入模擬實戰環境的訓練場中,按照事先規劃好的步驟展開戰術行動,檢驗訓練水平和實戰能力,校驗兵棋推演所設定數據的合理性,練的是基層官兵的作戰技能。演習中攻防雙方部隊均以三軍聯合作戰的形式展開對抗,分階段、分軍種逐個進行。一般情況先由空軍、海軍分別演練制空、制海科目,最後以陸軍為主演練三軍聯合反登陸作戰。因為台灣地域狹小,各個演習場周圍都佈滿民居,只能演練特定的作戰場景片段。
> 蔡英文觀看2017年的“漢光33號”演習,登陸場旁邊密佈居民樓
不過台軍在實際使用美國兵棋推演軟件的過程中遇到很多問題,主要就是水土不服,美方系統按照美軍裝備實測性能設定參數,但台軍從來都沒按台灣的作戰環境、部隊編制、交通狀況實地測試過自己的參數,直接採用美軍數據帶來相當大的誤差。
而且美製軟件只支持美式武器,台軍擁有的法式戰鬥機、護衞艦、荷蘭潛艇、台灣自產武器參數全部缺失,美製核動力航母、F-18艦載機、F-35隱身戰鬥機、A-10攻擊機等台軍沒有的武器都成了可選項,另外地理信息系統也無法隨時更新,這些因素都導致模擬真實性和驗證功效大打折扣,也為“考試作弊”創造了很多機會。

美軍的參與
雖然美軍在美台斷交後就已經切斷了和台灣的官方交流,但雙方在私底下的聯繫還是相當緊密的。自從採購了美國的JTLS兵棋推演系統,每年“漢光演習”期間都會邀請美軍觀摩團以非軍職身份防颱,通過旁觀兵棋推演,在實兵演練後評估各軍種單位的作戰能力,對戰備情況和防衞計劃提出改進意見。
2003年美國太平洋司令部組建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常設“撤僑小組”,在“漢光19號”演習期間進駐衡山指揮所戰情中心,根據美軍情報所掌握的解放軍情報在JTLS系統中為台軍設置參數。這是美軍撤台後首次深度參與“漢光演習”,衡山指揮所也一直為該小組保留指揮管制坐席。2004、05年,前太平洋艦隊司令布萊爾上將都親自率領數十名穿便服的現役、退役和文職軍事專家監督了兵棋推演的全過程。之後成為慣例,每年“漢光演習”台軍都會邀請美國退役將領觀摩。
> 2016年6月7日,蔡英文視察衡山指揮所,其防禦水平為承受2萬噸戰術核彈頭直接命中
從2017年起,美軍開始派出太平洋司令部的現役將軍率領顧問團出席。今年的“漢光演習”美軍參與程度進一步升級,首次在電腦兵棋推演期間和美軍建立實時聯繫,演練美台軍事通報機制,為此美軍印太司令部直接派出多位連絡官作為對接窗口全程參與。台灣採購的JTLS系統已預留通信接口,使用的兵推圖示符號也與美軍完全相同的,只要美方解鎖雙方就可以聯網展開實時的“司令部指揮所”電腦兵棋推演,直接為台軍指揮層出謀劃策。
台灣空軍在2016年底及2017年初已經分別向日本航空自衞隊和美國空軍開放了敵我空中識別碼並共享空情,三方使用的16號數據鏈也完全相同;台美雙方還已經達成了潛艇安全通報機制,構建起一套完備的軍情互通體系,這些動態值得我們警惕。

漢光演習的意義
“漢光演習”是台軍一年一度的大考,即要總結過去一年台軍各基層部隊的戰備訓練情況、演練新購、改裝武器的戰術效能,又要反映出解放軍的最新發展動態,模擬最新的攻台戰法。平時因為演訓場地緊張,台灣的“草莓兵”軍訓又有眾多限制(比如32度以上只能樹蔭下出操或室內上課,下雨天一律室內課,14度以下鬥嚴寒),實際野戰演練的機會相當少,規模也多侷限在連排級以下。年度“漢光演習”是非常難得的一次全軍集體動員機會,目前實兵演習時長通常為5天4夜,期間全台官兵都要出動拉練,進行多科目實兵實彈訓練。
對於只服4個月兵役的非志願役義務兵來説,這可能就是整個服役生涯中唯一的亮點和“上戰場”的機會了。對於台灣的執政黨和媒體來説,“漢光演習”是一次宣傳狂歡,坦克在海灘一字排開,155毫米、203毫米重炮集火射擊,“阿帕奇”、F-16等美製戰機呼嘯而過,海軍編隊彈炮齊發,九鵬導彈基地各種導彈輪番升空,看得台灣民眾熱血沸騰,防衞部門大肆吹噓,皆大歡喜。
實際上“漢光演習”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成為了一次大型軍火秀,演習如同演戲,只為了視覺效果和領導人臉上有光,兵棋推演設定荒腔走板,科目設置脱離實戰,一廂情願地在自己的預設戰場上進行演練,火力打擊瞄準的都是死目標,而輕視機動作戰的重要性。兵棋推演和實兵演習最後的結果總是為政治服役的“大捷”,甚至不惜篡改數據、起死回生。
對台軍來説無論演習還是實戰,他們的目的就是拖到友邦強援的到來。自2018年“漢光34號”開始,台軍已經對“勝仗”一詞進行了重新定義,從過去的殲滅敵人有生力量改為讓敵人無法登陸立足,最終放棄佔領台灣,這等於是公開承認單憑台軍實力無法阻止解放軍登陸。
然而連美國海空軍都不斷調整自己的部署,把部隊撤向第二島鏈以外,航母編隊在東亞區域已經喪失安全感。美國的“台灣牌”只是為了增加和中國大陸談判的籌碼,固執地認為“美國會為台灣而戰”的台灣領導人和軍隊還盼得到援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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