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芳蓉,你賺大了!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2020-09-01 13:26
9月1日,北京大學本科新生報到,此前幾度登上熱搜的鍾芳蓉,開學了。
報考北大考古專業之後,小鎮姑娘鍾芳蓉備受矚目。各大網站上和她有關的話題、視頻收穫了超過4億的點擊量。
開學前,鍾芳蓉收到考古圈寄來的各種禮物,並受到業內大佬的鼓勵——這與網上對她評頭論足、聲稱考古專業“冷門沒前途”的鍵盤俠,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出身貧寒的姑娘,沒有贏在所謂的起跑線上,卻在關鍵的人生節點,不隨波逐流、不唯利是瞻、選擇內心所愛。
這不是簡單的鯉魚跳龍門,而是更高維度的人生選擇。
鍾芳蓉憑實力上北大,而對她指手畫腳的鍵盤俠,只能上網。
鍾芳蓉,贏了。

鍾芳蓉從來沒想過,自己選擇北大考古專業的事情,會引起一場輿論風暴。
高考成績公佈之後,她因報考名校“冷門”專業,被媒體推向風口浪尖,成了一名“非典型學霸網紅”。

“北大考古女孩”鍾芳蓉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是,比起討論鍾芳蓉優秀的成績與“湖南省文科第4名”的身份,公眾似乎更樂於指點女孩的未來——
“辛苦唸了這麼多年的書,就為了讀一個不掙錢的專業?”
“雖然話有點難聽,但是説實話,考古掙不了錢。”
“18歲孩子的嚮往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優秀的人在哪裏都發光。”
“質疑”與“鼓勵”同在,矛盾中,這也是“現實”與“信仰”的博弈。

這個夏天發生的一切對於鍾芳蓉一家來講,都是一場喜悦與無奈並存的“意外”。
在此之前,鍾芳蓉只是普普通通的“小鎮姑娘”,和周圍所有的孩子一樣,上學,考試,偶爾想想未來。
因為家裏並不富裕,父母在她只有8個月大的時候便到廣州打工。留守農村的鐘芳蓉唸到小學5年級,才在老師的建議下,轉學到市裏的一所私立學校讀書。
彼時,每年1.2萬元的學費對於鍾芳蓉一家來講,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為此,他們近乎傾盡所有。村裏人不理解,只覺得女孩子讀書沒用,“早晚都要嫁人,不用那麼高的文化”。
對此,鍾爸爸很難認同:“都是一樣的,讀書不分男女。”

鍾芳蓉
這些年,鍾芳蓉與父母談心的機會不多。每年也只有在過年時才能全家團圓。
每當父母回家時,鍾芳蓉都會站在馬路上張望等待,但當真的見到父母時她又會莫名緊張:
“很久沒見,有點不好意思。”
鍾芳蓉參加央視《面對面》專訪提起父母
這樣略顯生疏的親子相處模式於這個湖南小鎮很常見——在這樣一個並不富裕的地方,外出打工是一個家庭唯一的出路。
如此,鍾芳蓉很早便知道,讀書才能改變命運。她理解父母的難處,也體諒他們在自己成長過程中的缺席。
只是偶爾想起,也會心疼與遺憾。
鍾芳蓉提起父母哽咽
高考成績公佈的那天,鍾芳蓉沒有着急查詢分數,甚至還打算好好睡個午覺再看成績。
對於剛剛過去的高考,她沒什麼太多的期待,也不太擔心最終的結果。她説:
“我自認為臨場發揮有點糟糕……我一直覺得自己考不上(北大)。”
“再差一本應該會有吧。(這)就差不多了吧。”
鍾芳蓉回憶高考
沒什麼太多的內心波瀾,鍾芳蓉選擇對高考順其自然。
然而,身邊的人卻很難像她一樣淡定。
得知成績後,父親激動得直掉眼淚,老師在電腦前對着分數歡呼,校長帶人扛着幾大箱煙花炮竹走了30多里鄉間道路到村裏報喜。
這之後,在沒有與任何人商量的情況下,鍾芳蓉僅有幾分鐘就決定要報考北大考古系,因為她從小便喜歡,而且也做好了為此奮鬥一生的準備。
後來,當被問到是否可以將考古事業堅持下去時,這個年僅18歲的小女孩斬釘截鐵地説:
“我對一件事情就算不喜歡,也可以做下去,喜歡的話會堅持更久。”
實際上,身邊人對於鍾芳蓉報考考古系的事情也並不感到奇怪與意外。
在老師和同學的印象中,鍾芳蓉成績很好,也很安靜,喜歡文史,講起漢代歷史會“讓人目瞪口呆”:
“她真的很適合去做這一行(文史相關工作)。”

鍾芳蓉同學在某問答平台上的評論
考一個好分數,去一所好大學,念一門自己喜歡的專業,併為其努力、奮鬥。
這本是一件最值得慶幸與高興的事情,可在眾口難調的網絡世界中,一切都“變了味”。
鍾芳蓉微博回應報考北大考古系
鍾芳蓉報考北大考古系的消息傳遍全網之後,最初冒出的聲音並不友善。絕大多數人對此抱懷疑態度,更有人直言不諱“這是個天坑專業”。
質疑聲中,鍾媽媽也有擔心,畢竟在此之前她對考古的認知,只是“研究古董的”。她也曾想過讓鍾芳蓉換個專業,但最終作罷:
“什麼專業能賺錢我們不懂,我們只能尊重她的選擇。因為她有權利,去選擇自己喜歡的,她要去實現她的夢想。”
鍾芳蓉母親談及女兒報考北大考古系
為了奔赴熱愛,鍾芳蓉選擇了一個在外人看來極其“冷門”的專業。身邊人選擇支持,但她的這一做法,顯然沒能讓所有網友滿意。
有人奉勸她“分清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有人勸告她“考古可以是愛好,但做職業真的不合適”。
早已被生活捶打過的“明白人”,迫切地想要這位18歲女孩,在夢想開始前認清現實,選一條相對好走,並短期內就能看到回報的“熱門”之路。
網友評論
從某些方面看來,這樣“過來人”的警告也許是出於好心。然而換另一個角度去想,這份“好心”這下隱藏的,其實是一種長久以來的,“理想”與“現實”的矛盾。
所有人都曾夢想仗劍走天涯,最終卻妥協於柴米油鹽醬醋茶。
只是,如果“理想”皆因冷門與不易放棄,那“現實”又會剩下什麼?
如果我們這個國家、社會的所有人,都只去追求收入好、有“錢”景、回報快的事業,那麼,我們這個民族,會成為什麼樣子?
當越來越多的人追名逐利時,又有誰,在守護這個民族的文化根基?

在鍾芳蓉被爭議包圍的那幾天,考古界前輩樊錦詩先生託人送來的一封信和一本自傳,給了女孩極大的鼓勵——在決心探索考古領域時,她深受“樊錦詩先生的影響”。
在那封給鍾芳蓉的信中,樊錦詩寫道:“不忘初心,堅守自己的理想,靜下心來好好唸書。”
這是樊老對後輩的叮囑,同時也是她此前人生的真實寫照。

樊錦詩
1962年,還在北大考古系讀書的樊錦詩,經學校安排,與3名同學到敦煌文物研究所實習。
此前,課本中對敦煌石窟亦真亦幻的描寫讓她心生嚮往,然而就當她帶着滿心期待拜訪這片土地時,眼前的一切都出人意料:
“全都是沙漠、戈壁,沒水,沒電,但是有狼。”
敦煌極其惡劣的自然環境,讓生於北平,成長於上海,從小就家境優渥的樊錦詩很不習慣。因為水土不服,身體極度不適,她在實習進行到一半時,便被送回了北京,離開時她想:
“看也看過了,以後便不再來了。”
樊錦詩在敦煌實習時住的宿舍
一年後,樊錦詩完成學業。畢業時,她被分配到敦煌研究所工作。
當地環境惡劣,而且在當時並不受重視。樊錦詩父親擔心女兒的身體和前途,在得知消息後,趕忙寫了厚厚一沓信向學校領導“求情”。
樊爸爸希望女兒能儘快將這封信轉送出去,然而樊錦詩卻猶豫了:
“我沒轉(送),倒不是因為我有多高尚,而是因為自己之前已經明確表態,要服從分配。”
“國家需要我們到什麼地方,我們就到什麼地方去。”
老一輩人質樸的信仰,成為了樊錦詩最初“守護敦煌”的理由。
這一年,她25歲,在最好的年紀,去了最荒涼的地方。

青年樊錦詩
1963年,樊錦詩遠赴敦煌莫高窟,開始了祖國文化遺產保護的征程。
現如今,敦煌因“石窟”、“壁畫”聞名天下,但在樊錦詩初次踏足這片土地時,目之所及,皆是破敗。
因為長時間受不到專業保護,在1907年至1925年間,西方列強不斷對莫高窟進行偷盜,藏經洞內超過5萬件經書被洗劫一空。
作為目前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內容最豐富的佛教藝術聖地,這樣的掠奪無疑是毀滅性的。
同時,隨着時間的推移,莫高窟內的許多壁畫、彩塑,已經開始脱落與倒塌。

敦煌莫高窟早期照片
看着滿目瘡痍的文物,想着散落在外的經書,樊錦詩滿心悲痛。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守護敦煌,已是刻不容緩。
下定決心後,樊錦詩跟着老師常書鴻(敦煌學的奠基人之一)、段文傑(敦煌研究院原院長)潛心致力於敦煌莫高窟的保護與研究,從此在戈壁深處紮下根。

樊錦詩(左一)與同事們
多年間,樊錦詩日日待在乾燥、悶熱的洞窟裏。
她走遍了這裏大大小小735個洞窟、參與修復了4.5萬平方米的壁畫、2415尊泥質彩塑全都和她打過照面……

修復後的敦煌莫高窟壁畫
多年堅守,樊錦詩成了“敦煌的女兒”,人們敬佩她為保護莫高窟所做的一切,她卻説,最應該感謝的,其實是自己的丈夫,彭金章。
與彭金章結婚時,樊錦詩已在敦煌紮根。因為工作原因,夫妻二人每隔1、2年才能見面,剩下的時間,只能通過千里鴻雁傳書,遙寄相思。

青年樊錦詩與愛人彭金章
長時間的兩地分居讓她們備受煎熬。終於,在異地分居19年後,彭金章決定放棄在武漢大學的事業,追隨妻子的腳步,共同守護敦煌。
“我還沒有偉大到為了敦煌不要家、不要孩子。如果愛人不支持,我早就離開了……”
在樊錦詩默默守着敦煌的那些年,彭金章也在默默守着她。
老一輩的承諾和思念都很長久,做一件事,愛一個人,都是一輩子的堅持。

老年樊錦詩與愛人彭金章
隨着敦煌的經濟與周邊旅遊業不斷發展,莫高窟成了當地的著名景點。很多遊客前來參觀,樊錦詩知道,這是文化的傳承,同時也是對文物的“消耗”。
洞窟內的文物與壁畫的保存,對環境濕度與温度有着極為嚴苛的要求。遊客一批批地湧入,呼出的氣體與亂塗亂畫行為,對它們來講都是一種“傷害”。

修復後的莫高窟第61號洞窟
為了避免文物被損害,同時也為了永久保存下敦煌莫高窟的美景,樊錦詩帶頭髮起了一項極為困難,但同時又“功德無量”的工程——“數字敦煌”。
即,為每一個洞窟、每一幅壁畫、每一尊彩塑建立數字檔案,用高清數字化內容向全球展示敦煌之美。

樊錦詩在數字敦煌製作現場
2016年春天,該項目成功上線,從前被公認“不可再生,不能永生”的壁畫,在現代科技的幫助下,得以被永久保存。
“數字敦煌”技術下的莫高窟285號洞窟
“數字敦煌”首次上線那天,樊錦詩守在電腦旁笑得一臉燦爛,那時,她78歲了。

今年,樊錦詩82歲,從實習那年算起,她已堅守在敦煌整整58年。
半個世紀一晃而過,從前風華正茂的小女生,已是滿頭華髮。眾人敬佩她的付出與毅力,但她説:
“到敦煌待個幾十年沒什麼了不得的,那些老前輩們不都是(待)一輩子、一輩子的嗎?”
“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裏50多年,也許真的是命該如此。”

現如今,樊錦詩有時會到洞窟後面的土山上看看,那裏長眠着她的前輩常書鴻與段文傑。
她偶爾也會想起從前和前輩一起搶救莫高窟的日子,那時她不懂,“他們是怎麼待下來的”,如今她自己給出了答案:
“如果計較得失,我早就離開敦煌了。”

一人,一事,一輩子,樊錦詩説她無怨無悔。
在一代又一代“敦煌守護人”的努力下,莫高窟得以受到保護,並聞名世界。而在中國,這樣的堅守,又何止“莫高精神”一種。
羅哲文,一個拂過眾人心頭不會激起太大漣漪的名字,然而提起他為中國文化遺產保護所做的努力,所有人都會為之一震:
作為“萬里長城第一人”,羅哲文親自參與八達嶺長城的修復工作,並起草了長城申遺文本,直接推動其成為世界文化遺產之一。

“萬里長城第一人”羅哲文
羅哲文與長城的“緣分”,大概要從上世紀40年代末説起。
1948年,羅哲文24歲。受老師梁思成的囑託,他徒步登上了八達嶺長城,從此開始了萬里長城探索之路。
很久之後,羅哲文仍記得自己拍下第一張長城照片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秋日的午後,陽光充足,留在照片上的,是發白的長城和它投射在山坡上的黑色影子。
彼時的八達嶺長城只有斷壁殘垣,方磚四處散落,周圍荒草叢生、落葉滿地。

青年羅哲文(右一)
那是羅哲文與長城的初次邂逅,不算美好,甚至略顯狼狽。但這一道高大、堅固而且連綿不斷的長垣還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這之後2年,羅哲文被指派進行長城修復工作,而第一站,便是八達嶺長城。
那一天,羅哲文先乘火車到達八達嶺車站,然後騎着小毛驢上山考察。後來他回憶道:
“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很晚。當時的八達嶺滿目荒涼,夕陽照着山上的長城殘骸。我想起當年戍邊的戰士就在這兒待着,當年的長城一定非常的雄壯。”

羅哲文在長城
修復文物,講究“修舊如舊”。為此羅哲文和建築工人們,只好到山溝裏一塊一塊收集塌下的青磚,從沙土裏挖掘磚塊,作為修復長城的原材料。
如此堅持多年,才有了八達嶺長城如今的壯美。

羅哲文(左一)在工作中
“斷壁殘垣古墟殘,夕陽如火照燕山。今朝賜上金戎刀,要使長龍復舊觀。”
這是羅哲文在修復長城時所作下的詩歌,那時他不會想到,這條幫助長城復舊觀的道路,自己一走就是整整60年。
幾十年間,羅哲文與團隊,主持建立了第一個長城研究機構山海關長城研究會,提出了“長城學”這一研究學科。
他撰寫的有關長城的文章,被收入中學和大學課本;梳理的長城維修方案,至今仍是全國長城修護的決定性依據。

羅哲文(中間)
2003年,79歲高齡的羅哲文,與團隊沿着絲綢之路,歷時近一個月,艱難尋訪了漢長城遺址、樓蘭古國遺址等一系列歷史文化遺蹟。
他穿越了被稱為“死亡之海”的羅布泊,並在那裏確定了羅布泊漢長城的存在。

羅哲文在樓蘭
超過半個世紀,羅哲文始終奔波在保護中國古建築的路上,同行稱其家中的電話,為“文物保護120”。
在城市化建設與古典建築矛盾日益尖鋭時,羅哲文一次次挺身而出。
京杭大運河申遺、守護平遙古城、北京團城“保衞戰”、轉移清音閣……在他的努力下,“古典”與“現代”終得和平共處。

羅哲文工作現場
作為團隊中年齡最大的成員,羅哲文喜歡跟着年輕人四處考察。
騎着不算新的單車、穿着洗到發白的外套,抽着自己捲起的旱煙,將喜歡的好酒灌在小二鍋頭的瓶中,閒暇時與年輕人抿上一口,這便是羅哲文最快樂的時光。

羅哲文(前 白衣)
8年前,88歲的羅哲文老先生駕鶴西去。彌留之際,他留給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後輩繼續努力”。
出征蒼穹,不求名利,惟願後繼有人,守護錦繡山河。
在整理羅老遺物時,學生們在其書法作品中,發現了一首梁思成先生的詩:
“登山一馬當先,豈敢冒充少年。只因恐怕落後,所以拼命向前。”


回望歷史,在這條道路上艱難前行的,還有很多人。
曾昭燏,中國第一位女考古學家。
出身顯赫,卻甘願為文物保護事業放棄國外事業。抗戰時期,她在戰火中轉移文物,極力阻止故宮文物南遷,成功將852箱已經運到台灣的文物,運回了大陸。
而這其中便包括了中國國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商後母戊鼎。

商後母戊鼎
一生忙於考古事業,曾昭燏不曾結婚,面對非議她説:“我早已將自己嫁給了博物館。”

曾昭燏
朱學侃,“9·18事變”後,為保護故宮文物不受日寇損害,他與同事走水路,緊急轉移文物,因體力不支與光線不足,他未曾注意艙蓋已經打開,一腳踏空,墜身艙底,重傷身亡。
後來,那些他捨命保護的文物全都安全了,可他卻再也不能親眼看見了。
這一年,他剛剛32歲。

工人將內閣大庫未經整理的檔案搬出
“七七事變”時,為看守國寶、保護故宮,多次拒絕“優先保護”的馬衡、馬彥祥父子;

集聚在午門前預備南遷的故宮文物
為阻止周莊被毀,直接站在推土機下,高喊:“即使殺身成仁,也要力保古鎮”的阮儀三……

阮儀三
他們很難上熱搜,不會一夜成名,也不會一夜暴富,但屬於中華民族的文化命脈,被他們用一生温柔守護。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一生都默默無聞、樸實無華。
可無聲,不代表無用;
無名,不代表要被輕視。
相反,他們是這個民族中無比珍貴的人。
正是因為他們,眾人才能看見文物、看見歷史、看見泱泱華夏千百年的文脈與骨氣。

平遙古城,“保存最為完好的四大古城”之一
宇宙無垠,人間百態。
有人選擇向前展望星辰大海,有人自願回望解讀瀚海闌干。
這不是“冷門”與“熱門”的對立,這是“前進”與“傳承”的融合。

京杭大運河
歷經世界上里程最長、工程最大的古代運河,也是最古老的運河之一,使用至今
所以,那些為鍾芳蓉前途擔心的看客,大可不必過於忐忑。
也許在她選擇北大考古專業的那一刻起,她便已被心中的堅守,帶到了更遠、更美的地方。
在那裏,她會循着前輩的腳印穩步向前。就像《無問西東》中説的那樣:
“等你們長大,你們會因綠芽冒出土地而喜悦,會對初升的朝陽歡呼跳躍,也會給別人善意和温暖。但是卻會在讚美別的生命的同時,常常、甚至永遠地忘了自己的珍貴。願你在被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願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擇一事,盡一生,終不悔。
這是文人的傲骨,也是這個年代最不該被遺忘、且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堅守與信仰。
名利場中匆忙前行的人們,請適時停一停,看看腳下這片美麗的土地,併為守護這片土地的每一個人,送去祝福和掌聲。
鍾芳蓉
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