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簽賺十萬？PDF第一股福昕是怎麼從流氓軟件變成香餑餑的？_風聞

請問大家平時都在用什麼軟件看PDF？如果這個問題放在十年之前問，那麼大多數人都會告訴你Adobe，在全面國產替代的今天，不少人的電腦裏面可能已經沒有Adobe的身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國產的各大PDF閲讀軟件，而在這裏面最有名的無疑就是福昕閲讀器，然而就是這個不起眼的PDF閲讀器卻要上市了，而且是那種中一簽就可以賺十萬的超級“大肉籤”，福昕軟件是怎麼從一個人人喊打的“流氓軟件”變成香餑餑的？福昕軟件的未來值得看好嗎？

一、流氓軟件變成“大肉籤”？

8月28日，福昕軟件將開啓科創板新股申購，其發行價高達238.53元，僅次於石頭科技，成為新股史上第二高價股。如此高的發行價預示着又一個“大肉籤”，參考科創板新股首日表現，保守估計中籤者可輕鬆賺到10多萬元。福昕軟件8月26日晚間披露發行公告，確定發行價格為238.53元/股，成為A股史上第二高價的新股，僅次於今年2月份科創板上市的石頭科技。

福昕軟件有九成業務來自海外。招股書披露，2017年至2019年，福昕軟件營業收入分別為2.21億元、2.81億元及3.69億元，海外收入佔其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 94.78%、92.81%和 91.60%；歸屬於上市公司的淨利潤分別為2567.65萬元、3848.78萬元及7413.57萬元。

公司海外業務主要來源於大型企業客户，包括亞馬遜、微軟、谷歌、康菲石油等一眾國際巨頭。來自中國大陸的收入佔比較低，但報告期內也呈現出快速增長的趨勢。PDF軟件於1993年由美國軟件巨頭Adobe發佈，也長期被Adobe壟斷，2019年Adobe在全球PDF行業的市場份額高達92.21%。但福昕軟件以差異化的產品定位，依然從牙縫裏分得了一杯羹，佔據了4.01%的市場份額。

然而在Adobe這個巨頭的身影下要求的生存，福昕採用的了免費、小巧和快捷，且壓縮功能領先，安全性良好等標籤來給自己服務，但是作為一個福昕閲讀器的老用户，筆者和互聯網上很多吐槽者一樣，除了免費好用這樣的評語之外，還需要給福昕一個“流氓軟件”的評語，這是因為作為一個免費軟件，福昕為了生存在日常推廣過程中，在捆綁安裝、彈窗廣告、卸載殘留等方面也的確運用了不少的手段，在筆者的很多長輩和同事的電腦裏，説起福昕軟件來，大多數人可能都不是自己主動安裝的，甚至什麼時候被安裝了都不知道，但是也的確就是這樣，福昕軟件還是上市了，甚至於成為了科創板的一個超級大肉籤，我們必須要問福昕軟件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二、福昕軟件是怎麼變成香餑餑的？

相信説起福昕軟件的歷史，很多人都會説到一個科大少年班的天才留美之後回國創業，一度做遠程服務器連工資都發不起，好不容易接了一個救命的項目，結果卻發現一個重要的PDF文檔無法打開，向Adobe求助，Adobe卻説先拿5萬美金來，一個都快破產的公司哪來五萬美金？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所以福昕就自己開發PDF閲讀器，2004年第一款閲讀器誕生，不要求全部功能，只要能用就好，不求全部功能，只求體積小、速度快，夠用就行，結果就是這種接地氣的玩法，讓很多人都願意接受福昕，一度成為了當年最受歡迎的產品。之後的福昕就像開掛一樣，開發出包括PDF產品套件、SDK開發工具、PDF文檔自動化解決方案等較為齊全的產品體系，目前福昕軟件已成為全球第二大PDF技術解決方案開發商和供應商。

其實説到這裏，很多人就已經知道了憑什麼福昕能夠成為香餑餑“大肉籤”了，畢竟是全國少有的自主開發的PDF服務軟件，在全面國產替代的今天，這樣的軟件至少意味着屬於我們自己的知識產權，那麼一旦未來整個互聯網市場有個啥風吹草動的話，那麼福昕將會成為全國計算機替代Adobe提供服務的首選供應商，這樣的市場想象空間，放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是前所未有的，再加上科創板一直以來都存在的科技公司高估值現象，福昕獲得這麼高的市場預期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即使不説未來，我們就用當下的數據來看，2017年至2019年，福昕軟件分別實現營收3.54億元、3.77億元、4.64億元；同期歸母淨利潤則從2568萬元增長至7414萬元。2020年上半年，福昕軟件實現歸母淨利潤6185.91萬元，同比增長278.26%。在用户層面，福昕的用户高達5.6億。如果單純看數據，福昕雖然不是真的那麼賺錢，但是也算是可圈可點的公司吧，只是這樣的福昕未來真的值得看好嗎？

三、福昕的未來到底該怎麼看？

説實在，作為一個資深福昕用户，筆者從2008年開始就一直用福昕軟件用到今天，甚至於給家人同事安裝系統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安裝一個福昕閲讀器，大家問起來都會説這款軟件免費、簡單、速度快，這也幾乎就成了福昕的標籤了，但是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福昕的未來説實在真的不太好説，有幾個問題其實是福昕必須要解決的：

首先，福昕的產品門類再一招鮮也沒辦法吃遍天。説起福昕相信大多數人能想到也只有PDF閲讀器，公開資料顯示，福昕軟件的產品線包括PDF文檔通用產品、SDK開發工具、行業解決方案三大系列。公司的商業模式是通過銷售PDF軟件套件等通用產品收取使用授權費，但是眾所周知，PDF實在是一個太過於小眾的市場了，雖然在辦公領域PDF算是除了office套件之外大家使用最多的辦公產品，然而這個產品的特點就是大多數人最多看看，真正用到付費編輯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這也就直接導致了，福昕雖然坐擁5.6億用户，但是其產品付費用户僅10萬人出頭，付費率僅有0.02%，畢竟大部分人用PDF的主要功能都是看文件，有幾個會用PDF來自己編輯的呢？編輯功能收費的確是一個用户粘性不高，而且非常雞肋的功能。

其次，福昕面臨着激烈的市場競爭。在福昕的市場之上，我們知道PDF市場上可謂是競爭者眾多，從傳統市場的角度來看，在海外市場，行業龍頭Adobe擁有較大的優勢，Adobe佔據了市場90%以上的份額，福昕軟件僅以4%的市場份額位居第二位，所以雖然説是老二，但是這個亞軍和冠軍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與此同時，作為一個專業的辦公應用，其實越來越多的國產辦公巨頭已經開始將PDF作為一個集成功能放到自己的產品之中，比如説筆者所在公司進行國產替代的時候就全面使用了金山WPS的服務，而其中的PDF就已經集成其中，對於用户來説，既然都可以用，辦公套件裏面已經用了，何必再裝一個福昕呢？再結合上市之前不久，福昕和WPS對簿公堂的一幕，説實在福昕面對的競爭不可不謂之激烈。

第三，福昕不是一個以研發擅長的公司。在互聯網企業紛紛打出研發牌的時候，福昕其實在研發上面並不擅長，其老對手Adobe一年的研發費用高達19.30億美元，研發費用佔營收比例為17.28%。但是福昕呢？2016-2019年前三季度，研發費用分別為 4321.42 萬元、4822.82萬元、5550.12萬元、4077.77萬元，佔當期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24.47%、21.86%、19.76%、16.38%。這個研發費用的比例已經遠低於行業的平均水平了。

不得不説福昕是一個小而美的公司，其創業故事的確非常勵志，但是其面對的問題也是無法忽視，這樣的福昕雖然上市很成功，但是未來的路可不是一般的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