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怎麼過|學以何為?(精神洗禮)_風聞
末那识-学以养识,以识统学。(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2020-09-04 10:57
按:貼出筆者在B站2018年發的一篇舊文(大學怎麼過:學以何為?(精神洗禮) - 嗶哩嗶哩)。參與一下最近有關大學的討論。期拋磚引玉。
引言
北京大學副教授、臨牀心理學博士、精神科主治醫師、北京大學心理健康教育與諮詢中心副主任、總督導徐凱文博士曾做了個演講,主題是《北大四成新生認為活着人生沒有意義,甚至已經放棄自己!》,他在工作中的發現令人震驚:北大一年級的新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其中有30.4%的學生厭惡學習,或者認為學習沒有意義;還有40.4%的學生認為活着人生沒有意義,我現在活着只是按照別人的邏輯這樣活下去而已,其中最極端的就是放棄自己——自殺,不是想死,而是不知道為什麼活着。
徐凱文老師給這種病症起了個名字,叫**“空心病”**。
這是多麼的令人心痛!考入北大,天之驕子,竟然那麼多厭學、甚至厭世。我真的不明白!我又真的很明白:找不到“自我”,缺失理想導致心靈空虛,感覺不到人生的意義和價值,這對於一顆敏感的心來説,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因為曾經我也經歷類似的“空心病”危機,幸好我走出來了。
其實,這些孩子恰恰是有慧根的!他們在潛意識裏尋求智慧,尋之不得所以得了“空心病”。
其實,他們與智慧僅有一門之隔,推開這扇門,痛苦自去,智慧即來,心不再空。
因為,煩惱即菩提,他們敏感之極的心恰恰最能感悟痛苦,而人類是以痛苦為代價學會真理的。
所以,這些孩子應該去找禪宗大師,或者偉大的人文典籍,甚至是毛主席的老三篇,而不是去找心理醫生。
西方的醫學和科學根治不了“空心病”。因為,心病還需心藥醫!最好的心藥在哪裏?在儒道佛那裏!
我認為問題的關鍵在於中學到大學要完成“受學”到“求學”的“範式轉換”,這是一場思想革命,我將此學習道路上的“範式轉換”類比於紅軍長征途中的“遵義會議”。
求學!求什麼呢?我覺得還是古人講的最好: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這就是傳説中的中國士大夫,現在應該對應的是知識分子,也就是或許是將來的你們,的偉光正的人生理想和路徑了,“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格物致知我們現在都沒多大問題,一直在格,一直在致,也是在大學最基本的功課。但到誠意正心這段就不大行了,老一輩革命家和新中國的建設者做到了,後來的人大多就慢慢丟棄了傳統,意不誠,心不正了。誠意正心做不到,修齊治平就別提了,更別説什麼明明德。
如何誠意正心?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來一場精神洗禮!
一、莫負生命
奧斯特洛夫斯基《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裏保爾柯察金的那段名言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詳: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説只有一次。這僅有的一次生命應當怎樣度過呢?當我們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能夠説,我把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人生最寶貴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奮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生活,因為即使是一場暴病或意外都可能終止生命。
雖然早在中學時期我們就將這段背的滾瓜爛熟,但多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根本無法進入保爾説這段話時的精神世界。所以,遺憾的是,我的大學就是虛度的(因為稀裏糊塗),之後也是碌碌無為的,曾經一度,我既悔恨又羞愧。
人類以痛苦為代價學會真理,當我的精神感知到保爾所體味到的痛苦時,我就進入了保爾的精神世界,於是就有了以下受保爾的激發而寫下的文字:
“生命是一種使命同時也是一種神聖。浪費生命是對生命使命性的無恥背叛,對生命神聖性的無情褻瀆。這是對生命的辜負,這是一種罪過!”
意識及此,我覺醒了,並開始了自救,瘋狂的補學本來應在大學期間就該做的功課。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只要開始,終有所得。初得在專業上,經過近一年“5+2、白+黑”的業餘時間學習,通過廣泛涉獵和系統梳理,我將我的專業領域的知識整理成一個體系置於4個課件中,並在公司內部開了講座與大家分享。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成就感”,也從此開始不斷精進。
領悟保爾這段話的精神,從而“不負大學好時光”,這樣,“當我們回首往事時”,才“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
二、不失激情
沒有激情,你將無法克服那十分頑固的惰性;沒有激情,你做什麼事都是那麼索然無味;沒有激情,你永遠是被動的;沒有激情,你將只是動物般的活着。
羅素概括了《三種激情》:
這三種激情雖然簡單,卻異常強烈,它們統治着我的生命,那便是:對愛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以及對人類苦難的難以承受的同情。這三種激情像變化莫測的狂風任意地把我刮來刮去,把我刮入痛苦的深海,推向絕望的邊緣。我曾經尋找愛,首先是因為它能使我欣喜若狂——這種喜悦之情如此強烈,使我常常寧願為這幾個小時的愉悦而犧牲生命中的其他一切。我尋求愛,其次是因為愛能解除孤獨——在這種可怕的孤獨中,一顆顫抖的良心在世界的邊緣,注視着下面冰涼、毫無生氣、望不見底的深淵。我尋求愛還因為在愛的融合中,我能以某種神秘的圖像看到曾被聖人和詩人想象過的天堂裏未來的景象。這就是我所追求的東西,雖然這似乎對於人類的生命來説過於完美,但這確實是我最終發現的東西。我懷着同樣的激情去尋找知識,我曾渴望着理解人心,我曾渴望知道為何星星會閃爍,我還企圖弄懂畢達哥拉斯所謂的用數字控制變化的力量,但在這方面,我只知道一點點。愛的力量和知識的力量引我接近天堂,但同情之心往往又把我拉回大地。痛苦的哭泣迴響、震盪在我的心中。飢餓的兒童,被壓迫、受折磨的人們,成為兒孫們討厭的包袱的、無助的老人們,充斥着整個世界的孤獨的氣氛,貧窮和苦難,所有這一切都是對人類生活原本該具有的樣子所作的諷刺。我渴望消除一切邪惡,但我辦不到,因為我自己也處於苦難之中。這就是我的生活,我認為值得一過。而且,如果有第二次機會,我將樂意地再過一次。
這裏的“愛”是一種大愛、博愛,心中有愛,才能體味生命的美好。渴求知識的激情也就是我們的求知慾,求知慾一旦被激發,你將體會什麼叫“廢寢忘食”、“樂而忘憂”,套用一句廣告詞,你的學習就“根本停不下來”。
同情之心讓我們“站在大地上”(尼采語),汲取無窮無盡的力量,同時,“大慈悲就是大智慧”,懷悲天憫人之心,智慧之光就會照耀你。麻木不仁的人是不會有智慧的。
同樣,正是有羅素所説的“三種激情”,我的工作就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再也不是被動的“工作機器”,再也不是被逼的“加班狗”,而是作為一個人對於國家、民族乃至於人類的責任擔當。

惡劣的生存環境危及健康和生命
“尋一種生命意義,多一點人文關懷,立一項行業使命。” 這就是我為我的工作所賦予的意義。
有了這層意義的加持,我的方向就明確了:
將西方在發展過程中逐漸堆積(疊牀架屋式的)而成的技術體系推倒,以存量單項技術為基礎並引入新的流量技術重新整合而構建全新的技術體系,創立一套大幅減低投資、效果更好的技術體系,以適應廣大發展中國家在環境治理上缺少資金且效果不佳的困境。
大方向對了,思考終有所得,感興趣的朋友可關注微信公眾號“煅履堂薪火”查閲以下兩篇文章:
《大膽想象、小心求證:環保技術體系的“範式革命”》
《續文-大膽想象、小心求證:環保技術體系的“範式革命”》
這個方向現在有業內大咖也正在開始做,但:
第一,我比他們的覺醒早了大概七八年;
第二,我比他們的立論更為宏闊,也更有膽魄。
為什麼我能做到這樣,不是因為我比這些大咖更聰明,而是我身上的羅素的“三種激情”更為純粹和強烈,尤其是“愛”和“同情之心”。
現在都在談論創新,但創新的前提是你得有理想,最不濟你得有野心,佛系是不行的;有野心你就有問題意識,有問題意識你就會發現問題;提得出問題才會有創新,沒問題的人是不可能有創新的;提出一個好問題,創新就成功的一半,即使你不能得竟全功,自有後來人接過你的旗幟繼續奮進。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來這世上一遭,總得留下些什麼。古人講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總得立點什麼啊!
三、拒絕自輕
重於泰山,還是輕如鴻毛,這取決於你自己的選擇。
我要説的是,人不可以妄自菲薄,不輕視別人,更別輕視自己,我們要做“收拾精神、自作主張的大英雄”(王陽明語)。
馬克思在他17 歲時的作文《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中説:
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而獻身;那時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恆地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
這段話曾深深震撼我的靈魂,現在依然是我不竭的動力源泉。我不再侷限於那“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矢志不渝於“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為此,我要不斷提高自己“為人民服務”的本領。
馬克思的言行,馬克思的選擇,與王陽明“致良知”、“知行合一”可説是英雄所見略同。
人生需要意義的支撐,我現在將我的經驗和感悟寫出來分享,對於即將入學的大學生是意義重大的,至少,我自己賦予了這件事情這樣的意義。
毛澤東有個老師叫楊昌濟,他的目標是“欲栽大木柱長天”,我也以此激勵自己,但凡有一人得到啓發,也算功德無量也。
套用一句雞湯: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結語
最後,讓我用毛澤東在莫斯科大學演講的那段名言作為結尾:
毛澤東在莫斯科大學演講“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中國的前途是你們的,世界的前途是你們的,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