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封殺華為,不停追殺TikTok,美國到底要幹什麼?_風聞
德不孤-新闻搬运工2020-09-12 11:29
來源:共青團中央 2020-9-11
導讀
什麼是網絡空間?美國為何要不停追殺TikTok?互聯網是怎麼產生的?反抗霸權,我們該怎麼辦?
讓我們走進《青年網絡公開課》,由復旦大學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的沈逸帶領我們一起探討“全球網絡空間”這個主題。
最近TikToK在美國遭遇了一系列“追殺”,之前華為也遭遇了美國政府的全面的封殺。在“網絡空間”主題下,中美關係中網絡安全問題、5G、下一代信息產業的主導權成為中美戰略博弈的焦點,甚至美國政府還推出了所謂的“清潔網絡計劃”。這個“清潔網絡計劃”究竟要做什麼?這一切,都圍繞網絡空間展開。
什麼是網絡空間?
講網絡空間就離不開互聯網的發展(或者説信息技術的革命)。
從有人類社會以來,人類就在交換信息。今天所講的“信息交換”基本上特指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以來,以電子計算機的應用、普及和發展,以及它們相互之間的網絡連接為代表的一種方式——用電子化的方式在特定的設備裏對於信息進行採集、存儲、加工、交換、處理。
互聯網是怎麼產生的?
在計算機網絡發展的特定階段,互聯網產生了,它的發展與國際關係密不可分。
20世紀50、60年代,在冷戰的背景下,美國和(前)蘇聯都發展出核武器,而在準備可能到來的核衝突的時候,他們面臨了一個簡單的技術問題——如果最高領導人下令要使用核武器,這個指令怎麼傳達下去?
尤其是這種情況:假設對方使用核武器對我方進行了一輪打擊,我方的通訊節點被摧毀了很多,剩下的通訊節點相互之間怎麼能夠進行有效的通訊?
這就產生了一個需求——需要研發出一種東西,這個東西很難被摧毀,它構成一個網絡,當這個網絡當中若干個節點被摧毀之後,剩下的節點依舊可以自己再組成一個網絡,把信息再傳下去。
全球網絡空間有三個層次
1991年蘇聯解體之後,互聯網跨過地緣政治邊境在全球範圍進行擴張,並且最終形成了我們今天所熟悉的全球網絡空間。這個全球網絡空間有三個層次。
第一層是大量的基礎設施、物理設施。手機、電腦、平板,任何一個可以上網的終端設備,有線和無線這種交換的介質,路由器、服務器、交換機、海底電纜遍佈全球,把整個世界連成了網絡。
第二層是邏輯代碼。通訊協議、操作系統、應用這些使用代碼生成的東西。
第三層是現在幾乎每個人都有的數字化人格,如果是一個網絡用户的話,在網絡空間有自己的用户名。這些用户名在網絡空間留下了一些的足跡,進行信息的溝通交流,進行經濟和商業的活動,進行各種各樣更加複雜的活動,和我們的日常的政治、經濟、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由此所構成一個人造空間,就是所謂的全球網絡空間。
美國把互聯網當作心理戰工具
互聯網從誕生開始,跨越地緣政治邊界向全球進行擴展的時候,帶來了一系列問題,歸誰管?怎麼管?幹什麼?
作為互聯網的發源地,美國很早就形成了一系列的認知。
1995年,美國國防部的一個戰略評估顧問叫查爾斯·蘇特寫了一篇《互聯網戰略評估》的報告。他明確説了這麼一段話,“互聯網可以進行進攻性應用,叫offensive use”——就是可以通過互聯網實現非常規心理作戰目標。
“育嬰箱事件”助推美國開戰
1990年世界上發生過一件事,伊拉克入侵了科威特,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後,科威特流亡政府跑到美國,要求當時的老布什總統使用武力解放科威特。
美國總統對外使用武力必須得到國會的授權,而這個時候國會對於是否授權美國使用武力比較糾結。
美國國會人權委員會連線開聽證會,在聽證會的最後來了一位作證的科威特小姑娘,14歲,叫納依蘭。
納依蘭告訴聽證會的國會議員,當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時候,她在科威特最大的醫院做志願者,她親眼看到伊拉克士兵闖進醫院,從電子保温箱把早產兒拿出來扔在地上,為了搶走這個看上去很值錢的保温箱,被扔在地上的早產兒因為體温過低死了——這樣的案例有幾十起。
科威特的流亡機構、人權組織説整個科威特有幾百個這樣的案例,老布什總統接着十次引用她的話在演講中,“我要去科威特幹什麼?懲戒那些殺害嬰兒的兇手,他們從保温箱裏面搶走了電子保温箱,殺死了嬰兒。”
最後參議院“贊成使用武力”的比“反對使用武力”的多三票。有六個參議員投完票以後明確表示,他原本是反對使用武力的,但是他聽了這個證詞之後,他改變自己的態度。
伊拉克説“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CNN專門拍了部紀錄片,到科威特去查了都沒結果。海灣戰爭結束以後,哥倫比亞廣播公司《60分鐘》華萊士訪談出了一期叫《納依蘭的證詞》的專題節目,也是關於這件事的調查情況。
究竟有沒有發生過殺嬰案?有沒有搶過電子保温箱?據稱,有人發現納依蘭作證是因為科威特流亡政府出了50萬美元,屬於一場大規模政治公關的組成部分,這叫做非常規心理作戰行動。
美國監控連盟友都不放過
1999年,空中客車和波音到沙特阿拉伯去競爭商業合同。起初空中客車已經拿到了預籤,準備簽署合同了,此時波音拿了一摞打印紙去見沙特的談判代表威脅他,聲稱有證據證明談判代表受賄。
波音給了談判代表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把合同給波音,“受賄”的事情當做沒有發生過;第二個選擇,波音把證據交給沙特政府,讓沙特政府來處理。沙特代表把合同拿了出來,空客被踢出去。空客當然不甘心了,去歐洲議會告狀。
歐洲議會成立臨時委員會,去調查這次的商業競爭中有沒有不法行為。
調查的結果表明,波音向美國國家安全局借了監控設備——用來監聽蘇聯和東歐國家電子通訊情報的全球最大的電子監控系統“梯隊”,波音用這個監控設備來做不公平的商業競爭竊取底標,監聽競爭對手的電子通訊,讓美國在競爭過程當中普遍性的優勢——而這種普遍性的優勢指向它的盟友。
“稜鏡門”曝光**,**美國才是偷窺者
2013年,斯諾登披露了“稜鏡”項目。“稜鏡”項目的披露,不僅僅在於它指出了美國在全球網絡空間進行監控,它的範圍、力度、廣度和深度,更重要的是它形成了一個驚人的反轉。
如果你對2013年的新聞有一定的印象跟認識的話,就會知道在2013年年初的時候,美國策動了一場針對中國的輿論攻勢。
在這個輿論攻勢中,中國被塑造為全球網絡空間的麻煩製造者,而美國及西方盟友是中國網絡空間情報活動的受害者。
“稜鏡”項目的詭異和諷刺之處在於美國動員了全球媒體,準備塑造一場針對中國的輿論攻勢,將中國塑造成為全球網絡空間最大的麻煩製造者,全球媒體的焦點聚焦在網絡安全這個議題上,突然間斯諾登衝進去,在聚光燈的核心處發出了一份指控,以美國沒有辦法否認的方式告訴大家,其實在這部劇當中,受害者跟加害者的角色是交換的。
反抗霸權,建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要推動全球網絡空間治理秩序的良性變革。
推動一個儘可能地去削弱或者説減少霸權國家對網絡空間負面影響的治理秩序和治理原則。
2015年第二次世界互聯網大會在烏鎮舉行的時候,習近平總書記發表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講話,倡導建立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
這個命運共同體當中核心原則是尊重各國網絡空間主權平等原則,尊重以主權國家為最主要行為體的主權平等原則,在主權平等的基礎之上構建網絡空間治理的新秩序。
這個新秩序具體內容隨着時代變化有不同,但是構建的過程一定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它不是由一個國家或者少數幾個國家就説了算的事,是所有利益相關方坐下來,以公平對等公正的程序進行討論,網絡空間必須置於全人類的有效共管之下,各個國家無論實力強弱,必須在網絡空間治理的過程當中取得自己應有的權益。
美國為何要不停追殺TikTok?
從TikTok取得成功開始,它就進入了美國稱之為叫做“外國投資審查委員會”這個跨部門機構的一個視野。
這個機構從本質上來説從經濟的角度就是一個專門以國家安全為理由,設置非關税壁壘,保護美國企業免受外部競爭的一個機構。對於這個機構而言,一旦被它盯上了,作為一個外國到美國去的這個投資項目,基本上會陷入著名的大灰狼和兔子的處境。
狼見到了兔子,上去“啪”,抽一記耳光,今天為什麼戴帽子?
第二天上去又是一記耳光,今天為什麼沒戴帽子?
當然有的時候這個狼會講究一些,告訴你説你為什麼戴了一頂綠色的帽子,沒有戴一頂紅色的帽子,你為什麼這個帽子放在了手上,沒有戴在頭上等等會有這樣一些細節性的理由——無論兔子怎麼做,結果都是被打。
TikTok經歷過,它先被問為什麼你收集美國兒童的信息,沒有對他們隱私信息進行充分的保障?然後又被問為什麼又把美國的用户的信息傳出美國境外?應該存儲在美國本地,然後它被反覆審查就是TikTok有沒有接受所謂中國政府的內容審查要求,在TikTok上把一些特定的內容給刪掉了影響言論自由,或者TikTok有沒有讓中國政府在上面投送一些廣告,去説中國政府的好話。但是當TikTok在技術上滿足了所有這些要求之後,它回手又是一記耳光,説TikTok威脅美國國家安全。
沒有證據,沒有理由,説的好聽叫為美國國家安全,説的不好聽就是非關税壁壘。
網絡空間意識形態鬥爭已經白熱化
2019年香港暴亂,香港的暴徒走上街頭,拿着歐美國家提供的行動手冊,系統地實施了帶有恐怖襲擊特徵的街頭暴行。而這一切在外部的社交媒體上被粉飾,甚至出現了當有反映他們暴力行為的那些視頻、照片和文章在全球的社交平台上進行發佈的時候,這些帳號直接被刪掉,被批量地刪除。理由是散佈不實信息,在這個方面全球網絡空間意識形態領域的戰略博弈已經白熱化了,最基本的遮羞布也已經不要了。
美國推行網絡霸權將自食惡果
“信息繭房”它會影響對於事物本身的認知,在一段時間裏面這種錯誤的認知,確實是會對中國跟俄羅斯這樣的國家造成負面的影響。但是從中長期來看,從這個錯誤認知當中受損最多的是推行這種帶有顯著霸權色彩信息傳播秩序的美國本身,而網絡空間因此也會成為中美之間戰略競爭和博弈的新的場域。
在這個場域過程當中,對中國提出的要求是我們的聲音,我們的內容以怎樣的方式、建設性地、有效地進行有效的傳播,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在這樣複雜的信息環境當中,如何構建有效的信息識別和鑑別的能力,能夠從碎片當中還原真相,形成正確的框架,去認識和理解這個世界的核心特徵,並且為迎接這個時代對你提出的要求和挑戰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