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關於性,古人可真開放!_風聞
全世界原全历史-一个让你多个角度解读世界的APP2020-09-16 19:54
前些時候,有個媽媽在網上説以後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看葫蘆兄弟這樣的恐怖片了,初看時頗覺的不可思議和哭笑不得。
《葫蘆兄弟》是很多九零後的童年回憶,多少人是伴着“葫蘆娃 葫蘆娃 一根藤上七朵花 風吹雨打 都不怕 啦啦啦啦”長大,我們從未想過這部優秀國產動畫會成為現在一些媽媽口中的恐怖片。
當然,後來才知道這位媽媽説的恐怖片,除了”血腥暴力“的場面之外,她還堅定的認為蛇精太過妖媚,強硬地將蛇精稱作不要臉的女人,對孩子的身心健康發展不利!
而葫蘆小金剛遇到的小蝴蝶精是多麼的綠茶,在無名山谷中與小金剛喝酒睡覺,那不就是隱晦的性暗示嗎?就連大決戰三妖四怪中的美女妖也同樣不堪入目!在她的口中,這些動畫角色完全成為黃暴的代名詞。
先不考慮她是怎麼從一部動畫片裏找到這麼多“性暗示”線索的,在我們這些與葫蘆娃一起長大的人看來,這樣的行為不免有些誇張式的“大呼小叫”,作為母親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純淨的環境里長大,但要知道,絕對純淨的環境不僅不存在,就算存在這種無菌房,孩子的抵抗力也會很弱。
當然,從她的觀點來看,小孩要與“性”絕對隔離,一旦接觸,那絕對是天大的災難,好像孩子會因為這些東西從此走向犯罪的深淵。
但實際上,這種行為並非特例,而是當前很多家長談性色變的常態。中國人的保守觀念將性文化蒙上了邪惡的色彩。
可令人奇怪的是,在2020年這樣一個現代社會里,居然還能看到這樣落後的想法,頗有些匪夷所思。尤其是那些家長很多都接受過高等教育,卻依舊將“性”視為洪水猛獸,從不宣之於口。
不得不説,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要知道,性教育和其他所有的教育一樣,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我們不必要談性色變,因為就連那些應該我們以為絕對保守的古人,在這方面也比想象的更為開放,甚至形成了很多系統的學術書籍。
早在先秦時期,中國人已經在性學教育方面開始了探索,雖然當時還帶有一定的玄虛色彩,但其可以看作是中國性學理論的濫觴。
最初,古人的性教育專注於閨房啓蒙,後來經過道教宗教化,形成如《合氣釋罪三逆》的書籍。《漢書·藝文志》中房中家著錄百八十卷,對性教育啓蒙今昔進行了詳細論證。
至於東晉,著名道教學家、化學家、醫藥學家寫成《抱朴子》一書,其中對性學方面的論述和倡導進行了更為詳細的解讀,既説:“陰陽不交,則坐致雍瘀之病,故幽閉怨曠,多病而不壽也”,又説“唯有得其節宣之和,可以不損”。
南宋鄭樵《通志·文藝略》載此九部十八卷,朱熹説“閨房之樂,本無邪淫;夫妻之歡,亦無妨礙,然而縱慾生患,樂極生悲。”
《漢書·藝文志》中説:“樂而有節,則和平壽考,及迷者費顧,以生宗而損性命”。
當然,這時期性學理論的發展,大多與道教相關。道教講究養生練氣,陰陽和合,故此形成了自成一派的“房中術”或“採陰補陽”的方式。當然,現在看來,其中一些説法並無醫學理論支持,但不可否認這是古人在性教育方面的開創之舉。
作為中國詩歌的始祖《詩經》中有一首《褰裳》,説: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豈無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本詩的意思是:你若愛我想念我,趕快提衣蹚溱河。你若不再想念我,豈無別人來找我?你真是個傻哥哥!你若愛我想念我,趕快提衣蹚洧河。你若不再想念我,豈無別的少年哥?你真是個傻哥哥!
這樣唯美大膽的情詩,就算現在人看來,也是情思滿滿,叫人臉紅,然而它卻來自兩千五百年前的古人,可見中國人從一開始便很大膽。這種大膽並非邪淫,也不纏綿悱惻,而是輕快灑脱,個性鮮明。通過幾句話,我們似乎可以看到一個姑娘想着自己的愛人,以歡快的語調催促他來找自己。
這正是“思無邪”,孔子所言,事無不可對人言,心中所想,不必嬌羞,更不必害怕,心懷坦蕩,光明磊落,這便是“樂而不淫”。
不僅如此,先秦百家,大多對性保持着開放的觀念,併產生了很多相關著作。雖然儒教也説男女授受不親,但這是儒家至高的道德的標準,不可一概而論。
據説宋襄公的妻子叫王姬,有一次她看上了俊美的庶孫公子鮑(即後來的宋文公),便主動嫁給了他。這在現在人眼中,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但當時卻得到了人們的擁護,彼時三從四德的觀念還未成型,國人性格大膽,愛恨分明,敢愛敢恨,也是後世難以比擬的。
唐朝時,文化繁榮發展,不僅在穿着打扮上更為開放,達到後世難以比肩的開放程度,而且當時的房中術小冊子都可以在官方與民間公開傳播,道教將性與長生術結合,更加推動了性文化的發展。
藥王孫思邈著《千金方》,其中就記載了很多關於房中術的內容,對當時的人們進行有效的指導。(注:此處省略書中記載,太臉紅了!有興趣者,可自行查閲。)
除此之外,唐朝青樓妓館盛行,是歷史上第一個妓院公開盛行的王朝。
當然我們也要辯證的看待這一現象,因為唐朝時期的青樓楚館,是非常綜合的娛樂場所,琴棋書畫,詩文歌舞等等,包含廣泛的社會行為,甚至產生了很多青樓文學。
後世最著名的青樓詞人風流情俠柳三變便是此中翹楚。他的“楊柳岸,曉風殘月”、“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每一首都在文學史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獨特印記。
到了宋代,宋明理學盛行,開始講存天理滅人慾,儒學發展進入重規矩領域,人們的思維被嚴重禁錮,性觀念開始走向封閉。但作為這一時期最著名的人物,像朱熹,程顥這些理學大家,自身卻十分開放。
據説朱熹曾引誘尼姑做妾,並和守寡的兒媳私通。程顥晚年也流連青樓之間,老當益壯,風流無限。可見當時雖然宋明理學已存在,而大體上人們的觀念還是開放的。
到了元明清三代,中國人的性觀念開始真正被關閉,談性色變,但即使如此,也會出現《金瓶梅》一類的古典名著,可見性從來是人的本能,越是封堵,越是尋求生存的縫隙。
唐宋時期經濟文化繁榮,國力強盛,也伴隨着相對樂觀的性學觀念,至明清時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背後的原因有時候也頗引人遐想。
我們講古代性學文化並非是為了讓人們在這方面肆無忌憚,而是勸誡人們要以一種審慎的態度直麪人性本能。堵不如疏,尤其是隨着經濟文化的發展,年輕人能通過各種途徑獲得相應的內容,但如果一直對性教育諱莫如深,只會引起更多的好奇心,最終得不償失。
現在的很多年輕家長在傳統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繼承着父母輩的教育方式,忽視性教育的內容,其實是落後的觀念。西方人在這方面做的比中國人好,因為只有一開始便清楚告訴孩子性是什麼,才會阻止他們在未來因為好奇而犯錯。
消除恐懼的方式,從來就是將未知變成已知。作為現代人,從小培育全面的性觀念,是社會和文化教育發展的必然,我們不必蒙着眼睛看世界,也不需要為此臉紅羞澀。孔子説思無邪,正確的性觀念對於成長必不可少。性之一字,色者觀色,淫者思淫,心理學看到慾望,教育家看到必然。
以後孩子再問“媽媽爸爸,我怎麼來的啊?”你也不必羞答答地説一句“你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了。